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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拿住

    醫生離開后,易晉便再次抱著我笑著說:“好了,別哭了,人都走了。”
    我這才易晉的懷里抬起了臉,他替我擦著眼淚,最后一直在醫院里陪了我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五點他才離開,他離開后,我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一眼外面還暗沉的天,有些無助的抱緊著自己,坐在那看著漸漸泛著白肚皮的天,徹底大亮了。
    差不多早上七點的時候,我正坐在床上吃著早餐,剛吃了沒多久,門外便傳來了喧嘩的聲音,似乎是誰在門外爭吵著,我看了安妮一眼,問:“誰來了?”
    安妮放下是手上剛替我盛的一碗湯后,便對我說:“我去看看。”
    她走到門口便將病房門給拉開,沒有門的阻擋了,外面嘈雜的聲音越發大了,我隱隱好像聽到了于曼婷的聲音,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安妮出去了差不多兩分鐘,兩分鐘她回來后,臉色有些微變,她到達我身邊后,便在我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于小姐,您姐姐來了。”差不多兩分鐘又迅速走了回來,聽到她這句話。我立馬看向她,于曼婷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她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正當我這樣想著時,門外便傳來了于曼婷高聲的呼喊聲,她說:“小樊!小樊!你讓我進去,我有話要對你說!”
    她聲音特別大,整條走廊都是她的回音,我猶豫了幾秒想了想,現在顯然不是去想于曼婷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而是先讓她進來,遲早都是要見面的。
    我便對安妮吩咐了一句:“讓保鏢放她進來。”
    安妮皺眉說:“可是”
    我知道,現在易晉是杜絕我和于家那邊的聯系的,現在于曼婷找到了這里,我還放她進來,倒時候易晉知道,肯定會生氣。
    可這樣的情況,我也不能把她拒之門外啊,怎么說,我們之間的血緣關系,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我再次對安妮說了一句:“讓她進來,出了什么事,我頂著。”
    安妮見我如此說了,這才猶猶豫豫出了我病房,去外面客廳對門口的保鏢說,讓他們把于曼婷給放進來。
    安妮把于曼婷放了進來后,緊接著我房門便被人打開了,于曼婷跟著安妮從門外走了進來。
    我們應該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再次見面于曼婷見我又穿著病服躺在病床上,當即便沖了上來,握住我的手,她想說什么,想問什么,卻一句話一個問題都沒說出來問出來。
    我知道她應該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不然她現在也不會這么焦急的來找我,而且現在于正和都入獄了,她也不可能不知道那些事情。
    對于她復雜的表情,和想說又說不出口的話,我笑著問她:“我是怎么受傷的,你應該知道吧?”
    于曼婷握住我雙手的手,下意識退縮了兩下,她沒有說話,我想此時的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一個是自己的父親,一個是自己的妹妹,卻成了相互廝殺的仇人,無論她說什么都好像是不對的。
    我非常理解她的心情,也從來都不怪她,如果我是她,也未必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為了緩解氣氛,我對一旁的安妮說:“拿條椅子過來吧。”
    安妮聽到我的吩咐后,便從一旁拿了一條椅子過來,放在了于曼婷的后面。
    她松開了我的手,這才緩緩的坐了下來,她坐下來后,我平靜的問:“媽媽,現在怎么樣?”
    替到這個問題上,于曼婷下意識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一直在家休養,我和于晟正勸著她去醫院。”她想了想又說:“她一直想要見你。”
    我說:“我現在身體還不允許出醫院,可能還要一段時間,我會去見她的。”
    于曼婷見我提起了身體,便還是關切的問:“醫生怎么說?現在應該沒什么大礙了吧?”
    我說:“都好的差不多了。”
    這時安妮從廚房內倒了一杯果汁出來遞給了于曼婷,她接過說了一聲謝謝后,這才看向我說:“小樊”
    又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握住杯子的手不斷在用力,指尖也不斷發白。
    就算她不說話,我也知道她眼神里面傳達出的意思是什么,我說:“你是想讓我放過于正和是嗎?”
    于曼婷立馬解釋說:“小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真不知道你和爸爸之間竟然會有這么誤會和事情,我前幾天才清楚爸爸入獄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你,那天發生的事情,我至今也都不敢相信,小樊,爸爸怎么可能會傷害你?你是他的親生女兒。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她似乎又怕我對她這番話亂想什么,停頓了兩秒,又說:“現在整個于家一團亂,我們家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大媽病了,媽媽現在也得了這樣的病,現在好好的家成了現在這樣,作為家里的長女,我不能看著這個家就莫名其妙的散了。”
    她說到這里,又再一次的抓住了我的手臂,眉頭緊鎖問:“小樊,爸爸這個人雖然不夠善良,這點我是知道的,可他絕對不會對自己的血脈下手,虎毒不食子,你是不是被什么人給挑撥離間了。”
    她口中所指的那個人雖然沒有指名點姓,但我知道她指的是誰。
    她指的人是易晉。
    這個時候,仍舊愿意相信于正和不是個善良的人但絕對不是個壞人的,也就只有家人了,而這些家人自然也包括于曼婷。
    她見我坐在那不說話,焦急的搖晃著我的手,再次說:“小樊,你要記住,你是我們于家的人,你的爸爸媽媽也姓于,于家的人才是和你血脈不可分割的,其余都是外人,你必須要弄清楚這點,所以你清醒點,別和外人一起來害家里人。”
    聽到她這句話,我直接把手從于曼婷手心中掙扎了出來了。
    我面無表情說:“姐。”
    她聽到我這聲姐時,愣了幾秒,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喊她姐。
    我冷冷的看向她,她也看向我,我問:“你知道我為什么會這樣喊你嗎?”
    于曼婷感覺到神色的不對勁,可她沒有說話。
    我說:“我之所以會這樣喊你,是這么久以來,雖然我從來沒有口頭上承認過什么,可心里已經把你放在了這個位置上,可是你似乎不這樣認為,你始終覺得我的心是向著易家的,是,我和易家這邊很有感情,可這些感情并不代表,我會用來和易晉對付你們于家,易家為什么要害于家?易家和于家有仇嗎?無緣無故為什么你就認為是易家害得于家?難道你就從來沒想過,你的爸爸真是一個有問題的人嗎?你從來不曾懷疑過他的人品嗎?如果我說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外甥,你信不信?如果我說,我好幾次差點死在他手上,包括上次我被打到全身是傷住院,也是他所為,你信不信?”
    于曼婷不說話。
    我冷笑說:“看,你不信,你不相信我所說的一切,因為你口口聲聲覺得我是你的妹妹,可你從來就沒有打心里認為我是你的親妹妹,你們永遠把我認為是一個易家人,既然你認為是我和易晉聯手害的他,那我也無話可說,你也可以回去了。敵對的兩家人,是沒什么話好談的。”
    于曼婷說:“小樊,我從來沒有如你所說的那樣認為,是,爸爸人品是有問題,可是在商場上哪一個人沒有問題,雖然媽媽是二房,我們一直都在受大房打壓,可我不會忘記,很小的時候,他把我們舉在肩頭帶我們去游樂園的場景,他是我的父親,我們是有感情存在的,小樊,這種感情就如同你對易晉一樣。無論他做錯多少事情,對你的傷害有多深,可你從來都不曾恨過他,而我對他也同樣是,所以不管這些事情是真還是假,我們都別去較真,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當我求你,放過他,小樊,就當是放過我們行不行?”
    于曼婷終于把她想說的,說出來了,甚至還帶著對我的怨氣,是的,是十足的怨氣。
    她又哽咽著說:“如果這件事情只是關于爸爸一人。他入獄了就入獄了,可是小樊,你想想媽媽行不行,她在這個時候得了這種病,已經是一種巨大的打擊了,一旦她得知爸爸出不來,這相當于是在間接性的殺了她,她是你母親,難道你忍心她都晚年了,還要承受失去丈夫的痛苦嗎?”
    對于于曼婷的苦苦哀求,我只是面無表情問:“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讓我不顧殺子之仇,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了他對嗎?”
    她哭著說:“小樊,這也許是個誤會呢。”
    我不說話。她還在哀求,安妮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幾次想說什么,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任由于曼婷在那淚眼模糊求著我。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自己殘忍極了,對于她的哀求竟然無動于衷。
    在她哭了良久后,只是輕描淡寫給了她一句:“你走吧,這件事情警察局那邊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我不會多冤枉他一分,也不糊輕饒他一分,這是我這個女兒唯一能夠替他做的。”
    于曼婷聽到我這些話,她身體晃動了兩下,哭聲也接著戛然而止,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我。
    而在她視線中。我只是淡定的對安妮說:“送客吧。”
    安妮便在我的吩咐下立馬走了上來,在于曼婷身邊低聲說了一句:“于小姐,請吧。
    于曼婷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安妮一眼,她把眼淚從臉上一擦,便問:“小樊,你真要執意這樣做嗎?”我很肯定說:“是。”
    她喉嚨溢出一絲極短的笑,她很是失望的說:“小樊,我一直覺得你恨我們,我原先以為是自己多想了,可現在看來,這樣的想法也不是沒有可能,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我也無話可說,只是從今天起,從現在起,我們不再是一家人,我也不是你的姐姐,就當我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媽媽你也不用來看了。”
    她拿起包從椅子上一沖而起,便不再看我,拉開門后,重重把門一甩便離開了這里。
    病房內一怔巨響,安妮被嚇了好大一跳,過了好半晌她說:“這個于小姐怎么回事啊,您都差點命都沒了,她不聞不問就算了,竟然還用這樣的態度來對您,搞的好像是您要置對方于死地一樣。”
    我對于安妮的話,我沒有回應,只是忽然覺得桌上的早餐變得有些索然無味,便讓安妮端著離開,安妮把早餐端走沒多久,易晉便打來了電話問我,早餐有沒有好好吃,我自然沒有告訴他我一口都沒吃這個事實。
    只是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很開心的和他說吃了不少,可誰知道易晉卻不信,他說:“你把電話給安妮。”我沒想到他竟然來這一招,我當即就想說安妮不在身邊,可想了想,覺得不可行,便對他說了一句等一會兒,下一秒我朝著廚房內大喊了一句:“安妮,你過來。”
    安妮聽到我的聲音后,以為我是要她幫我拿什么東西,立馬從廚房內走了出來,我把手機遞給了。
    她還有些沒弄明白什么意思,我用口型對她說了兩個字,易晉。
    安妮一下就明白,當即便把手機往我面前推著,搖晃著示意著我說,她不想接。
    可我哪里那么便宜她,用威脅的眼神死死盯著,然后硬把手機塞到了她手里,她沒有辦法了,在我們兩個人相互推搡了好一會兒后,這才不情不愿的把手機給拿住,對著電話內的人無比謹慎又小心的喂了一聲。
    緊接著便喚了一聲易總。
    她喚完易總后,便立馬把視線投向我。
    我指了指廚房,又指了指嘴巴。朝她用力搖著頭,示意她千萬不要胡亂說話。
    安妮明白是明白了,可讓她對易晉撒謊又是另外一回事,果然易晉開口問她我早餐的情況,安妮便變得結結巴巴。
    我急死了,不斷用她要是敢說錯一句話,我就吃了她的威脅眼神看著她,安妮在我們的雙重夾擊下,餓嚇得全身是汗,她最終還是比較怕易晉,如實的和易晉說我沒吃多少這個事實,甚至還順帶和他交代了,于曼婷剛才來找我這件事情。
    我被安妮的話差點沒氣到吐血,恨不起當場就把她就地謀殺了才好。
    我氣憤的從她手上一把將電話奪了下來,然后對易晉說:“你有什么想問的。就問我吧。”
    易晉在電話內笑得像只狡猾的老狐貍,他說:“這么快就想收買我身邊的人了?”
    我氣憤的說:“誰收買了?我才懶得收買呢,反正你身邊的人,也沒什么好收買的,都是墻頭草兩邊倒。”
    易晉聲音內的笑意未退,不過他聲音輕下來許多,他說:“怎么,昨天自己說的話今天早上就又忘了?”
    我解釋說:“我只是昨天晚上吃的太飽了,今天早上吃不下而已。”
    易晉才不理會我這些話,他說:“我已經讓阿姨在酒店給你重新熬了一些粥,差不多半個小時會送過來,我會找安妮抽查的,別給我玩花樣。”
    我苦惱的說:“你不能這樣對我。”
    易晉輕笑一聲說:“這是為了你好。”
    過了一兩秒,他又說:“于曼婷來找過你?”
    現在安妮都說了,我也不打算瞞他。我說:“是的。”
    易晉并沒有說太多,只是淡聲說:“我已經讓陳溯加強了門外的保鏢,好好休養身體。”
    我覺得有些奇怪,我說:“你為什么不問我于曼婷和我說了什么,我的回答是什么?”
    易晉說:“因為這世上沒有誰比我更了解你。”
    聽到他這句話,我笑了兩聲,我說:“這么自信?”
    易晉說:“嗯。”
    我說:“好吧,這是事實。”
    易晉說:“我還有半個小時起飛。”
    我說:“那我不打擾你了,我掛了。”
    易晉笑了出來,我立馬掛斷了電話,然后把手機還給了安妮,因為手機是安妮的,之前借著她的上了一會兒,現在還給了她。
    于曼婷的出現并沒有讓我一天的心情被破壞,現在逐漸可以下床走路了。我便試著讓安妮扶著我去公園走走,走了一圈后,還是覺得腰有些疼,便又上了樓。
    一整個下午,我就無聊的躺在床上翻著雜志打發時間,到三四點的時候,不知不覺睡了一覺過去,到七點的時候,我醒來,便慌忙的在床上翻著手機,卻發現沒有在床上,便趕忙在病房內大叫著說:“安妮!安妮!你在哪里!”
    當我這句話一出,門在此時被人推開了,安妮手上提著保溫盒,似乎是回去替我接飯菜了。
    看到她那一刻。我立馬說:“快把手機給我。”
    安妮問我要打給誰,我沒有回復她,從她手上一把把手機拿過來后,我迅速找到了易晉的號碼打了過去,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響到最后一聲依舊是沒有人接聽,自動掛斷了。
    我對安妮說:“易晉今天有沒有打電話給我?”
    安妮下意識說了一句:“您早上不是才和他通過電話嗎?”
    我奇怪的問了一句:“我有嗎?”
    可我已經顧不得等安妮回答,又再一次給了易晉一通電話,這次打過去后,還是沒人接聽,我有些急了,我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為什么沒人接電話?”
    安妮安撫著我說:“也許是有事呢?您別急。”
    我握緊手機說:“好,等一會兒再打。”
    可是等了幾秒后,我想了想,還是再一次打了一通電話給陳溯。這次電話打過去后,也是響了很久,當我以為這通電話還是跟之前那通電話一般,不會有人接聽時。
    就在此時電話通了,陳溯的聲音從電話內傳來,他喚了一聲:“于小姐。”
    聽到陳溯的聲音后,我放下心來了,我說:“你們在哪里?下飛機了?”
    陳溯聽到我這句話,便笑著說:“我們已經下飛機了,您不用擔心。”
    我剛想問易晉呢,他為什么不說話時,就在那一剎那見,我好像從我陳溯的電話內捕捉到了一絲孩子的哭聲,特別的細微,不仔細聽很難察覺。可我知道自己沒有聽錯,我是不可能聽錯孩子的哭聲的。
    易晉現在是在傅姿雅那邊。
    陳溯可能沒發現我聽出了什么,只是見我不說話了,便問了一句:“于小姐,您怎么了?”
    我反應過來,立馬回了一句:“我沒事。”
    想了想又問:“你們現在在哪?”
    這個時候陳溯停頓了幾秒說:“我們現在在酒店。”
    我說:“易晉呢?”
    陳溯說:“易總現在有點事,可能接聽不了您的電話。”
    我聽了,也沒有多說什么,我說:“好,那我掛了。”
    他說:“等易總忙完后,我會第一時間讓他給您電話的。”
    我笑著說:“好。”
    我們掛斷電話后,安妮見我臉上的笑容瞬間便一秒消失了,她試著問了我一句:“您怎么了?”
    我沒有回答她,把手機還給她后,我說:“要是那邊有人打電話過來。就說我睡了。”
    我說完后,便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生,自己從安妮手上拿過保溫杯,把飯菜拿出來后,便自顧自吃著。
    果然沒多久,差不多兩個小時,易晉的電話打了過來,安妮接的,她按照我交代的那樣,和易晉說我已經睡了。
    易晉如往常一般問了安妮我晚上吃了多少,安妮也如實和他說,我吃的并不多。
    后來不知道安妮和易晉又說了一些什么,他們掛斷電話后,安妮便將桌上我沒吃幾口的東西全都收拾好出了病房。
    第二天早上,易晉一早把電話打了過來,還是打在了安妮的手機上,安妮讓我接聽,我沒有接,用熱毛巾擦了擦臉后,我說:“跟他說我沒在身邊,接不了電話。”
    安妮看了我良久,又看了一眼手機,這才把手從手機拿開,對易晉說:“先生,于小姐出去散步了,我之后讓她再給您電話行嗎?”
    我不知道易晉信不信這個借口,不過,他也沒有讓安妮執意接聽電話。
    電話斷掉后,又是中午,易晉又把電話打了過來,安妮再也不能撒謊了,把手機遞給我說:“易總說,一定要您接。”
    我想了想,也沒有再推脫,直接從安妮手上把手機拿了過來,然后喂了一聲。
    易晉在電話內問:“怎么了這是。”
    我說:“沒什么。”
    易晉聽出了我聲音內的不開心,他說:“身體不舒服?”
    我說:“有點累,沒有不舒服。”
    我語氣是明顯的敷衍。
    易晉說:“我下午回來。”
    我沒有表示一點開心,只是很平靜的說:“哦。”過了一會兒,我說:“我要吃飯了,掛了。”
    還沒等易晉反應,我就摁了掛斷鍵,然后把手機給了安妮,接著我對安妮說:“把飯菜端走吧,我不想吃。”
    安妮說:“您這幾天都沒怎么吃飯,身體怎么扛得住?”
    我說:“端走吧。”
    現在易晉在這里,安妮也不敢反抗我的話,在我的執意下,她還是把基本沒動過的飯菜給端走。
    我一個人下了床,緩慢的走到浴室去浴缸洗澡,當我手落在頸脖上那副項鏈上時,我把項鏈取了下,又順勢把戒指從指間拽了下來后,我丟在了浴缸上,望著那戒指在燈光下發著璀璨的光芒。
    有些東西從來都不屬于我,連爭的機會都沒有,為什么還要生氣呢,我不明白。
    到達晚上十點的時候,房間內傳來了開門聲,我知道是易晉回來了。可我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假裝自己睡著了。
    易晉開了燈走進來后,便反手把門給輕扣上,之后他大約是脫了西裝掛在了衣架上,這才朝我病床邊緩步走了過來,他將我從病床上小心緩慢的抱在了懷里,他盯著我的臉看了良久,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后,又把我放了回去,替我蓋好被子,這才解著襯衫扣子朝著浴室走去。
    差不多半個小時,他從浴室洗完澡走了出來,他出來后在我病床邊站了兩三分鐘,他說了一句:“易小樊。”
    大約是我裝睡被他看出來了。可我沒有動。
    他又說了一句:“我數到三。”
    我還是沒有動,他直接把我從床上給抱了起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下巴便被他捏住,他的吻便朝我襲了過來,我被他突然的這個動作給嚇到了,當即便使勁的推著他,反抗著他。
    我哪里有他那么大的力氣,被他抵住牙關,長驅直入了進來,我手捶著他胸口,他立馬一把扣住,狠狠咬了我的嘴巴一口,疼得抽了一口氣后。
    他掌控住了我腦袋,再次捏住了我下巴。眼神滿是不悅問:“這是什么?”
    垂在我上空的是一幅項鏈,外加掛在項鏈上的戒指。
    我假裝聽不懂的說:“不是你送給我的東西嗎?”
    我想推開他,從他身下離開,可誰知道還沒來得及有動作,我下巴又再一次杯他給鉗住了,他提高音量說:“怎么在垃圾桶,嗯?”
    我說:“我不喜歡,我不想要,所以扔了。”
    我這句話果然是把易晉給氣到了,他捏住我下巴的力道加了幾重,他微瞇著眼睛說:“你再給我說一次試試看?”
    到了這個時候我反而不敢了,只是從他手上別過臉,躺在那生著悶氣。
    易晉見我終于不跟他嗆了,這次放開了我,他拿著那副項鏈往桌上重重一扔。插著雙手站在病床邊冷冷注視著我。
    那一刻我感覺他要把我吃了,可我依舊一幅不在乎的模樣,現在我都半死不活在這了,他也不敢對我怎么樣。
    易晉似乎是看出我心內所想,他冷笑了一聲說:“你這是拿住了我是嗎?”
    我沒有回答他。
    他被我氣得在房間內走了一圈,良久,他干脆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繃著一張臉也不再說話。
    氣氛就在此時陷入凝固。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易晉似乎不想再和我生氣下去,所以直接丟了一句:“你好好想想自己錯了沒有。”
    說完,他從我床邊起身,便拿起一旁的外套給穿好,朝著門的方向走了去。
    緊接著便傳來了關門聲,我從床邊坐了起來后,便望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發了良久的呆,我又躺了下來,望著空白的墻哭了出來。
    哭了好久,門外又傳來開門聲,我哭聲一頓,仔細辨別著門外的動靜,緊接著有人推門走了進來,我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唇。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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