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結束,各自回家</br> 喬西延沒喝酒,湯景瓷卻被人勸了不少,兩人回到家,自然是意亂情迷,衣衫半褪,都不知道怎么滾到了床上。</br> 湯景瓷被他壓在身下,眼里暈著一汪春水,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人,低吟淺喘。</br> 喬西延支著身子,一路吻下去。</br> 手指也不斷往下探去,直至都到了最后,他……</br> 停住了。</br> 湯景瓷見他停下動作,才睜開眼,勾著他的脖子,手指還不斷撥弄著他后頸松軟的頭發,“怎么了?”</br> 喬西延深吸一口氣,指了下抽屜,“沒東西。”</br> 湯景瓷偏頭看了一眼,之前這里面許多盒套套的啊?怎么都沒了?</br> 不過她還勾著手指不斷撩撥著他。</br> “還撩?”</br> “要不別戴了?”</br> “有了怎么辦?”</br> “你年紀也不小了,也可以有個孩子。”</br> “我是沒所謂,但是我怕你后悔。”</br> “我喜歡你啊。”</br> 聽到她這話,喬西延心底很燥,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亢奮。</br> ……</br> 噼里啪啦,電光帶火石那種。</br> 喬西延沒做到最后一步,只是折騰得她死去活來,“舒服了?”</br> 湯景瓷紅著臉沒作聲,“你怎么辦?”</br> “我待會兒去……”</br> 湯景瓷沒作聲,掀開兩人身上的被子鉆了進去。</br> ……</br> 這一晚,喬西延終究沒能證明自己。</br> 其實這東西是宋風晚拿走的,她知道湯景瓷要過來住的時候,就偷摸把犯罪工具轉移走了。</br> 湯景瓷第二天睡醒的時候,床頭已經沒人了,她知道喬西延出門晨跑,順便買早餐了,她洗漱完,出去的時候,就瞧見他已經進門,將早餐擺上桌。</br> 而他手側,還躺著一個半透明的塑料袋,她以為是什么吃的,偏頭看了一眼,臉登時一紅,“你怎么一大早出門買這個東西?”</br> “有備無患。”喬西延一大早跑到24小時便利店,拿東西的時候,店員也是詫異。</br> 見過半夜出來買套套的,還沒見過一大早,天剛亮過來的,而且這數量?</br> 這是要回去搞批發?</br> “我后天要出發去西北采購雞血石,要跟我一起去嗎?”喬西延為了不引起父親懷疑,打著出門采購石料為幌子。</br> “西北?”湯景瓷近期在京城確實無事。</br> “你要過去,咱們就開車自駕,你不去的話,我就買火車票。”</br> “去幾天?”</br> “四五天吧。”</br> “那我跟你去玩。”</br> 兩人收拾打包東西的時候,某人還特意在行李箱內側夾層塞了不少盒套套,湯景瓷佯裝沒看到,莫名覺得緊張又雀躍。</br> 畢竟確認關系后,這是兩人初次這樣出行,有人幫自己提行李,收拾一切,那種感覺,奇異又溫暖。</br> *</br> 宋風晚在得知兩人去西北的時候,他倆已經出了京城收費站,這讓她有些郁悶。</br> 為什么不能提前些告訴她,難不成她會不識趣兒的跟上去?</br> 所以她陪余漫兮孕檢的時候,還忍不住多抱怨了兩句。</br> “……我平時要上課,哪有空抽出幾個整天時間去當電燈泡啊,需要這么防著我嗎?”</br> 余漫兮笑了下,“可能就是忘記通知你吧,斯年馬上就過來接我,跟我去家里吃飯?”</br> “好啊。”宋風晚和她也不客氣。</br> 原本是傅斯年陪他來孕檢,前天晚上,似乎做給客戶的系統出了問題,他的整個工作室,為了修復bug,忙了幾天,抽不開身,余漫兮就約了宋風晚出來。</br> 兩人坐電梯抵達一樓的時候,在醫院大廳,遇到了幾個電視臺的記者,正架著機器,借著醫院后側的背景拍攝。</br> 而鏡頭的焦點,則是一個坐輪椅的漂亮姑娘。</br> 幾人看到余漫兮和宋風晚,還友好的打了招呼。</br> “余姐,您怎么也在啊?”有個拿著話筒的人走過來。</br> “采訪?”</br> “這不一年要過去了嗎?12月3號是殘疾人日,臺里要做檔節目,我們提前出來收集素材。”</br> “那你們先忙。”余漫兮若不是懷孕,很容易竄到電視臺當家花旦,給她準備了不少節目,都因為懷孕被人替掉了,她自己覺得沒什么,不少人都替她覺得可惜。</br> 宋風晚打量著不遠處正和記者說話的姑娘,她面熟,因為之前在傅家見過。</br> 纖瘦孱弱,臉上沒什么血色,嘴角始終掛著微笑,十分具有感染力,長得真的很漂亮,真的可惜了。</br> “其實她不僅是個殘疾人,也算是個網紅,微博粉絲有一千多萬,前些年她的一組對抗疾病的視頻放出來引起了很大的反響。”余漫兮解釋道。</br> “長得漂亮,說話溫柔好聽,而且樂觀向上,鼓舞了不少病患。”</br> “平素只要有關于這方面的采訪,記者都樂意聯系她,她手中還有不少代言,在他們圈子里,是個名人。”</br> 宋風晚點頭,下意識打量著她,猝不及防視線相撞。</br> 女孩沖她頷首微笑,宋風晚卻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盯著身有殘疾的人,一直看,太不禮貌。</br> 她還在接受采訪,宋風晚已經扶著余漫兮走出了醫院,坐上傅斯年的車,她就拿出手機,開始翻找那個女生的資料。</br> 這里面出現了許多病癥,出過車禍,患過白血病……和母親相依為命,即便家庭困難,自己用不完的善款還捐贈給了別人,并且簽了死后捐贈器官的協議。</br> 總之端看這些東西,你會覺得,這女孩簡直像個天使。</br> 宋風晚當時還感慨,為什么上天不厚愛這些善良的人啊。</br> “還在看?”余漫兮坐在她身側,偏頭看了眼她的手機。</br> “挺可憐的。”宋風晚其實是個很心軟的人,網上有不少關于這個女生的視頻,直逼她的淚點,她實在看不得這些,就默默關了手機。</br> 她之后還和傅沉詢問過這件事。</br> 因為據她所知,傅沉應該幫助過她,那可能知道的更多。</br> 當她說出名字的時候,傅沉當時正辦公,伸手扶了下鼻梁上的防藍光眼鏡,“你在說誰?”</br> 宋風晚愕然,“你不認識她?你不是給她捐過錢?”</br> 她仔細說了一下,傅沉方才點頭。</br> “我幫助的是她所在的整個機構,不是她個人。”</br> 傅沉公司每年會幫助很多人,他不可能一一記住,而且許多事,都是千江或者十方代勞處理,他與這些捐贈機構,沒有直接接觸過,更談不上什么印象。</br> “真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宋風晚咋舌。</br> 傅沉眉梢一吊,看著圈在沙發上玩手機的人。</br> 這一晚,宋風晚沒回宿舍……</br> 顫著身子,扭著腰,和某人低聲求饒。</br> “剛才不是還說我冷血?”傅沉將她壓在床上,擒著她的雙手,舉高,單手壓住,固定在她頭頂,灼燙的吻,從脖頸一路往下……</br> 他非常有耐心的磨著她。</br> 傅沉不算好人,不然京圈人也不說他面慈心狠,信佛手段卻狠戾的像個魔鬼,某些時候,他確實冷血得不近人情。</br> 但是他似乎將僅剩的那點熱情都耗在這件事上了。</br> 兩人呼吸重了,也亂了……</br> 酣戰結束,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這讓宋風晚覺得很郁悶,躺在床上,橫豎睡不著。</br> “還不想睡?”傅沉看著不斷蠕動的某個人,半刻都不消停。</br> “有點睡不著。”她聲音有點悶。</br> “睡不著?”傅沉低笑著,“那索性別睡了,做點別的。”</br> 某人說著,順勢就撩起她的睡衣……</br> 折騰得狠了,宋風晚哪兒還有力氣,直接睡了過去。</br> 第二天上課,還遲到了幾分鐘,頂著眾人揶揄的目光坐到位置上,那叫一個尷尬。</br> 教授瞥了她一眼,“十點上課還能遲到?昨晚是熬夜做什么壞事了?”</br> 其實教授就是隨意打趣,可是宋風晚卻心虛得漲紅了臉,氣得兩天沒搭理傅沉。</br> **</br> 而這兩天,傅沉和段林白跑了一趟新區,查看新開發的項目,這邊的商場樓盤都已經建好,里面在裝修,正在對外招商。</br> 最近媳婦兒不打理自己,傅沉也是有些郁悶,而入秋后,京家后院池塘的螃蟹也長得非常肥美鮮嫩,他們家自己也吃不完,每年都會送些給親友。</br> 宋風晚前些日子還嘴饞說想吃螃蟹,他從新區回來,路過京家,特意取了幾只回去。</br> “只要8只?”京寒川偏頭看他。</br> “嗯。”</br> “你是不是和宋小姐鬧別扭了?”</br> 彼此太熟了,京寒川只要看他一個眼神,就知道他此時在想什么?</br> 傅沉挑眉,不以為意,“小情侶之間鬧個別扭很正常。”</br> “既然是正常的,那里為什么一副欲求不滿、悶悶不樂的模樣?”</br> “你一個單身狗,知道什么是欲求不滿?”傅沉撩著眉眼,幸災樂禍的看著他。</br> 段林白也是跟著一起來的,偏頭看著正在斗嘴的兩個人,頗為無奈,臥槽,又開始了,這兩個人斗嘴簡直無休無止了。</br> 兩人對視之間,自然是各種刀光劍影,血雨腥風。</br> “對了,你和許小姐怎么樣了?有段時間沒看到她了?上次你們在樓上,你是不是對人家小姑娘做什么了?”傅沉好奇。</br> 這件事他早就想問了。</br> 京寒川語速不緊不慢,“怎么就不能是她對我做什么?”</br> “那這姑娘,可能和虎狼借了膽子,敢對你下手,況且你戒備心這么重,我就不信,她到樓上的時候,你是睡著的?”</br> 傅沉一語道破。</br> 京寒川只是淡淡笑著。</br> 好像自從那件事之后,是有段時間沒見到許鳶飛了。</br> 送走傅沉和段林白,父母還在梨園未歸,他便開車去了師院附近的甜品私廚。</br> 他到店里的時候,里面只有兩個兼職的女學生,她們也都認識京寒川了,常客,長得又很有辨識度。</br> “京先生,今天想吃什么?”</br> 京寒川下意識抬眼看了眼后廚。</br> 其實大家似乎都看出,他和自己老板娘關系匪淺,好像又沒發展到那個地步,處于戀人未滿的狀態。</br> “老板娘剛走。”</br> “嗯。”京寒川點了幾樣甜品,店員幫忙打包。</br> 兩人對視一眼,似乎想說些什么,支吾著欲言又止。</br> “京先生……”</br> “嗯?”</br> “其實她出去相親了,就在前面一條街的快餐店里。”</br> 京寒川面色未動,淡定的從她們手中接過甜品,付錢離開。</br> “都怪你多嘴,老板娘不讓和人說的?”</br> “我就想知道他會怎么做啊,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你說他是不是根本不喜歡我們老板娘啊?”</br> “應該是有感覺的吧?”</br> “可我說了,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br> “如果真的不喜歡,他可能覺得你是個智障,人家來買甜品,你和他說老板娘去相親?”</br> 京寒川穿過巷子,并未上車,而是直接去了前街。</br> 當他到前街,才知道,這里是師范學院的小吃街,快餐店多達百家……</br> ------題外話------</br> 六爺不是大海撈針,而是要大海撈媳婦兒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