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那些東西,聲音幾乎是哽咽著從喉嚨內(nèi)發(fā)了出來,我問給我這些東西的仆人:“他還有沒有跟你交代過一些別的。”
那仆人說:“沒了,先生只是讓我把這些東西交給您,其余他都沒有多說什么?!?br/>
我說:“他沒有跟你說過他要去哪里嗎?”
仆人大約見我表情太過絕望,她沉默了一會兒,才搖著頭回答說:“沒有,他什么都沒和我說?!?br/>
過了良久。我把保險箱放了下來,對她說:“你走吧,我知道了?!?br/>
仆人看了一會兒,也不敢再說什么,連房間都衛(wèi)生都不敢再打掃。
她走后,空蕩的房間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抱著保險箱緩緩坐了下來,差不多三秒,我把手上的東西往地下用力一擲,保險箱摔在地上后,里面所有東西全都散落在地上,那些重要的文件猶如一堆廢紙攤在那里。
良久,我對著空蕩只有我一個人房間,冷笑說:“易晉,你騙了我?!?br/>
杜鳳棲的一雙兒女歸家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對我們發(fā)難,第二天直接對我們下達了通牒令,讓我們兩天時間內(nèi)搬出于家。
現(xiàn)在于正和生病,整個于家自然由杜鳳棲那一戶獨大,她兒女下的通牒令根本沒有誰敢反駁。而且下達這個通牒令的時候,還是當(dāng)著于家上下所有人下的,絲毫不給肖若云和于曼婷的面子。
肖若云今年也五十了,沒想到到達中年還要受杜鳳棲兒女的氣,可是又不敢說什么,當(dāng)時也只是哭哭啼啼,于曼婷臉都?xì)獍琢耍犅勥@個消息的于晟從外趕來了于家,斥責(zé)杜鳳棲的一雙兒女太過分了!
可終究肖若云在于家是沒有任何身份的,用杜鳳棲兒女的話來說,既不是妻又算不上妾,又以什么身份來繼續(xù)待下去。
是的,當(dāng)年杜鳳棲在于正和破產(chǎn)的時候,早就和于正和斷了關(guān)系,現(xiàn)在之所以還有聯(lián)系,不過是因為兒女。她算不上妻又不是妾,別人要趕她走,也確實合乎情理。
而且現(xiàn)在整個于氏,都是杜鳳棲的兒女在插手。而于晟和于曼婷在于家的公司沒有一官半職,在于家就是一個外人,就算于晟在這里和杜鳳棲大吵一架又如何,改變不了事實的。
于曼婷當(dāng)即沖上去便攔住了于晟。讓他不要和他們一般計較,還說:“我們現(xiàn)在也不需要靠著他們吃飯,離開這里也沒什么大不了。”
肖若云大概也受夠了這樣的氣,于曼婷說走。自然是二話不說就說走的,所以為了保留自己的尊嚴(yán),于晟他最終還是沒有跟杜鳳棲的兒女爭吵,當(dāng)即便吩咐仆人去收拾我們的行李,我們下午就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肖若云運氣來了,當(dāng)我們下午收拾好東西要走的時候,昏迷了將近一個星期的于正和奇跡般轉(zhuǎn)醒了。
在得知于乘風(fēng)跟于辰溪兩兄妹要趕我們走時,當(dāng)即便把兩兄妹呵斥了好好一頓。問他們誰給他們的權(quán)利,來在于家當(dāng)家做主的。
于辰溪和于乘風(fēng)雖然很得于正和的寵愛,不過也不敢說什么,還是一旁的杜鳳棲打圓場說:“老爺,乘風(fēng)和辰溪都不懂事,您別怪他們,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沒有阻攔住他們?!?br/>
于正和在聽到杜鳳棲這句話,他靠在床上便冷哼了一聲,他說:“您別在這里賣乖,如果不是你私自允許,乘風(fēng)辰溪有這么大的膽子?”
于正和這句話讓杜鳳棲面色一頓。她沒想到于正和會如此的不給他面子。
還不等她出聲辯解什么,于正和當(dāng)著所有人面說:“我年紀(jì)大了,這輩子沒什么要求,就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待在一起。若云我雖然沒有明媒正娶,可如今她也五十歲的人了,替我生了三個兒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從今以后,你們兩家是不分彼此的,記住了。從今天以后起,我們是一家人,如果一家人還有誰說兩家話,就別怪我不客氣!”
于正和這話算的是對肖若云的偌大恩寵。把肖若云說得眼淚漣漣,眼睛內(nèi)全都是感激和感恩。
對于這個畸形的家庭,我最同情的是肖若云,可最愚蠢的人也是她。我無法去評說她這個人,我只能說她這輩子注定了,永遠(yuǎn)都像寄生蟲一樣趨附在于正和身上,可似乎連于曼婷跟于晟都覺得。這種事情理所當(dāng)然應(yīng)該這樣。
當(dāng)于曼婷他們對于于正和那番話感動無比的時候,只有我清楚,于正和為什么會連杜鳳棲的面子都不顧,執(zhí)意要留下我們,因為我還沒有脫離危險,他怎么可能就這樣輕而易舉把我從于家給放走。
他要掌控我,死死掌控我。
從我選擇離開易晉跟著肖若云回于家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從此我的人生除了腥風(fēng)血雨,還是腥風(fēng)血雨,我一定會讓那些拿走我孩子命的人,以十倍的代價還回來,就算這是以我的生命為代價,可那又怎樣,一個母親的憤怒,早就把懼怕這種東西,度之身外。
從來不把我們放在心上的杜鳳棲,因為于正和這次對我們的偏袒而感覺到了危機感,于辰溪本來還有一年的學(xué)業(yè)沒有完成,杜鳳棲留了她在國內(nèi)。也沒有讓她去了,跟于正和找了個借口,順勢把于辰溪給塞到了公司幫她哥哥忙。
而于正和作為一個父親,于辰溪和于乘風(fēng)是他的兒子女兒。于曼婷以及于晟自然也是他的血脈,雖然母親不同,可他也沒有偏袒太過,似乎有意扶持肖若云這一房。便在杜鳳棲提出要送女兒去公司時,順帶也把于曼婷還有于晟也弄了進去。
杜鳳棲聽到于正和這樣說,當(dāng)時氣得臉色都發(fā)白,坐在那里始終都沒有說話,這已經(jīng)是于正和第二次不顧她面子了,以前還從來都沒有這種事情發(fā)生。
可于正和連解釋的意思都沒有,當(dāng)場便安排了他們各自的職位,好在于乘風(fēng)跟于辰溪的職位都比于曼婷還有于晟高。兩兄妹這才沒說話,而杜鳳棲向來都聽從于正和安排,雖然這件事情她感到不滿,不過還是隱忍著沒有發(fā)作。
而我,于正和以我需要養(yǎng)病為由,對我進行長期的軟禁。
我沒想到這一軟禁,竟然長達四年,四年以后,危機解除,所有的一切,以另一種方式展開。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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