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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11月01日~
“李狀元的酒還未醒嗎?”洛陽太妃閱人無數(shù),李向東的伎倆瞞不過慕容雨,自然也瞞不過她。
“回太妃,李狀元已經(jīng)喝過醒酒湯,想必很快就會醒了?!惫芗沂植唤?,一般人,醒酒湯喝下后,半柱香就可起效果,可李狀元都喝下近一柱香了,居然還在醉,是醒酒湯里醒湯的藥材放少了,還是他體質(zhì)特殊,藥物對他無效。
慕容雨微微笑笑:“太妃,府上的府醫(yī)可懂針灸?”
“自然是懂的。”洛陽太妃笑容滿面:“我這頭一到寒冬臘月就痛,多虧了府醫(yī)的針灸術(shù)?!?br/>
“聽聞針灸可解酒,不如叫府醫(yī)前來為李狀元解酒。”
眾人疑惑,不解,懷疑的目光皆望向慕容雨,她為何這么急著讓李向東清醒?
慕容雨淡笑著解釋:“小憐之事,總要審問清楚,若李狀元也是冤枉的,早些問清楚了,也好去抓真正的兇手?!?br/>
眾人抬頭望向天空,馬上就到午膳時間了,若事情一再拖延著不解決,午膳吃不安寧不說,膳后也不能回府,慕容雨的提議不錯,早點查清楚,早點安心。
府醫(yī)就住在洛陽王府里,很快就請來了,當(dāng)針灸包打開,銀針相互碰撞的聲音響起,李向東的睫毛顫抖的更加劇烈。
慕容雨心中冷笑,李向東,好好享受我送你的這份大禮吧,不知道最怕銀針的你,能撐到第幾支針!
酒入口,進胃、腎兩經(jīng),方才上頭,府醫(yī)取出最細的銀針,也就是如平常的繡花針,只是比繡花針針細些長些,輕輕向他身上扎去。
李向東坐在椅子上,稍稍將眼睛睜開了條縫,望著離他越來越近的銀針,心驚不已,強忍著恐懼,不斷安慰自己,一點兒小疼痛而已,忍一忍就過去了,現(xiàn)在還不是清醒的時候……
尖銳的銀針,瞬間刺破皮膚扎進穴道,李向東驚出一身冷汗,緊閉著眼睛,微微張開了嘴巴,大口呼吸著:忍,一定要忍!
小號、中號的銀針,一支接一支扎到李向東身上,李向東半個身體都扎滿了銀針,依舊沒有醒來的意思,輪到府醫(yī)納悶了:皇宮的瓊漿玉液這么醉人,連針灸都無法解掉酒性……
“府醫(yī),你用最大的銀針試試,皇宮的瓊漿玉液,比一般的酒后勁大,小的銀針可能解不掉酒性。”慕容雨淡笑著建議,府醫(yī)點了點頭:“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翻過針灸包,足有一厘米粗的幾支大銀針現(xiàn)于眼前,李向東心驚的同時,氣憤難忍:慕容雨為何總是與自己做對……
大銀針刺入肌膚,胸口傳來尖銳的疼痛,李向東咬緊牙關(guān),一聲不吭:我忍!
大銀針扎進穴道,大半個身體都快要麻木了,李向東還是緊閉著眼睛:我再忍,還有幾針,盡管放馬過來吧,忍過去,就平安無事了。
李向東的視死如歸,使得慕容雨美眸中的戲謔漸漸消了下去,正色彌漫整個眼底:不對,李向東不是在逃避制裁,而是在拖延時間,張御史,還留有后手。
慕容雨甩手拿起針灸包中最后一支粗銀針,對準李向東的手指尖,狠狠刺了下去:“??!”慘叫聲響徹水池邊,李向東猛然睜開眼睛跳了起來,快速拔出手指尖上的銀針,眸底閃著濃濃的恨意:慕容雨!
“慕容大小姐真真厲害,只一針便讓李狀元清醒了過來。”府醫(yī)贊賞著,佩服不已,十指連心,手指上的神經(jīng)很是敏感,一針扎下去,保證醉的再重的人也會醒,自己怎么沒想到這一點兒。
“府醫(yī)過獎了,這是最后一針,府醫(yī)扎下去,李狀元也是會醒的,是府醫(yī)醫(yī)術(shù)高超,我借了你的光……”慕容雨可不想讓人知道,她在公報私仇。
府醫(yī)捋捋花白的胡須,對慕容雨這番話十分受用:“慕容小姐客氣?!蹦贻p人不驕不躁,不居功,品性非常不錯。
“李狀元是揚州人,身上也佩有瑪瑙核桃避邪吧?!甭尻柼鷽]說什么客套話,直接開門見山。
“回太妃,瑪瑙核桃避邪,我身上自是佩戴著?!崩钕驏|自腰間解下瑪瑙核桃,遞給管家。
管家將兩顆瑪瑙核桃呈至太妃面前:“和陸先生的一模一樣,上面也寫著‘陸’字。”
兩顆瑪瑙核桃太過相似,放在一起,根本分不出哪個是李向東,哪個是陸?zhàn)┪牡模沟檬虑楦吁柢E。
洛陽太妃漫不經(jīng)心的詢問:“李狀元自從進了前廳,就未離開過嗎?”
“是的,在下一直在前廳與人寫詩作畫,直到喝醉酒被送到客房……”李向東口吻淡然,神色卻有些慌亂,不時瞄向四周,似在期盼什么人的到來。
慕容雨笑言:“李狀元喝醉了,還知道自己被扶進客房,真是不簡單?!?br/>
“咳咳咳……”李向東輕咳幾聲:“醉意朦朧間,曾聽到有人發(fā)話,讓下人送我回客房……”自己不過一時未控制住,對慕容雨無禮了一次,況且,自己已經(jīng)受到懲罰了,她居然還記恨到現(xiàn)在,處處和自己做對,心胸真真狹窄,不過,她的如花容貌眾千金無人能及也是真的!
“既然醉意朦朧時,能聽到人說話,可見醉的不是很嚴重,可為何王府又是醉酒湯,又是銀針的侍候,李狀元還未醒酒?”
眾人恍然大悟,李向東根本是在裝醉,太妃只是找他問話而已,若他心里沒鬼,大可坦坦蕩蕩的來此說明,他倒好,居然以裝醉來逃避問話,事情一定與他脫不了關(guān)系。
“事情不是我做的。”李向東額頭冒汗,慌不擇言。
“李狀元剛剛酒醒,我們還沒告訴你出了事吧?”小憐的尸體就在水池邊,但李向東是被眾人圍在中間的,他醒后又一直被太妃問話,根本看不到人群外的情形。
“并且,據(jù)下人所說,小憐出事的消息傳出時,李狀元已經(jīng)喝醉了,是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的吧?!?br/>
前來赴宴的都是聰明人,細細想想,已猜出了前因后果:小憐之死與李向東,張玉菲定然脫不了關(guān)系,說不準就是兩人聯(lián)合起來設(shè)計的!
“我看到大家都圍在這里,便以為出了事。”李向東說出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牽強的理由,沉下眼瞼,眼底怒火燃燒:慕容雨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與自己做對,今天若沒有她,自己絕不會如此難堪。
“太妃,抓到一名小賊。”侍衛(wèi)們押著一名尖嘴猴腮,滿面猥瑣的男子走了過來,打開他背的包袱,大批名貴的金銀首飾掉了出來,洛陽太妃瞬間變了臉色:“這些東西,你是從哪里偷來的?”洛陽王府的庫房一直很嚴密,并有人看守,怎還會讓這小賊得了手。
小賊戰(zhàn)戰(zhàn)兢兢:“是……是從寶齋行偷的……不是從貴府所拿……”
慕容雨心中冷笑:哪有人大白天偷東西的,這小賊怕是有人故意安排,李向東看到小賊出現(xiàn)時,可是大大的松了口氣呢。
“你混入我洛陽王府,也是為偷東西?”洛陽太妃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王府守衛(wèi)森嚴,豈會讓這等無名小賊在光天華日之下潛進來,他一定是被人買通了,不過,有些事情,不宜當(dāng)眾戳破……
“是……是的……”小賊的身體顫抖如篩糠。
“可曾偷到東西了?”洛陽太妃似笑非笑。
小賊慢慢抬起頭:“還未偷到貴府的東西,不過,從貴府客人身上偷了一件瑪瑙核桃……”
事情來了個突變,眾人皆震驚,洛陽太妃揚揚頭,侍衛(wèi)們會意,揪著小賊的衣領(lǐng)將他提到了小憐身邊。
小憐的眼睛,不知何時被仵作捋開了,小賊見到杏眼圓睜,死不瞑目的她,頓時驚呼一聲,嚇的跪倒在地,不??念^:“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慕容雨嘆口氣,在小賊出現(xiàn)的瞬間,她就知道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是你殺了小憐。”洛陽太妃聲音平靜。
“是……是的……”不用太妃逼問,小賊主動交待了一切:“小的在寶齋行行竊得手,以為今日運氣好,見貴府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便打了進來行竊的主意。”
“小的跟在客人身后進了貴府,守衛(wèi)們并未懷疑,小人的膽子便大了些,裝客人在府里閑逛,無意間碰到一位喝醉的公子被人送去客房,那公子醉的厲害,小廝們走后,我便大著膽子進去,偷拿了他身上的瑪瑙核桃?!?br/>
“再后來,小人在客房附近遇到了死去的這位姑娘,因為今日所有的事情都很順,我便色心大起,從背后襲擊了她,可她只是倒下了,還未完全昏迷,我們兩人有了一番爭打,后來有腳步聲傳來,小的怕事情敗露,一時著急,將她推向院中的石桌角……”
“她死后,你非常害怕,就把她拖來這里拋進水池。”洛陽王妃接下了小賊的話。
“是的?!毙≠\的面容已經(jīng)平靜下來:“小的本欲逃離王府,不料被侍衛(wèi)所抓,唉,這就是命。”
眾人全都聽明白了,小憐手中那兩件證物,都是在和小賊扭打時無意間扯下的,與慕容雨,陸?zhàn)┪?,張玉菲,李向東無關(guān),不過,慕容雨,陸?zhàn)┪臑槿藢嵳\,即便被冤枉也實話實說,不像張玉菲,李向東,為了撇清罪名,漫天撒謊,還御史千金,新科狀元呢,連做人最基本的誠實都做不到。
淡淡掃了身體僵硬的小憐一眼,小賊長長的松了口氣:“小的雖以偷竊為生,但一直以來,只偷東西,未傷過人,害死了這位姑娘,小的也一直在害怕,如今被抓,將所有事情講出,小的心里好受許多,小的愿意接受懲罰?!?br/>
“來人,送他和小憐的尸體去大理寺。”洛陽太妃下了命令:馬上就到午膳時間,物證齊全,罪人也承認了罪行,自然要盡快了結(jié)此事,不能讓一名吃里爬外的丫鬟之事攪亂整個洛陽王府。
慕容雨微微笑著,張御史官居三品,在朝中黨羽不少,對皇帝又有救命之恩,想扳倒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先有女兒張姨娘苛刻先生在先,再有孫女張玉菲對眾人撒謊在后,試問,教出這種女兒,孫女的人家,人品怎么可能會好。
張御史的名聲已經(jīng)臭了,短時間內(nèi),皇上絕不會再重用他,升遷之事他是想都不必想了。
至于李向東,也當(dāng)眾對洛陽太妃撒謊,只要洛陽王爺‘無意間’在皇上面前提一提……他的七品芝麻官都保住就不錯了。
張御史不在水池邊,卻對這里的情形了如指掌,這里一定有他的眼線。
更何況,張御史能在洛陽王府實施如此周密的計劃,必定要有人接應(yīng)才行,那人是被他收買了,還是原本就是他的人,被他安插進了洛陽王府……
張御史,不簡單!
“王府之事,驚擾各位了,午時已到,各位請往大廳用膳?!毙z和小賊被帶走,眾人也沒熱鬧可看了,與洛陽王妃客套著,三五成群的向大廳走去。
慕容雨轉(zhuǎn)身望向歐陽少弦,觸目所及卻是空蕩蕩一片,早就不見了歐陽少弦的影子,纖手展開,兩只美麗的玉蝴蝶如展翅欲飛,在陽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映花了人的眼睛。
“嘖嘖,這兩只蝴蝶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身旁的王香雅羨慕不已。
慕容雨佯怒道:“剛才我被人冤枉,你怎么都不幫我說話,就知道吃瓜子。”
王香雅擺擺手,不以為然:“你那么聰明,那些蠢貨怎么可能會是你的對手,若哪天你真的需要我?guī)兔?,即便你不開口,我也會幫的?!?br/>
“現(xiàn)在我就有個忙想請你幫。”慕容雨似笑非笑。
“什么忙,但說無妨?!蓖跸阊攀种泄献映酝炅?,拿出絲帕擦擦手:“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幫忙?!?br/>
“少弦世子,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事情已經(jīng)了結(jié),他給自己用以解圍的玉蝴蝶,應(yīng)該還他,歐陽少弦對自己有恩,玉蝴蝶自然得自己親自還,不能假他人之手。
更何況,寶齋行的玉蝴蝶都是成對賣出的,歐陽少弦只給了自己一只,那一只配不成對,就不能再佩戴了。
“歐陽少弦一向來無蹤,去無影的,我哪知道他在哪里。”從來只有他找別人,別人哪里找得到他。王香雅語氣無奈,不像在撒謊:“你有什么事,先告訴我吧,等遇到他,我?guī)湍戕D(zhuǎn)達。”
歐陽少弦的速度快如閃電,電光火石之間,他已將玉蝴蝶塞進慕容雨手中,并退至幾米外,慕容雨以為,除了她和歐陽少弦,無人知道此事。
“世子幫了我很大的忙,我想當(dāng)面向他致謝。”并將玉蝴蝶還給他。
“就這點兒小事啊?!蓖跸阊挪灰詾槿坏臄[擺手:“放心,我見到他,一定會將你的原話告知?!?br/>
“大小姐,多謝你替我辯駁。”陸?zhàn)┪淖吡诉^來,真心實意向慕容雨道謝,若沒有慕容雨,他肯定已經(jīng)被當(dāng)成殺人兇手處置了。
“陸先生不必客氣,先生是清白的,我也只是說出了事實而已?!备螞r,這次設(shè)局之人想要對付的還有自己,若自己不辯解,就會被他們栽贓上殺人之罪,名聲盡毀,無顏再見人,豈不讓親者痛,仇者快。
慕容雨掃了一眼李向東遠去的身影:“若條件允許,先生應(yīng)親君子,遠小人?!毙∪诵乃即醵荆幹\詭計,讓人防不勝防。
陸?zhàn)┪男π?,笑容有些苦澀:“我也想遠小人,可小人始終在我身邊打轉(zhuǎn),怎么躲都躲不開。”
“那先生搬到忠勇侯府住吧,小人再大膽,也不敢到侯府去鬧?!睆堃棠锩τ趯Ω恶R姨娘和自己,應(yīng)該沒有空閑對付陸?zhàn)┪摹?br/>
“多謝大小姐美意,我怕會連累到侯府?!标?zhàn)┪氖锹斆魅?,早就看出李向東身后有高官在支持。
“慕容小姐?!睔W陽寒風(fēng)微笑著走了過來:“在和陸先生談功課嗎?”陸?zhàn)┪氖钦司?,才華高絕,歐陽寒風(fēng)對他很是欣賞。
“是的!”慕容雨含糊的應(yīng)付著。
“父王,您怎么也來了這里?”慕容雨順著歐陽寒風(fēng)的目光望去,洛陽王在幾名高官的陪同下邁步前來,走在他左側(cè)的,赫然便是張御史。
洛陽王望了慕容雨一眼,目光轉(zhuǎn)回歐陽寒風(fēng)身上:“到午膳時間了,去用膳,有什么話,可以等到膳后再聊,別餓著人家姑娘?!?br/>
“是,父王?!睔W陽寒風(fēng)笑著應(yīng)承下來,洛陽王爺與眾高官率先走了,離開前,張御史意味深長的望了慕容雨一眼,慕容雨以無辜、清純的目光與他對視,讓人誤以為,慕容雨不諧世事,這次只是誤打誤撞。
洛陽王走遠,慕容雨的思緒還未收回,前世,洛陽王兩個月后遇刺,雖然保住了命,卻因傷重落下了病根,每到陰天下雨,傷口便疼痛難忍,此事與張御史會不會有關(guān)。
客人全都回去準備用膳,慕容雨和王香雅也并肩向前走去,行至偏僻的角落,確定四下無人,慕容雨驀然開口:“香雅,教我武功吧?!?br/>
“你習(xí)武?”王香雅的小眼睛頓時瞪的溜圓,難以置信的目光將慕容雨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就你這細皮嫩肉的身子骨,習(xí)不來武的。”習(xí)武有多辛苦,沒人比王香雅的印象更深刻。
慕容雨嘆口氣:“我也知道習(xí)武辛苦,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的身邊到處都是敵人,若我沒有防身的本領(lǐng),少不得會被人算計,說不定哪天,我就像小憐一樣,無聲無息的被人害死,假兇手頂罪,真兇卻逍遙法外,有冤無處申,有苦無處說?!?br/>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是……你是侯府千金,整日養(yǎng)尊處優(yōu),你真能受得了苦嗎?”一般人家的女孩子,可是受不了習(xí)武之苦的。
王香雅松了口,慕容雨知道有戲,連連保證:“你放心,我一定能吃苦?!?br/>
王香雅還有些猶豫,慕容雨又來了一記重擊:“若到時你發(fā)現(xiàn)我不能吃苦,訓(xùn)斥我一頓,不再教我便是?!?br/>
“好吧?!蓖跸阊糯饝?yīng)下來:“不過,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不要告訴第三個人知道?!?br/>
“放心,我有分寸的?!蓖跸阊趴辖套约何涔α耍虑榫秃棉k的多:“我們?nèi)ビ蒙虐??!弊约旱脑竿呀?jīng)達到,自然不能再耽擱好吃鬼王香雅的吃東西時間。
“從明天開始,我教你一些習(xí)武的基本招式和技巧……”
“好。”
兩人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宇文振從一堵墻后走了出來,手持折扇拍了拍自己的臉:“慕容雨要習(xí)武,我沒有聽錯吧。”不過,她的敵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多,連堂堂御史都得罪了,日子不好過倒是真的。
慕容雨回到花廳,眾千金正將小池邊的事情繪聲繪色的講給長輩們聽,當(dāng)然了,誤會慕容雨,陸?zhàn)┪?,張玉菲,李向東之事,被她們講的很輕,只說那小賊多么可惡,多么兇狠,洛陽王妃多么英明果斷,查出真兇等等……
慕容雨和老夫人閑聊幾句,到了用膳時間,膳后,午休兩刻,眾人各自回府。
“雨兒,你覺得寒風(fēng)世子如何?”馬車上,老夫人出言試探。
“不錯,為人溫和,謙遜有禮,將來一定是名優(yōu)秀的王爺?!敝辉诓湃A上優(yōu)秀,若論心機,他很差。慕容雨裝聽不懂老夫人的話。
“呵呵,雨兒覺得他優(yōu)秀就好。”老夫人笑的格外親切,目光慕容雨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慕容雨無心與她多做解釋,自顧自的想著心事,她是絕對不會嫁給歐陽寒風(fēng)的!
張御史暗害自己和陸?zhàn)┪氖∫皇拢慌略缇蛡鞯綇堃棠锒校阅饺萘盏男宰?,肯定氣的七竅冒煙,月琳閣只怕已經(jīng)天翻地覆了吧。
果然不出慕容雨所料,慕容琳身上有傷,還險些鬧翻天:“娘,這么周密的計劃,居然又讓慕容雨躲過去了,她怎么這么好命?!?br/>
氣死了,氣死了,這個絆腳石不除,即便自己成為嫡女,在世人眼中,身份也是不如她的,論相貌,才情,自己都不輸她,憑什么地位一直居她之下。
“別急,洛陽王府今日宴客,你那姐姐又是個聰明人,有人幫她逃過一劫也不奇怪?!睆堃棠锉饶饺萘斩喑粤耸畮啄甑柠},遇事沉著,冷靜,不似她那般急躁。
看來,還是要在忠勇侯府設(shè)計她才行,老夫人的心機都在馬姨娘身上,對她的照看就會疏忽,自己想找下手的機會,還是不難的:“琳兒,有空就請慕容雨來你的月琳閣坐坐,和她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
“我才不要和她來往?!蹦饺萘找豢诨亟^:“看到她就覺得討厭?!笔撬剂俗约旱奈恢?,自己還要巴結(jié)她,憑什么。
“琳兒,你和慕容雨多接觸,不是為討好她,而是為降低她的戒心,那丫頭聰明的很,若娘請她,她肯定疑心,會找千萬個理由推托,絕不會上當(dāng),你是她的妹妹,你邀請她來月琳閣,她沒有拒絕的理由。”否則定會落人話柄,慕容雨可是個小心翼翼的人,絕不會做這種有損名譽之事,即便只是做做要樣子,她也會來月琳閣。
“好吧。”慕容琳心不甘情不愿的答應(yīng)下來,為了自己的美好將來,就暫且委屈委屈,巴結(jié)巴結(jié)慕容雨:“娘,少弦世子的事情,外祖父打探的怎么樣了?”慕容琳小臉微紅,世子喜歡什么樣的女子呢,高貴端莊的,妖嬈嫵媚的,還是如自己這般,清新可愛的。
“你外祖父還在打探?!睆堃棠锓笱苤幌敫嬖V慕容琳,因設(shè)計慕容雨,陸?zhàn)┪氖。瑥堄放瓪鉀_天,根本沒有空閑打探歐陽少弦的事:“少弦世子非池中物,他的事情,定要細細打探清楚了,方可對癥下藥,馬虎不得……”
“嗯,我明白。”慕容琳含羞帶怯,小臉浮上兩片酡紅,這段時間,就集中對付慕容雨,自己打敗她成為嫡女,才有資格成為少弦的世子妃:“娘已經(jīng)想到對付慕容雨的計策了嗎?”
張姨娘點點頭:“已經(jīng)想到了一條,不過,還需要完善一下。”侯府的人正因馬姨娘的身孕高興,防備必定會有疏忽,想必自己很快就能找到薄弱環(huán)節(jié)實施計策。
御史府
“祖父,祖母,昨日之事,慕容雨怕是恨極了我,我不想再去侯府學(xué)堂了?!睆堄穹普驹趶堄?,御史夫人面前,神情堅定,自己得罪了慕容雨,若再去侯府上課,少不得會被她羞辱,自己是御史府千金,身份地位不比她差,為何要看她臉色行事。
御史夫人輕輕嘆了口氣:“也罷,不想去就不要去了,在家里讀書寫字也是一樣的……”
老爺就不該答應(yīng)讓玉菲幫著實施昨天的計策,她可是御史府的嫡長孫女,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御史府,出了事,名譽掃地不說,連帶著也污了御史府的名。
“不行?!睆堄访碱^緊皺,冷聲打斷了御史夫人的話:“正因為有洛陽王府的事,玉菲才更要去侯府學(xué)堂,否則,豈不是會讓人議論咱們心虛?!?br/>
張御史是混跡官場的老狐貍,想事情比御史夫人,張玉菲都要全面:“慕容雨身為侯府小姐,不會無故刁難你,在學(xué)堂里,你只需小心謹慎,不要被她抓到把柄,就不會有事。”
王香雅出身將門,武功的確不弱,夜間悄悄潛進侯府,教了慕容雨幾招防身,兩個時辰后又悄然離去。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雨像往常一樣,問安,用膳,去學(xué)堂,張玉菲會來學(xué)堂之事她早已想到,不過,她急著習(xí)武自保,暫時沒空找張玉菲的麻煩,一上午相安無事,張玉菲暗暗松了口氣。
下了學(xué)堂,慕容雨回?zé)熡觊w,路過書房,聽到里面?zhèn)鱽碚勗捖?,眸光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輕輕敲門走了進去:“爹,姨娘,你們在談事情啊?!?br/>
張姨娘的眸光不自然的閃了閃,支唔著,想要應(yīng)付過去。
慕容修卻很自然的承認了:“是啊,你姨娘說,想讓李向東狀元來侯府認教?!?br/>
“陸先生教的好好的,為何要換人?”慕容雨故做不懂。
“昨兒大小姐也去洛陽王府赴宴了吧,陸先生居然喝醉了酒,險些出大事?!睆堃棠镙p輕嘆了口氣:“陸?zhàn)┪漠吘故呛T學(xué)子,不懂咱們貴族的規(guī)距,可他在侯府任教,代表著侯府的一方面,他在眾人面前失態(tài),也會害侯府失掉顏面……”
“昨天李狀元也喝醉了酒,喝下醒酒湯都不管用,是府醫(yī)用最大的銀針才讓他清醒過來,他醉成了這個樣子,真不知喝了多少酒。”前世沒見過酒吧,才會拼了命的喝,這般貪心之人,侯府豈能任用。
張姨娘的臉色有些蒼白:“李狀元畢竟是狀元,陸?zhàn)┪闹皇且幻涞诘暮T學(xué)子,論才華,不及李狀元。”
“咱們侯府的學(xué)堂只教些淺顯易懂的東西,不需要才華高絕的先生,更何況,陸先生落第并非才華不高,而是感染風(fēng)寒所致……”
“李狀元畢竟是有官位在身的人,來咱們侯府教書,少不得會為侯府學(xué)堂增添面子……”張姨娘不服輸。
慕容雨嗤笑,忠勇侯府可是皇室親信,還用得著一名七、八品的芝麻官來長面子:“姨娘,李狀元既為官,少不得會有公事,萬一他因?qū)W堂之事,耽擱了公事,皇上怪罪下來,咱們侯府可吃罪不起……”
張姨娘的笑容僵了僵:“李狀元是明事理之人,分得輕孰輕孰重?!?br/>
“萬一李狀元因公事,耽擱了學(xué)堂的事情,咱們這學(xué)堂開了也相當(dāng)于沒開嘛。”慕容雨有心與張姨娘做對,所以,無論她說什么,慕容雨都能找到理由反駁。
“大小姐很滿意陸先生?”張姨娘似笑非笑,意有所指。
慕容雨裝聽不懂:“每位先生都有各自教書的方法,陸先生才華高絕,我,琳妹妹,玉菲等人都適應(yīng)了他的教學(xué)方式,若換個人,我們還要重新適應(yīng),咱們這學(xué)堂只開一年,沒必要這么大費周張的折騰?!?br/>
“李狀元是外男,張姨娘久居內(nèi)院,是如何認識李狀元的?姨娘對李狀元的看重,不比我們對陸先生的看重少?!蹦饺萦暧昧宋覀儯菍⒛饺萘?,張玉菲等人都拉了進來。
張姨娘不自然的笑了笑:“我與李狀元并不熟悉,只是聽說他才華高絕,方才……”
“姨娘,道聽途說的事情不足為信,爹爹久居朝堂,看人看事比我們都準,既然他決定請陸先生來教書,就一定是覺得陸先生能撐起學(xué)堂,萬一爹爹誤會了,以為姨娘為李狀元說好話,是置疑他的選擇判斷力,爹爹可是會傷心的……”你們兩人之間沒有矛盾是吧,那我就給你們制造一些。
慕容修的臉色果然沉了下來:“學(xué)堂還是由陸先生來教。”自己的能力自己清楚,何時輪到別人置疑了。
慕容雨心中暗笑,即便自己不出現(xiàn),慕容修也不會讓李向東進學(xué)堂教書,李向東已經(jīng)是官了,還是個惹到貴人,被貶的官,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再理會他。
反倒是陸?zhàn)┪?,洛陽王,太子都很欣賞他,若是明年高中狀元,前途不可限量,就算慕容修趕他走,京中不少貴族都會爭著請,慕容修還指望陸?zhàn)┪脑诨噬厦媲盀樗嗝姥?,才不會蠢到將這塊寶讓給別人。
李向東為何放著好好的官不做,突然間想到來侯府做先生了,莫不是他以為進了侯府教書,慕容修就會提拔他,真是癡人做夢。
前世,有丞相府,忠勇侯府的支持,李向東春風(fēng)得意,平步青云,一路高升,今世,不但少了這兩府的支持,自己還一再借機打壓他,他的官位從備受爭議的五品變成七品,再從七品降到八品,再下去,只怕要遣返原籍,做他的布衣平民去了。
張御史也是勢利小人,當(dāng)初應(yīng)該是看重李向東的狀元之位,方才拉攏他,若李向東被自己踩成平民,毫無利用價值了,張御史鐵定會將他一腳踢開。
還有張姨娘,慕容琳,這些前世傷害過自己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事情定了下來,慕容雨留出空間讓慕容修和張姨娘生悶氣,自己扶著琴兒的手告辭離去,轉(zhuǎn)過彎后,陸?zhàn)┪某霈F(xiàn)在門外,眼底盛滿感激:在侯府,真心待自己的,只有侯爺和大小姐,他們這份恩情,自己一定會報答。
臨近煙雨閣,一名丫鬟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大小姐,二小姐有請。”
這個時間,慕容琳請自己去月琳閣干什么?心中疑惑,慕容雨還是答應(yīng)下來:先是張姨娘,再是慕容琳,這母女兩人一刻也不消停,無妨,自己正好閑著沒事,就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戲。
“姐姐來了?!眲傋叩皆铝臻w門口,慕容琳就開開心心的迎了上來,輕挽上了慕容雨的胳膊:
“姐姐,最近我被禁足,不能去學(xué)堂聽課,你每天下學(xué)堂后,都來月琳閣,為我講講上課的內(nèi)容好不好?”聲音近似乎哀求,若慕容雨拒絕,就是太不近人情了。
慕容雨淡淡笑著:“只要妹妹不嫌姐姐講的粗燥,姐姐每天都來?!蹦饺萘漳屈c小心思,不足為懼,請自己來月琳閣,不就是想制造姐妹情深的假相,然后,趁著自己毫無防備時,暗害自己。
“謝謝姐姐?!蹦饺萘臻_心不已,拉著慕容雨進了內(nèi)室:“姐姐,我這里有新采的露水,用來泡茶味道非常好,你嘗嘗看。”
簾子打開,丫鬟端著兩杯茶走了進來,淡淡茶香頓時縈繞整個內(nèi)室:“好茶?!蹦饺萦瓿鲅再潎@。
“姐姐喜歡就好?!蹦饺萘招Φ奶煺婵蓯?。
“大小姐請用茶。”一杯香氣彌漫的茶水放至面前,慕容雨的微笑微微僵了僵,這道聲音好熟悉,側(cè)目望去,果然如她所想那般:“紅貝,你怎么會在這里?”
馬姨娘讓人打了她三十大板,餓三天方才發(fā)賣,難不成,莊子上的人,違背了馬姨娘的意思,不但沒賣她,還將她送回了侯府服侍慕容琳。
丫鬟對慕容雨福了福身:“回大小姐,奴婢名綠燕……”
“姐姐,你也覺得她和紅貝很像吧?!蹦饺萘蛰p輕的笑:“剛看到她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呢,世上怎么會有兩個如此相像的人啊,不過,她下巴上有顆美人痣,紅貝卻是沒有的……”
慕容雨沒有說話,笑的格外璀璨:醫(yī)術(shù)高超之人,應(yīng)該能將假痣放到人身上,張姨娘為了讓紅貝再進府,費了不少心思吧……
“泡茶可是她的拿手絕活,姨娘正是喝了她泡的茶,方才決定買下她。”唯恐慕容雨誤會,慕容琳急忙解釋:“她是十天前買來的,一直放在牙婆那里調(diào)教,今日方才領(lǐng)會府上。若姐姐不信,姨娘那里有買賣的文書……”
十天前,張姨娘還掌管著大權(quán),買一名丫鬟合情合理,紅貝也還在莊子上,變相說明,她不是紅貝。
“我相信張姨娘?!蹦饺萦甑χ?,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的確不錯?!币詮堄返哪芰?,造一份假文書,小事一樁,不過,這紅貝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本事,否則,張姨娘豈會冒著被人查出的危險將她帶回府中。
紅貝雖說是被馬姨娘發(fā)賣的,但自己也參與了其中,張姨娘將她帶回侯府,無非是利用她來對付自己和馬姨娘,紅貝恨極馬姨娘和自己,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張姨娘的如意算盤打的倒是不錯,不過,自己絕不會讓她如愿,紅貝,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綠燕了,只是一名低賤的丫鬟而已,在侯府無權(quán)無勢,自己倒是很想看看,她在侯府能翻出多大的浪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