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煌眼看著縣令謝文蘊手上的‘蘭芝玉樹枝’憑空消失,仿佛遁入他的體內(nèi)。
這不禁讓他驚訝非常,能夠被修士收入體內(nèi)的,至少都是法寶。
但是法寶都是金丹真人才能夠祭煉、使用的。
縣令謝文蘊明顯只是筑基修士,又怎么能夠祭煉、使用法寶呢?
還有那‘蘭芝玉樹枝’究竟是不是法寶,梁昭煌也不能確定。
只能推斷,這應該是郡望‘蘭芝玉’謝家的獨特手段。
畢竟是聞名整個大晉仙朝的門閥家族,有‘兗州謝’、‘不是世家的世家’等稱呼的門閥家族。
大晉仙朝那么多郡望門閥之中,也只有一個‘蘭芝玉’謝家。
縱然其名聲多是因為與皇室的關(guān)系而得的,但其本身必然也是有著一些獨特、不凡的底蘊、手段的。
否則,即便是想要與皇室一直保持親密的聯(lián)系,恐怕都難。
大晉仙朝中,有的是門閥家族想要攀上皇室,從飛黃騰達。
‘蘭芝玉樹枝’消失在縣令手上,縣令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直接癱倒。
有跟在一旁的侍女,連忙將其扶住,從儲物袋中取出玉瓶,倒出靈液給縣令謝文蘊服下。
此時梁昭煌已經(jīng)帶著縣尉司的人與縣令手下匯合,開始反殺那些布衣盟修士。
而布衣盟的修士,在眼見著‘赤陽真人’逃走之后,也開始崩潰逃散。
梁昭煌讓梁昭松帶領(lǐng)部分人追殺逃走的布衣盟修士,他則帶上部分人護衛(wèi)在縣令這里。
不過,縣令的手下、家人,直接將縣令圍在中間,形成一道防護,卻也有意無意將梁昭煌及其手下都阻擋、隔絕在外,讓他們只在外圍守護。
顯然,縣令謝文蘊的突然遇襲,讓他們對于所有外人都已經(jīng)不放心。
梁昭煌對此也并不在意,他與梁家雖然投靠了縣令謝文蘊,但是與這些縣令帶來的家人、仆修相比,自然都是外人。
而且,他與梁家也沒有成為縣令謝文蘊、以及‘蘭芝玉’謝家自己人的意思。
雖然投靠,卻也保持獨立。
片刻之后,縣令謝文蘊稍稍恢復了一些,當即掙扎著起身道:
“快!帶我去看看鸞姨的情況!”
剛才‘赤陽真人’最后的爆發(fā),想要強殺縣令謝文蘊,那位‘鸞姨’真人也是全力爆發(fā),擋住了‘赤陽真人’最強的攻擊,并將其重創(chuàng)。
若非如此,恐怕縱然是縣令謝文蘊有著那奇妙的‘蘭芝玉樹枝’在手? 也不一定能夠逼退那‘赤陽真人’。
而那位‘鸞姨’真人在抵擋‘赤陽真人’最后一擊之后? 便直接被擊落在地,到現(xiàn)在都沒有反應。
也無怪縣令謝文蘊擔心。
眾人護著縣令謝文蘊趕到那‘鸞姨’墜落的地方? 此時已經(jīng)有兩個跟隨縣令而來的家人、侍女? 先行一步查看那‘鸞姨’的情況。
見到縣令謝文蘊到來,其中一人當即行禮稟報道:“少爺? 鸞姨受了重創(chuàng),如今昏迷不醒。”
縣令謝文蘊此時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瓶? 遞過去道:“將這瓶中藥膏? 用法力化開,抹在鸞姨眉心處。”
那侍女立刻接過,從玉瓶中倒出一些青玉色藥膏,以法力化開? 小心翼翼的涂抹到那‘鸞姨’眉心上。
這藥膏效果顯然不錯? 抹過藥膏之后,那‘鸞姨’雖然沒有立刻醒過來,但是可以明顯看得出其身上氣息開始穩(wěn)定下來,昏迷中緊皺的雙眉,也漸漸舒展開了。
縣令謝文蘊見此? 也是面上微露喜色,道:“繼續(xù)抹。”
片刻之后? 那‘鸞姨’終于睜開了雙眼,醒了過來。
縣令謝文蘊見此? 連忙上前扶起對方,關(guān)心問道:“鸞姨? 你感覺怎么樣?”
那‘鸞姨’微微搖頭? 道:“金丹受了些損傷? 修為被打落一層,可能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來修養(yǎng)。”
“文韻少爺,你最好傳訊族里,讓族里再派個人來接替我護衛(wèi)你。”
縣令謝文蘊聞言,面色不由一變,道:“鸞姨,你傷了金丹本源?這樣豈不是影響你后面的修行進階?”
那‘鸞姨’卻是苦笑搖頭,道:“我本就沒什么希望進階元嬰境,金丹受損不受損又有什么差別?”
謝文蘊一直云淡風輕的面色,此時卻是已經(jīng)充斥怒色,沉聲說道:“鸞姨放心,我已經(jīng)知道襲擊的人是布衣盟赤陽真人,我定不會放過他,還有他背后的人!”
此時,另外兩路援兵,張君祥、盧釋明也分別帶著兩個巡檢司的人手趕了過來。
可以明顯看得出,兩路人都是經(jīng)過了一場苦戰(zhàn),其中多有傷勢在身的,甚至連張君祥、盧釋明身上都有傷在身。
“縣令大人!”
“下官護衛(wèi)來遲!”
而幾乎緊跟在他們后面,那些縣學修士也紛紛趕了過來。
這些縣學修士看上去卻更慘,原本近七百人的隊伍,此時已經(jīng)只剩下五百人左右,甚至那領(lǐng)頭的七個筑基修士,此時也只剩下五人,有兩人直接隕落在與東海寇的戰(zhàn)斗、廝殺之中。
可以說,縣令謝文蘊數(shù)年來耗費心神在縣學之中培養(yǎng)的‘私兵’,只這一戰(zhàn),就幾乎被打殘了小半。
這些‘私兵’組成的戰(zhàn)陣的確厲害,但是一旦遇上問題,便如此前縣令遇襲,致使這些組成戰(zhàn)陣的修士進退失據(jù),戰(zhàn)陣直接開始崩散之后,他們的戰(zhàn)力頓時就降低了一大截。
于是在被那些東海寇糾纏住后,一場廝殺、戰(zhàn)斗下來,失了戰(zhàn)陣的縣學修士直接暴露問題,以超過對方兩倍有余的修士數(shù)量,仍然戰(zhàn)斗的如此慘烈、失敗。
即便是最后,他們也沒能將所有的東海寇都留下、斬殺,還是讓最后一部分東海寇,在兩個筑基修士帶領(lǐng)下突出包圍,遁逃而去。
尤其是那兩個筑基修士,在戰(zhàn)斗中分別用出了東海四象宮中‘白虎’、‘朱雀’的手段。
加上前面被梁昭煌斬殺的青龍、玄武,基本已經(jīng)可以確定,這場東海寇之亂的背后,絕對是有著東海四象宮的暗手。
“大人!”“縣令大人!”“屬下無能!”
這些趕來的縣學修士各個面色頹然,向著縣令謝文蘊行禮、請罪。
“哼!”縣令謝文蘊冷哼一聲,掃眼看向眾人,不只是縣學修士,同樣包括梁昭煌、張君祥等人,沉聲道:“都聚在這里干什么?敵人都已經(jīng)殺完了嗎?”
“都給我追上去,無論是東海寇還是布衣盟都給我斬盡殺絕,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