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不知道是現在我的水平太強了……</br> 還是這發牌小青年的實力實在是太弱了。</br> 只是一眼，我的24K鈦合金狗眼，便是一眼看穿了他的手法。</br> 標準的假洗之后采用釜底抽薪的混合手法將牌發出。</br> 雖然小青年的動作非常熟練，一氣呵成。</br> 可用的手法卻是最簡單的。</br> 這跟我之前所接觸的頂級老千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啊……</br> 不過在這樣的山中小賭場。</br> 只要會一招……并且將這一招練熟悉，在做牌的時候不要出現失誤就行了。</br> 俗話說，一招鮮吃遍天。</br> 這里的賭客大多數都是來自這十里八鄉的熟人。</br> 基本上有沒有問題，估計連阿順都能看出來。</br> 所以只要這些熟人是真的賭客。</br> 那即使是如此低劣的手段，發牌小青年照樣能通吃全場。</br> 每個下注區域都有一個站得最近的人負責看牌。</br> 到了開牌的階段，下注區域面前的人拿起撲克牌，后面一大幫人都圍了上去要看個究竟。</br> 我甚至連看都懶得看。</br> 現在這賭桌上的輸贏我根本不關心。</br> 我的初步想法是，每一張賭桌都玩兒兩把。</br> 先摸清這里的全部套路。</br> 到時候，我再用自己的手段來挑翻這一整個場子。</br> 現在的我雖然不敢自詡頂級老千。</br> 可要對付這樣的小場子，我敢說那絕對是綽綽有余的了。</br> 可開牌的結果讓我有些意外。</br> 莊家這把拿到了七點。</br> 莊家通殺了其他幾家牌之后，卻唯獨輸給了我們這個下注區域。</br> 不僅如此。</br> 我們這個下注區域拿到的點數還是八點。</br> 按照小九的規則，八點九點對子都要翻倍。</br> 也就是說，莊家那邊要雙倍賠給我們這個下注區域的籌碼。</br>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到我們這個下注區域的錢最多。</br> 很多小場子都是采用殺大賠小這種基本套路，但是又不會做得很明顯，講究一個細水長流。</br> 可老子這剛一上來，就給我整個雙倍籌碼？</br> 這是在殺小賠大么？</br> 一把賭局很快過去。</br> 那個賠錢的小青年毫不留情地把其他下注區域的錢全部收入囊中。</br> 賠我們這邊的籌碼還從手里數了一下扔過來。</br> 不過……</br> 雙倍籌碼的賠付，居然只有七八百塊錢。</br> 賭桌上的零錢很多，我不好一眼就能計算每個區域下注多少。</br> 可看這個規模……</br> 一把的流水也就兩三千的樣子。</br> 說實話，現在對我而言這種小賭局已經上不得臺面了。</br> 可很快我想到。</br> 這種窮鄉僻壤的，也不能指望賭客們兜里有幾個錢。</br> 一把兩三千的流水。</br> 如果場子細水長流，長期經營得好的話……</br> 那一個月下來那么多張賭桌肯定也是百萬級別的收入。</br> 再加上這里還在借水錢高利貸，我估計這里借出去的水錢也是阿順收入來源的一部分。</br> 心中默默為阿順算了一筆賬。</br> 看來這個土皇帝還是當得比較安逸的啊。</br> 不知不覺，第二把要開始了。</br> 發牌小青年又喊著讓我們下注。</br> 我點燃了一根香煙。</br> 剛剛連本金帶贏來的籌碼，三百塊錢。</br> 我一分沒少放了上去。</br> 隨后又從手里拿了兩百放上去。</br> 這一把我直接下了五百。</br> 這一下所有人都是忍不住朝我這邊看了過來。</br> 或許對他們而言，四五百也不算多。</br> 可一把下四五百的，那在這群賭客之中，完全就是鶴立雞群了。</br> “小伙子，這是剛回來過年了吧？不把錢當錢么？”</br> 有個中年人也叼著一根香煙，瞇著眼看了我一眼。</br> 我斜眼笑道：“怕什么？怕就不要來賭場……我有的是錢，就是來圖個開心！”</br> “可以，兄弟豪氣啊……”</br> “嘖嘖嘖，好久沒見到這么有錢的老板了！”</br> 賭客之中，有人開始對我進行捧殺起來。</br> 我心說不至于吧？</br> 套路真的玩兒得這么明顯的么？</br> 在這種鬼地方居然還有捧殺這一套么？</br> 這種惡心的捧殺話術，我實在是聽得太多了。</br> 真的，一耳假！</br> 我聽破不說破。</br> 臉上故意露出一副更加得意的神情。</br> 這一把下來，雖然我們這個下注區域的點數沒有翻倍。</br> 可莊家那邊又輸了。</br> 同樣的。</br> 發牌小青年在發牌的時候，還是做了手腳的。</br> 這一把我們這個下注區域能贏，也完全是這個發牌小青年的功勞。</br> 可以，這個套路玩兒得深啊。</br> 別的不說，這個發牌小青年一定是有經驗的。</br> 至少他知道賭徒的上癮心理。</br> 要知道……</br> 很多人成為賭徒，就是從贏錢開始的。</br> 一旦你體驗到了賭桌上贏錢的滋味兒，就再也回不去了。</br> 第三把同樣如此。</br> 我還是跟上把一樣，下了五百。</br> 這一次我更加高調起來。</br> 又一次贏了莊家的錢之后，我放肆笑了起來，而且還笑得很開心：“可以可以，今天這手氣著實可以啊，一上來就給我整了兩把開門紅……俗話說，紅三把，紅三把，看來還真的就是紅三把啊……”</br> 又到了下注的時候，這一次我更狠。</br> 我把前面幾把贏到的錢，全部擺放在同一個下注區域。</br> 這一下，賭桌周圍直接炸了。</br> 我不知道這個小場子有多久沒出現像我這么豪氣的人了。</br> 兩千多的現金往桌上一放，所有人都是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我。</br> “兄弟，你瘋了？”</br> “兄弟，你真的太狠了，這是真的不把錢當錢啊……”</br> 賭客們開始議論紛紛。</br> 我故意朝著發牌小青年那邊看了一眼。</br> 發牌小青年可能也是注意到了我在看他。</br> 他的神情明顯發生了一些變化，非常不自然，就好像很忌憚我一下子下這么多錢一樣。</br> 可在我精準拿捏這發牌小青年心思的情況下，我就知道這個表情一定是裝出來的。</br> 從他旁邊那個專門負責收錢賠錢的小青年臉上就能揣測出端倪。</br> 雖然我已經連贏了好幾把，而且下注的金額一次比一次多。</br> 可那個負責賠錢的小青年臉上不僅沒有任何著急，反而是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br> 至少這個賠錢小青年已經覺得我中招了。</br> 如果不出意外，這一把我大概率還是贏。</br> 當然，這就看賭桌上的這對組合舍不舍得下血本了。</br> 俗話說，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br> 我想他們應該明白，現在能贏得越多，就陷得越深……</br> 果不其然，如我所想。</br> 這一把在開牌的時候，那個一直負責在我們這個下注區域開牌的賭客，還特意給我讓開了位置。</br> 可能是因為他覺得我下注下得最多，更有看牌的權利。</br> 索性往后面一退，對我道：“兄弟，來，你來看牌？”</br> 我笑了笑，也沒說話。</br> 上前拿起撲克牌就開始看。</br> 這一把沒有翻倍。</br> 可卻是個大點子，七點。</br> 在我把七點亮出來的時候，其他下注區域的賭客也在朝我這邊看。</br> 他們很多人雖然沒有在我這個區域下注。</br> 可好像他們更關心我這個下注區域。</br> 現在這一個區域的籌碼，是其他幾個區域加起來的好幾倍。</br> 莊家也很快亮了點數。</br> 六點。</br> 這一把還是跟第一把一樣，通殺了其他的幾家牌，卻唯獨輸給了我們這邊最多的。</br> 一瞬間眾人忍不住驚呼起來。</br> “簡直是神了啊……”</br> “厲害啊，這手氣，這小兄弟下來到現在還沒輸一把吧？”</br> “不行不行，下一把我也要下這邊了！”</br> “你傻呀，哪有把把都贏的？連贏了這多把，估計也快輸了！”</br> 一幫賭客們議論紛紛。</br> 那發牌小青年兩個人也是裝模作樣的，臉上顯得有些不好看。</br> 我估計他們肯定在想，時機到了之后，就要開始收網了。</br> 到時候我不僅要把已經贏了的錢輸出去，還要輸出去自己的本金。</br> 可我怎么會讓他們如愿？</br> 在賠錢小青年把籌碼賠給我之后。</br> 旁邊有個中年人問了我一句：“兄弟，你這把下多少??？難道你還打算把贏來的全部下了？”</br> 我把所有的現金往兜里一塞：“下什么下？贏幾把就算了……我不玩兒了！”</br> 一聽這話，兩個小青年的面色猛然就變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