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和咬牙切齒說:“好,行,你現(xiàn)在是有恃無恐是吧,知道我根本沒得選擇是吧?”
他一巴掌拍到了桌上,桌上擺放著的各種茶具都被他的力道給震得飛了起來,他滿是怒火說:“易小樊!現(xiàn)在你就坐在這里,我用任何一種方法就可以弄死你!”
我放下手上的茶杯,根本無懼他的話,緩緩抬起臉看向他,笑著說:“都說虎毒不食子,您這是要來個天下第一人嗎?”
他憤怒的指控說:“你是我女兒又怎樣?相信你也從沒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里過,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您今天就算把握弄死在這里又如何,我既然能夠拿到這些照片,外面自然就有人知道我今天的安危,不信您試試。”
我想了想,提醒他說:“您還有五分鐘考慮的時間,如果照片到達對方的手上,我想,您的處境就有點尷尬了。”
于正和沒有再和我硬來,他知道我既然能夠把這些東西拿過來,那么我必定是把所有東西全都預備好了,而且他也不敢,因為這些照片對于他來說,足以致命。
敢搞高官的女人,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而且這個高官還是一直扶持他的伯樂,他才能在短短時間走到了現(xiàn)在。
和得罪吳志軍相比,他會選擇哪一方,我想這樣的選擇題,連瞎子閉著眼睛都知道該怎么選擇。
他最終在最后的兩分鐘里,再次給了律師電話,他說:“現(xiàn)在就過來。”
我聽到他這話瞬間就滿意的笑了出來,于正和掛斷電話后,沒有再說什么,朝我冷哼一聲后,便出了茶室。
我沒有辦法去法庭,所以之后的時間我只是安靜的坐在茶室,將那些被于正和一巴掌震倒的茶杯,一一扶了起來,又用干毛巾將桌上那些水漬一一擦干凈,全都差不多后,我給自己重新煮了一杯茶,然后坐在窗口,看向窗外那一樹海棠發(fā)著呆。安靜的等著。
差不到中午十二點左右,于曼婷來到了我身后,她嘶啞著聲音,面無表情的將手機遞給我后說:“有人找你。”
我看了她一眼,她沒有多說一句話,將手機扔在桌上后,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手機上是一通陌生號碼,我拿了起來后放在耳邊接聽,當里面的人和我說了兩個字,事成后,我心里提著的大石頭終于沉沉往下墜。
一切終于落地了。
于正和如我所愿。去了法庭改變了自己的說辭,出其不意的反咬了吳志軍一口。
我想?yún)侵拒姮F(xiàn)在想破腦袋,都想不通這事情會來這樣一個反轉(zhuǎn)吧,而反咬吳志軍一口的于正和,當場便在法庭上提出了對易晉撤訴,還說這一切都是吳志軍在背后主導的別有用心的污蔑。
我在易家根本沒有受到什么壓迫或者傷害,這一切全都是吳志軍覬覦易家,所以才會用威脅他的手段,讓他進行起訴。
這讓人意想不到的一出,讓那場官司瞬間成為別人議論的熱點,而于正和跟吳志軍狗咬狗的表現(xiàn)。也真是精彩至極。
當時作為證人出庭的人有吳志軍和趙曉文,兩人坐在證人席上時,臉都綠了。
因為前段時間還和他商量著怎么弄死易晉的于正和,居然連一聲招呼都不打,便改變了自己的劇本。
這場官司可謂是鬧劇十足,本來可以順著于正和反咬吳志軍這一股風,反提訴吳志軍對他進行陷害污蔑的易晉,竟然無聲無息的退出了這場局,沒有乘勝追擊,剩于正和這個起訴人跟證人在那里相互廝殺。
可是就算于正和在法庭上,說是受吳志軍的威脅。才會起訴以及污蔑易晉,那些照片卻成了實打?qū)嵉淖C據(jù)。
不過有權(quán)有錢人的世界就是如此,黑的可以說成白,關(guān)于趙曉文提供出來的那些證據(jù),吳志軍與易晉的律師難得口徑一致,說照片與音頻都是偽造以及假的。
起訴人的親自翻供,而且又加上著吳志軍他們這邊證據(jù)不足,法官大約也是頭疼,雖然沒有當場同意撤訴這件事情,但是還是以還需審查為由,便草草結(jié)束了這個亂成一團的案子。
于正和從法庭上回來后,第一件事情便是來找我,我早就料到他找我來是為了什么。
他到達我茶室后,命人關(guān)上了門,朝我伸出手說:“底片。”
我笑著看向于正和說:“案子還沒有結(jié)束,您急什么,撤訴一下來我自然會把您要的東西全都給您。”
于正和沒想到我突然間變得如此狡猾,他氣得臉都變形了,他說:“易小樊,我都按照你所說的所做了,我告訴你,人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別逼我。”
我直接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于正和面前,冷冷看向他說:“你的忍耐有限度,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我相信你更懂得聯(lián)系的規(guī)則,你在商場上這么多年,你有見過,練交易沒有完成,有誰就提前把自己手中的籌碼拋出去的嗎?”
于正和點頭說:“行,易小樊你真行,之后再說就再說,我可警告你別給我玩什么花樣,不然到時候就別怪我不念父女情。”
我說:“你放心就好了,我這個人在這一方面比你遵守規(guī)矩多,只要你按照我所說的辦,我必定也會讓你平平安安,怎么說你都是我的父親,我們的榮華不全都系在您一個人身上嗎?”
于正和冷哼了一聲說:“希望你能夠做到你所說的。”
我說:“只要您守規(guī)矩。”
于正和沒在和我說什么,怒氣沖沖拉來了茶室的門就要離開,可誰知道杜鳳棲此時正站在門口似乎是在偷聽,于正和冷冷看了她一眼,她立馬往后退了一步。從門口讓開,柔聲說了一句:“老爺,您餓不餓啊?外面已經(jīng)準備了晚餐。”
于正和對于杜鳳棲偷聽,臉上閃過一絲不滿,不過他也沒有說什么,理都沒理杜鳳棲的話,徑直便離開了這里。
她離開沒多久,杜鳳棲眼神里閃過一絲傷感。
不過這絲傷感很快就過,她沒對我說一句話,轉(zhuǎn)身便從同面前離開了。
茶室里只剩下我一個人后,喲回身坐在了椅子上將杯內(nèi)的手一口喝盡。我看似冷靜無比,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手到現(xiàn)在都是顫抖的。
我第一次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拿著別人骯臟的秘密和他交易。
我壓制住自己慌張的情緒后,不斷在心里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于正和現(xiàn)在被窩拿住,他只有乖乖就范,不敢再有任何動靜,而且今天一切都很順利,接下來就只能等案子真正撤訴下來,這件事情我也算是徹底放心了下來。
因為案子撤訴審理要一段時間。所以那段時間里,于家也始終是靜悄悄的,看不見一點兒風波。
于曼婷大約是上次被我傷到了心,她沒有和我打一聲招呼,便從于家搬走了,也沒有再和我聯(lián)系過,
倒是肖若云似乎是知道了我們之間出問題,眼疾一直沒好的她,竟然直接出了院來于家來找我。
那天恰好杜鳳棲在客廳內(nèi)和家里的傭人說話,肖若云和她撞了個正著。
肖若云自然免不了被杜鳳棲一陣羞辱,兩個人看上去表面是相安無事。可私底下聽這里的仆人說過有關(guān)于于家以前的事情。
聽說當年杜鳳棲懷第三胎的時候,肖若云便徹底插入了她的婚姻,導致她滑胎小產(chǎn),當年的于正和愛慕肖若云的年輕貌美,對于自己的糟糠之妻自然是萬般嫌棄,對年輕貌美的肖若云要多寵就有多寵。
可這些愛始終敵不過時間,肖若云的愛便終止在于正和破產(chǎn)那一天。
因為杜鳳棲家里是大戶人家,當年的于正和不得不依靠自己的正妻,所以狠心和肖若云撇清了所有關(guān)系,把自己和她所生的一雙兒女,也棄之不顧,直到過了這么多年,雖然肖若云再次回到了于正和身邊。
可舊愛始終不敵新歡,美貌也敵不過時間。
年老色衰的肖若云也無一幸免,淪落得和當年的杜鳳棲一個下場。
只是杜鳳棲可能比肖若云還好點,就算她沒有了于正和的愛,可至少在于家是有絕對說話的權(quán)利,連于正和都要給她幾分尊重。
可肖若云現(xiàn)在就像是一件過時的衣服,丟在衣柜可有可無。
杜鳳棲可能讀了很多書,所以說起話來就像一把刀子在肖若云的身上一刀一刀割著,可卻又讓肖若云從身上找不到半滴的血,只能紅著臉。在一臉難堪的在那悶聲承受著。
我站在那里看了一會兒,本來是不打擾去客廳的,可誰知杜鳳棲竟然拿我的事情來譏諷肖若云。
說什么雞就下什么蛋,下的蛋就和她當年一樣,就愛搔首弄姿,不知檢點,這才會搞出這么多的丑聞來,把于家鬧得無法安寧。
肖若云可能是習慣了杜鳳棲的冷言冷語和壓迫,對于她那些難聽的話,始終不發(fā)一言。
我站在那冷笑了一聲,我說:“大媽,什么馬配什么鞍,什么雞就下什么蛋,你們本是一家,按道理說都是一樣的尺碼,才能套上爸爸這匹馬,您現(xiàn)在這話說的倒是讓人覺得,你們兩好像不是一路人一樣。”
杜鳳棲聽到我聲音,猛然回頭來看向我,她見我正站在那里,當即就冷笑了,她說:“小樊,這是我和你媽媽的事情,你別插嘴。”
我說:“既然這是您和她之間的問題,那就麻煩你在算話時,別陰陽怪氣帶上我。”
杜鳳棲大約知道自己理虧,悶著聲音沒再說話,我也沒有再理她,而是看了肖若云一眼說:“你不是來找我的嗎?愣著干嘛,走吧。”
肖若云沒料到我竟然會主動和她說話,她才反應過來,便有些受寵若驚的跟在我身后,但是又怕杜鳳棲會有意見,又再次看向她,小心翼翼說:“大姐,我去和小樊談點事情可以嗎?”
杜鳳棲大約是被我氣到了,扭了個身沒有看她,更沒有理她。
肖若云不敢再說什么,立馬跟在了我身后,跟著我走了進來。
等肖若云跟著我到達房間后,我沒有看她,而是直接朝柜子旁走了過去,把睡衣從柜子內(nèi)拿了出來。
肖若云有點緊張,她見我并不理她,便跟在我身后結(jié)結(jié)巴巴開口說:“小樊,剛才、剛才謝謝你,謝謝你,幫媽媽。”
聽到她這句話,我停在了手上的動作,冷眼看向她,她一接觸到我視線,身體便下意識縮了縮,她有些怕我。
我見她這副模樣,也只覺得她是個可憐人,所以也沒有把話說得太難看。淡聲說:“謝謝就談不上,反正我也不是為幫你,只不過是看不怪別人諷刺我而已。”
她聽到我這句話,立馬擺手笑得無比開心說:“沒關(guān)系的,就算你不是為了我,可我還是很開心,至少你不像我這么沒用,被人這樣欺負,也不敢說話。”
我說:“她一直都這樣羞辱你嗎?”
她聽到我這樣問,愣了一秒,才苦笑說:“你知道我沒多少用處。當年我要是稍微有用點的話,我也不至于逼不得已把你”
她話還沒說完,我直接打斷說:“好了,既然沒什么事,就走吧,免得留在這里招杜鳳棲嫌。”
我轉(zhuǎn)身就想去浴室,可誰直到肖若云忽然焦急的沖了上來,一把挽住我的手說:“小樊,媽媽今天來是有事要問你的。”
我有點不耐煩問:“什么事啊。”
她說:“你和曼婷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啊?”
我簡短的回了三個字,我說:“我不知道。”
我確實是不知道,畢竟不是我在和于曼婷生氣,是她在生氣,我加了一句:“你應該去問她是怎么了。”
我想繼續(xù)朝浴室內(nèi)走,肖若云再次從后面拽著我說:“小樊,如果曼婷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媽媽替她和你道歉,你可千萬不要生她的氣,她這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要說脾氣好,可有時候又死腦筋,你們兩個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和個好行不行?”
我知道,我今天要是不給肖若云一個結(jié)果,她一定會一直纏著我,我只能敷衍的回答她說:“好好好,您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到時候我去給賠禮道歉行不行?”
肖若云見我這樣說,她松了一口氣,又立馬說:“不用,不用你道歉,到時候我讓曼婷過來跟你道個歉,只要你不生氣才好。”
之后肖若云又纏了我一會兒,大約是醫(yī)院那邊催她回去了,她沒有多停留,還是不舍的離開了于家,走的時候不斷叮囑我,讓我記得有時間一定要去找她,去江門那邊,她給我做飯。
我敷衍的連說了好幾個是,這才聯(lián)合仆人一起將她從這里送走。
她離開后沒多久,我也終于松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時間,快九點了,便去了浴室洗漱。
可等我從浴室內(nèi)出來時,門外忽然站著一個傭人,那傭人看見我洗完澡出來,便立馬走了過來朝我笑著說:“小姐,家里有人找您。”
我想要了一圈,我身邊熟悉的朋友并沒有什么人知道我在于家,就算知道我在于家,也不會人來這里找我,正當我一陣疑惑的時候。
那傭人又笑著添了一句:“她說她姓趙,是您的朋友。”
我停下放毛巾的手,看向仆人問:“趙曉文?”
傭人說:“這個我就不清楚,她沒有和我們說全名。”
雖然我認識的姓趙的人很多,也不敢盲目的去猜,是趙曉文,只能跟著傭人走了出去,到達大廳后,坐在客廳內(nèi)等待的人回頭來看我。
那人就是趙曉文。
我沒想到她今天竟然會主動找到這里來,為了什么倒是讓我無比的好奇。
我緩緩朝她走了過去,她立馬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她第一句話便是:“
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和你聊聊的。”
仆人見是我朋友,她轉(zhuǎn)身就想去給她倒水,我抬手攔住了仆人懶懶的說了一句:“不用,她不是客人。”
仆人看了我一眼,有些無法理解我這句話。
趙曉文笑著說:“確實不用,我來這里也確實不是喝茶的。”
我說:“你有什么話在這里說吧。”
趙曉文在客廳內(nèi)四處看了一眼,她問:“你確定就是在這里嗎?”
我說:“你什么意思?”
她說:“我覺得我們之間的談話,你可能不會太想讓人聽見。”她說完這句話,便直接朝我甩了一句:“我在門外的車上等你。”
她說完,也不等我回答便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我站在大廳內(nèi),看向她走出去的背影良久,在心里想,她今天怎么會來這里。
我雖然心里疑惑歸疑惑,我隔了一分鐘。還是跟著他走了出去。
到達大廳外面后,趙曉文坐在車內(nèi),我抱著手站在車外看向她說:“我沒想到你竟然還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她聽到我這句,從車窗口看向我,她笑了,她說:“我有什么不敢來的?難道你欠你什么嗎?”
有那一刻我特別后悔,當初我讓易晉放了趙曉文一馬,因為她從來不是一個知道別人好的人。
我甚至天真以為,我們之間就算不是朋友,應該也不會到置人于死地的地步,可這些我以為。也僅僅是我以為。
趙曉文見我不說話,她笑得越發(fā)開心了,甚至有些得意洋洋說:“你現(xiàn)在是不是特別后悔當初和我說那么多知心話?就算于正和撤訴了又怎么樣,在這邊官司你,誰輸誰贏都已經(jīng)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易晉全都已經(jīng)被搞臭,誰會在乎這件事情的是真是假?而且就算于正和的親自指控那又怎么樣,想來也無法洗脫你們兄妹亂lun這種標簽了吧?”
我說:“看來你很得意了。”
她否認說:“不,這不是得意,這是痛快。”
我冷笑說:“是啊,這種事情你不早就想做了嗎?難道你今天來就是為了和我炫耀你現(xiàn)在的成果嗎?”
趙曉文說:“你以為我有這么無聊?”
她直接把車門給推開說:“上車。”
我站在那里沒有動,趙曉文冷笑說:“你可以選擇不上,不過,我勸你還是先看樣東西吧。”
她說完,直接從車內(nèi)拋出一部手機,我看了她一眼,將手機一摁后,里面便出現(xiàn)一段視頻,是一個小孩被困在一條椅子上的視頻,我起初并沒有看出來是誰,直到那小孩忽然從視頻中抬起來,哭著朝鏡頭喊了一句媽媽。
我將手機往地下一砸,抬手便從窗戶內(nèi)死死掐住趙曉文的脖子。
她絲毫不懼怕,甚至沒有掙扎,坐在車內(nèi)任由我掐住她的脖子,她朝我笑著說:“你放心,這件事情不是我所為,我只不過是一個中間人,帶你去見他而已。”
我一字一頓說:“趙曉文,你別逼我。”
她說:“現(xiàn)在不是我要逼你。”她再次催促了一聲:“上車!”
我沉默了幾秒,看了她良久,我手緩緩從她脖子上了收了回來。我這樣的舉動,讓她嘴角的笑越來越深。
她看向車外的我,等著我做選擇。
最終,我還是拉開了那輛車的門,直接坐了上去,連衣服都沒換。
趙曉文直接把車從于家的大門口開離,之后整個過程我們都沒有說話。
我沒問她什么,她更不說什么,車子朝越來越偏僻的地方走了很久,前方黑漆漆一片看不到鏡頭。
趙曉文將車停在一處荒地后,她對車后的我說:“下車。”
我看了她兩眼,最終還是按照她的話,推開車門從車內(nèi)走了出來,我一到達車外,便隱隱聽見四周有小孩的哭聲。
我仔細辨別了一下,是小奇的哭聲。
我四周走了幾圈,焦急大聲喊著:“小樊!”
“小樊!”
可周圍除了黑漆漆的一片,還是黑漆漆的一片,連車燈都滅了,我只知道我所處的地方荒無人煙。
我又再次朝趙曉文走了過去,一把拽住她的衣襟,怒吼著說:“孩子呢?!你把孩子放在哪里了?!趙曉文,你有事沖我來,你為什么要傷害一個才六歲孩子?!”
她看著我這焦急的模樣,忽然低低的笑了出來,聲音里是痛快,是瘋狂,是恨意。
她說:“易小樊,你也有今天。”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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