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虞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臺階上。
駱虞:“什么玩意?”
怎么就像池穆了?
丁睿思:“池穆給我的感覺也是賊陰險,就是做了壞事還說自己沒做的那種。”
駱虞:“還好吧?”
池穆陰險,也沒有吧,這難道不是機智嗎?
丁睿思:“還好?虞哥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是變了,你從前都是罵他罵的最兇的!”
駱虞挑眉:“有嗎,我怎么不記得了,我這個人從來不在背后說人壞話的。”
丁睿思:“對,你都是當(dāng)面罵的。”
駱虞輕咳,擺了擺手,表示往事不要再提。
再上一層樓,就是駱虞他們班。
駱虞坐在座位上的時候,依舊在犯惡心。
不知道是因為盛乾殘存的信息素還是肚子上被打中的那一拳,駱虞剛剛在和丁睿思說話的時候不覺得,現(xiàn)在坐下來,感覺胃部在翻涌,有些惡心頭暈。
駱虞剛坐下來,池穆和湯月就踩著自習(xí)上課鈴聲走了進來。
池穆一進班就察覺到了駱虞身上的不對勁,駱虞的身上有別的alpha的味道。
雖然已經(jīng)快散去了,淡的周圍的人都聞不到,但是對于池穆來說無疑是鮮明至極,難以忽視。
哪怕駱虞身上其他人的氣息再微弱,池穆的本能也會敏銳的感知到,繼而催促著他去抹平覆蓋別人的味道,直到駱虞身上都覆滿他的氣息。
池穆壓下心里的下意識出現(xiàn)的想法,面上平靜的坐在了座位上。
驟然靠近的隨風(fēng)而來的薄荷香稍微緩解了駱虞的不適,但那種胃部至喉管依舊粘膩惡心的感覺仍存,駱虞單手撐在桌上,對著墻壁緊緊地擰著眉頭。
駱虞才當(dāng)omega不久,沒有學(xué)過omega生理常識,沒看過omega必知手冊,自然不知道omega在受到alpha的信息素攻擊會受到多大的精神創(chuàng)傷。
就剛剛盛乾那種攻擊性,一般的omega早就已經(jīng)昏迷了,甚至可以報警。
駱虞強忍著不適,拿出了剛剛沒寫完的英語作業(yè),看到第一個單詞的時候,沒忍住低頭干嘔了一下。
丁睿思大驚:“虞哥,英語作業(yè)對你的殺傷力已經(jīng)大到見之即吐了嗎?”
駱虞揉了揉肚子,懶得搭理丁睿思。
池穆正準備說話的時候,教室的門忽然被人敲了幾下。
班主任站在門口看向駱虞:“駱虞,出來一下。”
駱虞想也知道是什么事,讓池穆退開徑直走了出去。
被老師帶到辦公室的時候,教導(dǎo)主任和盛乾果然就在那兒。
班主任站在一旁沒說話,教導(dǎo)主任先開的口。
“今晚為什么打架?”
教導(dǎo)主任是個姓王的一米九的alpha的大漢,板起臉的時候還是挺嚇人的。
“老師,我沒打架。”
駱虞雙手插在口袋里,表情冷靜的和教導(dǎo)主任對視。
“今晚我下樓就是和丁睿思一起去還書的,丁睿思去還書的時候,我就去上了個廁所,但是不知道盛乾怎么回事,忽然釋放信息素向我挑釁,我牢記您上回的批評教育,痛定思痛,痛改前非,上完廁所就從衛(wèi)生間出來了,絕對沒動手。”
駱虞表情那叫一個嚴肅,蹦出來的三個‘痛’的重音,讓教導(dǎo)主任腦瓜子開始痛。
盛乾瞪大眼睛:“駱虞你他媽……”
教導(dǎo)主任橫過去一個眼刀:“媽什么媽,你要我請你媽?”
盛乾趕緊搖頭:“不是不是,老師駱虞他騙人,你看看我臉上這傷,就是駱虞打的,還給他踹了好幾腳呢!”
駱虞不認同的看著盛乾,在他說完之后立馬開口:“我進去的時候你就這樣了,盛乾你這樣可不行,你和別人打就打了吧,就算我們有過節(jié)你也不能這么栽贓給我啊。”
盛乾急眼了:“駱虞你孬種你敢做不敢認了,分明就是你!”
駱虞:“你有什么證據(jù)說是我?”
盛乾:“誰打的我我還不知道?”
駱虞滿臉贊嘆:“那我怎么知道你知不知道,不過不得不說,干得漂亮,誰打的打的這么好。”
駱虞班主任:“駱虞……”
駱虞收起笑意,臉上寫滿了真誠:“老師,真不是我,我就是去上了個廁所。王老師,你去廁所的時候沒聞見第二個alpha信息素的味兒吧,我就沒想和他打。”
教導(dǎo)主任思索:“的確是沒聞到。”
盛乾恍然大悟,心底罵了一句駱虞玩陰的,根本從一開始就是想下套。
盛乾此時完全忘記了要不是他先出口挑釁,駱虞也不會把他打一頓。
教導(dǎo)主任:“盛乾,你這小子還開始玩栽贓了啊。”
盛乾辯解:“老師我沒有!”
教導(dǎo)主任:“人家閑的下去兩層樓找你打架啊?你給我說個理由?”
盛乾摸了摸鼻子,要是實話實說絕大部分就是他的責(zé)任,打架就坐實了,班主任肯定是要請家長的,要是按照駱虞說的那么說,他們就沒打架。
盛乾憋屈的說:“老師我錯了,我就是想和駱虞開個玩笑。”
駱虞詫異的看了盛乾一眼,沒想到他居然還帶了腦子出門。
教導(dǎo)主任厲聲:“玩笑有這么開的嗎,而且在廁所放信息素要是讓oemga同學(xué)聞到了怎么辦?學(xué)校是明令禁止這種行為的,給我寫一周檢討,周一再去國旗下罰站,認錯要有認錯的態(tài)度!”
盛乾恨恨地看了駱虞一眼,駱虞皮笑肉不笑的和他對視。
駱虞看似平靜,心里其實已經(jīng)把盛乾問候了一遍,恨不得再把盛乾打一頓。
放你媽的信息素,還那么難聞!
駱虞要吐了。
班主任訓(xùn)完盛乾,才和緩臉色的看向駱虞和他班主任,
“行了,郭老師你們回去晚自習(xí)吧,我再說說這小子。”
駱虞班主任點了點頭,帶著駱虞走出了主任辦公室。
班主任:“真沒打架?”
駱虞眨眨眼:“老師,我已經(jīng)決定好好維護你的工資了。”
班主任輕笑:“就你貧,你能安生下來我都要去燒香了。”
走廊有些暗,由是班主任并沒看見駱虞和平常相比略顯蒼白的臉色。
駱虞坐在了座位上,拳頭抵在唇邊,壓抑著想要干嘔的沖動。
一只略帶冰涼的手碰到了他垂落在身側(cè)的另一只手,駱虞差點沒跳起來,轉(zhuǎn)頭看著池穆,臉上是大寫的懵。
池穆:“你不舒服?”
小連翹蔫噠噠的,看起來沒精打采。
駱虞:“還行。”
駱虞轉(zhuǎn)過來面向池穆的時候,池穆才發(fā)現(xiàn)駱虞的臉色到底有多難看,連嘴唇都略微泛白,平時帶著光的眼眸此刻也稍顯黯淡,透著股虛弱。
池穆蹙眉:“看起來好像不太行,剛剛老師叫你出去因為什么?”
駱虞:“因為一個傻逼。”
駱虞本想掙脫池穆的手,但是發(fā)現(xiàn)被握著好像沒那么難受了,就任由池穆握著了。
而且池穆的手好像比他要大些,掌心將他的手背覆滿,他的大拇指碰到了池穆的大拇指。
池穆?lián)Q了個方向問:“你剛剛下課做了什么嗎,身上有一個alpha的味道。”
駱虞:“就是那個傻逼拿信息素搞我,弄得我現(xiàn)在有點想吐。”
池穆臉色微變,眼眸驟然黑沉。
被alpha拿信息素攻擊了居然也不和他說,還自己強忍著,要不是他問了,他懷疑駱虞會一直不說,然后自己難受一晚上。
池穆:“跟我來。”
駱虞:?
駱虞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見池穆站了起來走向講臺,和老師低聲說了什么,老師抬起頭看了看他,點了點頭。
駱虞一臉懵走出去,在門口的時候被池穆拉住了。
駱虞壓低聲音不明就里:“去哪兒?”
池穆開了空教室的門,用行動告訴駱虞他們要去哪兒。
駱虞被拉進了門里,連燈都沒開,就被池穆抵在了墻上。
駱虞:???
叫他出來耍流氓?
駱虞:“這不合適吧?”
池穆取下了氣味阻隔貼,放出了信息素:“恩?”
清涼好聞的薄荷味鋪天蓋地涌來,爬滿了每一寸肌膚。
那種不適感驟然消失許多,轉(zhuǎn)而被一種暖洋洋的舒適安心感取代。
駱虞吸爽了:“這太合適了。”
池穆:“為什么不早和我說?”
駱虞使勁吸著池穆的信息素,分神的搭理著他:“說什么?”
池穆:“被alpha信息素攻擊。”
駱虞滿不在乎地回應(yīng):“這有什么好說的,打個架還要特地跟你說聲,我可是把他按在地上打的。”
池穆:“……你忘了你現(xiàn)在是個omega嗎?”
駱虞不高興地說:“我沒忘啊,我這不是沒放信息素嘛,再說了oemga怎么了,你不放信息素和我打一架未必打得過我。”
池穆耐心解釋:“omega受到alpha信息素攻擊會出現(xiàn)生理和心理的雙重不適反應(yīng),有些還會出現(xiàn)不可逆的傷害,只有伴侶的安撫才能慢慢和緩。”
駱虞驚詫:“這么嚴重?”
他也就是覺得有點想吐,還有點頭暈而已。
池穆聲音微冷:“所以下次一定要告訴我。”
駱虞不自在的在池穆懷里嘟囔:“我這不是第一回當(dāng)oemga嘛,沒經(jīng)驗,記住了,下回肯定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