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端茶過來之后,也沒有多說什么。</br> 他只是留下了一句:老板,請慢用。</br> 服務員說完轉身離開。</br> 這一下我更加懵了。</br> 不至于吧?</br> 老子可是花了錢的啊……</br> 你們場子里就是這么對待嫖客的?</br> 真不至于啊……</br> 我點燃了一根香煙,坐在原地開始等待起來。</br> 我聽到旁邊的幾張茶幾周圍,一群老板模樣的家伙還在說說笑笑。</br> 他們倒是很開心的樣子。</br> 尤其是這一個個長得……</br> 看起來就很像嫖客。</br> 不過出來嫖,并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情。</br> 要是我這個時候催的話,很可能會給人留下一種急不可耐的印象。</br> 現在我可是沒用易容術的,用的可是老子自己的臉啊……</br>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br> 我在這里喝茶都喝了至少十分鐘了。</br> 可是賭場這邊沒有一點動靜。</br> 一時間我心中不由得在想……</br> 這難道是因為生意太火爆了么?</br> 要知道,有時候并不是專業的才更讓人向往。</br> 有時候最讓男人向往的,往往都是不專業的。</br> 荷官在賭桌上是很專業,但在某些方面卻是業余。</br> 不然怎么會有這么多人排隊在這里等?</br> 又過了幾分鐘。</br> 我心情逐漸有些焦躁起來。</br> 我坐立不安。</br> 見旁邊的一群來嫖的家伙并沒有表現得多么著急。</br> 我實在是忍不了了。</br> 我起身,走到了一桌看起來還算是比較面善的家伙面前。</br> “那個……各位老板,打擾一下!”</br> 我從兜里摸出香煙,隨后給這些人遞過去。</br> 這幾個男人雖然看到我很疑惑,但還是接過了我手里的香煙。</br> 有個四十出頭,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笑著問了一句:“小兄弟,這么小就出來玩兒啊?”</br> 俗話說,英雄不問出處,流氓不問歲數好吧?</br> 老子年齡小就不能出來玩兒了?</br> 我嘿嘿一笑,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道:“幾位老板,你們都是來嫖的么?”</br> 誰知我這話一說完,幾個人同時詫異地望著我。</br> “小兄弟,你在說什么啊?大家都是正經人……”</br> “來賭場當然是來賭錢的……來這里嫖什么?”</br> 一群中年男人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我。</br> “啊這……這……”</br> 他們那有些怪異的眼神,看得我臉上一陣發熱。</br> 臥槽了,這到底什么情況啊?</br> 這幫中年猥瑣男,難道不是來嫖的么?</br> 那他們在這里做什么?</br> 一時間我大腦還有些懵逼。</br> “小兄弟,不然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啊?”</br> 突然,有個中年男人點燃了香煙,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br> “啊這……這……”</br> 我吞了口唾沫,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應。</br> 就在這時……</br> 突然……</br> 我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包間,一群穿著荷官制服的美女從里面走了出來。</br> 如果只是看到普通的美女荷官,我并不會有多大的反應。</br> 可我看到走在最前面的一個美女荷官……</br> 居然是趙嫣然!</br> 當我看到趙嫣然的時候,心情一下子變得有些不淡定了。</br> 趙嫣然現在沒有在賭場大廳了。</br> 難道現在又被安排在這包間里做事兒了么?</br> 我看到趙嫣然現在的臉色看起來非常正常。</br> 在外面被涂若溪打的那一巴掌,似乎也沒有在趙嫣然的臉上留下什么痕跡。</br> 跟著趙嫣然一起出來的還有好幾個美女荷官。</br>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br> 為什么會突然有這么多美女荷官走出來。</br> 按理說……</br> 就算是某一個包間里需要荷官的話,也完全不需要七八個啊。</br> 是的,眼前有七八個美女荷官。</br> 她們從那包間里走出來之后,就徑直朝著我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br> 現在我是跟著這幫中年男人一起的。</br> 走在最前面的趙嫣然,顯然也是一眼就看到我了。</br> 甚至大老遠的,我都跟趙嫣然來了一個四目相對。</br> 可趙嫣然的神色依舊是很淡定。</br> 就跟白天的時候一樣。</br> 或許白天是我易容了,趙嫣然沒法兒把我認出來。</br> 我可以很牽強的這么認為。</br> 可現在……</br> 趙嫣然在一眼看到我的情況下,她面上居然還是古井無波。</br> 完全像是把我當成了空氣一樣。</br> 只是四目相對了一下,但并沒有過多眼神上的交流。</br> 從這個細微的反應我就能感覺出來。</br> 趙嫣然的心態非常穩定。</br> 她絕對是很冷靜的,沒有受到自己所在的環境的影響。</br> 一幫中年男人看到了美女荷官們之后,也是不由得紛紛將他們的目光移動了過去。</br> 我看到有幾個老色批,眼睛都看直了。</br> 美女荷官們走到了茶幾面前,隨后站成了一排。</br> 這個時候,先前那個帶我進入這包間區域的西裝中年,也是從那個包間里,急匆匆走出來。</br> 他大老遠就賠笑道:“各位老板,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包間已經幫各位老板清理出來了,現在這是還沒有上賭桌做事的荷官,老板們確定哪位荷官之后,我們這邊直接幫老板們安排……包間里的空調和茶水都已經到位!”</br> 一幫中年男人看起來對這幾個美女荷官很滿意的樣子。</br> 先前那個最先跟我說話的,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摸了摸下巴。</br> 他開始像是在挑選商品一樣,在打量著美女荷官們。</br> 大部分的美女荷官們都是露出微笑。</br> 只有趙嫣然,面上看起來依舊是淡定無比。</br> 就跟之前在賭場大廳看到的時候態度一樣。</br> “我覺得吧……這個美女荷官不錯,看起來好像很有性格的樣子!”</br> 突然,眼鏡中年指著趙嫣然說了一句。</br> 我沒想到居然這么巧,眼鏡中年居然恰好就點到了趙嫣然!</br> 其他美女荷官也是十分禮貌地對著一幫中年男人鞠躬。</br> 隨后那個西裝中年對著她們擺擺手。</br> 一幫美女荷官離開了現場。</br> 只留下了趙嫣然一個人。</br> “好了好了,在這里坐了好一會兒了,李老板,王老板,鐘老板……來來來,今晚我們血戰到底,血戰到天亮!”</br> 一幫中年男人吆喝著,開始被安排進入了一個包間。</br> 趙嫣然轉身離開的時候,目光在我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br> 她看起來……</br> 似乎是有話想對我說。</br> 可現在……</br> 真不是時候。</br> 我的心也是跟著揪緊了。</br> 趙嫣然在這個場子里,到底經歷了什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