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我不搞基</br> 高手都有高手的習慣,也可能是太依仗自己的功夫,覺得少有人能對自己構成威脅,所以反倒少了一些尋常人該有謹慎。</br> 吃了肉,喝了酒,再幾口綠豆糕下肚,陸尋發覺自身是越發的不對勁兒起來。</br> 肚子不舒服倒是其次,胸悶發熱,口干舌燥,心頭跟火燒一樣。就算狗肉上火,也不至于這么明顯吧?</br> 難道東西里面有毒?</br> 江湖中人,最忌諱的最怕的就是被人下毒,很多人都會隨身帶上銀針。</br> 陸尋也不例外,懷疑酒菜里面有毒之后,立即拿出銀針試探。</br> 狗肉沒有問題,酒水也沒有問題,難道是綠豆糕有問題?</br> 試過之后還是沒有問題。</br> 所有的食物都沒有問題,那究竟是哪兒出了問題呢?</br> 正想著,夏商方便之后回來了:“陸大哥,這狗肉確實是燒人,幾塊下肚就燒著了肚子,我是無福享受了。嗯?陸大哥,您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難道也是吃壞了肚子?”</br> 陸尋擰著眉,死死地盯著夏商,似乎想從夏商身上看出有些端倪。</br> 一無所獲。</br> 這時,肚子里又在翻騰了。</br> “兄弟,我也去方便一下,你稍等。”</br> 一邊忍著腹痛,一邊帶著滿心疑慮,陸尋到了狗肉鋪的茅廁剛一開門,只聽“嗖嗖嗖”地破空聲傳出,數道極細的飛針從茅廁內迎面射來!</br> 周圍沒有人,只可能是觸動了機關,誰能想茅廁里會設置有機關?而且飛針攢射的速度和突然性都超出了陸尋的認知!</br> 雖是突然,但憑陸尋的反應也應當接下來的才是。</br> 可是太多突然因素和外界干擾讓陸尋沒來得及反應!</br> 準確說,是作出了反應卻還是沒有完全躲開。</br> 陸尋也真夠厲害,如此突然的情況下,只聽聲音一出,立刻后翻飛退,躲過了數根飛針,唯有一根命中肩頭。</br> 一根!</br> 就算一根也不可原諒!</br> 肩膀的劇痛刺激著陸尋的神經,只見他沉著臉,額上青筋急跳,立即運轉真氣,想要將銀針震出體外。可這時卻忽然發現體內的真氣運轉極其不暢,仿佛有一塊石頭抵在丹田,類似肩上扛著一塊無形的巨石,只要運轉真氣便舉步維艱。</br> 真氣雖然還能運轉,但想要震脫飛針是不行了。</br> 先前姓夏的來過茅廁,卻安然無事,自己來的時候卻遭遇暗算,除了姓夏的搞鬼還能是誰?</br> 陸尋怒從心來,猛地拔出肩頭飛針,怒道:“無恥小兒,也敢虎口拔牙?”</br> 飛針出體,陸尋的肩頭頓時飛出一道血箭,鮮血噴濺而出,同時還伴著無法忍受的劇痛。</br> 陸尋看了看針頭,聞了聞:“奇毒見血封喉!好狠的家伙,這是要老子的命啊!”</br> 不由分說,陸尋抬手連點肩膀幾處穴道,算是暫時壓制了毒素。</br> 這“見血封喉”在江湖中可謂毒性排行第一的烈性毒藥,取自“毒箭木”的汁液,其毒性堪比眼鏡王蛇的毒液,一旦進入血液就有生命危險,而且是無藥可治,江湖中人可說是談及色變,縱然是有名的用毒大師也對其退避三舍。好在“毒箭木”稀少難尋,毒液也很有限。</br> 沒想到今天會遇到。</br> 陸尋修煉毒手印,他對毒藥的研究不會陌生,自然也知道這“見血封侯”的厲害。</br> 索性毒液不多,暫時封住,待料理完暗算之人再來解毒不遲。</br> 心念所致,陸尋動了殺心。</br> “賊人!納命來!”</br> 一聲暴喝,真氣硬生生沖破體內的不順全部爆發出來,以人為中心,半徑十米內竟形成了一道暴風,頓時飛沙走石,連整個狗肉鋪子都被真氣掀翻了,關狗的籠子也被撞破,一群的野狗沖出籠子遠遠地跑了。</br> 可是,狗肉鋪哪里還有多余的人?</br> 連同夏商在內,狗肉鋪的店家,小二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br> 陰謀!</br> 全是算計好的。</br> 陸尋知道自己進入了一個有人精心布置的局當中。</br> 或許從一開始接到有人要刺殺姓夏的時候,這個局就已經開始了。而自己好心出手救他的瞬間就陷入了局中。</br> 可是</br> 為什么?為什么會有人想陷害自己?</br> 陸尋想不明白!</br> 就在這時,二十幾米外的小巷口,一個可惡的身影就站在那里。</br> 陸尋瞪紅了雙眼,對遠遠觀望的夏商咆哮:“姓夏的,老子好心救你,你為什么要害我?老子一生闖蕩江湖,從未對一后生以兄弟相稱,就真心服你一人!老子對你坦坦蕩蕩,你卻心懷不軌!究竟是為什么?”</br> 對面傳來的夏商的喊話。</br> “對不起,小爺不搞基,專搞你!”</br> “姓夏的,老子對你太失望了!你以為就憑這點兒旁門左道就能取我性命?今天老子就要告訴你,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計劃算計都是無效的。”</br> 說罷,陸尋朝夏商沖了過去,縱使身重劇毒,速度依舊如風。</br> 夏商不敢回頭,瞬間竄入了長巷之中。</br> 昨夜</br> “江南,你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請你母親身邊的婢女出手,讓她假裝襲擊我,逼那人現身。之后,你還要悄悄將狗肉鋪子買下,事先把所有客人遣散,告訴廚子,在狗肉里加一些巴豆。在酒里加合歡散。之后的就交給我了。”</br> “先生,巴豆不過尋常之物,也就讓人排泄通便。那合歡散也非害人性命的東西,為何不用一些厲害的毒藥?”</br> “直接用毒太冒險,萬一被他查出有毒會打草驚蛇。而且那人功力深厚,一般毒藥根本無用,必須先破除他的內功之后方有機會成事。巴豆可以逼他如廁,我便有機會去布置機關。合歡散雖不至于讓他亂性,卻也可以擾亂他的判斷。狗肉要夠麻夠辣,刺激他的味蕾,讓他嘗不出食物酒水的味道有異。關鍵這一口綠豆糕能讓他體內真氣阻塞。</br> 狗肉和綠豆本無毒性,若兩者合食,便可使人脹氣,胸悶,氣血不暢。這對尋常人影響不大,但對習武之人卻是致命的威脅。體內氣血不通,真氣就無法運行,若是之后打斗起來,縱然他有三頭六臂也無法發揮。待狗肉鋪子之后,便是要他葬身之時!夫人,這致命的一擊,交給你!”</br> “妾身領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