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教?</br> 二皇子身邊的狗?</br> 夏商皺起了眉頭。</br> 看夏商的表情,上官嬋有些得意,反問:“堂堂督……堂堂明教教主,居然連這些事情都不清楚?”</br> 夏商笑了笑:“明教不過是江湖中的小門小派,哪里知道得了天下大事?”</br> 上官嬋白了夏商一眼,不再廢話:“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當(dāng)年的白衣教早就名存實亡,江湖中也有很多人知道,所謂的白衣教其實就是二皇子籠絡(luò)江湖勢力的一個渠道。</br> 白衣教的高層全部出自二皇子的身邊的人,曾經(jīng)的白衣教教主,也即是那個鬼大師的師父也是李向陽身邊最信任的宗師高手。</br> 而白衣教曾經(jīng)在江湖中干的有些蠱惑人心的事情也早已經(jīng)被公之于眾,江湖各大門派也清楚了白衣教背后的目的,所以白衣教早就和魔教劃上了等號。</br> 好在江湖勢力在對抗朝廷的問題上素來齊心,得知白衣教和朝廷有關(guān)系之后,白衣教就一直被打壓。</br> 曾經(jīng)遍布天下各地的白衣教也已經(jīng)被摧毀得差不多了,很多教眾都選擇了主動退出,只剩下了一批被完全抹除心智,完全效忠于教主的核心成員還跟隨在二皇子身邊,替二皇子做一些為非作歹的事情。</br> 這位仙兒姑娘的當(dāng)初也是白衣教的核心成員,相信她對這些變化應(yīng)該心知肚明。”</br> 仙兒一皺眉,雖說對方的話沒有問題,但對方的眼下之一好像是說自己就是妖女,這叫仙兒聽了有些不爽,便爭鋒相對地反問:“別說白衣教了,難道紅花會和二皇子之間就沒有一點點關(guān)系?</br> 還好是我最近幾個月在了解江湖中的種種事情,不然也就不知道原來紅花會的背后有二皇子支持的傳言也是真的。</br> 上官姑娘,這話我說得沒錯吧?</br> 要說白衣教是魔教,那紅花會有算不算是邪魔外道呢?”</br> “不許你侮辱紅花會!”</br> 花無骨小妮子一聽就火了,但很快就被上官嬋給控制住。</br> 上官嬋沒有生氣,倒是十分坦然:“沒錯,最近幾年江湖的變化很大。</br> 誰都沒有想到鋤強扶弱、劫富濟貧的紅花會也會跟朝廷扯上關(guān)系,居然也是二皇子用來籠絡(luò)江湖人心的另一枚棋子。”</br> 夏商對這些事情了解不多,聽了這些都有些發(fā)懵:“等等……你們在說什么?</br> 紅花會和白衣教的背后都是二皇子在操縱?”</br> 上官嬋點頭:“聽起來有些奇怪,畢竟紅花會和白衣教之間一直處在敵對關(guān)系,誰能想到這兩者之間的背后居然是同一個人?</br> 但事實就是如此,越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就越容易發(fā)生。</br> 細(xì)細(xì)一想也不會覺得奇怪。</br> 江湖中人千奇百怪,有人剛正不阿,一身正氣,有人胡作非為,放蕩不羈,但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有本事就會有作用。</br> 李向陽的目的很簡單,白衣教收攏江湖中一些臭名昭著的人物,紅花會打著正義的旗號收攏人心。</br> 這樣,無論正邪,只要是有用之人皆可被李向陽所招募。”</br> 夏商一想也是,不管是惡人還是善人,只要有本事,懂得駕馭之道都會成為一枚好的棋子。</br> 之前只是猜測李向陽在江湖中的隱藏勢力很多,但沒有想到整個白衣教和紅花會都是他在操縱,這也就可以看出李向陽的野心有多大,居然費心費力培養(yǎng)出了這么大的兩個勢力。</br> 不過最近幾年李向陽不順利,一直被壓著,在京城逐漸沒有了話語權(quán),或許這也跟紅花會和白衣教的變故有關(guān)。</br> 夏商皺起眉,看著上官嬋:“如果紅花會也是李向陽的棋子……那你……”上官嬋眉頭一挑,頗有幾分傲氣:“李向陽雖然野心勃勃,但他卻算錯了一些事情。</br> 但凡江湖中的俠義之士都不會甘愿淪為朝廷的走狗,我們就算身在紅花會,自從知道紅花會背后是李向陽之后,我們就跟他劃清了界限。</br> 我們現(xiàn)在還是紅花會,但不是李向陽的紅花會,是獨立的紅花會,我們依舊尊重我們的走教義,那就是鋤強扶弱、劫富濟貧,絕不和朝廷的鷹犬同流合污。</br> 我們之前因為被蒙在鼓里不小心被人利用,但現(xiàn)在我們只會做我們認(rèn)為對的事情。”</br> 夏商明白了:“所以之前才聽鬼面人說了一句你們是什么余孽。</br> 所說的應(yīng)該就是只紅花會的余孽吧?”</br> “什么余孽?”</br> 上官嬋面露惱色,“他們才是余孽,才是叛徒。</br> 我們紅花會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清除以吳廣生為首的叛黨。”</br> “吳廣生?</br> 就是當(dāng)初在武林大會上的那個宗師?”</br> 上官嬋點頭。</br> “既然吳廣生不再是紅花會的盟主,那你們現(xiàn)在有誰帶領(lǐng)?</br> 竟然敢跟宗師作對?”</br> “我們現(xiàn)在的盟主是上官錦。”</br> “上官錦?</br> 這名字怎么這么熟悉?”</br> 夏商嘀咕著,忽然又想起來,“他是你大哥?”</br> 上官嬋點頭稱是。</br> 了解了事情始末,夏商有些感慨:“沒想到幾年時間過去,僅僅是一個紅花會中就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br> 上官嬋還想說什么,身邊的武長安提醒道:“上官,他畢竟不是我們的人,跟他說了這么多,是不是不太好?”</br> 上官嬋沒有理會他,繼續(xù)說:“此次行動就是大哥提議發(fā)起的,而且是動用了我們紅花會中所有的力量。</br> 對這次行動,我們的紅花會是志在必得。</br> 你說要我收手,顯然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br> 至于為什么我們孤注一擲,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我們紅花會內(nèi)部的一些無奈。</br> 不得不承認(rèn),我們現(xiàn)在的這一批人跟以前的紅花會比起來只是其中的一股很小的力量。</br> 想要跟吳廣生作對,靠我們現(xiàn)有的力量根本不夠。</br> 所以我們把希望寄托在了天書總綱上,只要得到了總綱,我哥就能成為宗師,也就有了和吳廣生正面抗衡的能力。”</br> “現(xiàn)在呢?</br> 現(xiàn)在只要將我給你的東西交給你哥,你哥也能擁有和吳廣生對抗的能力。</br> 或者你讓我出手,我也能讓吳廣生從這個世界上消失。”</br> 上官嬋沉默了一會兒:“別讓我哥遇到你,你在他心中沒什么好印象。”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