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通后,電話便被接通了,這次是陳局長親自接聽的電話,雖然我沒有聽過他聲音,可這一次,我還是無比肯定是建設局的陳局長。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和我道歉那天沒有來得及赴約的事情,說是因為昨日晚上他家發(fā)生了一點突發(fā)狀況,所以沒有來得及趕過來,還說讓我諒解諒解。
如果沒有來得及趕過來,完全可以給我個電話,可昨天我打過去后,電話從無人接聽再到不在服務區(qū),最后就是無人接聽。
我意識看了易晉一眼,他似乎早就料到陳局長會說什么,示意我繼續(xù)說下去,我想了想,才繼續(xù)笑著說:“陳局長,您千萬別和我客氣,昨天這種事情事出有因,我們多等等沒什么事情,只要您家里沒事,我們就安心了。”
陳局長同樣也在電話內笑著說:“你太客氣了。”
我說:“我們是晚輩,等您也是應該的。”說到這里,我話鋒一轉,繼續(xù)笑著說:“陳局長,是這樣,我們公司最近有個剛剛完工的度假酒店,在海島那邊,一直想找人試住,聽說您在城市綠化設計這方面。尤其的專家,也不知道您能不能幫我們去試住幾天,好讓海島的老板姓們,住得更為舒適。”
那陳局長一聽到我這句話,并沒有第一時間同意,而是反而推脫著說:“哎呀,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段時間忙啊,所里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們開,海島試住這件事情。我看您還是找別人吧。”
我看了易晉一眼,易晉示意我繼續(xù)說。
我只能繼續(xù)厚著臉皮用著我畢生所學會的詞匯,繼續(xù)說:“陳局長,這可不行,您是這方面的專家,別人哪里能夠有您專業(yè),您就當是幫幫我的忙,您也知道海島那邊的旅游業(yè),要是度假酒店舒服,說不定能帶動當地經濟呢?您不也是功德一件嗎?”
易晉見我馬屁拍得又圓又臭。便笑了出來,我覺得他那笑容完全就是在嘲笑我,我伸出手捶了一下他,他沒有理我,嘴角的笑并未退去,依舊低頭翻著手上的報紙。
就在我們兩個人這無聲的交流期間,那陳局長陷入了猶豫,我只能再接再力說:“您就別再猶豫了,專機我們都為您準備好了,明天直接海島就是,真的不會浪費您多少時間。”
我話說到這里,他才勉為其難的回了我一句:“好吧,既然您都這樣說了,那我就盡量抽出時間去試住看看。”
聽到他松口了,我整顆心便落下了地,我笑著說:“既然是這樣,那真的太感謝您了,我也不打擾您上班,明天早上我再和您聯系。”
那陳局長說:“好,沒問題。”
我們掛斷電話后。我長舒了一口氣看向易晉,他合住了手上的報紙笑著問:“結果怎么樣。”
我無比驚奇又驚喜說:“他居然答應了。”
易晉笑著問:“為什么不答應,白吃白喝白住,如果是我,我也會答應。”
我說:“既然是這樣,為什么有吃有喝他不來?”
易晉沉吟了半晌說:“都說劉備三顧茅廬諸葛亮。”他用報紙敲了敲我的頭說:“你這才一顧,你就想把人請下山,你胃口比當年我的都大。”
他沒再說話,將報紙遞給了仆人,便開始用著餐,既然這件事情已經開了個好頭,我連吃飯都覺得倍感輕松了不少,也沒有再和易晉嘰嘰喳喳,開始專注的吃著早餐,易晉今天因為在外面有個飯局,所以沒有陪我一起去公司,而是在我送我去公司后,他低聲吩咐我說:“至于別的地方,要想重新延續(xù)以前項目部經理打下的關系,倒不如在今天都一起請了,各方也好游山玩水,一起作個伴。”
我說:“一個一個電話打?”
易晉嗯了一聲,又說:“記住,語氣要多客氣就有多客氣,這些老奸巨猾的老狐貍,最會做的事情就是拿喬。”
我說:“好,我知道了。”
易晉拍了拍我的頭笑著說:“去吧。”
我從車上下來后,易晉的車便從我眼前開著離開了,我站在那里看了好一會兒,才提著包進了公司。
之后那幾通電話都同一時間打通了,而且竟然很神情的是,幾乎都答應了,除了個別幾個家里真的有事情來不了之外,倒是其余一切發(fā)展的都很順利。
一切約好后,那天晚上易晉沒有回家,他打電話回來,說是人還在外地,我也沒有和他說什么,因為現在滿腦子在緊張的想,明天該怎么和那些老狐貍套好近乎。畢竟這是我第一次外出出差,竟然還是陪著成堆的老奸巨猾,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和易晉掛斷電話后,我躺在床上在腦海內搜索了一下,明天出行的計劃,搜索部署得差不多后,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易晉的電話打醒的,我當即從床上爬了起來便接聽了。易晉在電話內問我準備好了沒有。
我趕忙從床上下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拉了行李箱,胡亂往里面塞東西,易晉一聽我這邊的動靜,便知道我還沒有準備好,他在電話內我笑著說:“別急,慢慢來。”
我慌慌張張說:“不、不好意思啊,我起來晚了。”我想了想又說:“哥,我現在不和你說了,我去收拾東西了。”
易晉嗯了一聲。我們這才掛斷電話。
等我一起都準備好后,已經是十點,我趕到機場找到一早就預備好的專機,我拖著行李上去后,才發(fā)現飛機內,易晉正坐在那里和那些赴約的老狐貍們談笑著風聲,里面是一片祥和之氣,不僅,老狐貍們來了,就連老狐貍的老婆孩子們都來了,于曼婷在一旁安靜的候著。
易晉和那些老狐貍們似乎很相熟,幾人談話的語氣絲毫沒有生疏感,反而我拖著行李箱站在那里,都有些摸不清楚情況,易晉怎么也在,難道他要同我一起去海島招呼?
正當我陷入沉思時,于曼婷便看見了我,立馬笑著說:“易小姐,您來了啊。”她說完,便朝我走了過來。
正在和那些老狐貍談話的易晉在聽到了于秘書的話。便抬起頭看了過來,他朝我招手說:“小樊,過來,見過這些叔叔伯伯。”
緊接著,于曼婷接過了我手上的行李,然后將我輕輕一推,示意發(fā)愣的我趕緊過去,到達易晉身旁后,他便拉著我的手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接著他對那些老狐貍笑著介紹說:“這是我妹妹。易小樊,年紀還小,家里剛將她送入公司歷練歷練,之前有諸多沒周到的地方,還請大家多多海涵。”
緊接著易晉便看向我說:“小樊,見過叔叔伯伯們。”
我這才反應過來,臉上擠滿了笑,對那些一張都不認識的臉,一一喊了叔叔伯伯。
本來昨天在電話內還對我態(tài)度敷衍的那些人,瞬間就和我熱絡了起來,在那對易晉說:“原來是易總的妹妹啊,我說聽聲音怎么那么年輕呢。”他們說到這里,又看向我滿是責備又很自來熟的說:“小樊啊,你怎么不和叔叔伯伯們,說你是易總的妹妹呢,按照我們和易總這么多年的交情,你是易總的妹妹,我們這些當叔叔伯伯的人,更應該照顧不是?”
我一聽到他們態(tài)度轉變如此巨大的語氣,連我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易晉從始至終只是坐在一旁笑吟吟的看著,時不時吩咐一旁的于秘書添著紅酒。
那些紅酒我看了,每一瓶年份都是極其久遠,現在基本上用錢都很難買到了,難怪我那頓普普通通的飯菜他們不來,原來是胃口巨大啊。
我在心里還是忍不住暗嘆,果然還是太過年輕。
之后便一直都是易晉在和那些狡猾的老狐貍聊著,我坐在一旁倒是插不上話,可我知道一旦他們知道我是易晉的妹妹,之后就算我不客套。下次辦事他們也得第一時間給辦了,我沒想到事情這么簡單,索性就坐在一旁喝著飲料,時不時回答一下那些太太們攀談的問話。
看著易晉和那些老狐貍們款款而談的模樣,我忽然覺得,這一車上全都是久經沙場的深山老狐貍,只有我這一只剛出窩的小狐貍,估計現在連小狐貍都算不上,頂多算是沾點邊,聞聞他們身上狡詐的氣味。
從n市到達海島差不多三個小時。果然如易晉所說的那樣,海島的天氣,實在太過風和日麗,這邊盛產棕樹,到之處是一片熱帶的氣息,陽光從樹葉中穿射而下,落在干凈的地面上,投下無數的小塊光影,空氣中都帶著花香。
n市現在雖然也開始炎熱,不過有時候天氣不好的時候,還是需要穿件開衫或者外套,到達這里后,所到之處全都是長裙短袖,太陽雖然大,卻不炎熱曬皮膚,暖暖的,帶著海風,空氣中都帶著海水的味道。
我們下了飛機后,因為三個小時的車程,每個人都有些疲憊。易晉便讓于秘書帶著陳局長去酒店休息,易晉帶著我去了我們的房間,到達四面通風的大房間后,我整個人撲在那張四周都是帷幔的大床上。
易晉拖著我行李走了進來后,見我在床上左右翻滾磨蹭的我,笑了兩聲,便去了浴室洗澡,等他從浴室內出來后,我正坐在床上翻看著一旁的雜志,易晉坐在了床上。將我往懷里一抱,在我臉龐磨蹭了一下,笑著問:“舒服嗎?”
我懶懶的窩在他懷里,朝他笑著問:“你是不是就是專程騙我來的這里?”
易晉低笑了出來,那笑聲聽在我耳朵里,就像小喇叭似的,震入人心,我當即便大笑著我推拒著他身體說:討厭,你害得我還那么緊張,易晉你太討厭了。”
我從他懷里掙扎著出來,就要遠離他,他從后面一把扣住我小腿將我往他懷里帶了進去,他摁住我身體說:“這里的天氣還不錯,一直想帶你出來旅旅游,現在正好又可以幫你打點好關系,又能帶你出來玩,怎么,還不開心?”
我一臉義正言辭說:“爺爺是讓我好好工作的,你竟然帶著我出來旅游,要是被他老人家知道。非得扒了我皮。”
正當我話剛落音,老爺子的電話便真的打了過來,打給的人是易晉,不是我,我瞬間就松了一口氣,我緊張兮兮的看向他。
易晉將電話接聽后,老爺子果然問的便是我的去向。
易晉一邊將我抱在懷里,一邊對老爺子說帶著我出差了,在海島。
老爺子倒也沒有多說什么,而是讓易晉給我引條路就行。別什么事情都給我辦了。
易晉笑著說了句:“好。”便問老爺子是否要跟我通電話,易晉向來知道我是怕和老爺子有接觸,竟然還沒話找話這么問,我當即便便用手在他眼前用力揮著,告訴他我不要接聽,可誰知道,下一秒老爺子卻說了一個好字。
易晉笑瞇瞇的將手機遞給了我說:“老爺子讓你接電話。”
都到這個時候,我接也得接了,便從他手上拿過手機,果然不出意外。我又被老爺子訓斥了一頓,而且還是一頓死的,他說如果我光顧著玩,或者不安心工作,回來非得讓我吃不了兜著走,說完,便啪的一下就把我電話給掛斷了。
易晉臉上捉弄我的笑越發(fā)大了,我沖上去就要掐他,他反手一把將我從床上給抱了起來,失重感嚇得我趕忙一把樓主他脖子。大聲尖叫了出來。
易晉望著我這副膽小的模樣沒有說話,只是抱著我去了陽臺上,他將我放下那一刻,我才發(fā)現外面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海,還有海豚在海面上跳躍,那一刻我高興瘋了,抱著易晉又是叫又笑又是跳的,易晉望著我這副模樣,只能把我盡量控制在他和陽臺欄桿的范圍之間,防止我蹦太高。把自己撞到。
到后面我激動的幾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我此刻的心情,這對于一個活了二十幾年就從來沒有見過大型海洋動物的人來說,這無異于是一個讓人措手不及的驚喜。
最后連易晉都被我這一驚一扎的模樣,弄的都有些毫無辦法說:“就這么高興?”
我毫不掩飾說:“太開心了,這里為什么會有這么多海豚。”
易晉將我擁在懷里,他目光眺望向遠方,笑著說:“這片原本叫豚海,以海豚著名,所以這一片的海豚幾乎聚集在這里。”
我說:“那我們在這里可以住多久?”
易晉低眸凝視著我說:“你想住多久。”
我說:“永遠,永永遠遠!”
易晉聽到我這句話笑而不語。也沒有回答我,在我唇上輕啄了一下。
之后有人去海面投食,本來隱藏在深海下面的海豚,全都躍了出來,場景說不出的壯觀與震撼,我全程在易晉懷里停不下來的尖叫。
一直看海豚到下午三點,我們才出門和那些局長吃飯,在用餐的過程中,他們都提起了剛才看到的海豚,不斷在咂舌說真是壯觀,說這里一旦開業(yè)開放,就必定是人人都想來的人間仙境,這邊的旅游業(yè)連同會把海島的經濟帶動發(fā)展起來。
陳局長對易晉說:“易總,您的眼光我向來是認可的,可是在這篇海域養(yǎng)殖這么多海豚,花費金額必定巨大吧?”
易晉放下手上的杯子,對那陳局長淡笑著說:“實不相瞞,這片海域我并未打算開放。”
陳局長一聽,有些好奇的看了過來,我也有些好奇了。便一同看了過去。
易晉說:“我妹妹從小喜歡海豚,這里是給她養(yǎng)的,算是今年的生日禮物。”
我猛然看向他,這才想起過幾天就是我二十六歲生日了,連我都忘記了這樣的日子了,自從我過了二十歲生日,和趙州結完婚后,便對著年齡這種東西再也沒有多少期待。
可今天上午他并沒有和我說這些話,易晉見我看向他,同樣也看向我。他笑著問:“喜歡嗎?”
我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易晉也沒打算我能夠說出什么來,他大約也猜到,我是連自己生日都不記得的人。
倒是一旁陳局長的夫人,聽到這句話后,看了我一眼,滿臉艷羨對我說:“易小姐,您有個這么疼愛你的哥哥,真是好福氣。”
我對那陳夫人敷衍的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心不在焉吃著碟子內的東西,之后他們在說什么,我也沒有認真聽。
易晉見我興致明顯沒之前高了,便在我耳邊低聲詢問了一句:“不舒服嗎?”
我說:“哥,我有點肚子痛,想先回去休息。”
他低眸觀察著我臉色問:“感冒了,嗯?”
我沒有說話,只是朝他搖了搖頭,易晉見我臉色有點發(fā)白,便對于秘書說:“帶小樊先回去,順帶找個醫(yī)生過來,替她檢查一下身體。”
易晉緊接著拍了拍我頭,低聲:“要我送你回去嗎?”
易晉要招呼陳局長他們,我自然立馬搖頭,他嗯了一聲,便試探了一下我額頭上的溫度,發(fā)現沒發(fā)燒,才讓于曼婷送我走。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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