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小顏這個問題，就好像當初她在廚房里問自己是不是喜歡她一樣。
    蕭肅的耳根子立馬就紅了，然后叫來服務生點餐。
    現在這種時候讓小顏點餐是不可能了，所以蕭肅連問都沒有問她，就作主替她點了暖身子的，之后就將菜單還給了服務生。
    服務生離開以后，蕭肅發現小顏居然還盯著自己，那雙眼睛直勾勾的，又因為哭過顯得紅腫，看起來特別可憐。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她固執地說。
    蕭肅：“……”
    靜了片刻之后，他淡聲解釋：“大家都是相識的人，如果哪天你看到一個認識的人哭著走在大馬路上，你會忍心不管么？”
    聽他這么解釋，小顏覺得也有道理，附和地點點頭，隨即道：“原來是這樣啊，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喜歡我呢。”
    蕭肅手上的動作停住，目光看向她。
    小顏沒再看他，而是垂下眼簾盯著桌面瞧。
    “如果你說喜歡我的話，我肯定會拒絕你的。”
    蕭肅心里一緊，眼尖的紅色褪去。
    可惜小顏并沒有注意到他心情和舉止的變化，依舊自顧自地說道：“如果你真的喜歡我，我拒絕了你，你肯定就會很傷心很傷心，就像現在的我一樣，又傷心又狼狽不堪。”
    蕭肅從她這番話里捕捉到什么重要的信息，他微微瞇起眼。
    “你現在？”
    “對啊，我剛剛被拒絕了。”小顏抬起頭來，故意朝蕭肅露出了一個很大的笑容：“我這個樣子是不是特別慘啊？你剛才也看到了，被人拒絕的滋味真不好受，特別是你還很喜歡對方的時候。”
    一瞬間，蕭肅說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么心情。
    他不知道她發生什么事情，只是著急地上前想要安慰她，結果他嘴笨，過去之后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來。
    現在……
    卻突然得知她居然是被拒絕了，是誰？？？
    “所以幸好啊，你只把我當朋友，你要是喜歡我，你就會變得跟我一樣慘……”
    說完，小顏還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蕭肅心頭滋味難言，原本放在桌子上面的手也悄悄地移到了桌子下，放置在自己的腿上，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手已經漸漸地收成了拳頭。
    看她的樣子，似乎不是剛喜歡上，而且還是情根深種的那種。
    “多久了？”
    蕭肅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問她。
    “啊？”小顏似乎沒搞明白，他在問什么。
    蕭肅淡淡一笑，“喜歡那個人，多久了？”
    小顏像是喝醉了一樣，低下頭開始數自己的手指頭，呆萌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她擁進懷里。
    數了好半天，小顏抬起頭來苦悶地道：“快四年了。”
    聽言，蕭肅莫名扯了扯唇。
    “四年么？”
    他仔細地算了算日子，自己喜歡小顏，似乎已經六年了。
    原來，時間居然過得這么快。
    每一天都是時間在流逝，如果不去仔細算的話，還真的覺得事情仿佛都在昨天，又似很遠，蕭肅的思緒有些恍惚。
    “對啊，四年！”小顏用力地點頭：“很久對不對？我當初都沒有想過自己居然能喜歡他喜歡這么久，四年耶……”
    她扳著手指頭算著，一邊道：“這是我多少年的青春啊，四年的青春啊！”
    蕭肅心想。
    我喜歡你更久了。
    盡管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喜歡上小顏，這份感情來得莫名其妙，可他當時確實是心動了。
    蕭肅自從跟了夜少以后，時間就全部奉獻給了工作，等到有時間了他已經累得沒時間談對象了，雖然家里催得緊，但是他自己卻心甘情愿。
    畢竟夜墨軒對于他來說，是可以豁出性命的存在。
    當時如果不是夜少施出援手，可能他現在還在水深火熱中，又或者，他已經沒了命，甚至家破人亡了。
    所以當年發現自己對小顏產生感情之后，蕭肅有一瞬間是苦惱的，很快就把這份心意藏在了心底。
    一藏就是許多年。
    等到再次見到她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那份被潛藏起來的感情，又開始冒起了小小的牙尖。
    之后，隨著見面的次數多，再隨著回想的次數，這顆小小的牙尖尖，開始生長。
    思及此，蕭肅抬眸，目光重新落在小顏的身上。
    如果在這個時候，說喜歡她，她會接受自己么？
    可如果真是這樣，那他豈不是趁人之危？
    擱在腿上的拳頭越收越緊，最終還是松開。
    也罷，在這個時候說喜歡，豈不是對兩個人都不公平。
    既然她被拒絕了，那還是等她把自己的心情整理好了再說吧，等她對這個喜歡的人死心，心空出來的時候，他再想辦法讓自己走進去。
    可惜，他現在的樣子……
    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得到小顏的青睞，不過不試一試，誰都不知道后果。
    后來服務員上菜的時候，小顏卻突然開口跟服務員要酒。
    服務員愣了一下朝蕭肅看來。
    蕭肅立即攔住了她。
    “你在寒風里吹了那么久，喝酒對你胃不好，先喝點熱暖暖胃，再吃點東西。”
    “不。”
    小顏搖頭：“我現在就想喝酒。”
    說完，她眼眸直勾勾地朝蕭肅看來：“你不知道……我現在心里有多難受。”
    蕭肅：“……喝了酒以后，胃會難受，到時候你會更難受。”
    “沒關系，我就想喝。蕭肅，你不是我朋友嗎？就聽我這一次吧？”
    朋友……
    蕭肅在心里無奈地苦笑出聲，這算是他自己給自己挖的坑么？早知道就不說朋友了，要不然她現在開口閉口就是朋友兩個字來壓自己。
    就在蕭肅打算再說她的時候，小顏作出了拜托的動作：“求你啦，我就只喝這一次！”
    就只喝這一次？
    一次還不夠？
    “而且，我這么冷，喝酒也能暖身子你不知道嗎？”
    這句話倒是說的蕭肅無言以對，他只能點頭：“那……只能喝一點，而且得先吃了東西墊肚子才能喝。”
    小顏一口答應下來。
    很快，酒上了，結果蕭肅卻攔不住她了。
    她是聽話吃了一點東西，但是酒卻沒有少喝，喝到最后，整個人臉都紅了，而且爛醉如泥開始說瘋話！
    蕭肅開始后悔答應讓她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