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兒給我說了一個位置,說是就在小鎮(zhèn)入口的那個十字路口的早餐店。</br> 我們鎮(zhèn)上人也不算很多,早餐店算是開門最早的了,基本上四五點也開門了。</br> 琳兒說,她見到那個早餐店的路口是個十字路口,所以跟周洪生吃完早餐之后,兩個人就一直坐在早餐店的門口,當(dāng)了門神。</br> 因為聯(lián)系不上來,兩人還一直盯著來來往往的人看,試圖找到我。</br> 我聽了頓時感覺有些無語。</br> 不過我也確實沒想到琳兒她們居然會連夜趕來。</br> 掛斷電話之后,我讓黑珍珠開車跟我一起去接周洪生和琳兒。</br> 我們開車來到了早餐店門口的時候,果然看到了周洪生和琳兒兩個人就坐在門口的膠板凳上面。</br> 周洪生一看就是沒睡醒,一只眼睛睜著一只眼睛閉著,隨時都像是要睡過去一樣。</br> 琳兒則是十分精神,正不停地四處張望。</br> 也不知道特么的是真的在找我,還是她養(yǎng)成的職業(yè)病。</br> 當(dāng)我按開車窗對琳兒揮了揮手的時候,琳兒看到了我,趕緊拍了拍周洪生。</br> 隨后兩人上了車。</br> 琳兒對著我劈頭蓋臉就是一陣責(zé)備。</br> “我說師傅啊,你到底什么情況啊?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啊,我也很是醉了,明明說好的等我們到了就聯(lián)系你的……我差點以為你放了我們的鴿子,我們都想打道回府了。要不是我一直相信師傅,我還真就……”</br> 我聽到琳兒又是一陣語炮連珠說個不停。</br> 我趕緊擺擺手:“停……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們兩個都辛苦了。在過年前的這個月,我給你們每個人漲兩千塊的工資,沒問題吧?”</br> 一聽這話,周洪生和琳兒眼前均是一亮。</br> 琳兒喜道:“沒問題啊……當(dāng)然沒問題啊……”</br> 我卻不由得在心里暗罵:“特么的我給你們漲工資,那誰來給老子漲工資啊?”</br> 剛這么想的時候,突然……</br> 手機震動了一下,短信來了。</br> 我點開短信看了一眼。</br> 一下子我不由得心頭一動,差點沒激動得跳起來。</br> 我的銀行卡上居然有人給我轉(zhuǎn)了兩百萬!</br> 一開始我還有些懵逼沒有反應(yīng)過來。</br> 不過很快我就想到了是薔薇給我轉(zhuǎn)來的,應(yīng)該是薔薇已經(jīng)找到了那兩百萬的銀行本票了!</br> 我心說真是好人有好報啊,我給別人漲工資,老天爺給我漲工資!</br> “啊……這位姐姐好漂亮啊,請問怎么稱呼啊?”</br> 琳兒一看就是社交牛逼癥。</br> 在對我進行了一陣吐槽之后,注意到了正在開車的人是黑珍珠,于是開始跟黑珍珠打招呼。</br> “叫我珍珠姐就行了……”黑珍珠淡淡道。</br> “好的珍珠姐……”</br> “珍珠姐……”</br> 周洪生也是跟著一起打了聲招呼。</br> 黑珍珠扭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真是沒想到,你也收徒弟了……”</br> “那是必須的啊,我們樂總……xxxxxx……”</br> 琳兒又開始嘰里呱啦說了起來。</br> 先前一直是對我吐槽。</br> 可在我給她漲工資之后,一直就是對我一陣亂夸,仿佛我就是全天下最完美的男人一樣!</br> 我在旁邊聽得感覺耳朵都有些起繭子了。</br> 黑珍珠倒是并沒有顯得厭煩的樣子,只是靜靜地聽著。</br> 好像琳兒夸獎我,也讓她感覺很滿意一樣。</br> 我們上了山之后,便把琳兒和周洪生帶到場子里去,跟眾人介紹了一下。</br> 琳兒本來就是社交牛逼癥,周洪生又老實,所以表哥一群人對兩人也非常滿意。</br> 尤其是琳兒,動不動就去找各位紋身大哥套近乎,一幫紋身大哥都被琳兒夸了個遍。</br> “哎呀,哥,你這小老鼠可以啊,怎么練的啊?你真是我見過最強壯的男人啊……”</br> “我去,桃哥,瞧你這性感的小胡茬子,嘖嘖嘖……太有男人味兒了吧?”</br> “哎喲,建軍哥啊……就你這胸肌,我一個女孩子看了都羨慕啊。你身上一定有不少故事吧?你很像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br> “小熊,你這紋的是什么啊?這個圖案真好看啊,有空帶我也去紋一個唄……”</br> 在林至尊娛樂的時候,琳兒因為身份特殊,雖然才幾天的時間,但是卻受到阿順等人的排擠。</br> 所以哪怕是她有社交牛逼癥也不管用啊。</br> 現(xiàn)在這里的人個個都很友好,琳兒算是把社交牛逼癥發(fā)揮到了極致了!</br> 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琳兒已經(jīng)跟場子里的人打成一片了。</br> 她從頭到尾都在偷懶,幾乎是在看著別人干活兒。</br> 可是卻沒人討厭她。</br> 甚至她跟那個小熊仿佛短短兩小時就變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兩個人時不時會偷偷摸摸說著什么……</br> 著實讓我感覺有些無語。</br> 不過場子還沒到正式開業(yè)的時候,這里干的都是一些粗活,我們也不強求琳兒和小熊兩個女生一定要幫忙。</br> 倒是周洪生老老實實的,雖然熬了一個通宵,可一上來就開始干活兒,眼睛都布滿了血絲。</br> 表哥讓周洪生去休息的時候,周洪生也是憨厚一笑:“大家都在忙活著,我怎么能休息呢……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我年輕,扛得住……”</br> 也正因如此,表哥也對周洪生十分滿意……</br> 于是,接下來的今天,我們基本上都在場子里忙活著。</br> 因為年關(guān)越來越近了。</br> 回來過年的人也越來越多。</br> 到時候開業(yè)了一定是最熱鬧的時段,我們也在加緊干活兒。</br> 我們每天往山下跑,我老老實實告訴父母,最近表哥開了一個場子,我們都要過去幫忙一段時間,也正好回家閑來無事,掙點外快。</br> 我父親知道表哥一直都在外面混。</br> 不過我表哥這人雖然是個混子,但為人正直,講義氣,所以父親也并不討厭。</br> 他只是囑咐我,跟著表哥幫忙可以,但是千萬別幫表哥打架……</br> 幾天之后,也正好到了春花放寒假的時間。</br> 為了讓春花也有一些參與感,也順便讓春花在我們這一塊兒的混子面前露露臉,我讓春花跟著過去一塊兒幫忙。</br> 基本上,吧臺這邊就是小熊,琳兒,春花三個人幫忙。</br> 至于蝴蝶夢的其他人,也會每天跟著我朝賭場里跑。</br> 父母雖然不知道,可所有人心里都有數(shù)。</br> 這個場子是我開的場子,所以她們姐們也會給我扎起。</br> 終于到了正式開業(yè)的那一天……</br> 十里八鄉(xiāng)的十幾個大佬,個個都帶著自己的小弟們過來捧場。</br> 其中以王三叔為頭,這些大佬們送禮也是十分闊氣。</br> 有人直接包了二十八萬紅包的,有人直接送金獅子的,還有人好酒好煙裝了一卡車的往山上拖……</br> 早在場子沒開之前,表哥就打電話給王三叔,還告訴了王三叔具體的開業(yè)時間,讓王三叔記得通知社會上的朋友。</br> 而其他場子的大佬,也早就通知了自己賭場里的賭客們,我們這邊的開業(yè)時間和具體位置。</br> 所以真的到了開業(yè)這一天……</br> 光是上山的車子就直接從樹林一直停到下面一公里……</br> 這陣仗著實嚇人啊。</br> 開業(yè)第一天,場子里的生意比我想象的要火爆得多。</br> 前幾天表哥托人去貢州那邊訂制了一大批的籌碼,也是在昨晚上連夜送到。</br> 王三叔提著一皮箱的現(xiàn)金跑到吧臺兌換了籌碼。</br> 隨后,他端著一大托盤的籌碼,指著場地上的一張賭桌:“這張賭臺,我王三來開莊了,就玩兒小九,你們誰要是想來下注的,趕緊來……今天是我阿桃兄弟場子開張的日子,盡管來下注,多多益善,下多少我王三都賠!”</br> 王三叔在我們這一塊兒影響力確實可以。</br> 他一聲招呼,立馬有不少賭客都紛紛跑到吧臺去兌換籌碼了。</br> 甚至排隊換籌碼都出現(xiàn)了供不應(yīng)求的情況,所有人排隊,從那自建房一直排到了樹林里。</br> 我心說這些可真不是我提前請的托兒啊!</br> 生意第一天就這么火爆,實在是讓我和表哥都有些忙不過來了。</br> 我和表哥一直招呼著前來拜訪送禮的大佬們。</br> 基本上每一個大佬來了,都會占一張賭桌開莊。</br> 我心說還好我提前想到了這個讓別人來開莊的辦法,不然這么多人來場子里玩兒,我們手里哪怕能湊出一千萬的本金,只怕都不夠玩兒!</br> 最后場壩里的七八張賭桌都已經(jīng)不夠用了,我們還臨時找來了木板,鋪上一層綠布,在樹林里也臨時加了幾張賭桌……</br> 看到這一幕,我心頭不由得美滋滋的。</br> 雖然暫時是以抽成的方式賺錢,可照這個速度發(fā)展下去……</br> 我們今年,應(yīng)該能過個肥年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