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擺手道:“不不不,我不是你的男神,我求你,也千萬別把我當成男神……”</br> 被女生當成男神,絕對是一件非常值得欣喜的事情。</br> 尤其……還是漂亮的女生。</br> 可如果是這個琳兒的話,那我一點也欣喜不起來。</br> 跟琳兒的一番交談,我已經(jīng)能感受出來。</br> 這個妞兒有絕對的社交牛逼癥,而且有些大大咧咧的。</br> 先前被人抓千的時候,還十分嘴硬。</br> 從各方面來說,這種女孩兒哪怕是做朋友,我也有些hold不住!</br> 琳兒頓時有些不滿道:“咋了,你還嫌棄我?我難道不漂亮嗎?你難道不應該感到很高興,很榮幸嗎?”</br> 我白了琳兒一眼,不想說話了。</br> 琳兒吐了吐舌頭:“好了好了,我正經(jīng)點,現(xiàn)在你確實是我的男神,不過我剛剛說的……帶了一些玩笑話,樂總,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啊……你只需要記住,我現(xiàn)在很崇拜你,很佩服你,很喜歡你!”</br> “你和洪生什么關系?”我趕緊轉(zhuǎn)移話題。</br> 琳兒道:“發(fā)小啊,從小一起長大,他家就在我家隔壁呢……”</br> “原來如此……那你們什么情況?就這點本事也敢來場子里出老千?”我語聲有些嚴肅地問道。</br> 我知道周洪生可能會一些手法。</br> 不過之前我聽周洪生說過,他之前是在別的老板場子里打雜的,后來經(jīng)過自己的努力,學到了荷官的技術,才被極樂號的人看上,最后上了極樂號當荷官。</br> 周洪生從一開始就是想著踏實本分當荷官。</br> 所以我認為,周洪生雖然會荷官的手法,但絕對不會老千的手法。</br> 就算會,也不精。</br> 這個琳兒更不用說了,連三腳貓都算不上,甚至還不如我被彩姐她們抓千之前!</br> “什么……什么情況?我們都想到能來賭場里出老千了……這還用說嗎?那肯定是聯(lián)手想要搞錢啊……”</br> “你這豈不是廢話?我是在問……你跟洪生怎么遇上的?又怎么想到要來這里搞錢的?你們對這里了解多少啊就來搞錢?”我斜眼望著琳兒。</br> 我覺得跟這個琳兒交流真的好費勁啊。</br> 琳兒道:“前段時間,洪生不是回老家了么?我跟洪生關系本來就好,從小就是好哥們,正好就碰上了唄……洪生回來的時候手受傷了……那幾天我天天去找洪生玩兒,便開始詢問洪生之前去干什么了!洪生呢跟我又無話不談,就告訴我他去當荷官了,還告訴了我他在船上的經(jīng)歷……”</br> 琳兒說,當時她聽了周洪生的遭遇,就氣不打一處來,還想著要上船去幫周洪生討回公道呢。</br> 琳兒在說這話的時候,表現(xiàn)得義憤填膺的。</br> 甚至這份義憤填膺看著不像是裝出來的。</br> 看來真是如她所說,她講義氣啊。</br> 那段時間周洪生帶回來一筆錢,這筆錢,也就是我向趙嫣然借的錢,當然還有一部分是阿金的。</br> 周洪生拿了一大部分給家里。</br>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天天被琳兒拉出去打麻將。</br> 周洪生手不方便,琳兒就坐在周洪生的位置,幫周洪生搓麻將,拿牌。</br> 一開始周洪生倒是覺得沒什么。</br> 可后來周洪生才慢慢發(fā)現(xiàn),琳兒居然在賭局上出老千。</br> 坑的還都是她們鎮(zhèn)上的熟人。</br> 當時周洪生嚇了一跳。</br> 他還私底下質(zhì)問琳兒,規(guī)勸琳兒。</br> 可周洪生的嘴笨啊,面對琳兒這種口才好,又有社交牛逼癥的發(fā)小……</br> 周洪生勸著勸著,居然把自己給勸進去了!</br> 他上了琳兒的賊船。</br> 兩個人就到處找一些麻將館,茶館,偽裝成情侶,打一槍換一炮的……</br> 居然還贏了不少錢。</br> “就你們這種三腳貓……居然沒被發(fā)現(xiàn)?”我有些詫異地道。</br> 琳兒攤了攤手:“我們今天不就被發(fā)現(xiàn)了嗎?其實剛來這個場子的時候,洪生很猶豫,因為他在賭船上干過,知道這種地下賭場肯定有人抓千的……可是我們在一些麻將館也贏了不少了。小小的麻將館已經(jīng)滿足不了我們了……洪生被我說動了,打算來挑戰(zhàn)一下這個場子……”</br> “然后你們就失敗了……”</br> “是的,真是沒想到啊,第一次來地下賭場就失敗了,還差點丟了一只手……”</br> 琳兒說著,話鋒一轉(zhuǎn):“可是我們運氣好啊……居然遇到了我的男神,還出手救我們!”</br> 她說著,雙手直接伸過來,一把挽住我的胳膊。</br> “停停停……”</br> 我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把她推開。</br> 琳兒哼了一聲。</br> 我再次聲明道:“你千萬別說我是你男神啊,出門也千萬別說認識我啊……”</br> 琳兒苦著臉道:“有那么嫌棄嗎?”</br> “有!”</br> “真有?”</br> “真有……”</br> 琳兒表現(xiàn)得有些不開心了。</br> 我掐滅了香煙,道:“好了……只要你不要一口一個男神,又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們還能好好說話……要是再給我來個什么身體接觸的話,我轉(zhuǎn)身就走,回去就把你們開除了!”</br> “哎哎哎,別啊別啊……”</br> 琳兒趕緊后退了兩步,伸出一只手:“這樣,一米的距離,夠了吧?”</br> 臥槽了,我心說這特么過于活躍了吧?</br> 這不僅是個社交牛逼癥,還特么是個活寶啊!</br> “你之前是做什么工作啊?你還會一些手法,是跟誰學的?”我問道。</br> 琳兒道:“我們那窮鄉(xiāng)僻壤,窮得很啊……十六歲我就出來打工了,我在一個茶館里打工……那個時候茶館里有幾個大哥,天天坐在那些牌桌上坑人。一來二去,跟他們熟悉了,我就纏著那幾個大哥也教我?guī)渍校缓笪揖蛯W了幾招啊……只是一直沒有出來實戰(zhàn)而已!”</br> 臥槽了……只是跟著麻將館的老油子學了幾招,居然敢來地下賭場出千?</br> 之前我是被王雯雯鬼迷心竅,喪失了心智了。</br> 可這個妞兒……純粹就是因為膽大啊!</br> “那現(xiàn)在你可知道地下賭場的兇險了?”我白了琳兒一眼:“以后還敢么?”</br> 琳兒點點頭:“現(xiàn)在知道了……不過……”</br> “不過什么?”</br> “不過……師傅,你啥時候,也教教我……從今天的賭局上我已經(jīng)看出來了,你是個高手!”</br> “等一下……停……你叫誰師傅?”</br> “你啊,你就是我?guī)煾蛋。瑥慕裉扉_始,你就是我?guī)煾怠?lt;/br> “老子什么時候說過要收你當徒弟了?”</br> “你沒說啊,我說的……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