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四周的眼線</br> 都察院首座！</br> 這五個字忽然出現讓李向陽有些驚訝。</br> 關于都察院的消息，除都察院內部人員相對清楚之外，外界任何人都不了解。</br> 就算是掌握了各種勢力的李向陽，得知陸尋的身死的消息也是在兩個月之前。而且并不知道陸尋在臨死之際又認命了新的都察院首座。</br> 擁有這個名頭，必然是天底下最具分量的一個人物。</br> 李向陽必須小心應對。</br> “明日午時？來得這么快？難道是得知了什么消息？”</br> 畢竟是做賊心虛，常豐的死跟李向陽有最直接的關系，都察院首座第二天就來了，極有可能是來興師問罪。</br> 說實話，李向陽有些怕，因為他對這個都察院首座一點不了解，不知道此人有些什么本事？和陸尋比起來，他是否也是一條忠于皇上且一成不變的狗？李向陽害怕遇到陸尋那樣的狗，那樣的狗不會叫，但瘋狂的時候會咬人！</br> 李向陽沒有多說，忙召集了幾位親信商議，為明日都察院首座的到來而準備。</br> 相比之下，夏商卻是輕松許多，沒有任何準備，等到第二天到來，就跟鳳起往蘇州府而去。</br> 一夜的準備沒有讓李向陽輕松多少。</br> 都察院首座的出現不知會給他的計劃帶來多少改變，甚至都沒有時間去慶幸自己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神筆。反而擔心自己已經漏出了馬腳被對方抓住，如果真是那樣，保不準要跟毫不知底的首座大人來一場惡戰，但李向陽有把握殺死常豐，卻沒有把握對付真正的都察院首座。</br> 所以，李向陽現在想要的就是盡快了解這位首座大人，了解他的喜好，了解他的背景，了解他的能力，總之得到的信息是越多越好。</br> 為了迎接首座大人，蘇州府內知府大人都不得前來，蘇州府里里外外都是李向陽的親信，靠近蘇州府十幾條街道上全都是眼線。當夏商和鳳起進入李向陽安插的眼線的那一刻起，李向陽就已經得到了消息。</br> 蘇州府的小園林內，一名后下正在李向陽身邊回報：“報告殿下，鳳起大人已經進入我們的視線。”</br> 李向陽身邊有兩人，一位黑袍，一位則是霓裳。</br> 黑袍站在李向陽身后沒有半點氣息透露，霓裳則坐在躺椅上，手里捧著幾朵花看得津津有味。</br> 李向陽的神色嚴肅，聽到回報的消息立刻問道：“一共幾人？”</br> “兩人兩馬。”</br> “兩個人？那鳳起身邊之人形貌如何？”</br> “帶著虎面，見不得長相，穿著一身灰袍，裝扮樸素，身材中等，從牽馬繩的手可以看出此人年紀不大，應該不過三十。”</br> “既然帶著虎面，那應該就是都察院首座。只是他們僅來了兩人”李向陽皺眉，苦思卻不解，“繼續打探，他們有任何動靜隨時向我匯報。”</br> 打發了手下，李向陽的表情依舊沒能輕松，反倒是一邊的霓裳見個二哥的表情有些不屑。</br> “二哥，你好歹也也是堂堂皇子，對方不過是父皇身邊養的一條狗，你至于怕成這樣？”</br> 只有在京城生活過的人才知道當年的都察院是何等恐怖，除了皇帝，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人不怕都察院首座的突然駕臨，一旦都察院來了，便是代表這個人甚至這個家族的滅亡。況且，李向陽手腳確實不干凈，他有很多見不得人的東西，任何一件事被抖出來那都是要殺頭的重罪。</br> 李向陽露出一絲苦笑：“都察院的人是父皇養的狗沒錯，但有的狗的連狼都會害怕的，更何況是人？”</br> “二哥，如今都察院都已經完了。我都聽說陸尋在揚州死了，現在忽然冒出來一個都察院首座，是真是假都還不清楚呢。”</br> 霓裳這一句提醒道倒是讓李向陽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這位都察院首座是鳳起杜撰出來的？</br> 現在的都察院已經沒多少人了，鳳起想要百里司的首座腰牌被拒絕，難道他就編了一個都察院首座出來？</br> 想了想，李向陽覺得不大可能，別人可以冒充，都察院首座誰敢？</br> 思量之間，李向陽身后的黑袍悄悄走了上來，壓低了聲音：“這突然出現的首座無論真假，皆可先除之，如此誰還知道都察院曾出現過一位首座？”</br> “不可！”李向陽斷然拒絕，“十二司之首非區區常豐可比，你不要小看了都察院。”</br> “可是據屬下了解，都察院上一任首座陸尋卻是一個武功平平的人物。可見都察院之中的高手已經沒有。大圓滿之下，又有何可懼的？”</br> “那你又可曾知道，五十年前，歷屆都察院首座都是京城第一高手，每一位都具備宗師實力。只是在五十年前都察院發生內亂，有一大批都察院高手要脫離朝廷的掌控，那之后都察院之中高手匱乏，首座不再由武功強者勝任。但對方也是有可能具備超強實力的，因為我了解陸尋，他的眼光很獨特，他看中的人一定有過人的本事。如果我們貿然出手，卻沒有將他殺死，后果不堪設想。除非”</br> “除非先了解清楚對方的實力和底細，不讓任何意外發生？”</br> 李向陽沒有說話，黑袍卻是會意一笑：“殿下再此稍后，屬下定讓這都察院首座永遠到不了蘇州府大門。”</br> 說罷，黑袍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小園之內。</br> 距離蘇州府還有兩三里，兩人兩馬在街上不緊不慢地走著。</br> 鳳起是個守時的人，不停地看著天色，估計時間，臉上帶著的羊頭面具和夏商帶著的虎面引來了不少關注。</br> 而天上有忽然飄起了小雪，讓這老少的組合之間顯得更加冷清。</br> 夏商感覺到了一些目光，似乎自己的一舉一動被很多人所注意。</br> 他看了看鳳起，發現這位老者的表情很淡然，但他不相信對方沒有感覺到四周有人在跟蹤。</br> 既然對方都俺么淡定，夏商也安心下來，專心騎馬不再想其他。</br> 而此時，角落里有幾雙眼睛，皆是身著粉白長裙披著梅花圖案披風的女子。</br> “虎頭面具難道是都察院的鷹犬？速速回去稟告夫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