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大哥說著踹了我一腳。</br> 他指著趙嫣然道:“趕緊過去,給你老婆道歉,趕緊的!”</br> 草,服了。</br> 在所有紋身大哥的怒視之下。</br> 我只能硬著頭皮走到趙嫣然面前。</br> 趙嫣然一開始是在哭。</br> 可看到我走過來的時候,她趕緊捂著臉。</br> 我都能感覺……</br> 只要這周圍沒人,趙嫣然立馬忍不住要發(fā)出豬叫一樣的笑聲了。</br> 我心說這真特么的是羞恥啊。</br> 本來我以為是進(jìn)來刺探軍情,能發(fā)現(xiàn)薔薇和林靜的秘密的。</br> 誰知道居然演變成了我個人的大型羞恥現(xiàn)場啊!</br> “老婆……對……對不起!”我說。</br> 趙嫣然沒說話,故意不看我。</br> “對不起什么,你特么倒是說啊……”紋身大哥又罵道。</br> 我生怕他又踹我,趕緊道:“我回去就跟那小賤人一刀兩斷,我再也不敢搞小三了……你能原諒我么?”</br> 趙嫣然還是不說話。</br> 紋身大哥在一旁急得直跺腳。</br> 他晃著手里的彈簧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踏馬的沒手啊?你老婆不說話你不會上去抱啊?”</br> “啊這……這……”</br> “趕緊啊……”</br> 另一個紋身大哥也急了起來。</br> 臥槽了,真特么的一群奇葩。</br> 我深吸了一口氣,走到趙嫣然身邊坐下。</br> 趙嫣然身軀一顫。</br> 我伸手出去,一把將趙嫣然攬入懷中:“老婆,原諒我好不好?”</br> 趙嫣然垂著頭,還是不敢看我。</br> 不過她這個舉動,我算是看出來了。</br> 她并不是不想回應(yīng)。</br> 而是……估計她的憋笑能力快要到達(dá)極限了。</br> 她要是一說話,只怕真的忍不住要笑噴出來。</br> 紋身大哥看得很著急。</br> 他指手畫腳,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你踏馬的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用手不行……你上嘴啊,你……muamua……你倒是親啊!”</br> 紋身大哥一邊說著,還一邊演示起來了。</br> 我愣立當(dāng)場:“我……我……”</br> “你什么你啊?”</br> 紋身大哥拉過旁邊一個小弟,直接上嘴,演示了一遍:“你這樣……mua……你到底會不會啊?你把泡小三的本事用在你老婆身上行不行啊?你要是不行,我立馬拿你老婆當(dāng)場演示行不行啊?”</br> 趙嫣然身軀再次一顫。</br> 我知道這一下趙嫣然自己也怕了。</br> 我心說……</br>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啊……</br> 我吃虧一點(diǎn)算了。</br> 于是,我顫巍巍,摟著趙嫣然。</br> 趙嫣然這時終于抬起頭。</br> 她淚眼婆娑地望著我。</br> 看來她已經(jīng)穩(wěn)定好了自己的情緒。</br> 不知為何,明明是演戲。</br> 這一刻我也是心跳的厲害。</br> 我吞了口唾沫,趙嫣然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br> 我心說……</br> 明明親臉啊,耳朵就可以的……</br> 趙嫣然這個時候抬頭,是幾個意思啊?</br> 難道要親……嘴?</br> 我正在醞釀情緒的時候。</br> 突然……</br> 一幫紋身大哥開始喊了起來。</br>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br> “親一個……”</br> 我默默嘆了口氣,對趙嫣然道:“老婆,氣氛都到這兒了……我……”</br> “親一個……你倒是親啊!”</br> 紋身大哥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br> 我不管了。</br> 閉上眼,直接親了上去。</br> 趙嫣然的身軀發(fā)生了劇烈的顫抖。</br> 她的一只手下意識抗拒,抓緊了我的胳膊。</br> 可很快她的手也軟了下來。</br> 幾秒鐘之后,我松開趙嫣然。</br> 明明只是演戲,我卻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br> 下意識抬手擦了擦嘴。</br> 趙嫣然一看我這個動作,頓時瞳孔瞪大,怒了。</br> 她二話不說,抬起手,就在我臉上扇了一下:“你嫌我臟?”</br> “啊這……我……我……”</br> 我捂著臉……心頭再次千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br> 這分明只是我下意識的一個動作而已啊。</br> 你嘴巴濕了你踏馬不得擦一下嘴啊?</br> 我心中委屈啊。</br> 趙嫣然生著悶氣,仿佛完全忘記了我們現(xiàn)在身處險境了。</br> 紋身大哥嘆道:“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br> 我跟趙嫣然一吻之后,仿佛滿足了這幫紋身大哥的夙愿一樣。</br> 他們沒有再來糾纏我和趙嫣然。</br> 不過,我卻看到那個持刀的紋身大哥正在低聲跟旁邊幾個商量著什么。</br> 我試探性問道:“大哥……既然知道這是個誤會,那我和我老婆……能……能走了不?”</br> 紋身大哥擺擺手:“不要著急……雖然我也覺得是個誤會,可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現(xiàn)在,情況可能有些特殊!想走的話,還得問問我們老板的意見……”</br> “什么?”</br> 我本以為這幫紋身大哥只是奇葩。</br> 可沒想到他們居然如此謹(jǐn)慎。</br> 那紋身大哥在說話的時候,目光還朝著里面房門緊閉的那個房間看了一眼。</br> 很顯然,那房間里一定是有很重要的東西。</br> 紋身大哥估計是真信了我和趙嫣然的這場戲。</br> 可房間里東西的重要性,讓這個紋身大哥不得不向林靜匯報情況!</br> 紋身大哥也沒等我回應(yīng)。</br> 他掏出手機(jī),走到窗臺,開始打電話。</br> “老板,剛剛有個小子……”</br> 我隱約聽到紋身大哥嘴里這么說著,但是很快他壓低了聲音。</br> 在打電話的時候,紋身大哥還朝著里面的房間掃著。</br> 這更加讓我感覺,那房間里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br> 一分多鐘后,紋身大哥打完了電話。</br> 他揣好手機(jī),走到我和趙嫣然面前,冷笑道:“小子,雖然只是個誤會,但我們老板說了……她要親自過來看看什么情況,到時候沒問題的話,才能放你們兩口子離開!”</br>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br> 林靜也是如此謹(jǐn)慎嗎?</br> 我就知道,剛剛我和趙嫣然的戲,雖然很真實(shí),也看似符合邏輯。</br> 可真的站在林靜薔薇她們的角度,肯定也會懷疑的。</br> 因?yàn)檫@是她們的秘密。</br> 試問一下有人莫名其妙闖進(jìn)房間,難道不得親自過來證實(shí)一下嗎?</br> “大哥,我……我們一會兒還有事兒呢!”我有些急了起來。</br> 紋身大哥瞪眼道:“你特么的閉嘴……都別說話了,等會兒,我老板來了再說!要是再敢說一個字,老子一刀把你割了……”</br> “我……”</br> 我話還沒說出口,趙嫣然伸手捂住我的嘴:“老公,你別說了,他們真把你割了,我以后怎么辦啊?”</br> 我一臉無語地望著趙嫣然。</br> 這個妞兒……是真的不擔(dān)心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嗎?</br> 現(xiàn)在這幫紋身大哥有些愚蠢,還可以糊弄。</br> 可真的等林靜到了……我們還能糊弄過去嗎?</br>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就算糊弄不過去,這件事最后的結(jié)果,大不了我暴露自己的身份,這樣還不至于被逼上絕路。</br> 對了……</br> 我突然想到,現(xiàn)在我是易容了的……</br> 就算林靜或者薔薇過來,應(yīng)該不能把我給認(rèn)出來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