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嫣然面上一喜,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樣。</br> “師傅,那這張金色卡片的主人……是什么人?”趙嫣然迫不及待問道。</br> “金狐……”</br> “金狐?就叫金狐?”趙嫣然訝道。</br> 馬一洋道:“郭金狐,一個在江湖上消失了很久的人……這些年基本上都沒怎么聽到過這個人的消息了!”</br> 郭金狐?</br> 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br> 不過在聽到跟狐貍沒什么關系之后,我暗暗松了口氣。</br> 可轉念一想,也許這個所謂的叫郭金狐的,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br> “那這個郭金狐又是什么人?”</br> 趙嫣然的情緒已經逐漸激動起來。</br> 這可跟之前的設想有些不太一樣。</br> 畢竟從馬一洋這里,可是得到了實打實的消息!</br> 我聽到馬一洋那邊呱嗒了一聲,像是點燃了一根香煙。</br> 馬一洋道:“也是一個咱們的同行……甚至當年也有叫板我和王峰的實力,也有幸跟這個郭金狐碰到過一次,但沒有正面交手!”</br> “還有呢?”趙嫣然又問。</br> 馬一洋嘆了口氣:“其實我說我對郭金狐了解真的不多,只是見過一面……你信么?”</br> “我信……可是師傅你知道這張卡片!”趙嫣然道。</br> 馬一洋道:“是因為曾經郭金狐給過我一張這樣的卡片,還說以后有機會了,可以帶著這張卡片去他的地方,就算他人不在,也能給我好的招待!但同行的話我怎么會當真呢……只是幾天的時間,卡片也不知道被我扔到什么地方去了!”</br> 趙嫣然道:“這也太離譜了,您真的不知道?”</br> 馬一洋又是一嘆:“真不知道……只是當時在別人的場子里,跟郭金狐見面的時候,我聽說這個郭金狐很厲害。但是這個人來自哪里,具體喜歡在什么地方活動,我也不太清楚……”</br> 于是,馬一洋說起了當時見到郭金狐的經歷。</br> 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兒了。</br> 當時馬一洋有個朋友在安康那一塊兒開場子,場子開業沒幾天,就遇到了麻煩。</br> 馬一洋的那位朋友在道上也有些影響力,不過來砸場子的老千也不是善茬,于是就請了馬一洋出手幫忙。</br> 不過……</br> 在說到這里的時候,趙嫣然問:“當時去場子里搞事的人就是郭金狐么?”</br> 馬一洋沉聲道:“是的……”</br> 馬一洋給我們描述了當時的情況。</br> 在十年前,馬一洋就已經是聲名遠播的頂級老千了。</br> 可馬一洋去安康的那一次,卻被那個叫郭金狐的連續一個星期在場子里搞了不少錢。</br> 每一天郭金狐都是光明正大的去,光明正大的搞錢。</br> 明知道郭金狐在賭臺上出了老千,但是馬一洋卻找不到他出千的證據。</br> 馬一洋說著一嘆:“郭金狐那時候還是個年輕的小伙子,我很著急啊……畢竟你師傅我,是要臉的。一個晚輩在我面前出老千,連續七天,我居然找不到他一丁點兒的破綻,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馬一洋在江湖上還怎么混啊?”</br> 很多場子里其實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br> 那是針對于老千的不成文規矩。</br> 就算賭場的人知道你是老千,但是抓不到你出千的證據,一樣不能拿你怎么樣。</br> 俗話說,捉賊那臟,捉奸在床。</br>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br> 當時馬一洋的朋友找那個郭金狐找過好幾次。</br> 幾乎是軟硬兼施,希望郭金狐能高抬貴手。</br> 可郭金狐油鹽不進,那個場子差點一度被郭金狐給挑了。</br> 于是,馬一洋開啟了認真模式。</br> 不過就在第七天的時候,郭金狐主動找到馬一洋。</br> 他愿意就此收手,但是希望馬一洋能加入他的組織。</br> 馬一洋當時就有些懵逼,他不知道郭金狐手底下有一個什么樣的組織。</br> 郭金狐就是在那個時候給馬一洋留下了一張卡片。</br> 馬一洋詢問的時候,郭金狐只是說,如果不確定馬一洋是真的想要加入的話,他是不會給馬一洋透露任何信息的。</br> 而且一旦加入了,就沒辦法全身而退了。</br> 當我聽到馬一洋說到這里的時候。</br> 我看向了趙嫣然。</br> 這時候我發現趙嫣然也在看著我。</br> 因為馬一洋現在說的這些,豈不是跟林靜描述的很像么?</br> 林靜說,趙二哥當時在離開的時候,給林靜卡片,也是這么對林靜說的。</br> 只不過林靜也不知道趙宇航在搞什么名堂,同樣也沒有當回事兒!</br> 所以在馬一洋說起這個細節的時候,我都嚴重感覺,應該就是這個神秘的郭金狐了!</br> “那后來呢?沒有了?”</br> 馬一洋說到這里沒有繼續說下去了。</br> 趙嫣然忍不住問道。</br> 馬一洋道:“沒有后來了……我肯定沒有答應郭金狐的。可郭金狐居然也沒有在我朋友的場子里繼續糾纏了,他說愿意給我一個面子,就此離開了……從此我也沒有再見過郭金狐這個人!”</br> 馬一洋說著,重重一嘆:“其實這件事情我原本是不想說的,畢竟我很不想承認,曾經我幫人抓千,居然失敗了……也正因為如此,我對這個郭金狐的來歷很感興趣,所以當時,那張卡片我留了幾天,我還特意差人去調查了一下這個郭金狐的身份……但是一無所獲。又過了一段時間,這張卡片被我丟失了,我也基本上忘記了郭金狐這號人……”</br> 所以說……</br> 馬一洋也沒有透露出太多的信息。</br> 現在能總結的只有幾點。</br> 一,這張卡片的人叫郭金狐,而且還是個頂級老千。</br> 二,郭金狐極有可能是游走在陜西一帶的,因為馬一洋的朋友場子開在陜西安康。</br> 三,郭金狐是個男的,當時還是個小青年,現在十年過去了,應該是個中年大叔。</br> 除此之外……郭金狐除了頂級老千的身份之外,在江湖上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秘密組織。</br> 可知道這個組織的人很少,連趙老爺子這種縱橫江湖數十年的都沒聽過。</br> 這個組織的名字,成員,更是一無所知。</br> “師傅,真的沒有其他的什么信息了嗎?”</br> 趙嫣然滿懷期待地問了一句。</br> 馬一洋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你最近一年都在做什么……作為你的師傅,我看著也很心疼。可是……關于這個人,我確實只知道這么多。不過,現在你都查到這樣的消息了,我一定會發動我的人脈去全力幫你找郭金狐這個人!”</br> “謝謝師傅……”</br> “可是嫣然……”</br> 馬一洋沉聲道:“現在陜西那邊可是一個是非之地啊……你真要去陜西么?”</br> 馬一洋所說的是非之地,難道是因為現在陜西那邊兒,峰叔的團隊跟涂家斗得火熱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