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見我干什么,你覺得我們還有什么好說?!?br/>
江華說:“我想和你見一面。”
我猶豫了幾秒說:“你現(xiàn)在既然和赫敏結(jié)婚了并且有了孩子,那就好好照顧他們,我覺得我們沒什么好聊的,以前是,現(xiàn)在更是?!?br/>
我說完,正要掛電話。
江華直接在電話那邊說:“我們后天,后天在長風的一家咖啡館見面,不管你來不來,我都會等你,一直等到你來為止。”
緊接著這通電話便被掛斷,我看著顯示通話已斷線的手機良久,我所有睡意這一刻從腦袋內(nèi)被徹底清除。
我坐在那沉思了幾分鐘,幾分鐘過后,我立馬用手機給曲警官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才兩聲,那邊很快就被曲警官接通了,他似乎也知道了江華給我電話這件事情,沒有多問我什么,而是直接吩咐說:“后天你去他和你約定的地方,最好遲到幾分鐘到,千萬別露出什么馬腳,我們這邊會告訴你該怎么做?!?br/>
很顯然,我和江華的電話現(xiàn)在都被警方監(jiān)聽著,而且是徹夜接聽。
對于曲警官的吩咐。我說了句好。
接著我們掛斷電話后,我坐在那里徹夜未眠。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剛打開就發(fā)現(xiàn)我手機有人一早發(fā)送來了一封郵件,郵件內(nèi)容是喬林然發(fā)給我的離婚郵件。
我反反復復看了良久,便直接把手機給關(guān)掉了。
下午的時候不知道喬林然是從哪里找到我現(xiàn)在的電話,他竟然直接把電話打到了我手機上。
我本來是不想接聽的,可是最后想了想,還是摁接聽鍵,喬林然的聲音從電話那段傳了過來,他說:“你終于肯接我電話了,我們是不是該去民政局把婚給離一下?!?br/>
現(xiàn)在整個于家隕落,喬林然說這句話時是無比的囂張,我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以前或許因為于家的勢力,他可能還不敢,現(xiàn)在于家沒了,喬家那邊也是急著該撇清楚關(guān)系了,而我跟喬林然這段名不副實的婚姻關(guān)系,也確實是該結(jié)束的時候。
我沒有像以前那樣再和他糾纏不休,簡短的回了他兩個字:“好啊?!?br/>
喬林然在電話內(nèi)冷笑一聲說:“好,我們明天在民政局見?!?br/>
我說:“明天我沒有時間,就今天下午?!?br/>
喬林然有些意外了,沒想到我竟然會答應得如此之爽快。
不過,我好不容易答應,他也沒有說太多,回了我一句:“好吧,下午離開下午。”
我們掛斷電話后,我便換了一件衣服,直接去了民政局和喬林然見面。
到達那里,他依舊是紈绔子弟的模樣,開著他那輛極其惹眼的跑車停在那等著我。
我朝他走了過去,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各自帶著各自的證件進了民政局,民政局里人并不多,所以在處理我和喬林然離婚這件事情,她門地速度非??臁?br/>
大概是見慣了這種事情。他們甚至連多問都懶得問一直,就問了我們一句是否要離婚。
我和喬林然從沒有過的默契,一起回答了一句:“是?!?br/>
那工作人員,便讓我們各自簽了一個字,然后往上面蓋了一個章,宣布我們婚姻破滅,今后各自嫁娶,各不相干。
我和喬林然并沒有什么財產(chǎn)糾葛,他也不會善良到想給我什么婚后補償,雙方零糾葛,就把這個婚離了。
而離了婚的喬林然,就像是一只放出籠子的狗,現(xiàn)在婚也離了,對于我以前對他的所作所為,急于討還回來,自然是對我一陣奚落。
喬林然的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我沒有說話,一直忍著他將所有全都說完。
可是他似乎并不覺得痛快,見我一臉麻木沒有想象中的激動時,他一把拽住我的手問:“你什么意思?怎么,現(xiàn)在就知道一聲不吭了?以前怎么就沒見過你這么的老實?”
我對喬林然命令了一句:“你給我放手。”
他沒有放,只是似笑非笑的看向我。
我又說了一句:“你給我放手!”
可這句話一出來,喬林然大罵了一句賤人,反手便給了我一巴掌。
我被他這一巴掌打的整個人差點飛了出去,直接撞在了他停在路邊的那輛車上,等我抬頭看向他時,他指著我冷笑著說:“臭婆娘,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吧?以前不就是仗著自己娘家勢力大,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嗎?怎么?現(xiàn)在摔下來了,就知道老實裝乖了?你以前那些猖狂的勁去哪了?!”
喬林然給我的那一巴掌引來了很多人的視線,我并不想把事情給鬧大,趴在車身上冷冷看了他一眼,起身便想走,他覺得不過癮,又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我,我想要把他給甩開,可是甩了好久,也都沒有把他給甩開。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你想干什么?”
喬林然冷哼了一聲說:“你問我想干什么?當然是教訓你這個婆娘。”
他反手又想給我一巴掌,我剛想躲,可是喬林然的手還沒落下來,便被人一把給扣住了,他拽了兩下,還是拽不動,等他回頭去看時,他臉上滿是怒氣的問:“你他媽是誰???拽著老子干什么?!”
那人緊繃著臉說了一句:“放手。”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喬林然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打自己的前妻,這傳出去肯定又會是一件大街上別人的茶后飯點。
喬林然還沒有瘋,知道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他最后還是放了手。
他放了手之后,便朝我再次冷笑了一聲,他彎身進入車內(nèi)后,便開著他那輛張揚無比的車,從這里離開了。
他離開后,我揉了揉被喬林然握得發(fā)紅的手,然后抬頭看向身后的那個人。
就在之前扣住喬林然手的人,竟然是已經(jīng)人去樓空的江華。
我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我一眼,好半晌他便走了過來,握住我的手問:“你沒事吧。”
他剛想查看,我立馬從他手掌心內(nèi)抽回了手,沉聲問:“怎么會是你?你怎么在這里?”
他沒有說話,牽著我就走。
我想耍開他,可是他理都沒有理我,拽著我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到一輛車前,他立馬把我塞入了車內(nèi),我想反抗。想去開門,可誰知道他又再一次鉗住我的手,靠近我說:“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賊了避免浪費我們雙方的時間,你最好不要掙扎。”
我大聲問:“你到底想干嘛?!”
他也不理我,替我扣好安全帶后,他便立馬拉開了車的另一扇門,迅速上車便把車開離了這里。
我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便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反光鏡后面,有輛黑色的私家車正悄悄跟在我們身后,可是江華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正面色緊繃得看著前面。
我逐漸放松了下來,怕自己剛才那一眼會引起江華懷疑,我立馬不動聲色轉(zhuǎn)移了視線,我然后對前面開車的江華說:“我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他說話,我又說了一句:“江華,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有兒子有女兒的人,你覺得你現(xiàn)在這樣合適嗎?”
他依舊維持著開車的動作,沒有回頭來看我,始終沉默不語。
這個時候,他放在車窗前的手機響了,就在他拿起手機那一刻。我看到她手機屏幕上是赫敏二字。
他看了一眼,眉間帶著一絲隱隱的不耐煩,不過他還是接聽了,放在耳邊喂了一聲。
接著他說了一句:“我等下就回來,別著急。”緊接著他便把電話給掐斷了,把手機放在了一旁。
這個時候,他從后視鏡內(nèi)看向我說:“小樊,我知道很多事情,你都不會原諒我,而我也從來沒想過要要求你的原諒,可是有些話我還是想對你說,如果有的選擇。如果重頭開始,我覺得不會選擇做這樣的事情。”
我說:“每個人都沒有選擇,每個人都是被逼到這一步,可是呢,那又怎么樣?難道那些就全都是假的?你做過的事情也能當做沒做過嗎?”
我冷笑了一聲:“江華,我們從來都不是同一陣營的,所以沒必要現(xiàn)在說些這樣的話,誰也沒有欠誰,誰也沒有對不起誰?!?br/>
我剛說完,手機內(nèi)便傳來了一通簡訊,簡訊內(nèi)容是,讓他下車。
我控制自己盡量不去看后面跟著的那輛車。緩慢的回了一個:“好。”
然后我又對江華說:“停車吧,我們隨便找一家地方好好談談。”
可他并不理會我,我只是面無表情的一直開車,一直開仿佛靈魂沒有附體一般。
正當我想再次重復一句,江華突然把車子來了一個急剎車,車子的車輪忽然發(fā)出一聲尖叫,我整個身體便不受控制的往拋,我嚇得還沒來得及尖叫,便立馬抓住了車門,看向前面發(fā)瘋的江華。
他內(nèi)有回頭看我,他似乎也沒有被剛才那個緊急剎車給嚇著,而是手死死地握住方向盤。目光直視著前方說:“我知道你會這樣說,我今天之所以來找你,就是為了見你一面,因為我后天就要走。”
我說:“你要去哪里?”
江華不說話,他依舊死盯著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又說:“小樊,也許我們以后有可能都沒機會見面?!?br/>
我面無表情的說:“你是要帶著易赫敏和孩子離開這里嗎?”
他沒有說話,隔了好半晌,才嗯了一聲。
車內(nèi)一陣沉默,和一片死寂,我看了一眼窗外,發(fā)現(xiàn)后面那輛車并沒有走多遠。也沒有急于行動,似乎在后面觀察著情況。
也走從后面緩慢移過視線后,又對江華說:“你什么時候走?”
江華苦笑一聲說:“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什么走,什么時候回來,或者能不能別走這些話?!?br/>
這個時候,我手機里又傳來一通簡訊,還是曲警官那邊發(fā)來的信息,短短幾個字,拖住他。
我沉吟了半晌,視線又開始朝窗外邊看了過去,那邊似乎開始行動了,有開車門的跡象。
江華見我不斷往窗外邊瞧,就在那一刻,江華剛想說什么我立馬打斷了他的話,看向江華說:“江華,你有沒有想過后悔,或者告訴我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
我說:“你現(xiàn)在回頭是岸還來得及!”
我最后那句話,幾乎是吶喊出來的,可是話音剛落,后面那輛車便沖下來一堆人,朝我們的車圍了過來,我以為江華會慌張,會閃躲,會逃跑,我都已經(jīng)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可是當警察沖了進來,一把拉開門時,江華只是平靜的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他眼眸里什么情緒都沒有。
警察門給拉開后,易晉便被他們押下了車。
路邊上所有人朝這邊的騷動而觀望著,我沒料到這一切會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平靜,如此的容易。
在江華被帶下車走了沒有多遠,曲警官便走到車門口問:“怎么樣?易小姐,您沒有事吧。”
我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外面人聲沸騰,還有警車的鳴叫聲。
我腦袋內(nèi)的一切,都是放空的,曲警官見我坐在那里沒有動,跟失了魂一般,他又問了一句:“易小姐,您沒事吧?”
這一刻我想到什么,甚至沒有來得及回答曲警官的問題,我從車內(nèi)沖了下來,反手將他一推,便朝著外面沖了下去,江華還沒被警察押著走多遠,離我大概有幾米的距離,我想追上去,曲警官從后面一把拽住了我,他問:“易小姐!您要去哪里?”
我說:“我有事情和他說!”
曲警官說:“有什么事情,等之后再說?!?br/>
我不肯聽他的,直接把他的手從我手腕上給掰開,直接朝著江華那個方向追了過去,到達他身后后,我大喊了一句:“江華!”
本來一直很平靜隨著警察的江華,聽到我這句叫喊聲后,他立馬就停了下來,可他也僅僅是停了下來,沒有回頭來看我,背影也只是一頓,然后他便長久的站在那里。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切明明是他應得的,可我還是有些不敢朝他跑過去,去面對他的臉,和他現(xiàn)在看我的視線,所以我也沒有太過去,他停下后,我也停了下來,我們之間隔著一米的距離,這樣的距離足夠我們兩個人說話,可以聽清楚。
我說:“回頭是岸吧,我知道這些不是你的錯,可是江華,我想跟你說的還是以前那些話,赫敏需要你,你的孩子需要你,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是一個丈夫,一個好父親,不單單只是為了自己而活,如果你還想有機會出來,你就配合警察。說出你背后指使你做這些的人,盡量做到戴罪立功,法律會對你輕饒的,相信我,我這邊也會和警察給你說情,甚至是不追究都可以。”
當我說完這些時,江華并沒有回答我,他只是很沉默的聽完,然后很沉默的繼續(xù)跟著警察離開了,沒有和我說一句話,我不會到他是不是在怪我。
正當我我緊盯著他背影時,走了有一段距離的他,又突然停了下來,那兩個警察看了他一眼,也隨之停了下來,同一時間看向了他。
江華站在那幾乎有一分鐘之久,他才開口說:“我早就知道,我是心甘情愿來的,也是心甘情愿跟著他們下車的,不為了別的,只是有點累。其余的話我相信也不用我多說什么,你應該都懂吧。”
我有些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只是緊繃著身體站在那里。
江華說到這里又停了停,過了一會兒。他又說:“但是我求你一件事,別告訴赫敏我的去處,就說,我只是別你派出去辦事情了,要過幾年才回來,她還帶著孩子,沒有了我,她會過的很難的。”
我說:“好,孩子赫敏我會幫你照顧好,你放心去吧?!?br/>
他往我這邊微微側(cè)了側(cè)臉,他嘴角帶著一絲笑說:“那我走了?!?br/>
他說完這句話,那兩個警察剛想繼續(xù)押著他走,我覺得自己還想說點什么,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眼睜睜看著警察把江華帶進了一輛車內(nèi),車子關(guān)上門后,車子發(fā)出引擎的轟鳴聲,便在人聲鼎沸之中,離開了。
江華離開后,我身體也有些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幾步,幾步過后,譚菀的電話打了過來。
電話響了許久,我才想起去接,當才說出第一個字時,發(fā)出的聲音竟然盡是哽咽,我隔著電話,直接跟譚菀哭了出來。
我哭著和她說:“譚菀,活在這個世界太艱難了?!?br/>
譚菀被我的哭聲嚇了好大一跳,不斷在電話內(nèi)問我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我沒有說話,只是把自己哭到精疲力竭,哭到再也說不出話來,我才擦干凈了臉上的眼淚,從地下站了起來,對譚菀說:“沒事,只是突然這么一想而已?!?br/>
我想了想,又說:“你開車來接我吧。”
譚菀不敢多問,當即便說:“好,我現(xiàn)在就過來,你告訴我你現(xiàn)在的地址。”
我隨便看了周邊一眼,告訴了她一個具體的地方,我們掛斷電話后,很快譚菀便來接我了。
后來,我跟著譚菀回去后,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很安靜的坐在了她車上,她反反復復看了我好幾眼,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問。
我讓譚菀送我回酒店。我沒有回她家,回到酒店后,我便臥在了床上睡了個昏天暗地。
這幾天我太緊張了,一閉眼就是各種事情浮現(xiàn)在眼前,還有噩夢,讓我精神時刻都處于緊繃的狀態(tài)。
這一覺便讓我直接睡到早上的十點,到十點,我是被一通電話給吵醒的,這一覺幾乎讓我大腦喪尸了所有功能,我直接摸到了手機,也沒有看來電提醒,摁了接聽鍵后。
電話內(nèi)首先傳來的第一聲是一個女人的哭聲,接著第二聲是女人帶著哭腔的一句:“小樊”
聽到這兩個字后,我從床上爬了起來,剛坐起來沒多久,我便沖口而出一句:“赫敏?”
她的哭聲里帶滿了顫音,她說:“小樊,是我?!?br/>
我說:“你在哪里?”
她哭得嗓子都沙啞了問:“小樊,你有沒有見到江華?他已經(jīng)快兩天都沒有回家了,我找他都找得快瘋了,他離開的時候就跟我說去見個人,也沒說去見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小樊!”
對于赫敏的哭聲。我并不急于先穩(wěn)定她,而是問:“你人現(xiàn)在在哪里?”
她說:“我在x市?!?br/>
我立馬解釋說:“你不要急,我昨天就想給你電話了,可是昨天太忙。是這樣,因為我有點工作上的事情派給了江華,讓他替我去處理了,可能短期內(nèi)都不會回來,他說怕你一個人帶孩子帶不過來,說讓我去接你把你接過來和我一起住,我現(xiàn)在來x市接你行嗎?”
赫敏聽到我這句話,哭聲弱了不少,她說:“你派他出去了?”
我說:“對的?!?br/>
赫敏說:“不可能啊,他要是出去工作了,不會和我說,而且他不是從你那里離職了嗎?為什么還會派工作給他,而且我現(xiàn)在帶著孩子,他和我說過,就算是工作再忙,也絕對不會離開我們娘兩的?!?br/>
我沒想到赫敏會不相信我剛才所說的那些話,不過赫敏向來都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看她以前對江華死纏爛打的那些手段就可以看出來。
我也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便繼續(xù)回答她問題說:“你知道的,我和江華雖然解除了上下屬關(guān)系,可是我們還是朋友,這次我是真的遇到了麻煩的事情才會找他,而他也才會不顧你和孩子,答應去國外幫我,而且事情很緊忙,他走的急,什么都沒留下,所以才會讓我來打這通電話,總之現(xiàn)在我先去x市接你。”
赫敏繼續(xù)哭著說:“是嗎?那他什么時候鬼聯(lián)系我,雖然順他是為了你出國去辦點事情,可是他不可能連我跟孩子都不管了吧,我們該怎么啊?”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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