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微微一笑說:“這是幾個月前易總示意的,至于具體情況我們就不得而知。”
我沒有多問,想著也許是兩人交易完成后,易晉給趙薇湄的補償。
我左右翻了翻別的項目,粗略掃了幾眼后,倒也就沒有在意了,又轉而看了一眼辦公室內的環境,發現環境倒是還算不錯,房間布置得有條有理,格局也非常的大,從這個角度看下去,可以看到整個n市在自己的腳下,我趴在落地窗上,出神的看向窗外,正好看到有對黑色的鳥兒,撲騰著翅膀從我窗前飛躍而過,飛到一定高度后,它們又調皮的往下急速下降,如此的自由歡快,讓人心生羨慕。
可是人,為什么就不能如那對鳥兒一般,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呢。
助理見我一直站在那里發呆,便笑著問:“易小姐,這里的風景漂亮嗎?”
我回過神來,回頭去看他,笑著說:“挺漂亮的。”
這個助理眼里**裸的巴結與諂媚,他說:“漂亮就好,如果您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訴我。”
我嗯了一聲,那助理沒有多停留,便從房間退了出去,這里剩下我一個人,我繼續轉過身看向窗外發著呆。
第二天是吳霓的母親生日,正好是五十歲身體,這個日子注定要大辦一場,其實我是不想去的,不過吳霓他媽還客客氣氣的找人來給我送了一張請柬,說是讓我一定要捧場去,可我確卻為,這算是吳家在我面前另一種示威,她媽有多討厭我這個妹妹,我心里是一清二楚。
不過她都請我了,我不去自然也說不過去,免得又讓他們吳家人抓住這個把柄,去找老爺子挑我不懂禮數的刺,當天我自然盛裝打扮了一番,跑去吳霓家去參加她媽準備的壽宴。
場面確實如我所料想的那樣,整個壽宴辦得極其龐大,有頭有臉,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來了,易晉身為吳家的女婿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場面,肯定會有許多媒體來關注,我是孤身一人來的,并不認識幾個人,所以全程也只是在周邊找點東西吃,正吃得無比飽的時候,身后忽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頭一看,發現江華正站在我身后,我被嚇了好大一跳,嘴里的蛋糕都沒來及咽下去,瞪大眼睛看向他。
他也被我嚇到了,笑著問我:“我那么可怕嗎?”
我拍著胸脯將梗在嗓子口的蛋糕順了下去后,我松了好大一口氣,有些驚訝問:“你怎么也來了這里?”
江華淡笑著說:“你爺爺因為身體原因,所以替他來參加。”
我想了想問:“爺爺身體最近怎么樣?”
江華說:“還是老樣子,應該沒什么大礙。”
我也沒有多問下去,他見我碟子內全都是蛋糕,便笑著問:“你餓了嗎?”
我下意識將盤子往他眼下遮了遮,尷尬笑著說:“我平時真沒這么能吃的,就今天無聊了才會用吃來打發時間。”
江華說:“女孩子多吃是福。”
正當我們兩個人在聊天時,我們身后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一句:“江特助”
我和江華同一時間回頭去看,被人眾星捧月走過來的男人是吳霓的父親,吳志軍,他一看到江華就滿遮不住的笑意,當即走了上來,語氣便無比熱絡的問:“江特助您來了怎么不和我們來大招聲招呼,讓您在這個角落都沒人作陪,實在是我們的失禮啊,這可如何是好。”
吳志軍并沒有怎么和我接觸過,大約也不怎么認識我,所以他沒有理我的原因,有可能是把我當成了江華的助理了,當然這樣更好,免得雙方尷尬。
對于吳志軍如此客氣的寒暄,江華自然也落落大方,笑著回答說:“今天我只是代替易老爺子來的,貴婦人今天五十大壽,知道您忙,所以沒有方便來和您打招呼,實在是我失敬。”
姜不愧是老的辣,江華把話說的滴水不漏,吳志軍聽了這話別說多么舒服了,臉上的笑容擴得越來越大了,他說:“我們和我老爺子是親家,他能夠打發您來,實在對我們算是一種看重了,待會兒我有點事情想和江特助聊聊,您有時間嗎?”
江華遲疑了三秒,才笑著說:“榮幸之至,您讓秘書通知我便可。”
吳志軍聽到江華答應了,臉上雖然滴水不漏,可端紅酒杯的手明顯松了不少,正當我們在這邊聊著時,沒多久,吳志軍的秘書跑了過來,挨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立馬抬起臉笑著說:“江特助,我女婿和女兒來了,就暫時失陪,之后再來好好招待您。”
吳志軍的話剛落音,宴會入場處便一陣騷動。
有的人天生就是焦點,當易晉正挽著精心打扮的吳霓從外走了進來,整個宴會場上的目光全都落在他們兩人身上,這一次他是以吳家女婿的身份來參加的壽宴,那些圍在門口的記者,閃光燈全都對準了他和吳霓,問的問題自然全都是他和吳霓準備什么時候補辦婚禮,以及今后與岳父家有怎樣的合作,還有妹妹離婚后的打算。
我本來只是站在那里看好戲一樣看著,可沒想到自己也跟著上了一回鏡,易晉在**這方面對我的保護做的一直很好,所以外界都只知道他有個妹妹,卻始終沒有誰見過我臉,又過我的照片,大約是前段時間小奇翻車的車禍,導致我的身份泄露,所以今天才會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問易晉有關于我的事情。
當時易晉在聽到這句話時,還特地回頭看了一眼那記者,他臉上雖然保持著親切的笑容,再回頭那一刻,他只是對那些圍上來舉止斯文,溫文爾雅的笑著:“今天是我岳母的五十大壽,實在不是回答大家問題的時候,謝謝大家對我的關系,之后的問題我的秘書會代替我回答,抱歉了。”
他說完這句話,便要帶著吳霓朝前走,不過就在他帶著吳霓從記者的閃光燈下經過時,忽然再次抬眸看向了我這邊,視線一下就正確無比的落在了我身上,我端著手上的碟子,下意識往江華身后退了退。
不過易晉臉上并沒有遺露出什么,只是低頭在吳霓耳邊說了一句話,兩人便朝著吳母的方向走去賀壽了。
女婿來了,吳志軍自然對江華說了一句:“江特助,我先失陪了,我們稍后見。”說完,便立馬找人來招呼著我們,之后才隨著秘書的帶領下朝著易晉那方走去。
整個會場的焦點全都聚集在那方,站在我們這個角落,只聽見那團時不時發出一陣笑聲,有吳霓的笑聲,以及吳母的笑聲,還有易晉他們的交談聲。
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只看見易晉隱隱掩在人群里,時不時可以看到他端著酒杯,帶著吳霓在那和吳家的人相談甚歡。
我站在那里看了一會兒,覺得這沒意思,正想轉身走時,江華從那端手回了視線,看向我問:“不過去打個招呼嗎?”
我說:“打什么打,我和他們又不是一家人。”
我將手上的碟子往桌上一扔,便轉身就要走,可還是沒得及離開,那邊的喧嘩聲似乎是少了不少,易晉忽然帶著于曼婷從人群里走了出來,朝我這端過來了,江華在我身邊說了句:“看來您暫時是走不了了。”
他這句話剛落音沒多久,易晉便已經到達了我們面前,江華當即便客客氣氣喚了聲:“易總。”
易晉看了江華一眼,自然也是笑意盈盈回了句:“江特助也在這里。”
江華笑著說:“正好路過,看到易小姐孤孤單單在這邊,所以來陪她說會話。”
江華很懂分寸,說完這句話后,便沒再這里多停留,說了一句告辭,便從我們面前離開了。
剩下我和易晉兩個人時,他朝我伸出手說:“走吧,跟我去打個招呼。”
他指的招呼,說的是給吳母拜壽,我硬邦邦丟了兩個字:“不去。”
我這句話一處,易晉臉色明顯有些不悅,他說:“別耍小孩子脾氣,走吧。”
我還想說不去,易晉已經扣住了我的手,牽著我再次朝吳母那邊走去,去給吳母拜壽,易晉帶著我出場,所有人自然全都將視線落在了我身上,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只能端莊有禮對吳母說了一句:“伯母您好,今天您五十大壽,我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吳母上次雖然打過我一巴掌,而且對我有意見,可我終究是易晉的妹妹,她當即還是一臉笑容走了上來,握住我手笑著說:“哎呀,小樊啊,你來了呀,你怎么不早告訴我,早知道伯母就找人招呼你了。”
對于我吳母假兮兮的話,我并沒有回應她什么,只是在眾人視線中故作害羞的低垂著頭,一旁的易晉倒是替我回答說:“小樊一向隨便,所以您別客氣,讓她一個人她反倒自在。”
對于易晉的話,吳霓笑著說:“怎么能夠讓她一個人呢,她第一次來我們家,怎么說都要好生照顧著。”她立馬扭頭喊了句:“小霓。”
正在陪人說話的吳霓在聽到吳母的話,回頭看了過來,吳母笑著說:“你快過來,小樊來了,照顧照顧她。”
吳霓一看到被易晉牽在手上的我,倒是什么話都沒說,滿臉笑容的走了上來,在她吳霓快要到達我們面前時,易晉的手落在了我頭頂,他輕聲說:“去吧,之后我來接你。”
我看了他一眼,臉上滿是不愿意,可易晉還是說了一句:“聽話。”
我沒有辦法,在吳霓到達我們面前后,我便從易晉身邊離開,朝著吳霓走了過去,吳霓在眾人面前,依舊跟我姑嫂天下第一好的架勢,我們兩個人有說有笑,等到達沒人的地方,兩個人同時冷下了臉來,互相沒在對彼此說過一句話。
但又不得不完全這個逢場作戲的任務,差不多到達開席的地方,吳霓的任務自然是完成了,因為她要去宴會上照顧客人,我們兩個人各自沒說話,朝著雙方的位置走去。
等我回到宴席上后,我還是挑選了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坐下,可這桌人都喝酒,服侍的服務員倒是每人都給倒了一杯,我倒是隨便喝了一兩口,正喝到興頭上時,于曼婷如個幽靈一般冒了出來,在我身后叮囑說:“易總說讓您少喝酒,以及別碰螃蟹海鮮之物,過敏。”
我聽了沒說話,正好一杯子酒也到口呢,我將酒杯移到了一旁,至于螃蟹這東西我雖然過敏,可還是忍住了吃了一兩只,反正都過了隱,便都丟到了一旁,坐在那里改為吃別的,于曼婷似乎是怕我等下還不肯聽話,干脆站在那里監督者我,沒再離開。
至于易晉,今天這里是他的主場,自然是要和吳霓酒過三巡。
壽宴正進行到中半場,吳母打發人來請我去他們那一桌坐,因為他們那一桌是主桌,在一旁守著我的于曼婷,當即笑著婉拒說:“我們家易小姐向來都是自由慣了,所以我替我們家易小姐謝謝夫人的好意,在這里就好,沒必要去打擾吳夫人招待客人。”
吳母打發過來的人同樣客客氣氣笑著說:“易小姐就是客人,更理當招待,您就別推脫了,而且我們吳夫人想給易小姐說件事兒呢。”
我不認為我和吳霓她媽有什么事情說,難道要和我說那天在醫院給我一巴掌?她要和我道歉?可她有沒有這么大度,不會給我小鞋穿吧。
正當我心里胡思亂想時,于曼婷推脫不過,只能看向我說:“易小姐,你過去陪吳夫人聊幾句吧。”
人家都這樣明目張膽的來請了,不過去似乎也真的說不過去,我只能放下手上的筷子起身,隨著那吳母打發過來的人走了過去,謹慎的于曼婷自然是跟在我們身后。
剛到達主桌,正在和人聊天的吳母,一見我來了,便立馬熱情的站了起來,托住我手說:“哎呀,小樊你過來了啊,快來,快來,快來伯母這邊坐。”
她一把就將我拽到了她身邊的位置坐下,我這才發現這張桌上全都是一些和她一般年紀的人,倒是一旁坐了一個男的,年齡大約在二十七八,眼神不斷往我身上瞟,似乎是在打量我,而那男的旁邊坐著的估計是他媽,因為她媽不斷在熱情的問吳霓她媽我的情況。
我好像看出來點什么,不過我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那里時不時吃點東西,裝作個局外人一般,桌上那些貴太太問我些什么,我就回答什么。
可吳霓她媽怎么可能讓我當局外,握住我手,又對那太太說:“張太太,您可不知道我們小樊可是易晉最寶貝的妹妹,當初易太太易夫人在的時候也是疼得不行,只不過結婚年紀早,現在也才二十四五的左右,有個可愛的兒子,琴棋書畫樣樣都精通,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兩個年輕人投不投眼緣。”
那太太一聽我是易家小姐,別提多開心了,立馬推了身邊的兒子一下,那男人正在吃東西被這輕輕的一推,有點毫不防備,差點就被嗆到了。
那太太便立馬替兒子回答道:“哎呀,易小姐如此的天生麗質,如此的家室,哪有我們家嘉城看不上啊,倒是易小姐看不看得上我們家嘉城,這倒是個問題。”
那太太說完就看向我,滿臉笑的問:“易小姐畢業于什么學校啊?”
我沒想到來個壽宴竟然會有這么一出,我在心里冷笑了一聲,不過面子上還是象征性的回答:“在xx藝術學院。”
那太太一拍手,大笑著說:“藝術學院好呀,現在的女生就是要有才藝。”她將話題轉移到他兒子身上,當即就說:“嘉城,你和易小姐說說你是什么學校畢業。”
那男人趕忙放下了手上的筷子,看向我笑著說:“我可是青山大學畢業,學的金融。”
我笑著說:“金融啊,金融挺好的,會賺錢。”
那男人笑容略緊張說:“倒不會賺什么錢,易小姐,你的專業呢?”
我說:“我舞蹈專業。”
他好奇問:“什么舞?”
我說:“古典舞。”
那男人說:“古典舞好,難怪您身姿苗條。”
一旁的于曼婷見我和這人就真的聊上了,不斷給我投眼神過來,可我看都沒看她,繼續和那男人聊得熱火朝天。
一旁的吳母和桌上的貴太太們,見這副模樣,大約是認為有戲了,雙方眼神間的交流,別提多么曖昧了。
沒多久,易晉便帶著吳霓過來給吳母賀壽敬酒,當時易晉看到我坐在吳母旁邊時,看了一眼于曼婷,于曼婷有些不敢看他,只能低著頭。
易晉情緒向來是滴水不漏的,他不動聲色看了于曼婷一眼后,便端著酒杯帶著吳霓在那談笑風生,整個桌子上的氣氛一下熱絡了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易晉和吳霓說了賀壽詞后,易晉的視線落在了桌上的我身上,便低聲說了句:“剛才醫院來電話了,說老爺子想你,起來和吳太太說告辭,我讓司機送你。”他說完,便又轉向吳母,笑著說:“媽,小樊就先失陪了。”
我剛要起身,吳霓她媽一把便拽住了我,立馬對易晉笑著說:“小樊現在可不能走,我這邊還有事呢。”
易晉不知道吳太太口中所說的有事是屬于什么事,吳霓她媽捂著唇笑著說:“喜事,小樊現在也有二十四五了,帶著個小孩終究不事兒,正好剛才難得有碰上眼的,現在可不能走。”
吳霓一聽出她媽的意思,當即便皺眉說了句:“媽?你在搞什么?”
吳霓她媽完全沒發現易晉臉上的笑逐漸冷淡了下來,便立馬朝那叫嘉城的人使個眼色,那個男人明白了什么,放下手上的筷子,便有些緊張的站了起來,端著酒杯結結巴巴對易晉說:“易、易先生,您好,我、我叫于嘉城。”
易晉打量了他幾眼,雖然沒有太熱情,但也沒有表露出什么,只是很客氣的回了他一句:“你好。”
吳太太仔細打量著易晉臉上的情緒變化,她小心翼翼問了句:“易晉,你覺得怎么樣?”
易晉喝了一口紅酒,笑著問:“什么怎么樣?”
吳霓她媽見易晉現在都還沒懂明白怎么回事,有些焦急說:“小樊和嘉城啊,我看兩個人年齡相當,又般配,你作為哥哥的,覺得怎么樣?”
易晉低眸看了一眼杯內透亮的紅酒,嘴角噙著一絲笑,沒有回答。
吳霓在一旁嚇得冷汗都出來了,立馬插話進去說:“媽,這種事情您能不能隨便做主,小樊的事情有她的家人,你在這里亂操什么心。”
吳霓她媽對于女兒這句話很不開心,她橫了一眼過去說:“我這哪叫瞎操心?小樊是易晉的妹妹,你和易晉結婚了,就是一家人,那么小樊現在就跟我的親生女兒一般,她的未來事,我自然要替她操著心。”
吳霓焦急說:“這不是還有易晉嗎?”
吳霓她媽說:“易晉畢竟是個男的,不懂這些,我自然要來操持。”
吳霓還想說什么,她媽直接打斷了吳霓的話,再次看向易晉笑著說:“我剛才問了小樊的意見,她對嘉城的印象也不錯,兩個人還聊得很開心呢,易晉,你覺得怎么樣,給點意見,媽好辦事。”
對于吳霓她媽的催問,易晉只是將視線看向我,搖晃著高腳杯內的紅酒,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你覺得還不錯?”
易晉的一句話,將所有人的視線全都牽了過來,吳母也無比緊張的看向我,我也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當即便又看向易晉,他雖然是在笑,可眼睛里的笑意卻有些冷,不過我今天怎么說我都不能讓他拂了他岳母的面子啊,我這個好妹妹怎么能陷他于不義,我故意看不出他眼神里的警告,對吳霓她媽笑著說:“我覺得嘉城挺好的,嗯我還挺”后面的話我沒說完,只是略微羞澀的低下頭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什么意思,吳霓她媽大喜,對易晉說:“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小樊覺得還不錯,易晉你就同意了吧。”
易晉沒有再看我,對后面站著的于曼婷說了句:“先送小樊回去。”然后也沒有回答吳母什么,只是笑著說:“我先失陪。”
說完,便將手上的高腳杯丟在了侍者的銀色托盤內,看了一眼還坐在那里不動的我,在他的眼神下,我只能起身,還很是遺憾的對那于嘉城說:“對不起,于先生,我先走了。”
那于嘉城還有些依依不舍說:“沒關系,我們下次還可以聊。”
他說完,想到什么便掏出手機來,對我問:“能不能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
我剛想說話,已經走了不遠的易晉停了下來,側身看向我說:“還不快過來。”
我對他滿是抱歉的笑了笑,便從宴席上退了出來,小跑著朝易晉走去,而吳霓和她媽當時什么臉色,我沒仔細看,應該說很精彩,雖然易晉剛才沒有拒絕得那么明顯,可他的中途退場,顯示出了他對吳母自作主張的做法很是不悅。
我跟著他走了一會兒,一直到達車內,易伸出手一扯,便將我扯到了懷里,下一秒他便撅著我的臉笑著說:“你倒是很會氣我啊。”
對于他的話,我冷哼了一聲死鴨子嘴硬說:“我有氣你嗎?我對那個于嘉城就是有意思,你沒看到他一表人才?而且家室也不差,我看上他怎么就不行了?”
易晉挑眉笑著說:“是嗎?看來你很中意了。”
我說:“我不僅中意,我還要嫁給他,而且你剛才這樣不給你岳母面子,小心吳霓回去給你穿小鞋。”我說完便膩在他懷里,抬嘴便在他下巴處,小動作的啃了一下。
我這樣的動作讓他眸色一按,他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小妖精。”便狠狠在我臀部處拍了一下,當即便要吻下來,我立馬用手封住自己的唇,不準他親我。
他手開始脫我衣服,我將手從唇上放了下來,焦急的說:“你放開我,這是在車”
我話還沒說完,便知道自己上當了,他一下攝住了我唇。
我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只能瞪大眼睛看向他,滿是氣憤,易晉倒是笑得像只狐貍,咬住我下唇后,便低聲哄著問:“告訴我,要不要我親你。”
我搖頭,他又咬了一下我唇,加深的吻了一下,才松開我,又問:“真不要?”
我還是搖頭。
他眼里的笑意加深,掰住我下巴,便抵開我牙關,無比深入的吻了下來,我哪里還說得出話,連喘氣都來不及了,此時的自己就像他手上的傀儡,他的玩具,任由他支配擺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松開了我,我趴在他胸口只是喘氣,易晉抱著我沒有說話,手挑著我垂下來的一縷長發把玩著,車內環境和很近。
我嘶啞著聲音說:“哥,你知不知道爺爺把我調去項目部的事情。”
易晉聽到我這句話,他把玩那縷頭發的手微微停了停,不過很快,他又笑著說:“昨天才知道。”
我將手伸入他襯衫內,在他胸口取著暖,我下巴抵在他懷里,有些憂愁的說“爺爺似乎是在希望我幫你忙,可是我對這種事情沒有興趣,你能不能幫我去爺爺說下,說讓我退出公司。”
易晉放下了指尖的一縷發,他手落在我頭頂,動作輕柔的撫摸了兩下,他笑著說:“既然這是老爺子的安排,你應承就是,如果真不想處理那些事情,我找人去幫你。”
我聽到易晉這句話,滿臉驚喜的抬起臉問:“真的嗎?”
他笑著說:“嗯。”
我說:“那我不讓別人幫我,你能不能幫我。”
易晉聽到我這句話,當即便笑出了聲,伸出手在我鼻子上擰了一下說:“你倒是和我一點客氣也不講,我每天要處理這么多工作,哪里還有時間幫你處理項目部這種瑣碎的事情。”
我抱著他手撒嬌說:“你幫幫我嘛,我不要別人處理,這樣爺爺肯定能夠看出來,你幫我嘛,到時候我還可以在一旁學著點,就算爺爺知道了,也不會說我啊。”
易晉被我纏得沒有辦法,他笑著說:“好吧,倒時候我會讓于秘書把你每天日常工作拿上去處理。”他眼神無奈的看向我說:“你每天除了給我添麻煩,還能干什么。”
我又再次撲在了他懷里,親了一下他的臉頰,理直氣壯說:“我還能干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
易晉聽了我這句話,抱著我笑了出來,他無可奈何的搖頭說:“真是拿你沒辦法。”
易晉雖然從壽宴上離場并不代表他就可以走,沒多久,于曼婷便在車外敲著門說:“易總,吳小姐打電話來了。”
易晉看了我一眼,低聲說:“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我說:“我還要跟你去宴會。”
他摸了摸我臉說:“別胡鬧,聽話。”
我從他懷中起來說:“好吧,反正宴會上也沒什么意思,你去討好你的丈母娘吧,我回家了。”
易晉笑了笑沒有說話,替我理了理衣服才下車。
他走了沒多久,我在車上坐了一會兒,才對司機吩咐了一句:“去醫院。”
司機下意識問了句:“不回家嗎?”
我說:“不了,去醫院。”
他也不敢多問什么,只能將車開去了醫院,當車停在醫院門口后,我便直接去了小奇的病房,醫生當時正在陪著小奇說話,幾天不見小奇的腿好了不少,看上去神情也正常不少,醫生和他說什么,他都會答,沒有以前狂躁了。
可是我還是不敢進去,只能在門外遠遠看著。
醫生在病房內看到了我,便招來了護士陪著小奇,他起身朝我走了過來,他知道我是來問小奇情況的,便帶著我去了他的病房。
到達醫生辦公室后,醫生滿臉笑容說:“易小姐,孩子最近恢復的很好,您不用擔心什么,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完全恢復。”
聽到醫生如此信心滿滿的話,我本來還擔憂著的心,瞬間落了地,我說:“那我現在可以進去看小奇嗎”
那醫生聽到我這句話,還是很遺憾的說:“現在暫時不能,孩子雖然有了好轉,為了避免他受刺激回到以前,所以還是不建議您和他見面。”
我說:“可是”
醫生說:“您還是忍著點吧,孩子在我們這里一切都很好,您別太過擔心了。”
我本來升起的希望又一點一點落了下去,我說:“好吧,那就麻煩醫生您了。”
我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后,并沒有在醫院久待,而是在小奇病房門口遠遠的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沒有敢打擾他,轉身從醫院離開了。
我回去后,因為白天喝了點酒,所以有些疲憊,便躺在床上睡了一會兒,可才睡下不久,便夢見了小奇了,依舊是血淋淋站在我面前,他手上抱著一只輕松熊,滿臉淡漠的看向我。
無論我怎么喊他,和他說話,他都沒有反應,直到我伸出手想要去碰他,他忽然抓住我手張開嘴狠狠咬住了我的手,那疼痛從皮膚上傳達上來,通過我四肢百骸,直沖向我頭頂,如此的強烈。
等我用力睜開眼時,我才發現人是在房間,頭頂是熟悉的燈光,我捂著劇烈跳動的心,不斷喘著氣。
直到臥室內的門被打開,仆人從外面伸出一個腦袋進來,她笑著說:“易小姐,吃飯了。”
我下意識從床上爬了起來,滿頭大汗回了她一個好字,便赤腳下了床,朝著浴室走去,我用冰冷的水撲在自己臉上冷靜了好久,才感覺自己從那夢境中抽出身。
等到達樓下后,整個大廳內都靜悄悄的,偌大的餐桌上只有我一個人坐在那里,我望著桌子上豐盛的菜,偏頭問了句:“易晉沒有回來嗎?”
仆人從我身后走了出來說:“先生剛才打了電話過來,說是今天晚上不會回家,讓您安心用餐。”
我忽然覺得索然無味,第一次發現原來這間房子是如此的冰冷,如果爸媽還在,上面一定準備了我最愛的炸酸奶,如果我爸在,他一定坐在餐桌的主位,一邊看著報紙,一邊聽著我媽在那里念叨著,時不時笑一笑,然后對我說:“小樊,你瞧,你說你媽這個嘮叨不嘮叨。”
這個時候易晉也是笑而不語,將手上的報紙疊好后,便低頭用著餐。
我媽就會對我爸訓斥說:“還看什么報紙,你們兩父子啊,都養成了這些臭毛病。”
一屋子的說話聲,一屋子的歡聲笑語,一屋子的熱情和燈光,不像現在,燈光夠亮,可卻不是暖黃,而是泛著莫名的幽冷。
一桌子的食物,看上去是如此色香味俱全,可卻總是沒有讓人想嘗一嘗的**,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媽還有我爸已經離開了這么久。
仆人見望著桌上的食物久久都沒有動作,便在我身后小聲問了句:“易小姐,這些飯菜不對您胃口嗎?”
我沒有說話,那仆人也不敢問。
我象征性的吃了幾口,便上了樓,之后便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發呆,一直到十一點,易晉從外面回來了,大約是仆人給他的電話,他脫掉滿是酒味的外套后,便朝著我走了過來,他坐在了床邊,低聲問:“怎么了?仆人說你晚上沒有吃飯。”
我沒有說話,只是繼續盯著窗外發呆,易晉看了我好一會兒,便替我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他說:“我去洗個澡。”
他說完,就要起身,我一下就拽住了他的手,他回頭來看我。
好半晌,我才說出一句:“我想爸媽了。”
他聽到我這句話,站在燈光下看了我良久,他嘆了一口氣,便轉身將我從床上抱了起來,抱在了懷里,易晉撫摸著我眼角說:“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了他們。”
我搖著頭說:“不知道,就是今天吃飯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我就在想以前爸媽在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坐在餐桌邊吃飯,有說有笑的樣子真快樂,可現在客廳內一點聲音也沒有,安靜的可怕。”
易晉聽到我這句話,只是將我摟在懷里,他手放在我頭上,輕輕撫摸著說:“我不是在嗎?嗯?”
我埋在他懷里悶聲說:“這不一樣,你現在有了自己的一切,可我呢,現在連小奇我也靠近不了,我什么都沒有。”
易晉聽到我這些話,笑了出來,他說:“我有點累了,幫我拆領帶怎么樣?”
聽到易晉這句話,我抬眸看向他,發現他確實喝了不少酒,眉目間藏著疲憊,我點了點頭,坐在床上替他解著領帶,易晉便靠在床頭眼神安靜的看著我,認真替他解著領帶的動作。
我解了好久,替他拆了領帶后,便又替他解著襯衫扣子,還沒解一半,易晉將我壓在了他懷里,他下巴抵在我頭頂,深呼吸了一口氣說:“樊樊,哥哥永遠都在,不會拋下你一個人。”
我沒有說話,只是將臉埋在他胸口。
(天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