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真氣消失,對夏商最大的好處自然是不用當什么柳下惠了。</br> 現在最想見到的人自然是仙兒,這個帶著點兒邪性的妮子總給人無限的聯想,也不知真正品嘗起來是個什么味道。</br> 仙兒終于出現了,夏商怎么能不激動?</br> 在他躺在床上剛剛能夠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告知南宮楚心仙兒的下落,讓她命人將仙兒接過來。</br> 夏商的身子還有些虛弱,但也擋不住他想要見到仙兒的激動心情。</br> 隔著老遠,夏商就激動地喊了起來:“仙兒……仙兒……”</br> 仙兒在一隊人的簇擁之下,目光還沒有搜尋到夏商的存在,只是聽到夏商的聲音,俏臉頓時冒出難言的喜色。</br> 待到隊伍到了院門口,夏商已經開門到了仙兒跟前。</br> 見到公子的瞬間,仙兒一把撲入夏商懷中,眼中含淚,含情脈脈:“公子……見到你真的太好了。仙兒還以為你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險?”</br> “咳咳咳……”</br> 仙兒抱得有些用力,夏商有些難受地咳了咳。</br> 仙兒一見,才發現公子有傷,驚急追問:“公子,您這是怎么了?”</br> “一點小傷,沒什么大礙。”</br> “公子,你……”</br> 夏商揉了揉她的臉蛋兒,寵溺得親了一口:“不要緊的,你放心。還沒有娶我的仙兒過門,我如何能有事呢?”</br> 仙兒一聽,臉紅到了脖根兒,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妮子此刻卻跟害羞的兔子一樣,忙和夏商分開了些,低著頭,有些責怪:“公子,你說什么呢?這還有人呢!”</br> 護送仙兒來的人大都是些粗壯漢子,倒也沒見過夏商這般堂而皇之說情話的人,一個個壯漢也都一臉尷尬。</br> 夏商掃了一眼,忽然看到隊伍之中還有一個重傷昏迷的女人,一身白衣,臉色慘白,看樣子是失血過多,還帶著內傷。</br> 不過那面容倒是讓夏商為之一驚,此女容資更在仙兒之上,沒有妖艷,更多仙氣。</br> 夏商所見過的女子之中,當屬雅芝方可與此女共論容貌。</br> 沒想到這天下還有如此驚世之姿!</br> 夏商心中微驚,嘴上卻十分平靜:“這是……”</br> 仙兒看了看那人,然后湊到夏商耳邊,壓低了聲音:“公子,這位姑娘是仙兒在客棧樓下撿來的。”</br> 夏商眼睛一瞪:“撿來的?東西可以撿,人也能隨便撿?”</br> “公子,你不覺得這位姑娘長得極美非凡?“</br> “那又如何?”</br> “仙兒知道公子喜歡漂亮的姑娘,仙兒發現她的時候就已經昏迷不醒。若是公子將她救了,這位姑娘一定會感念公子的救命之恩,到時候來個以身相許也說不定。”</br> “咳咳……”夏商尷尬地咳了咳,“仙兒,你胡說些什么?”</br> “仙兒是認真的!我看這位姑娘面容不俗,想必身份也不一般,若是公子能救了她,結下良緣。就算不以身相許,那日后也會成為公子的朋友不是?”</br> “哎呀!”夏商真的是有點尷尬,“仙兒,你這是搞什么鬼啊!我……我……”</br> 見公子為難,仙兒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事情,表情一暗,說道:“仙兒以后不自作主張了就是,現在人已經救了,如果公子不喜歡,那我叫人把她給扔出去。”</br> 夏商只覺得頭大:“好歹是條人命,都看到了,豈能有不救之理?叫人將她送入院中,正好卓大夫在,就聽他幫忙就醫吧。”</br> 外面的人得到命令,又將昏迷的姑娘送入房中。</br> 夏商則有些不好意思地到了卓遠跟前:“卓大夫,您看……那位姑娘恐怕還要勞煩您費心了。”</br> 卓遠起身抱拳:“小事一樁。”</br> 說完,卓遠進屋去查看女子的病癥了。</br> 過了一刻鐘,護送的人都走了,這農家小院一下變得冷清下來,這家的主人也沒有在,為了給夏商等人騰地兒,早早地去了親戚家住。</br> 如今這小院中就省了夏商、仙兒、卓遠和一個昏迷的女人。</br> 乘著沒人,夏商準備和仙兒說點兒私房話,但卓遠很快從屋中出來。</br> 卓遠遠遠地對夏商使了個顏色,示意他單獨說話。</br> 夏商對仙兒一笑,仙兒則知趣地進了屋去。</br> 卓遠到夏商面前,壓低了聲音:“大人,屋內的姑娘似乎來頭不小。”</br> “嗯?”夏商微微一愣,“何以見得?”</br> “里面的女人年不過二十,但經脈之強世所罕見,估計最少也是武林中培元境后期的存在。大人,您要明白,年不過二十,武道修為培元境后期,這是多么恐怖的天賦?放眼世界,只有曾經的水月仙子能與之相比。但是……她的狀況不容樂觀,似乎是被宗師重創,體內經脈盡毀,武功算是廢了。而且還命懸一線。”</br> “卓大夫能不能救?”</br> 卓遠點頭:“能救是能救,只能保其性命,不能保其武功。在下問大人的意思是,大人到底要不要救?”</br> “為何這么說?”</br> “這女人的天賦不是尋常人,又是來自京城,恐怕是京城之中的一個重要人物。救了未必會是好事。”</br> 夏商倒是沒有猶豫:“你都說她武功盡毀,就算保住了性命也將是個尋常人,既然如此,那還有什么威脅?還是救下吧。”</br> 卓遠一拱手,退入房中。</br> 很快,仙兒又從屋中出來,一見到夏商就湊了上來:“公子,他跟你說了些什么?那個人又是什么身份?”</br> “問我救不救。”</br> “什么救不救?公子,仙兒的意思是讓您去救她。”</br> “那個人是御醫,醫術了得,我比不上的。”</br> “哼!什么狗屁御醫,在仙兒眼中,公子才是天下最了得的大夫。”</br> “不要胡說!你體內的蠱毒,我還得請教卓大夫的意見。”</br> 說起蠱毒,仙兒擰起了眉頭。</br> 只有仙兒自己清楚,還有三天時間,她就必須要服用解藥了,不然體內的蠱毒發作……</br> 但現在,整個白衣教都知道自己成為了叛徒,又如何肯給自己解藥?</br> 想著,仙兒難免有些害怕,偷偷地看了一眼面前英俊非凡的公子,帶著一絲不舍,輕輕地保住了他的胳膊,將冰涼的臉蛋兒靠在了公子的手臂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