“小刀哥哥這么一說……確實很有道理,如果我是小麻子,估計我也是這么想的……”無雙嘆道。</br> 我嗯了一聲:“當(dāng)然,我不是想說我是個聰明人……但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都會這么想!”</br> 我說:“所以我現(xiàn)在擔(dān)心的不是我暴露身份之后小麻子會怎么對付我……我擔(dān)心的是,一旦我的身份暴露之后,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后果!”</br> 無雙道:“那小刀哥哥到底想怎么做?”</br>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br> 我再次反問:“那我再問你……一旦小麻子在得知了我的真實身份之后,他會怎么想辦法揭露我的身份?或者說……他是憑什么揭露我的身份?”</br> 無雙幾乎是不假思索:“那肯定是通過告訴他消息這個人啊……舉個例子,比如我是滿天星里一個很出名的人,樂天幫這邊都知道我是滿天星的……然后我突然跟小麻子一起出現(xiàn),我告訴樂天幫所有人,我棄暗投明了,我退出滿天星了,我來投奔樂天幫……在這個前提下,我再來揭穿……這個樂小刀是假的,是我們滿天星的蝎子!”</br> “嗯,對……也就是說,不管怎么樣,小麻子如果想用我身份這一點來大做文章的話……那一定要靠這個人……”</br> 我咬了咬牙,眼神之中露出一股狠意:“那這樣問題就很好辦了……”</br> 我抬起頭,又抬起手,對著無雙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br> 無雙卻一點也不意外,笑道:“我就知道……殺伐果斷的,還是你小刀哥哥……”</br> 雖然我覺得用殺伐果斷來形容我,是有那么一些不貼切了。</br> 可此時在我心中,已經(jīng)起了殺念。</br> 我起殺心,并沒有其他的理由。</br> 純粹是為了我自身的安全考慮。</br> 我絕對不能讓事情往最壞的一面發(fā)展!</br> 其實我已經(jīng)決定好了,不管小麻子是否通過這個人,已經(jīng)得知了我的真實身份了……</br> 今天出現(xiàn)這個人,都必須死!</br> 為了以絕后患!</br> “行了,我知道了……所以小刀哥哥……你想易容,去一趟光頭娛樂!”</br> “嗯……”</br> “那我呢?你讓我跟你一起去,小麻子這些人也認識我啊……你不怕我暴露?”</br> “所以你覺得我單獨把你叫到這個房間里來干什么?你覺得我有什么要緊的事兒要跟你單獨談?wù)劊俊?lt;/br> 我頓時有些無語地看了無雙一眼。</br> 無雙訝道:“你還想把我也易容了?”</br> 我嗯了一聲。</br> 無雙笑道:“我就說嘛……小刀哥哥肯定不是那樣的人。你讓我跟你單獨在這里,又把北斗和向舵支開,我以為你要,你要……”</br> “我要什么?”我微瞇著眼,意味深長地看了無雙一眼。</br> 無雙故意露出一副嬌羞的樣子,扭扭捏捏的,用胳膊肘推了我一下。</br> 我感覺無雙就是故意的。</br> 我從來沒對這個無雙主動做出什么出格的動作。</br> 可是這個妞兒明里暗里的,都對我暗示好幾次了!</br> 真是服了!</br> 老子明明是一個不近女色的人。</br> 我當(dāng)了快二十年的處男了。</br> 這無雙每天都在勾引我破戒。</br> 我很無語。</br> 我剛這么想著,我是一個不近女色的高冷美男子。</br> 突然,無雙一只手圈著我的脖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大腿上。</br> 一瞬間我只感覺整個人都有些麻了。</br> “你干啥?”</br> “我站累了,想做一下不行啊?”</br> “坐一下……還是做一下?”</br> 我繼續(xù)微瞇著眼看向無雙。</br> 無雙同樣也是意味深長地望著我:“那我是該做一下……還是只坐一下?”</br> 挑釁。</br> 特么的。</br> 赤裸裸的挑釁。</br> 我心說都挑釁到我姥姥家了,我這要是再不出手,我算什么男人?</br> 可就在這時。</br> 突然……</br> 我看到那紙糊的窗口上有一個洞!</br> 此時洞里有只眼睛正盯著我們!</br> 這個洞好像就是昨天晚上被我戳破的那個洞!</br> “哎喲臥槽,我的媽呀……”</br> 突然看到這只眼睛,嚇得我渾身一個激靈!</br> 我下意識就把無雙一推!</br> 無雙驚呼了一聲,被我這么一推,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br> 我屁股下的座椅也是沒能穩(wěn)住,我直接來了個人仰馬翻。</br> 這個時候我聽到窗外也是傳來了一聲驚呼。</br> 聽聲音居然是北斗的聲音!</br> 緊接著,外面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br> 過不多時,北斗慌慌張張的從外面推門而入。</br> 看到我和無雙都坐在地上,北斗嚇壞了,趕緊過來扶我。</br> “啊,小刀,無雙姐,對不起……”</br> 北斗有些驚慌。</br> “啊這……這……這……”</br> 此時,北斗一把將我拽起來。</br> 我看到北斗之后,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br> 無雙同樣也是一臉尷尬,整個人臉紅到了耳根。</br> 她好不容易從地上站起身,北斗有些歉疚地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什么也沒看到……”</br> 如果換做是別人的話,我肯定破口大罵了。</br> 可這人是北斗。</br> 我對北斗是怎么也生氣不起來啊。</br> 我只是有些無語地望著北斗:“你說你一聲不吭的,你在外面做啥?”</br> 北斗垂下頭:“我把車子開過來了……你不是讓我把鑰匙放在門口嗎?我剛準(zhǔn)備放鑰匙,就聽到你們在……在……”</br> 我心說在啥啊在。</br> “我們什么也沒干啊,你別誤會……”</br> 我有些心虛地對北斗道:“我是個怎么樣正直的男人,難道你不清楚么?”</br> 北斗點點頭:“清楚……”</br> “好了……現(xiàn)在我們有正事兒要辦……”</br> 我再次坐回到了椅子上。</br> 北斗嗯了一聲。</br> 無雙也是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fā)。</br> 她大半天還沒能回過神來。</br> 就好像我跟她被人捉奸在床了一樣。</br> 北斗嗯了一聲,準(zhǔn)備離開。</br> 我叫住北斗:“對了,薔薇師姐有沒有在賭場里?”</br> 北斗點點頭:“薔薇師姐還有阿刀翔哥他們都回來了……這會兒都在場子里!”</br> 我正色對北斗囑咐道:“好,那你回去的時候……記得通知薔薇師姐一聲……記住,一定要單獨通知,私底下告訴她。你說讓她一個人開車去光頭娛樂外面等著……隨時等我的電話,今晚很可能有事情要交給她辦!還有……讓她帶家伙,如果有狙擊槍什么的,就更好了……”</br> 一說到狙擊槍,我想起了玫瑰。</br> 如果今天這個場合,玫瑰在場就好了。</br> 那可是蝴蝶夢的第一狙擊手,百米之外取人狗頭于無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