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霓聽到我這句話,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語氣變得極其急促說:“那天你根本沒聾?!”
我朝她冷笑說:“還真是要非常感謝您那天的自作聰明,不然,我怎么知道,對我一直愛護有加的嫂子,竟然會是個在我背后插冷刀子的人呢?”
吳霓站在那里冷冷地看向我,不知道是否是心虛,她好半晌都沒有說過,走廊里安安靜靜,只有我們兩個人在用眼神對視著,過了良久,她突然冷笑了出來,她說:“你又是個什么好東西?你表面上在幫我,可當我真正和易晉有了進一步發展后,你不還是在一旁介意?你話倒是冠冕堂皇的厲害,當時我求你,你不正好也缺一柄槍桿?當時的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你以為自己真有多么高大善良?”
她說完這句話,突然大笑了出來,她說:“易小樊,現在木已成舟,我懷了你們易家的孩子,到時候只要我成為易家的女主人,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一個易家抬不上臺面的私生女,而且還你還和你的親哥哥存在那些骯臟齷齪的事情,你真當自己是誰了?”
吳霓說完這些話,似乎不想在這里和我過多的糾纏,她捂著肚子轉身就走。
在她轉身那一瞬間,我在她身后冷笑說:“是啊,我不過是易家的私生女,確實沒有什么權利可言,可在你進去易家之前,我至少有權利選擇誰來坐上易家女主人的這個位置。”
吳霓聽到我這句話,本來已經走了很遠的她,忽然猛然轉過頭來看我,她尖聲問:“你想干什么?!”
我說:“你剛才不是看到了?想當易晉妻子的人多的是,既然當初我能夠幫你得到這個位置,現在自然就能把你踩下去。”
我沒有管吳霓的臉色怎樣,一切達到我預期的效果后,我轉身就走。
吳霓在我后面尖叫著說:“易小樊!易小樊!你給我站住!你給我站住!”
可我根本沒有理她,因為走廊上的人越來越多,怕引人注目,我提著包快速朝前走,管身后的吳霓是怎樣的暴跳如雷。
我回到家沒多久,便開始在別墅內收拾著東西,沒有驚動別墅里的任何人,可才將行李箱整理好,趙曉文的電話便打了進來,她似乎是在洗手間內給我的電話,因為現在歌劇并沒有到結束的時間,她在電話內壓低聲音問:“喂?易小樊?你到底在搞什么嗎?為什么今天你沒來?來的是你哥?”
我一邊動作利落的從柜子內拿出衣服,一邊對趙曉文笑著說:“怎么樣?這個驚喜夠大吧?脫衣舞男倒是沒有,易晉倒是有一個。”
趙曉文在電話內急得直跺腳,她說:“我他們現在緊張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提前告訴我我還有個準備!你現在讓我臨時發揮算怎么一回事!”
趙曉文的聲音里激動之下難掩興奮,我聽到她這樣的語氣瞬間笑了出來,可是笑了好久,我還是無比認真的問了一句:“趙曉文,我問你個事兒。”
趙曉文在電話那端說:“你說。”
我說:“你有沒有想過要嫁給易晉。”
這句話出來后,那邊徹底失聲了,很明顯就算趙曉文不回答,我也知道她的答案是什么,所以我也沒有多問,又再次說了句:“安心看歌劇,我掛了。”
還不等趙曉文回答,我便直接掛斷了接聽鍵,從床上提起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箱后,便出了易家朝機場直接走去。
現在我再次安排趙曉文和易晉接觸,按照之前已經給過我一次警告的易晉,肯定后果非常嚴重,我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跑路,至少要在他大怒的這段時間里,外出去躲個兩三天。
我到達機場后,買好票,便直接將手機關了機,登上飛機那一刻,我坐在飛機上什么都沒想,而是閉著眼睛直接睡了過去,落地后,到達一座陌生的城市,已經是晚上十點,這個時候,我在心里算了一下,易晉應該已經從歌劇院回來,去了別墅找我算賬,當他發現人去樓空,會是怎樣的表情?
想到這里,我笑著將手機給開了機,可開機那一刻,趙曉文的電話瘋了一樣往我短信收件箱里竄,全部都是:“易小樊?你在哪里?你怎么回事?鬧什么失蹤?你快給我電話!”
這樣的信息同一個內容,不下五十條,我沒有管她餓,而是匆匆瀏覽了一遍后,便將手機丟回了包內。
我提著行李箱,抬頭望著這座陌生的城市,我忽然覺得空氣竟然無比新鮮又讓人放松,很多年,沒這么瘋狂過了,真的很多年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后,便拖著箱子在寂靜的大街上走著,直到走到一家便捷的酒店,我入住后,第一件侍寢便是去浴室泡了個澡,再次出來,放在床上的手機,又有好幾通未接電話,有兩個是趙曉文的,有兩個是來自別墅里的座機電話。
易晉暫時沒有給我任何電話,估計還在生氣。
我拿著手機在床上玩了一會兒,覺得有些困了,將手機丟在了一旁,把燈給關了后,便陷入了沉睡中。
之后那幾天,我也權當這次的離家出走,是一次旅行,也當是散散心心,在這座陌生的城市我也沒有閑著,把周邊所有好玩的景點全都玩遍后,已經是第四天,而這四天易晉都沒有給過我一通電話,到第五天,晚上十點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門鈴聲,我以為是自己點的晚飯終于上來了,從沙發上跑去開門時。
易晉便面無表情的站在了我門外,他烏黑又細碎的短發上夾雜著細小晶瑩剔透的小雨滴,全身上下充斥著一股風塵仆仆的味道,卻眼眸似霜。
如果我沒記錯的,就是在今天,今天是易晉和吳霓結婚的日子。
我時間算的不錯,他找到了我,用了短短四天的時間,估計前四天他在等我自己主動回來,后四天才是真正出門來找我,他果然厲害,這么大座城市,找個人如大海撈針,可他卻花了不到三天的時間,無比準確的找到了我。
我第一反應就是反手關門,可當門只剩下一絲縫隙時,易晉抬手便將門給摁住,我所有的力氣全都用了上去,易晉卻絲毫不費力的站在外面問:“是你自己開門,還是我找人來拆。”
是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渾身透著森然的冰冷,最終我沒有再和他抵抗,只是手緩緩無力的垂了下來,我看向他。
易晉從外面推門進來后,便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門旁邊的我,他什么話都沒說,而是直接朝著沙發的位置走了過去,很快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后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他沒有看我,將銀白色的打火機丟在桌上后,便拿起了一旁的遙控器將電視給關了。
本來還有一點的聲音的房間,陷入一片死一樣的寂靜,易晉解開脖間的領帶后,才語氣沒有起伏的對我說了一句:“過來。”
一直站在門旁邊的我,聽到他那句話并沒有立即動,而是遲疑了一會兒,才朝著他走了過去,到達他面前后,我第一個動作便是深深垂著腦袋,一副知道錯的模樣,對易晉說了句:“哥,我錯了我不該約你去看歌劇那天,卻讓趙曉文過去,是我不對,我不該撮合你們。”
對于我的認錯,易晉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只是抽煙,那些形狀變幻莫測的煙霧更加讓易晉的臉,陰晴難辨。
他沒有一點反應,語氣平靜的對我說了句:“坐下說。”
聽到他這句話,我不敢再反抗他,而是順著他的話坐了下來,坐在了他的對面。
他坐在那里沉默不語的抽了好一會兒煙,他手上的煙只剩下小半截后,他才傾身掐滅在煙灰缸內,然后冷冷的看向我說:“知道我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我說:“我知道。”
他說:“那你告訴我,是什么日子。”
我腦袋低垂得越來越低,蚊子一樣小聲說:“是你和吳霓結婚的日子。”
易晉冷笑了一聲說:“看來你很清楚很明白現在是怎樣的情況。”
我放在身邊兩側的手,緩緩緊縮,過了好久,易晉又笑著問:“你知道現在婚宴上是一片什么情況嗎?剛才于曼婷打電話來告訴我,婚禮上一片混亂,明天早上所有早報,全部都是易氏企業總裁易晉婚禮當天逃婚的丑聞,可實際情況在這樣重要的日子里,我卻千里迢迢來找我離家出走的好妹妹。”
他話說到這里,話微微停頓了下來,隨即又問:“易小樊,你告訴我,這一切就是你想要的,嗯?”
易晉的話雖然平靜,可平靜中帶著一絲暴風雨來臨的味道。
我想了許久,才握緊拳頭回了他一句:“我不希望你和吳霓結婚。”
他說:“理由。”
我終于抬起頭直視他的目光,我說:“這需要理由嗎?如果你真需要理由,那好,我和你說,我討厭你和吳霓在一起,我不喜歡你和吳霓在一起,而且吳霓還是當初告訴爺爺我們之間事情的兇手,這就是我的理由。”
可誰知道當我說出這件事時,易晉沒有一點反應,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只是面無表情反問:“當初這不就是你希望的?”
他的反問將我問的啞口無言,我被他的話逼得眼淚都出來了,我說:“是,當初是我希望的,可我現在后悔了,不行嗎?是啊,現在吳霓懷了你孩子,她當然重要,既然你這樣生氣,那你回去和她結婚啊?你干嘛來這里?”
我說完這句話,便從沙發上起身朝著床的方向走了過去,也沒有管他,而是將整個人撲在床上嚎啕大哭了出來,整間屋子都是我的哭聲,易晉坐在那里看著我哭了好久,又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他抽了一會兒后,大約是我的哭聲我讓他煩躁,所以他直接掐滅了手上的煙,朝我走了過來后,便將我從床上一把拽了起來,我已經哭得眼睛紅腫了。
我伸手想替我來擦眼淚,我抬手就想將他打掉,還哭著說:“你走啊!你別來這里!吳霓現在比我重要了?你還來這里干什么?你有孩子有妻子,我現在只不過是你一個可有可無的妹妹,爸媽全都死了,易晉,你就娶了她以后,讓她來算計我,欺負我吧!”
我哭得越來越起勁,哭得易晉眉頭,良久,他似乎是真的被我哭煩了,邊擦著我臉上的眼淚,邊壓抑著情緒,盡量柔聲對我說:“好了,別哭了。”
我沒有停,還是流淚,這時他臉上不耐煩的情緒到達了頂點,他語氣沉了下來說:“易小樊,你再給我哭一下試試看?”
我終究沒有再挑戰他的底線,在他視線的注視下,我沒有在哭泣,只是紅著眼睛盯著他,不發一言。
易晉見我終于安靜了下來,他坐了下來和我平視,指尖溫柔的在我紅腫的眼皮下輕揉著,他也終于壓下了剛被我哭得不耐煩的情緒,難得心平氣和的我說:“哭夠了是嗎?”
我這才小聲的嗯了一聲,他看了我好半晌,抬手將我身體收入他懷里,我沒有動,只是很順從的被他抱著,任由他手在我后背一下一下安撫,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易晉突然攝住了我唇,他用力發狠一樣吻著咬著,我一點都沒有反抗,只是很順從他的動作,甚至還會小幅度的回應他。
到后面大約是我的順從讓易晉吻我溫柔了下來,一直吻到我們兩個人氣息全都亂了,我身上的衣服也在不知不覺中被他退到了胸口的位置,他忽然停了下來,滿臉憐惜的吻著我眼角還掛著的眼淚說:“好了,以后不許再胡鬧,你知道?”
我被他吻的氣息也好有些不平,我抬頭看向他問:“那你還和吳霓結婚嗎?”
易晉被我這句話問笑了,他額頭抵在我額頭,垂眸低笑了出來,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等不到他回答,我急得用手捶他,我說:“你回答我。”
易晉還是不回答我這個問題,忽然將我撲倒在了床上,我剛想說什么,他的唇便封住了,饒是我大叫掙扎著,可最終發出來的聲音,除了細小的嗚咽聲,其余就是我們兩人滿是悸動的喘息聲。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后,是在易晉懷里醒來的,他早就醒了,正坐在床上看電視內的新聞,看的臺正好是播報他婚禮當天逃婚的事情,甚至還有記者錄下婚禮從開始到結束的全部過程。
穿著婚紗的吳霓一臉蒼白的站在亂糟糟的人群里,周圍是一堆記者對著她發問,并且聲稱她是豪門棄婦,沒多久爺爺出現在鏡頭,他在里面氣得渾身發抖,可在江華的陪同下,還是可以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只是用極其低啞又平靜的聲音說:“新郎只是去處理一些緊急事務了,并非大家所想象的那樣是逃婚,大家別再圍在這里了,婚禮可能需要推遲一兩天,也多謝大家今天對我們易家婚事的關注,別的不多說,大家都散了。”
老爺子說完這句話,便帶著滿臉慘白的吳霓從婚禮上退場,一堆的保鏢在那護送著,可惜的是,仍舊擋不住瘋狂的記者。
老爺子帶著吳霓離開后,鏡頭一掃,掃到了吳霓父母的臉上,那些記者就像蒼蠅聞到臭味一般,朝吳家父母撲了過去,可吳家的人除了無可奉告,還是無可奉告,之后由保鏢護送著離開,整個現場可謂是亂成了一團,這相當于在吳霓還有爺爺以及吳家臉上狠狠甩下了一巴掌。
甚至還有人爆料,易晉所處理的緊急事務,不過是逃婚去安撫外面的情人,甚至還附送了一張易晉降落在n市的機場照片,照片內的他從婚禮現場到達n市后,便一直在打電話,神色匆忙的模樣,出了機場便攔了一輛車,消失在盡頭中。
看到這里,易晉用遙控器將電視一關,然后低眸看向醒了的我后,他哼笑了出來,習慣性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我趴在他懷里并不說話,手下意識的拽著他襯衫上扣子,小聲問:“我們回去后,爺爺會怎么樣。”
易晉聽到我這滿是擔憂的話,他在煙灰缸內彈了彈煙灰,笑著說:“怎么,現在害怕后果了。”
我不說話,望著指尖上捏住他襯衫的扣子發著呆,易晉也不知道坐在那里抽了多久的煙,沒多久,他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易晉將煙掐滅在煙灰缸內,剛將手機拿在眼下看了一眼,上面的來電提醒顯示老爺子三個字。
我趴在他懷里也看到了那三字,第一反應就是撲了過去摁住,焦急說了句:“不能接!”
易晉望著我這害怕慌張的模樣,他笑了笑,什么話都沒說,單只手將我身體摁回了被子,然后控制了我身體,讓我動彈不了,才摁了接聽鍵。
易晉的手機接電話聲音沒有的話,所以老爺子在電話那端和他說了什么,我不清楚,只知道這通電話維持了很久,在這個過程中,易晉都沒有開口說一句,直到接近到尾聲,易晉表情不明的說了句:“嗯,我知道,我會帶著小樊盡快回來。”
易晉說完這句話,便將通話掐斷后,把手機丟在了床頭柜上。
我感覺他表情不對,立馬從他懷里抬起臉來問:“爺爺和你說什么了?”
易晉摸了摸我的頭,催促我說:“先穿衣服。”
我感覺到事情好像不對,不敢和易晉耽誤時間,迅速穿好衣服后,易晉便牽著我出了酒店直奔機場,事情鬧到這么大,機場肯定很多記著蹲守在那里,我不敢讓易晉牽著我,可想了想,我們是兄妹關系,沒有人會懷疑到那一層,因為誰都想不到這世界上竟然真實的存在這種骯臟的事情。
想到這里,我又任由易晉牽著,他帶著我進入vip通道后,上了一架私人飛機,便朝v市趕,于曼婷當時在飛機上,原來老爺子受不住那么大的刺激,又住院了醫生連著下了好幾個病危通知單。
難怪易晉表情會如此嚴肅,一言不發。
車子很快就就降落在v市的機場,我們下了飛機后,便坐車往醫院趕,到達那里時,等著我們的并不是老爺子的病危,而是吳家父母和老爺子的三堂會審。
當時易晉是牽著我的,我們到達病房門口那一刻,看到里面坐著的人,易晉對身后的于曼婷說了句:“先帶小樊回家。”
于曼婷聽了吩咐,便要帶著我離開,吳霓她媽忽然說了一句:“慢著。”
我和于曼婷腳步一頓,吳霓她媽從醫院的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我走了過來,她在經過易晉身邊時,便停了下來看向易晉笑著問:“婚禮當天拋下懷孕的新娘離開,就為了這個易家收養的妹妹,易晉,她走了,我還怎么聽你對我們吳家的解釋?”
對于吳霓母親的話,易晉只是笑著說:“您想聽什么解釋?”
吳霓她媽冷笑說:“易晉,我吳家好歹也是大門大戶,第一次婚禮,易夫人易先生出了意外,我也就算了,現在第二次婚禮,你這又算什么?你知道現在整個報紙的版面是怎么寫的我們吳家嗎?!攀上易家不成,兩次被拋!易晉,你真當我們吳家好欺負嗎?”
易晉依舊笑得謙和有禮,語氣也不緊不慢說:“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做的不對,不過我覺沒沒有看輕您吳家的意思,如果這件事情給吳霓造成了傷害,我表示抱歉,所以,我今天是來和您談賠償的事情。”
吳霓她媽聽到賠償這兩個字,眼里都是譏笑,她說:“你以為我吳家稀罕你那些補償?”
她說完這句話,便從易晉面前離開,直接朝著我走了過來,在所有人都沒預料到時,吳霓她媽忽然抬手便要朝我掌摑了過來,這時站在后面的易晉冷幽幽說了句:“吳夫人,我希望您分得出輕重,這一巴掌落下,意味著什么,我想,您心里應該很清楚。”
易晉冷幽幽的話,讓吳霓他媽未落下的巴掌停了下來,她看了易晉一眼,冷笑了一聲后,依舊抬手又要朝我甩下來,這個時候吳霓及時從病房門外沖了進來,在她媽那一巴掌要落在我臉上時,她抱住了她媽的腿,跪在地下哭著哀求說:“媽!你別這樣,這是我和易晉之間的事情,你別插手,我求您了!”
吳霓突然的出現,讓吳霓他媽的動作頓住了,她才剛要低頭去看地下跪著的女兒時,吳霓卻仰著頭,滿臉焦急對我說:“小樊!你快走,這件事情我會和我媽解釋清楚的,你別在這里!”
吳霓他媽沒想到,事到如今吳霓還在為我求情,明明我才是讓她結不成婚的罪魁禍首,她臉當時被氣到發白,她拽著地下懷孕的吳霓,一副恨鐵不成鋼問:“女兒!你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如果不是她!你至于淪所有人的笑柄嗎?!兩次婚禮!全都是你一個人在婚禮上,你知道現在那些報紙都在怎么寫你嗎?豪門棄婦!還沒加嫁進去你就成了豪門棄婦!”
吳霓哭著哀求說:“媽媽,我不管這些報紙怎么寫,這次事情事出有因,小樊在外面遇到了一點意外,易晉是她的哥哥,是她的親哥哥啊,她并不是收養的。現在易夫人和易先生全都去世了,易晉只有小樊這一個親妹妹,媽,您體諒體諒行嗎?”
正當吳霓和她媽這邊鬧成一團時,坐在那里一直沒有說話的老爺子,忽然怒吼了一句:“好了!”他說完,手上的拐杖便在桌上狠狠一敲,病房瞬間充斥著一聲巨響,桌上的茶壺在拐杖之下被被敲得我粉碎,玻璃渣四濺。
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臉色一片通紅,吳霓和她媽見到老爺子這副模樣,全都停了下來,看了過去。
老爺子努力支撐著自己搖晃的身體,他顫抖著聲音說:“這件事情是我們易家的不對,現在吳霓又有了我們易家的骨血。”說到這里,老爺子停頓了一下,對一旁的江華說:“去扶小霓起來。”
江華聽到老爺子的吩咐后,走過來時看了我一眼,才抬手將吳霓從地下扶了起來。
吳霓在江華的手上搖搖晃晃站了起來,等她坐下后,老爺子才說:“抱歉,瞞著親家們這么久,小樊確實我們易家的血脈,可這其中的過往,并不方便對大家說,實在是家丑不可外揚。至于這次易晉從婚禮上消失的事情,也確實是小樊在外面發生了一點意外,他去處理了一下,他們是親兄妹,就想小霓所說,易晉只有小樊這一個妹妹,自然是看得重些。”
老爺子走到吳霓她媽面前,滿臉歉意說:“所以親家母,希望您能體諒一下,這次是我們易家的不對,過幾天我們我們易家會在外召開一個記者會,當著所有人宣布小樊是我們易家親骨血的事情,婚禮再定過一個日子,下次我們如期舉行,如果下次還出什么差錯,我老頭子拿條命來和你們吳家賠罪。”
當站在那一直沒說話的易晉,在聽到老爺子說要舉辦記者會,對外宣布我是易家骨血這件事情時,易晉眼眸里寒光一閃。
誰都知道老爺子此種舉動意味著什么,以前我是養女,和易晉還有可能有在一起的機會,可對外宣布我和易晉有血緣關系這件事情,就相當于直接斬斷了我和易晉之間所有未來的可能,就算執意在一起,也只能在黑暗里茍且,永遠都見不了光明。
老爺子還真是厲害啊,每一次都是這樣穩準狠。
吳霓她媽在聽到我是易晉親妹妹的時候,她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問:“真的?”
老爺子無比肯定說:“是真的,決不騙您。”
吳霓她媽聽到老爺子這無比肯定回答后,瞬間就笑了,走過來親切的握住我手笑著說:“小樊,剛才是阿姨冒犯了你,你別和阿姨計較,是我誤會了你和易晉,怪我太會瞎想了。”
吳霓這一招真是高超,不僅委屈求了全,還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情和贊賞,以及連讓易晉談退婚的事都來不及開口,便成功安撫下了所有人,扭轉了局面。
她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我們兩個人時,朝我冷冷看了一眼,不過很快,她立馬將視線移向了老爺子賣乖說:“爺爺,我媽媽一直以為小樊和易晉沒有血緣關系,所以誤會了您千萬別介意我媽媽今天這些難聽的話。”
老爺子就是吳霓的護身符,在這樣的情況下,吳霓不僅沒有怨恨易晉,甚至還替他說話,何其的通情達理,老爺子對吳霓語氣溫和說:“你現在懷孕了,動氣不得,養好胎再說,其余一切都是小事。”
吳霓滿是感激的說:“爺爺,謝謝您。”
一場鬧劇在此時得到平息后,自然就要散場了,無疑這場仗是吳霓贏了,易晉之后被爺爺留在了醫院,我由著于曼婷送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趙曉文打來了一通電話,我摁了接聽鍵,她一聽到我接聽了電話,便在電話那端謝天謝地說:“小樊你終于接我電話了!”
我聽她語氣,便知道她找我有事,下意識問:“怎么了?”
趙曉文見我語氣如此平靜,她有些按捺不住心內的激動了,估計她也看到了今天的新聞,她說:“你知道嗎?你哥昨天在婚禮現場拋下吳霓去找你,今天所有雜志版面全都炸了!小樊,你是不是故意在這節骨眼上失蹤的?”
趙曉文果然了解我,我嘲諷似的說了一句:“看來滿城皆知了。”
趙曉文很是不解問:“小樊,你和吳霓之間是不是出什么問題了?”
我并不想和趙曉文說太多我和吳霓之間的明爭暗斗,雖然這一次看似是我輸了,不過是雙方共贏了而已,現在逼著爺爺承認我是易家血脈的這一身份,我和易晉之間根本就沒有了未來可言,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把吳霓給踩下去,按照我們現在這樣的關系,吳霓要是真的和易晉結婚了,我以后的日子還真是可想而知。
只是她段位太高,還真是有點難搞呢。
趙曉文見我一直都沒有回答,又再次問了我一遍,我沒有心情和她說太多,只是低聲說:“曉文,我們之后聯系。”
我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之后那段時間我都被老爺子下令關在了家里,差不多關了第三天,吳霓和易晉的婚事又再次定下,婚事定在了半年以后,但是提前打結婚證。
當我聽到我這個消息時,是吳霓親自來這里告訴我的,當時的她笑意盈盈坐在我的面前,她手上捏著一顆酸梅,她一邊吃,一邊笑著說:“小樊,嫂子真是對不起你了,沒你如你的愿,不過你也別急,畢竟你是易晉的親妹妹,怎么說,等我和易晉打了結婚證,我也會不計前嫌,一起喝他好好疼愛你,照顧你的。”
他這話說得懶洋洋,又得意十足,手上的酸梅吃了一顆又一顆。
我就坐在那里冷眼的看向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似乎是覺得酸梅太酸了,又放下了手,端起一旁的茶緩慢引用著。
我在一旁冷不丁的說了一句:“孕婦不宜多喝茶,因為茶葉中含有一定量的咖啡堿,會加重孕婦的心臟、腎臟的負擔,甚至導致失眠,嫂子,難道你都不忌口的嗎?”
我這句話一出,吳霓端著茶杯的手一頓,她眼神尖銳的看向我,忽然將手上的茶杯往桌上用力一放,她冷笑一聲說:“關你什么事。”
她說的是關你什么事,很顯然,她并不知道孕婦能不能喝茶這件事情。
我又笑了出來說:“孕婦并不是說完全不能喝茶,而是要少喝,嫂子,這件事情你也不清楚吧?”
吳霓有一瞬間慌張,那一瞬間的慌張一閃而過,可好半晌,她臉上又重新染著笑,她說:“果然是懷過孕生過孩子的人,我們這些剛當媽媽的人和你比不了。”
我繼續笑著說:“怎么會,當媽媽無論多久,在飲食方面都會很注意的,不是嗎?”
吳霓聽到我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她手在有些凹凸的小腹上來回了撫摸了一圈,沒有說話。
我也懶得再理她,只是從椅子上起來,想離開房間,可才走到門口,手剛要去拉門把手,吳霓捂著肚子在我身后開口說:“看來你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我上門把手的手停了停,并沒有說話,而是過了良久說:“嫂子指的是哪一方的知道,我還真不明白。”
吳霓在我身后繼續笑著說:“不過你知道了不要緊,因為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打算要你的知道的。”
在她這句話剛落音,她忽然從椅子上緩緩站了起來,在我身后冷笑了一聲說:“易小樊,既然你不想要我好過,那么我們所有人就一起都別好過。”
她整個人突然朝我撞了過來,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間,我意識過來吳霓想做什么,我轉身就想躲,可誰知道還沒來得及有反應,吳霓無比準確的朝我飛撲了過來,我們兩個人同一時間摔在了地上,緊接著,走廊內便傳來吳霓尖叫的慘叫聲。
仆人在聽到這尖叫的慘叫聲后,迅速從樓上飛奔了上來,看到的一幕就是我和吳霓摔到了地下,而吳霓的的身下全是血。
仆人立馬就慌了,沖上來后便大喊著:“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在這一刻我不得不佩服吳霓的演技,竟然將流產這一幕演得無比逼真,她捂著肚子后,便滿臉蒼白去看自己的腿,當她看到全是鮮紅的血后,她一臉不敢相信又害怕說:“我的孩子,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話還沒說完,忽然將視線移到了已經站起來的我,她一臉震驚又哀傷的問:“小、小樊,嫂子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要這樣對我?”
我站在那里就冷眼看她演著戲,當她腿間的血越流越兇后,她立馬對一旁還沒緩過神來的仆人哭得凄厲又焦急的說:“快喊救護車!救救我的孩子吧!我求你們了!”
她說完,便朝著仆人爬了過去,手死死抱著仆人的雙腿,就像抱住一根救命稻草。
地毯上,是她下體拖出的長長血跡。
仆人這才意識過來,事情好像不對,當即便慌張轉身,匆匆跑去樓下去打救護電話,差不多二十分鐘,外面便傳來尖銳的救護車聲音,五六個醫生從車上沖下來后,便將血流不止的吳霓抬上了車,此時的她已經昏死了過去,捂著小腹好像完全沒了知覺。
等救護車一走,我立馬給趙曉文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一響后,我竟然發現我聲音出奇的冷靜,吳霓原本是想要借這個肚子上位進易家的,大約一早就計劃好,等孩子快要瞞不下去了,一把栽贓到我頭上,不僅順理成章的幫她解決了孩子的事情,還給狠狠的給了我一棍子,真是好惡毒的手段啊,當初我還真是看走眼了。
趙曉文接通我電話后,我便對她說:“曉文,吳霓流產了,你現在立馬幫我查查看,是在哪間醫院,哪一個醫生診斷的!要快!盡快!”
趙曉文從來沒見我聲音有如此焦急過,她問:“發生什么事情了?!”
我說:“吳霓假懷孕要栽贓給我,所以我現在必須在她送去醫院之前,查清楚她這段時間都是在哪間醫院做的產檢,你盡快幫我查這件事情,一定要快。”
我這話一出,趙曉文立馬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她沒再和我說話,因為時間緊迫,我們掛斷電話后,我便開了一輛車往醫院趕。
開了一段路,我又想起一件事情,又給易晉撥了一通電話。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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