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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東窗事發

    我沒有動,因為現在我不想理任何人。
    于曼婷沒想到我這么不給她面子,她表情有點尷尬了,給了我幾個眼色,讓我和杜鳳棲打個招呼,可我坐在那始終都沒動。
    這是她們于家的人,至于是大媽還是小媽那都和我無關。
    杜鳳棲倒是沒有一點介意,她打量了我幾眼后,什么難聽的話都沒說,只是笑得一團和氣,對于曼婷說:“沒關系,小樊不認識我也正常,我今天過來就是代替你爸爸來看看她,沒別的什么意思。”
    于曼婷象征性的給她倒了一杯水,她試著問了一句:“爸爸很忙嗎?”
    杜鳳棲說:“最近挺忙的。”
    于曼婷聽了沒說話,臉上閃過一絲暗淡,杜鳳棲今天是來看我的,自然沒有和于曼婷多說什么,似乎也不想在這里多停留,她坐在我身邊后,便很是自來熟的握住我的手,塞了一塊玉佩在我手心說:“小樊。這是大媽給你的見面禮,你爸爸最近是太忙了,希望你理解,歡迎你來于家。”
    我不是很擅長和陌生人打交道,而且還是和于家的人打交道,我面無表情看向于曼婷,于曼婷知道,杜鳳棲那擅自一句歡迎我于家,已經觸到我的底線,她當即便笑得客氣說:“大媽,我替小樊謝過您了。”
    一面對于曼婷。杜鳳棲便是陰陽怪氣,她笑著說:“謝就不用了,這么多年你也不容易,為了這一個妹妹,在易家那種人家當了這么多年的秘書,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想來你也操碎了心,老爺子今天之所以沒來,為的自然是那件事情而煩惱。”
    她嘆了口氣說:“若云啊真是聰明了一輩子,老了反倒是糊涂了。”
    杜鳳棲雖然沒有把話講明白,可誰都知道她在諷刺什么,我坐在那兒,冷笑了一聲說:“于太太,您要是沒事的話,那就請回吧,既然禮物都送了過來,我也就收了,雖然這個東西有些小家子氣了點。”
    杜鳳棲聽到我這話臉色一頓,她嘴角的笑也跟著凝滯了一下,很快,她再次笑著說:“自然,我們于家的東西,比不得你們易家,可你終究是外姓人,易家再好的東西,也不是你的。”
    她從沙發上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對一旁笑著不說話的于曼婷說:“既然東西我送到了,那我就不多呆了,曼婷啊,你這個妹妹還是好好教教禮儀吧,到時候就算是你想把她送進于家來,于家也未必會要她。”
    杜鳳棲說完這些話。便冷哼了一聲,面無表情的離開了這里。
    她走后,于曼婷臉色有些難看,她問我:“你為什么要頂撞她?”
    我說:“她諷刺我在先,我憑什么不能頂撞,難道我應該悶聲不坑,任由她說嗎?”
    于曼婷說:“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大媽始終是大媽,你這樣做,只會----”
    她話還沒說完,我直接打斷說:“那是你的大媽。不是我的大媽,我從來沒有什么所謂的大媽。”
    我說到這里,便又補了一句:“我有點累了,先去休息了。”
    我沒有再管于曼婷,直接朝臥室走了去,于曼婷只能站在我身后看著。
    于曼婷也沒有再進來找過我,就這樣的狀態又過了幾天,我這里依舊接受不到外界的消息,我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是怎樣,只能每天望著窗外發呆。
    于曼婷又再次和我提了讓我去于家的介意,我理都沒理她,她有些氣急敗壞,她說:“易小樊!你就在這里倔吧!看是害我還是害你自己!”
    她說完,推開門甩門便離開了。
    于曼婷似乎是比我還急,就這樣又耗了幾天,我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在接收不到外面有關消息的情況下,我的忍耐力到達了極限,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聽不去想。
    終于在第六天的時候,我趁于曼婷沒在家的時候,從公寓內沖了出去。
    到達外面后,我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去報攤找這幾天的雜志報紙,看我還沒來得及看,于曼婷忽然從我后面沖了出來,將我手一拽問:“你怎么跑出來了?!”
    她甚至連讓我看報紙的機會都沒有,謹慎的環顧了四周,拉著我便轉身就走。
    我手上的報紙便墜落在地,于曼婷越不讓我看,我越覺得心慌,難道是發生了什么大事了嗎?為什么不讓我看。
    我在于曼婷手上死命掙扎著,我說:“你放開我!放開我!”
    于曼婷說:“你瘋了?!你知道現在多少記者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嗎?!你別在這自討苦吃了,行不行?”
    我說:“我現在必須知道易晉的情況,于秘書,我求求你放開我行不行?”
    于曼婷大約是因為我的態度怒了,她說:“還能是什么情況,現在的易氏因為這些流言蜚語所影響,易晉已經主動退出易氏來平息這場風波,就算是控制住了媒體,也有一小部分的人在播報此事,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說你們的嗎?用的詞不堪入耳,不堪入目!你還死撐著不肯入于家,我告訴你,這傷害的不是你自己。是易晉!”
    于曼婷的話就像是重擊在我心里,我恍然的看向她。
    因為我們這邊的動靜,驚動了不少路人,于曼婷怕惹來記者,當即也什么都不顧了,攔上一輛車,便把我推了上去,立馬讓司機送我們回去。
    那司機不知道是不是近期也看了報紙,剛開始沒有看出來什么,可是過了一會兒,他不斷從后視鏡內回頭。
    于曼婷看到他這樣的舉動。便冷著嗓音問:“看什么看?會不會開車?”
    那司機因為于曼婷的話,終究不好再回頭來看我們,嘟囔了幾聲,只能轉過頭,繼續朝開著車。
    我跑出來的地方,離于曼婷得公寓并沒有多遠,車子停在來后,她給了錢迅速將我從車上拉了下來,朝樓上走去,她剛把我甩在沙發上后,我開口說:“我愿意。”
    于曼婷在聽到我這句我愿意的時候。她停下了轉身的腳步看向我問:“你愿意什么?”
    我抬頭無比冷靜又肯定的說:“我愿意去于家。”
    于曼婷很是驚訝,大約沒想到昨天還如此堅定的我,今天竟然會突然改變主意,她皺著眉頭。
    我再次又肯定了一次說:“我說的是真的。”
    我說:“現在的我也別無選擇了,雖然盡管我我很不愿意承認我和你們于家有任何關系。”
    她聽到我如此說,好半晌都沒有給我回應,而是沉默了幾秒,坐在我身邊說:“小樊,對不起。”
    是的,她又在和我說對不起,她指的自然是當年他們將我拋棄的事情。太多人和我說對不起了,可對不起有用嗎?
    我雖然已經不記得三歲以前的事情,可作為一個母親,我不會把孩子拋棄在大街上,讓他自生自滅,無論多么困難。
    這種行為,是再大的苦楚和原因,都不可被原諒的,只是我現在別無選擇,我必須借用我和于家的關系,把易晉從這場風波中撇出去。
    于曼婷見我沉默,她也不再多說什么,而是隔了一分鐘說:“我明天再聯系一次爸爸,讓他和你見個面。”
    我沒再說話。
    第二天后,于曼婷便帶著我出門去找了于正和,我不知道這次事情到底對我和易晉沖擊有多大,又掀起了怎樣的玻璃,我出門的時候,于曼婷無比謹慎的給我腦袋上帶了一個帽子,外加墨鏡,大約是怕我被人認出來。
    和于正和吃飯的地點是來一家西式餐廳,到達那里時,排場擺的非常大,透過一層一層服務人員,這才到達于正和所在的包廂,其實喲一點都不好奇于家的每個人,甚至連這個所謂的父親,我也從來沒怎么想象過他的模樣。
    當我見到他那一刻,我才終于明白自己像誰了,這根本不用去做任何鑒定,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所謂的父親,對我也沒有任何的感情。滿臉的淡漠,甚至是敷衍。
    我和于曼婷坐在他面前后,他看了我一眼,倒是什么都沒說,讓身后的服務人員給我們一人倒了一杯茶后,他看向于曼婷說:“你媽媽怎么樣。”
    于曼婷應該和于正和并不怎么接觸,她在回答他時,回答得很謹慎,她說:“眼睛好了點,但是還要過十幾天才能出院。”
    于曼婷想了想,主動將我介紹給他說:“爸爸。這是小樊。”
    于正和的目光這才落在我身上,我們兩人雙目相對,彼此之間眼里的情緒,都是冷漠。
    不過我想他是迫于無奈,不得不和我打招呼下,才問了我一句:“小樊是吧。”
    如此沒有任何親情感的一句話,我同樣也很冷漠的回了一聲:“于先生您好。”
    于正和嗯了一聲,他打量了我幾眼說:“你姐姐曼婷都和我說過了,既然你回了于家,自然是要改姓的,以后易家的一切事情都與你沒有干系。也不要再和易家有任何往來和聯系。”
    于曼婷沒和我說過要改名改姓這種事,我轉頭看向她,于曼婷知道我接受不了,便差朝我搖頭,示意我不要激動。
    她緩下聲音對于正和說:“爸爸,改姓各種事情,我看要不緩緩?小樊和您這樣像,走出去沒有人不說她是您的女兒,她畢竟和易家是有感情的,當初易先生易夫人,對她都很不錯我。讓她一下子改了回來,外面的人肯定會說胡話。”
    于正和端著茶杯冷笑一聲說:“有感情?什么叫有感情,既然有感情那回什么于家,我看在易家挺好的,聽說她手上還握著易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來,易家對她確實不錯,孩子終究是別人家養大的,有感情,所以我也不強迫,你們自己好好想想,而且現在我還真不想去惹易家那趟風波。”
    于正和這話擺明了想回來可以,但是要改名,并且和易家斷絕所有關系,不然沒有任何商量。
    于曼婷也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她有些為難的看向我,大約是看我怎么想的。
    我沉默了幾秒說:“如果您覺得有必要改名的話,那就按照您的意思來,您說改就改。”
    于正和見我同意了,臉上沒有任何笑意,他說:“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會讓人操辦宴席,對外承認你和我們家的關系。”
    我說:“謝謝于先生。”
    于曼婷推了我一下,示意我喊爸爸,不過我沒有理她,于正和對于我稱呼雖然沒有說什么,可很明顯眉間閃過一絲不悅。
    這頓飯吃了差不多二十幾分鐘,二十分鐘過后,因為雙方都沒有什么話可說,便很是匆忙的結束了這個飯局。
    我和于曼婷的旅途中,易晉打了一通電話給于曼婷,這是這么多天,他第一次打電話過來。于曼婷把手機給我后,我第一時間就想去接,可忍住了,一直遲疑了幾秒,這才接過,放在耳邊喂了一聲。
    易晉應該還不知道我已經決定回于家這件事情,因為他沒有問,他只是問我這幾天怎么樣,大約是想從側面問我,是否有按照他的吩咐,沒有去接觸外界的消息。
    我除了從于曼婷口中,聽說了關于易晉的點點滴滴,其余的確實不直達模糊外界有關于他的任何消息。
    我如實的回答說:“過得還可以,一直在等電話。”
    易晉在電話內笑得算輕松,他說:“我這幾天很忙,所以現在才給你電話。”
    我:“哦。”了一聲。
    電話內短暫沉默了一會兒,易晉才又說:“過幾天,我讓人來接你回家。”
    我無比嚴肅的喚了一聲:“易晉。”
    他嗯了一聲。
    我說:“我決定回于家了。”
    我這句話一出,電話內是長時間沉默。
    我以為易晉會說話,可誰知道他那邊卻是長久的沉默。
    當我以為這沉默久越來越久,越來越沒有止境時,易晉說:“你確定你想好了?”
    依舊是平靜的語氣,聽不出來什么情緒。
    我無比肯定說:“嗯,我想好了。”
    他說:“這是你的私人事情,既然你想好了,我自然不會干涉。”
    我說:“可能要改名。”
    易晉問:“改姓于嗎?”
    我說:“是。”
    他說:“于家自然不可能讓你冠著別人的姓氏,當著他的女兒。”
    我們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我想問易晉他現在這邊的情況,可想來就算問了他也不會告訴我,所以我不知道這個時候我們還能夠說什么。
    也不知道為什么,當我一定決心要回于家以后,突然發現我和易晉之間隔了一道屏障,這道屏障忽然讓我有了一種感覺。
    脫離了易家后,我和易晉兩個人再也沒有任何關系,從此我也不再是他的責任。
    這樣陌生的想法讓我覺得有些恐慌,可是我又無力去改變什么。
    我試圖找點話來,易晉已經先我開口了,他說:“好了,我還有些事暫時先不和你說了。”
    也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易晉直接將電話掛斷了,手機內傳來一陣斷線聲。
    于曼婷見我愣在那里,又看了一眼被掛斷的電話,低聲說:“怎么了?易晉同意嗎?”
    我沉默了幾秒說:“他說這是我的私人事情。隨我。”
    于曼婷說:“我相信他會理解的,畢竟身上流著的是易家的血。”
    我不說話,因為我感覺到易晉有點生氣,因為我剛才完全不是商量,而是直接給了他結婚。
    可他又沒有太過表現出自己生氣了,我甚至連解釋的機會也沒有。
    之后和于正和見完面后,于家便忙著我進入于家的事情,一開始于正和是要求我跟他驗血后,才能進于家,以防止他們誤認,不過大約是見了我那一面之后。見我和他如此之想象,這個過程也就省了。
    差不多三天后,于家那邊的人便接了我去我于家,當時于家所有的親戚都來了,于正和正式將我介紹給他們。
    一開始所有人都是不太相信,易家的養女竟然會是于家的親生血脈,畢竟這兩家向來都沒有往來,全都是在各字的圈子活動,沒有任何交集的,不過他們在看到我那張臉后,本來還半信半疑。最后又不得不相信。
    當天來于家的親戚不準討論有關于我和易家的任何事情,所有人都像是聾了啞了一般,忘記了外面正沸沸騰騰的事情,均都和我說著客氣話。
    于正和坐在椅子上,含笑的看著我,然后替我一一介紹家里邊的親戚。
    杜鳳棲也別提多高興了,在一旁握著我的手,一口一個我家小樊,反而像我是她親生的一般。
    而于曼婷和于晟以及肖若水只能遠遠站著,并沒有太大的權利,來操辦我的事情。
    由此看來。肖若云在這個于家并沒有多少做主的權利。
    這個家還真是有意思,顯然被自己老婆娘家第二次扶植起來的于正和,也沒有多么看重肖若水,我倒是不明白了,于曼婷讓我入這個于家有什么意思,入了也相當于是半個外人,還不如不入。
    大房也有一個兒子和女兒,其中一個女兒在國外留學,并沒有時間回來見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妹妹,而哥哥,目前在于正和的公司扛大旗,倒是和我客客氣氣打了一聲招呼。
    本來這和和氣氣正進行著時,門外突然匆匆走進來一個人,是于家的管家。
    他到達于正和身邊后,便在拉耳邊悄悄說了一句什么,本來于正和臉上還帶著笑,不知道管家和他說了什么,他臉上的笑一凝,忽然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很快門外走進來一些人,是三個警察。
    大廳內的人都驚訝了,在這個時候怎么來了警察?
    我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三個警察進來后,便對于正和問:“于先生,于小姐在嗎?”
    于正和將手上的茶杯一口,笑呵呵問:“請問三位找的是我哪個女兒?”
    其中一位警察說:“是易小樊,易小姐,今天這個時候來多有打擾,我們是有點事情想問問易小姐。”
    于正和也猜到了他們是來找我的,他將視線移向我。
    于曼婷先我走出來,對那三位警察笑著說:“那您跟我這邊請吧。”
    三位警察點了點頭,于曼婷走了過來牽著我便跟著警察離開了大廳,到達一處休息室后,我們坐了了下來。
    警察才對我說:“易小姐,我們這次來,是因為接到有人舉報,有人在您十七歲那年強奸過您,有這回事嗎?”
    聽到他這句話,我立馬就笑了出來,我說:“誰和你們說的?誰說我發生過這種事情?”
    “您的好朋友,趙曉文。”警察南郊嚴肅看向我。
    我冷著臉直接否認說:“沒有這回事。”
    其中一位警察再三確認問:“真的沒有這回事嗎?”
    我說:“沒有。”
    警察說:“可是她提供給了我們證據。”
    我放在雙腿上的手,下意識死死捏緊,可我語氣仍舊帶著冷靜,我說:“我都沒有任何證據。她哪里來的證據,這完全是無中生有。”
    那警察并不理我,又再次說:“這次的涉案人員是易氏的總裁,易晉先生是嗎?”
    我直接怒斥了出來,我說:“胡說八道!這是誰說的?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那警察見我如此激動的反駁,也不和我說什么,只是從包內拿了兩樣東西,一只錄音筆,和我第一次流產的住院記錄。
    那只錄音筆很老舊了,第一次見到是在我十六歲那年,我很有印象,錄音筆是趙曉文的,當時我還問她買這樣的筆做什么,那時她笑嘻嘻告訴我,用來錄單詞的。
    而錄音筆里的錄音,是我和趙曉文的一段談話,具體那段談話是什么時候的,我自己也不記得了。
    里面的談話內容,全部都是我和趙曉文的傾訴,說的是易晉對我的種種。
    錄音很長,大段大段的錄取了,可是警察只給我聽了錄音中的精華。
    警察問:“于小姐,這是你的聲音沒錯吧?”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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