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我就很少來賭場了。</br> 賭場里每個人都忙得不亦樂乎。</br> 已經逐漸走上了正軌。</br> 看著一副蒸蒸日上的場景,我也感到十分欣慰啊。</br> 我最初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br> 表哥和我的場子算是徹底在這一塊兒站穩了腳跟。</br> 阿順,那都是過去式了。</br> 前兩天阿順出院之后,還特意過來找表哥道喜。</br> 雖然我知道阿順言不由衷,可現在大勢已去,木已成舟,饒是阿順再怎么不服,也只能接受這個現實。</br> 表哥這人仗義,出于人道主義,還給了阿順一筆錢讓阿順回家過年。</br> 我索性當個甩手掌柜,讓表哥年后再給我算分紅,表哥也說了,想過來就過來,不想過來就讓我回家睡大覺,反正以后每個月,他會定時把場子里屬于我的那部分分紅打給我。</br> 之后的幾天,我跟北斗,黑珍珠,還有蝴蝶夢的一幫姐們天天往山下跑,辦年貨,采購,還偷偷跑了一趟江州,買了很多東西回來。</br>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br> 如見和尚只怕以后是真的走不了了。</br> 因為如見和尚……真的喜當爹了。</br> 那天如見和尚哭喪著臉過來找我。</br> “阿堯小施主啊,完了玩了……貧僧徹底完蛋了……”</br> “怎么了如見大師?”</br> “這一次,貧僧真的是喜當爹了,我帶著李寡婦去醫院檢查了,李寡婦是真的有了……”</br> “臥槽……如見大師可以啊……你……”</br> 我的心都在滴血。</br> 如見和尚是我找回來的人。</br> 沒想到特么的給李寡婦做了嫁衣啊!</br> 如見和尚哭道:“阿彌陀佛……貧僧……貧僧徹底毀了,李寡婦看好了黃道吉日,說是大年初四的時候,就要跟我辦酒。還通知了村里村外的父老鄉親……你說,貧僧如何是好啊?”</br> “哎,如見大師,木已成舟……接受現實吧。既然如此,那以后就麻煩如見大師長期待在這里了……當然,只要如見大師能盡職盡責,以后每個月我都會支付如見大師一筆酬勞,幫如見大師養小和尚!”</br> “阿彌陀佛,阿堯小施主,此話當真?”</br> “當真,當真……”</br> “阿彌陀佛,那如果阿堯小施主,有什么私活兒可以干的話,記得隨時call貧僧,貧僧一定隨叫隨到……”</br> “完全o幾把k!”</br> 一開始我還懷疑如見和尚是不是被李寡婦給套路了。</br> 可我私底下找到黑珍珠幫忙分析了一波,黑珍珠還特意跑到李寡婦那邊套話,也詢問了一些基本的情況。</br> 算起來……李寡婦還真沒套路如見和尚。</br> 這狗屁如見和尚,居然真的在李寡婦家里開花結果了!</br> 我也很無奈。</br> 不過想想這樣也好,也不用花錢給如見和尚建造寺廟了,如見和尚以后也能長期住在我家附近。</br> 轉眼間已經是二十九了。</br>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br> 今天一大早我就被父親叫起來了。</br> 起來之后,我冷得直打哆嗦。</br> 我發現我居然是起得最晚的一個。</br> 一大早,黑珍珠北斗,蝴蝶夢眾姐們兒就已經開始忙活起來。</br> 我們家的里里外外都在進行大掃除,父親在鳶尾玫瑰的幫助下,張貼對聯,雛菊去掛燈籠……</br> 整個家里居然只有我一個人在睡午覺。</br> 我有些不好意思。</br> 于是跑過去幫雛菊扶著梯子。</br> 我作為一個大老爺們兒,總不能什么事兒都不干不是么?</br> 可剛剛幫雛菊扶著的時候,就聽到雛菊罵了一句:“小色狼,趕緊滾開,你在瞎看什么?”</br> “啊……啊?”</br>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br> 抬頭一看……</br> 我這才發現,雛菊今天穿的居然是裙子!</br> 我真是服了,這條裙子記得是前幾天辦年貨的時候雛菊買的!</br> 大冷天的居然穿裙子!</br> “北斗,你家小色狼偷看我的裙底!”雛菊沖著眾人就喊了一句。</br> “什么,鐵柱偷看雛菊的裙底!”</br> “這個小色狼,真的是一天也不安分啊!”</br> “我就說看這個小子色瞇瞇的,整天目光在別人身上到處瞟!”</br> “對對對,上次這小混蛋還偷看我上廁所!”</br> 一幫女生也開始紛紛對我指責起來。</br> 我心說玩兒歸玩兒,鬧歸鬧,別拿阿堯開玩笑好么?</br> 還有啊……</br> 剛剛說我偷看上廁所的姐們也太過分了吧?</br> 老子是讀春秋的,這種齷齪的事情我不干啊!</br> 這個時候,黑珍珠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一根竹竿,指著我就罵道:“這小混蛋不老實,偷看雛菊的裙底,姐妹們,揍……”</br> 一時間,所有女生朝我瘋狂追了上來。</br> “啊這……”</br> 我見勢不妙,腳底抹油,當即開溜。</br> 老子明明是被冤枉的好吧!</br> 一群姐們在身后窮追不舍。</br> 我回頭一看,北斗居然還追得最起勁,手里拿著一根咸魚,大有一副吃人的架勢。</br> 我頓時日了狗了,什么時候北斗也變這樣了?</br> ……</br> 中午飯后。</br> 我偷偷跑到竹林后面去抽煙。</br> 掏出手機的時候才看到微信上傳來了不少消息。</br> 有好幾十條!</br> 我心說該不會是有什么情況吧?</br> 點開微信看了看。</br> 第一條居然是李無意給我發來的消息。</br> 我心頭一動。</br> 點開李無意的消息。</br> “徒弟,新年快樂。(可愛)”</br> 后面是一筆8888的轉賬!</br> 我心說這可真是今年的一大驚喜啊。</br> 李無意還是難得主動給我發消息,居然還是問候!</br> “師傅,新年快樂!”</br> 我心說這怎么好意思啊,我這么大個人了,怎么好意思收別人的紅包呢?</br> 嚇得我趕緊接收了轉賬。</br> 我本來還想詢問李無意在陜西那邊什么情況了。</br> 不過想來,明天就是除夕夜了。</br> 峰叔他們也要過年的吧?</br> 應該不至于……</br> 這么想著,我點開了其他的消息查看。</br> 果然,清一色全是問候。</br> 其中,狐貍,火藥,峰叔,樂小封……幾乎我微信上加的所有人都給我發了消息。</br> 每個人都給我轉了一個大紅包!</br> 其實,看到狐貍和火藥給我發的消息,我內心是有那么一丟丟膈應的。</br> 可大年在即,我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那些痛苦的回憶。</br> 值得一提的是,韓方,馬富貴,張曉生,顏詩意,他們也都給我發了短信問候。</br> 韓方在短信里說我的電話打不通,只能用短信問候了。</br> 我家這破信號……時有時無的。</br> 馬富貴還說,大年初三的那天,如果有空的話讓去江州一趟,如果要去,就給他一個回復,他會通知滿天星的人過來給我拜年。</br> 馬富貴還特意說了,滿天星的人已經把新年紅包和新年禮物都準備好了,隨時等著我過去拿。</br> 一看到這條消息我非常興奮。</br> 想起了第一次作為蝎子出場的時候,滿天星這些大佬們給我送的禮物都能折算成五百萬的現金……</br> 那這一次……</br> 我說什么也要去啊!</br> 剛準備給馬富貴回復消息的時候。</br> 突然,我的微信又彈出來一條消息。</br> 我先點到了微信查看。</br> 給我發消息的人,居然是趙嫣然。</br> 我就說今天的問候總感覺少了什么人。</br> 可當我點開趙嫣然的消息的時候,卻發現趙嫣然給我發的,并不是問候語。</br> “小師弟,你說過,無論你在天涯海角,只要我遇到了麻煩,你都會來的,對不對?”</br>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br> 這什么情況?</br> 按理說……</br> 現在大過年的,趙嫣然就算是惡作劇也不應該給我發這種消息啊?</br> 想起趙嫣然去陜西那邊已經快一個月了。</br> 期間我也給趙嫣然發過幾次消息。</br> 可趙嫣然總是很久才會回復我,還說沒什么進展,正在跟小柔從陜西各個城市的賭場尋找郭金狐。</br> 后來我忙著賭場的事兒,忙著辦年貨,也逐漸跟趙嫣然聊得少了。</br> 現在看到趙嫣然這條消息。</br> 我心說……她難道已經找到了郭金狐了?</br> 我發送了一串問號過去。</br> 點燃了一根香煙,耐心地等待著趙嫣然的回復。</br> 可我是秒回趙嫣然的,趙嫣然卻大半天不回復我。</br> 我心里就跟撓癢癢一樣難受。</br> 我雖然沒有怪罪趙嫣然的意思。</br> 可她的這條消息,確實影響了我大過年的心情。</br> 之后,我十分離譜地等了大半個小時,給趙嫣然發了十幾條消息也沒人回應我。</br> 我忍不住給趙嫣然打了個電話過去。</br> 可趙嫣然那邊居然是關機的!</br> 我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br> 趙嫣然難道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煩了么?</br> 為什么給我發了那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話?</br> 她是讓我去幫她?</br> 我越來越著急。</br> 到了晚上,趙嫣然都一直沒有回復我。</br> 下半天的心思,幾乎全放在手機上了。</br> 每隔半個小時我都會拿出手機看看。</br> 到了晚上準備睡覺的時候。</br> 手機再一次震動了起來。</br> 我趕緊掏出手機看了一眼。</br> 可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我整個人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br> 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br> 短信只有短短四個字,連標點符號都沒有。</br> 師弟救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