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我怎么會相信這么玄幻又言情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易晉在這里,我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活在夢里,因為身邊放眼過去全都是陌生的人。74b83
我被他們從洗手間推出來后,便故作冷靜的看著易晉在和醫(yī)生說話,說的什么我都不懂,病房內(nèi)亂糟糟的,最后易晉和醫(yī)生決定帶我去樓下進行腦部的檢查。
易晉帶著我下樓去檢查時,在整個過程中我都有些無比煩躁不安,不斷問易晉我媽呢,我爸呢,為什么我住院了他們都不在。
我得了什么病,為什么要檢查。
可易晉都沒有理我,只是推著我不斷朝著走著,醫(yī)院里人特別多,人來人往,特別的嘈雜,易晉緊繃著的那張臉,在人群里說不出的麻木沒有表情,就連步子都透露著沉重,我見他現(xiàn)在心不在焉,根本沒什么心情想理我,我也懶得問他,只能靠在輪椅上任由他推著走著。
直到我們停在一個檢查室門口,是做腦部磁共振的,易晉不可以進去,他把我交給那里的護士,還對那幾個護士叮囑了兩句:“過程輕點。”
那幾個護士自然是連聲說好。我被護士推著進去后,回頭看了易晉一眼,他臉色沒有松弛半分,還對我說:“配合醫(yī)生。”
我懶得理他的話,便立馬扭過頭,緊接著磁共振的門便被關(guān)上了,我在里面檢查了差不多七百分鐘,七八分鐘好了后,那些把我扶上椅子的護士,正在和看片的醫(yī)生商量著什么,沒什么人注意到我,這個時候門開了,可是開的是后門不是前門。
我趁那些護士沒有注意到我,便輕輕悄悄的推著輪椅從檢查室走了出去,當我過了走廊,正要拐彎去右邊時,一眼就看到易晉靠在不遠處的墻壁上抽著煙,似乎還在和人打電話。
好在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我便立馬把輪椅往后移,趁護士沒有發(fā)現(xiàn)我之時,快速檢查室的走廊門口離開,繞開了易晉,直接出了醫(yī)院。
我一出醫(yī)院,才發(fā)現(xiàn)印象中的城市,和記憶中完全不一樣了,但是又說不出哪里不一樣,馬路邊上的建筑,隱約帶著以前的影子。
我就像一只怪獸,闖入了這個與自己格格不入的世界里,我推著輪椅在大街上胡亂走著,茫然的看著這充滿陌生的一切,瞬間有些不知道自己如今是在哪里。
可還好,有幾個小店還是和記憶中的樣子差不多的,依稀可辨別出來當年的影子,我就抓著這絲影子不斷找著回去的路。
可是走到一半后,我有有些迷路了,外面天氣不算太熱,可卻滿頭大汗,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正好有輛車從我面前經(jīng)過,我攔住后,那司機看我是殘疾人本來不想停的,可不知道為什么,行駛了一段路后,他又緩慢退了過來,退到我身邊,從窗戶口伸出一個腦袋問:“姑娘,你要去哪里啊?”
我說:“回家,我想回家,叔叔,您能不能載我一程。”
那司機看了我一眼,見我行動有些不方便,考慮了好久才說了一句:“好吧,我送你。”
他走了下來,立馬扶著我上了車,上車后,他又把我輪椅收了起來,才回到車上帶著我從這里離開,開了一會兒后,司機才問:“姑娘,你要去哪里啊?”
我說:“易氏大宅。”
那司機一定我說易氏大宅,他便問:“你去哪里干啥啊,哪里有啥好去的。”
我說:“那是我家,我回家。”
我不知道為什么那司機會驚愕的回頭看了我一眼,看了我一眼后,我見他表情怪異,便歪著頭問:“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那司機尷尬的笑了兩聲連聲和我說了幾句沒有。
我不清楚他這笑是什么意思,我也沒有多想,直到我們的車停在易家大宅門前后,我突然明白了他剛才笑聲里的尷尬。
記憶中的易家大宅外面一直都是排滿保安的,基本上可以說是門禁森嚴,而現(xiàn)在眼前的易家,卻是滿目蒼夷,跟頹敗。
門口一個保安也沒有,里面的樹木和人工養(yǎng)殖精心照料的花朵。在院子內(nèi)死了一大遍。
雕花大鐵門上的漆,被時光腐化得,一塊一塊脫落。
這根本就不是我記憶中的易家。
那司機見我坐在那,望著車窗外的一切一直回不過神來,便開口說:“現(xiàn)在的易家早就不是以前的易家了,現(xiàn)在的易家早在五年前敗落了,死的死,失蹤的失蹤,認的認祖歸宗了,就連現(xiàn)在的易氏雖然還掛著易氏的名頭,可實際上不是易家人在掌權(quán)了,姑娘,你說你要回易家,易家是你的家,請問,你是易家的誰啊?”
我坐在那有些回不過神來,心里不斷問自己怎么會這樣,我的家怎么變成了這樣。
那司機見我一直都不說話,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瘋子,他問:“那您現(xiàn)在是走還是留在這里。”
我沒有回答他。
那司機以為我是騙錢,當即把車停下后,他從車上下來,連帶著把我的輪椅從車后面拿了下來,然后下一秒他拉開車門,動作粗魯?shù)陌盐覐乃噧?nèi)拽了出來,直接把我拽到輪椅上后,他說:“姑娘,像你這樣裝瘋賣傻坐霸王車的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廢話也不多說了,想來你今天也沒什么錢付給我了,見你是個殘疾人,那我也不跟你多計較,你好自為之吧。”
他說完,拉開車門上了車,便發(fā)動車把車開離了這里。
望著那輛車離去后,我才意識過來自己身上穿著病服,身上一分錢都沒帶,難怪那個司機后面態(tài)度會有如此大的轉(zhuǎn)變。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推著輪椅,朝著易家大門緩慢的靠近,我進去后,里面一個人也沒有,家具都搬空了,大廳內(nèi)落了一層的灰。
我望著這空蕩蕩的一切,滿臉無助的大喊了一句:“媽!你在哪里啊!你出來啊!”
可回答我的,只有無限循環(huán)的回音,還有從大門外吹進來寒風(fēng),外面那顆長得雜亂無章的大樹,正在這陰測測的風(fēng)當中,刮地沙沙作響。
就在這時,寂靜的屋外傳來了一陣車聲,我一回頭,有輛車正好停在門口,易晉匆忙從車上走了下來,看到他那一刻,我整個人徹底從椅子上垮了下來。
他走了過來一把將我從椅子上抱了起來,那一刻的自己就像只一株失去根的樹,窩在他懷里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他從一旁的隨從手上接過一件外套將我緊裹在懷里,然后捂著我冰涼的臉。說:“我們回家。”
可是我們哪里還有家啊,這個家早就沒有了,空蕩蕩的一切。
我哭著說:“這一切不是真的,易晉,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短短時間我們什么都沒了,易氏沒了,爸媽沒了,易家沒了,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他把頭摁在了他懷中,目光平視著前方,臉上是一片肅穆,他說:“你還有我。”
我抓著他,發(fā)泄似的抓打著他說:“我不要你,我要我媽。你走,我討厭你,都是你,才會成了這樣。”
我發(fā)瘋似的扯著他頭發(fā),猩紅著眼睛說:“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不相信,你告訴我都是假的,假的啊!”
易晉不說話,任由我在他身上頸脖的皮膚上抓出一道一道血痕,他只是抱住我,穩(wěn)穩(wěn)的抱住我,防止我情緒太過激動從他懷里摔下去,他身邊跟著的人想要從他手上接過我,他面無表情說了兩個字:“走開。”
便彎腰抱著我入了車內(nèi),我還在和他發(fā)瘋,還在和他吵鬧。他也任由,我不知道是不是情緒太激動了,哭到最大聲的時候,我一口氣沒有喘勻,便直接在易晉懷里哭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后,我人已經(jīng)到了醫(yī)院,易晉就坐在我床邊,他手一直落在我吊著水的手腕上,我睜開眼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翻了個身默默流著眼淚。
易晉也沒有動,他保持那個看向我的動作,用平靜的聲音和我說:“我知道你接受不了這一切,可小樊,無論多么困難。你都要接受,所有的事情全部成了事實,誰都無法更改,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不再像小時候那樣,想任性就任性,想無理取鬧就無理取鬧了,我們都是成年人,這也是每個人成年人都要經(jīng)歷的事情。”
我不說話,易晉從后面緩緩扣住我的手說:“無論怎么樣,這一切都有我在承擔(dān),我一直都在陪著你。”
他的話,永遠都是那么殘忍而清醒,說的好聽,讓我去接受,可是我還怎么去接受。我醒來后,家破人亡。
我才十七歲,我為什么要去接殘忍的一切,而且現(xiàn)在床邊坐著的,還是一個我討厭的人。
我把手從他手上硬生生抽了回來,用被子捂住自己腦袋悶聲說:“你走吧,我不要見到你,我討厭你。”
之后房間內(nèi)又再次進來了那個陌生女人,她手上拿著吃的,到達易晉身邊后,便小聲詢問了一句:“現(xiàn)在喂小姐吃東西嗎?”
易晉坐在床邊,眉間團著陰郁,良久他說:“先讓她休息,等會兒再讓她吃。”
那陌生女人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易晉最后帶著那女人離開了病房。
剩我一個人后,我從被子內(nèi)鉆出了腦袋,望著病房內(nèi)的一切,捂著臉又再一次哭了出來。
什么都變了,我什么都沒有了,現(xiàn)在只剩下我和這個討厭的人了,我該怎么辦,為什么這一切會這么殘忍。
我哭了一晚上,哭到凌晨三點的時候,我床上下來,可是腿動不了,還有床邊都有扶手,我費了好大勁才坐上床邊的輪椅,到達輪椅上后,我本來是想出門去透透氣,可誰知道,才剛拉開門,一眼就看到了門外的易晉。
大半夜的,他正靠在墻上抽著煙,那煙霧繚繞著他臉,讓人看不清楚表情,不過他在發(fā)現(xiàn)我從門口鉆出一個腦袋偷看著他時,他順手掐滅了手上的煙,從墻上站直了身體,隔著一段距離笑著問我:“醒了?”
我本來不想理他的,可是想了想,還是熬不過胃里的難受,我說:“我餓了。”
他走了過來,握了握我的手,又仔細觀察了一眼我的臉色,大約有些蒼白,他伸出手撫摸了兩下后,才說:“微波爐內(nèi)熱著,我給你拿?”
我瞟了他一眼,說:“都是什么菜,我喜歡吃的菜,我可不要。”
他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他捏了捏我根本就沒肉的臉頰說:“要求還真多。”
我立馬把他手從我臉上打了下去說:“一個大男人干什么總是碎隨便便捏別人的臉啊。”我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說:“不準捏。”
他笑而不語,便從我面前起身,推著我進了病房,他推著我進了廚房后,我便坐在輪椅上指揮者他,一時說要喝熱牛奶,一時要說要喝果汁,還要是西瓜汁,不要吃青菜,要吃肉。七分熟的肉,最好還有個黑森林蛋糕。
正當我嘰里呱啦說著一大堆時,易晉從一個煲湯的鍋內(nèi),給我盛了一碗湯,然后遞給我說:“不準喝多了。”
我看了一眼碗內(nèi)清湯寡水的雞肉湯,又看了易晉一眼,憤怒的說:“我不吃!我要吃肉!”
他說:“雞肉不是肉嗎?”
我說:“不是!我要吃豬肉!豬肉!”
我特地強調(diào)了后面那兩個字。
易晉涼颼颼甩了我簡短的一句:“沒有。”
我越發(fā)的憤怒,剛想把手上的碗往桌上一丟,不吃這個東西,易晉指著我說:“易小樊,你要是敢扔碗,那你就明天后天都別想我給你吃的。”
我沒想到他這樣對我,我越發(fā)氣了,我說:“你以為爸媽不在了,我就怕你是嗎?你這個強奸犯。我可以去找人告你的,你別想虐待我,我說了我不吃就是不吃。”
我把碗扔在了桌上,推著輪椅轉(zhuǎn)身就跑,也沒有管身后的易晉什么臉色。
之后我又自己爬到了床上,假裝自己在睡覺。
易晉從廚房端著一個托盤出來,里面似乎有粥有湯,有青菜,就是沒有我剛才要的那些,他問我:“你真不要?”
我不說話,只是把自己的耳朵捂緊了三分,易晉笑了兩聲說:“你不吃,我吃了。”
他手上的東西放在一旁的床頭柜上,便端了一碗用瘦肉跟青菜熬出來的粥,攪拌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餓了,自己對食物的味道格外的敏感,我捂緊了一下肚子,
易晉在我身后說:“真不吃?”
我還是有些沒用,沒有抵抗住那味道的誘惑,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向他說:“要吃。”
他見我這幅模樣,笑了,可是也沒有嘲笑我,因為他知道我是個什么性格,要是他嘲笑我,我倔起來,是真的一口都不吃的。
他把那一勺遞到我唇邊,語氣還算好的叮囑了一句:“慢點,有點燙。”
我太餓了。早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口含住后,好吃到蹦起來,便開心的點了點碗內(nèi)說:“我要青菜,青菜。”
易晉給我夾了一小塊青菜,我含在嘴里后,咀嚼了兩下。
他笑著問:“味道怎么樣?”
我滿足的說:“好吃。”
我又迫不及待拿著他手舀第二勺,他低聲說了一句:“燙,別急。”
他微微吹涼了,才遞到我唇邊。
沒多久,一碗粥便下了我肚,我還想吃,易晉已經(jīng)不讓了,因為晚上吃太多,對胃不是很好。而我腸胃一直都是老毛病,吃多了不行,吃少了更不行,要吃到正好,他見我還饞的不行,便讓我把湯給喝了,準備休息。
不知道為什么,人吃飽后,連萬分討厭的易晉都看上去順眼多了,我吃飽喝足躺在床上后,本來還好轉(zhuǎn)了一點心情,又開始陷入了悲傷。
易晉從廚房出來后,到達我床邊,大約是看到了我又開始紅著的眼睛,我立馬翻身背對著他。不想讓他看到這么軟弱的自己,假裝很正常說:“幫我關(guān)下燈,我困了。”
易晉也沒有拆穿我,而是過了一分鐘,伸出了手把燈關(guān)了,緊接著,他手便落在了我額頭上,他低聲說:“睡吧。”
我沒有再說話,只覺得他手心內(nèi)的溫度,無比的神奇,兩三下,我的睡意便襲了過來。
之后幾天,我情緒平靜了許多,大約是逐漸接受了這樣的變故,可是我受不了每天在醫(yī)院待著。我不知道自己生了什么病,只是總是跟易晉吵著要出去。
吵了兩三天,易晉并不理會,都只當我的是廢話,醫(yī)生說我現(xiàn)在的身體還不適合出院,吵到第四天后,易晉被我纏得沒辦法了,便說帶我出去走走,他說出去走,我自然是開心的,可誰知道,他竟然是帶著我去參加一個商業(yè)酒會。
我向來都不怎么喜歡這種場景,而且我還坐在輪椅上,在大廳內(nèi)就是焦點,這是更讓我覺得厭煩的。而且不斷有人走上來,和易晉攀談著,拉關(guān)系。
不過易晉愿意帶我出來,我已經(jīng)還算是滿意了,所以在易晉和別人交談的時候,我自己推著自己的輪椅去了別的地方,跟在易晉身邊的助理陳溯見我偷偷走掉了,便立馬跟在我身后喚了一句:“易小姐。”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對他做了一個鬼臉后,沒有理他,繼續(xù)朝前走著。
而正在和人交談的易晉,見我走了后,也沒有說什么,而是對陳溯吩咐了一句:“好好跟著,。”
陳溯說了一聲:“是。”
易晉轉(zhuǎn)過了身,繼續(xù)和面前的人說著話。
陳溯寸步不離的跟在我身后,我端著碟子滿大廳的跑,夾了很多我愛吃的糕點。
正當我吃的無比有味的時候,我扭頭看了易晉那方一眼,正好看到有個老頭領(lǐng)著一個女的站在了易晉面前,而那個老頭旁邊的女人,滿臉的嬌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我當即便把手上裝滿糕點的碟子,扔到了陳溯手上說:“我去瞧瞧。”
到達易晉身邊后,那老頭正在和易晉介紹著他身邊的女人,那個女人似乎是他女兒,他笑著說:“易總,我們慧琴一直都說仰慕您很久,很想入您寶蓮,和您學(xué)學(xué)做生意,將來好接管家族的企業(yè),也不知道易總是否能給這個面子。”
易晉看了那老頭身邊的女人,那個叫慧琴的女人,一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了身上,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眼睛明里暗里的送著秋波。
我冷笑了一聲說:“干嘛呢,易晉又不是教人做生意的老師,想學(xué)做生意賺錢,就去學(xué)校啊,不是滿大街的金融學(xué)校嗎?要是信不過國內(nèi)的,還有國外呢,不是都喜歡去國外留學(xué)當海歸嗎?這么多選擇不選,偏要把自己女兒送上來倒貼,還要不要臉了。”
我這話說的可是相當?shù)碾y聽,那老頭明顯臉色一黑,她女兒同樣也是。
那老頭想說什么,易晉已經(jīng)先他一步,對我呵斥了一句:“說什么呢,沒禮貌。”
可也是象征性的一句話,然后他便對那老頭笑得儒雅說:“抱歉,她不太懂事,望許總別計較。”
易晉又看了他女兒一眼說:“至于您女兒,如果想要進我們公司學(xué)習(xí),這個面子我自然是要給的,還會安排一個很好的職位,至于教這方面。”易晉抬了抬手上的紅酒杯,對那老頭笑的得無比謙虛說:“這點我是不敢當,不過我可以派個很好的老師,給您千金,您覺得如何?”
那老頭在聽到易晉這些話后。自然是明白他怎么一回事,畢竟都是老奸巨猾的人,話都給足對方面子。
那老頭笑著說:“易總這樣的安排,自然是當然的好,而且,寶蓮又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企業(yè),能夠進那種公司上班,也實在是小女的榮幸。”
易晉笑了笑。
那個老頭便拉著自己的女兒走了,可是她女兒似乎還不想走,眼巴巴的瞧著我們這邊。
易晉沒有再看她,而是把酒杯遞給了一旁的陳溯,緩緩的蹲在我面前,替我拉了拉肩頭滑落的圍巾說:“以后不許這樣了。”
我切了一聲說:“雖然我恨不得你早點結(jié)婚,可我也不希望你隨隨便便給我在大馬路上拉個嫂子。”
我說完,從陳溯手上拿過碟子內(nèi)的食物。繼續(xù)吃著,易晉笑而不語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替我擦了擦嘴角的碎屑,語氣里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溺愛說:“小饞蟲。”
這次易晉似乎是重要賓客,所以他也不能時時刻刻看著我,我也不想跟在他后面應(yīng)酬,便自己轉(zhuǎn)著輪椅滿大廳跑,不知不覺走到一處洗手間門口的時候,我正好看到有兩個女人走了進去。
其中一個女人,就是剛才要拜易晉為師傅的那個女人。
我笑了兩聲,覺得有意思極了,便推著輪椅跟在了她們身后,跟了進去,她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正坐在了門口。有堵墻擋住了我,而那兩個女人正對著洗手間內(nèi)的鏡子,專注的化著妝。
那個我不認識的女人,問著那個慧琴說:“對了,你爸爸剛才把你推薦給那寶蓮老總,成功了沒有?”
提到這件事情上,正在涂口紅的那個女人,臉上便閃過一絲不悅,連涂口紅的力道,都不知不覺重了幾分,她說:“沒成功,倒是把我送進了寶蓮。”
那女的說:“寶蓮好啊,法國企業(yè),大公司,多少人夢寐以求想進啊。你就這么輕而易舉的進了,你還不開心嗎?”
那個女人冷笑一聲說:“開心,當然開心,可我沒想到他那么不識趣,他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寶蓮一個倒插門,當初易氏倒成那樣,如今借著一個女人翻身算什么本市。”
她同伴立馬矯正說:“哎,話可不能這樣說,就算人家是靠著女人,可寶蓮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夠掌控的,而且我聽說,當初寶蓮前老總病逝后,可是危機四伏,現(xiàn)如今的寶蓮老總接受這么大攤子,你以為很簡單?”
那女人睨了同伴一眼。冷笑說:“得了吧,如果真有本事,易氏也不至于敗成這樣。”
她似乎想起什么,又說:“不過剛才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是他妹妹吧?”
她同伴聽了,想了想說:“不知道,但是寶蓮老板娘是不坐輪椅的,身體健康,倒是他妹妹,好久都沒消息了。”
她同伴說:“管她呢,走吧,宴會要開始了。”
兩個人正到擋在門口的我,那個叫慧琴的女人,一看到我臉色便立馬一黑,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那女人有點慌了,她同伴看到我坐著的輪椅,也知道我是誰帶過來的人,而他們剛好嚼完舌根。
可那慧琴手段高明著呢,立馬又當做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對我尷尬笑了兩聲說:“易小姐,您怎么來了這里?是要上洗手間嗎?”
我看了她一眼,也笑瞇瞇的說:“對,我想上個洗手間,但是不方便,能不能請您幫個忙?”
那個女人見我如此問,當即自然是快速說了一句好,她扶著我到達洗手間的門口后,我反手便把她往里面推。
她人還沒明白過來,便驚恐的尖叫了一聲,摔在了洗手間內(nèi)。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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