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公司時,張喻也破天荒來她公司逛了逛,說:“我聽說陳律跟陳漣打了?”
徐歲寧沉默。
“他們家可從來都是兄友弟恭的。”張喻意味深長的說,“而且陳漣幫著周意,陳律這回是向著你。而且居然是他先動的手。他可從來不這么沖動的。”
徐歲寧依舊沒有說話。
“你上次之后,怎么一直沒有再次跟洛之鶴表白?”張喻突然犀利道,“寧寧,我覺得你對洛之鶴,更多的是一種付出心理。因為他想跟你在一起,他有這個打算,所以你不忍心看著他受委屈,想盡快如了他的愿。”
也可以說是,一種討好心理。
一種別人對我好了,那我就得對他更好的思想。
徐歲寧想了想說:“也許我只是沒有準備好。”
“反正我總歸是為你好的。”張喻道,“另外你一直拒絕陳律,也有你的原因。既然不認為他會向著你對你好,一刀兩斷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但陳律萬一真能做到對你好呢?”
她今天被質(zhì)問的連連沒了聲音。
張喻也不在意,又說:“不過陳漣這個人,我真想不通。今天我撞到他,他正和肖冉在一塊。我以為他大概率是在問周意的事,但他后來又一直在質(zhì)問肖冉,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蘇婉婧。”
“肖冉怎么說?”
“他說蘇老板那啥起來確實很帶感。”
流里流氣的,又直接,張喻轉(zhuǎn)述時甚至不得不打碼。
只不過,肖冉那玩世不恭的模樣,又年輕又痞氣,這一身流里流氣落在他身上,確實適合得不得了。
張喻一直覺得,肖冉是那種床上的小霸王。只是聽說蘇老板大多數(shù)時候用手段逼他就范。
大概人不可貌相。
再或許,正如他平常所說的那樣,他嫌棄蘇婉婧又老又沒有情趣。只不過為了那么點利益,偶爾犧牲自己。
畢竟他都忍氣吞聲給蘇婉婧當了這么多年小白臉了,白月光也是在他臥薪嘗膽很久之后,才被蘇婉婧給逮了個正著。
被逼著和白月光分開了,也還能忍耐在蘇婉婧身邊待這么多年。
顯然他極其隱忍。又毒又隱忍,一頂頂綠帽子,往蘇婉婧頭上扣。甚至還蠶食她的家產(chǎn),蘇家之前的骨干,就被肖冉挖走了不少,只不過蘇婉婧從來沒有計較過。
“后來陳漣跟肖冉說,要他從蘇婉婧身邊滾。肖冉反問他,難不成他想上位。”
徐歲寧聽得正起勁,結(jié)果張喻戛然而止。
她疑惑的抬起頭,張喻聳聳肩說:“我就只聽到這里過。”
徐歲寧有些掃興,讓她去打聽。
但第二天張喻來,帶的卻不是后續(xù),而是陳律的事:“他修養(yǎng)了幾天,反而更加嚴重了。據(jù)說手抬不起來,這段時間上班少,原本鐵定的升職,估計也懸了。”
徐歲寧沉默著。
“聽說人家想吃海鮮粥。”張喻委婉道。
徐歲寧依舊是一聲不吭的模樣,她也只好嘆著氣走了:“也確實,他有錢,能自己做。”
徐歲寧垂著眼皮,似乎在寫件。
不久后,洛之鶴打電話過來,說難得有空,一起吃個晚飯。
她想了想,還是用加班拒絕了。
當天晚上,又下起了小雨,小葉跟徐歲寧一起加班。
兩個人一起下樓時,徐歲寧遲疑的說:“你等會兒忙不忙?”
“不忙。”
“那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徐歲寧說,“我給陳律煮個粥,我們一起開車過去,不過我就不進他的家門了。”
小葉眼前一亮,哪里有不答應的道理。
……
兩個小時之后,徐歲寧的車子,停在一棟陌生的別墅門口。
“這是陳律哥新住的地方。”小葉說。
她抱著新熬的海鮮粥上了門,敲開陳律房門時,朝他眨了眨眼睛。
陳律便抬頭往她身后看去,只是大晚上,什么也不容易看清楚。
“歲寧姐熬的,但是她不肯自己出來給你。不過我看她還是用心的去挑海鮮,然后特地買了小米。還熬得特別糯呢。”
生怕陳律不知道,她表達的是,徐歲寧怕他嘴疼,特地給他熬糯了。
陳律客氣道:“麻煩了。”
小葉由衷的說:“陳律哥,你有沒有什么話是需要我轉(zhuǎn)述的?”
“你告訴她,這棟別墅,我全部都收拾干凈了。”陳律想了想,道,“歡迎她隨時來玩,門鎖或者其他的,你就說她肯定知道。”
小葉如實把話轉(zhuǎn)述給了徐歲寧。
徐歲寧的眼神復雜,不知道他口里的收拾干凈了,是不是半點周意的痕跡都沒有了的意思。
之前那個地方,主臥里,可是還有他和周意的結(jié)婚照的。
還有一些周意的衣服。
……
李涂再次來找陳律時,則顯得有些恍惚。
陳律給他倒了杯水。
“陳律,你也太不厚道了,那少年明明是……”
“是什么?”陳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