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動手的青年聞言,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目光落在了女子的身上,問道:“孔師姐,你怎么看?”</br> “既然獨孤師弟說上報師門,那就上報師門吧!”孔艷開口道。</br> 聞言,青年心下有些不大舒服,卻也不好再堅持滅殺江辰,只能開口道:“既然如此,就依獨孤師弟的吧!”</br> 說話間,他已經拿出了一根靈繩,旋即直接上前,將江辰給捆縛了起來,這才拉著江辰,沿著一個方向走去。</br> 江辰因為已經受傷,加上被青年刺了一刀,此時傷勢過重,讓他有些昏昏沉沉的,腳下也是軟綿綿的,根本就沒有力氣。</br> 似乎是知道江辰沒有力氣走路了,青年不由加快了速度。</br> “砰!”</br> 因為腳下不穩,江辰直接摔倒在地。</br> 見此,青年不由大笑了一聲,旋即拖著江辰繼續前進,臉上流露出快意來。</br> 似乎折磨人對他而言,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br> 獨孤崖微微皺眉,卻也不好再多說什么。</br> 要是他再繼續開口的話,龍玉簫難保不會跟他翻臉。</br> 為了一個外人,而跟自家師兄翻臉,有些不值得。</br> 劇烈的疼痛,讓江辰恨不得昏迷過去,然而,越是疼痛,他越是清醒。</br> 臉頰摩擦在地面上,臉皮直接被磨掉了,鮮血不斷的冒出。</br> 身上的肌膚也是時不時的被荊棘,石塊刮一下,讓他整個人根本就不成人樣了。</br> 盡管如此,江辰依然還是一聲不吭。</br> 見此,龍玉簫不由有些不爽起來,冷哼道:“呵呵,倒是有幾分骨氣,不過,我這個人,最喜歡有骨氣的修士了,哈哈……”</br> 說話間,他猛然加快了速度,整個人宛如一道光影般在叢林中穿梭了起來。</br> 而被他拖在身后的江辰,不時的撞擊在一些石頭上,嘴中時不時的發出悶哼之音。</br> 此時的江辰,心下恨不得立即站起來將龍玉簫碎尸萬段,甚至有些后悔要讓自己重傷成如今這副模樣了。</br> 他寧愿落在青幫老祖的手中,也不愿意被這家伙如此折磨。</br> 其余三人見此,都是不由微微搖頭。</br> 龍玉簫,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br> 對方好歹也是一個修士,竟被他如此折辱。</br> 三人盡管有些同情江辰,卻依然沒有出聲。</br> 好在的是,沒多久,一個寬廣無比的演武場就出現在了幾人的眼前。</br> 演武場上方,則是山門,山門上去后,則是鱗次櫛比的建筑物,這些建筑物看起來頗為古舊,散發出一種古樸滄桑的味道。</br> “怎么回事?”</br> “龍師兄怎么拖著一個人來了?”</br> “這人好慘,渾身上下恐怕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了吧?”</br> 演武場上有不少修士正在修煉法技,或者對戰,印證自己的法術,法技之類的,見到龍玉簫拖著一個人到來,都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些吃驚的看向了已經不成人樣的江辰。</br> “好凄慘!”有不少女弟子更是不忍心繼續看下去,直接別過頭去。</br> 見此,龍玉簫不由咧嘴一笑,直接拖著江辰走進了山門之中。</br> 兩名守山弟子見此,也是有些無語。</br> 龍玉簫在整個烈火宮內,那是出了名的暴戾殘忍,對方如今拖著一個不成人樣的家伙進入山門,他們絲毫沒有覺得意外。</br> 這種事情要是換做其他人,他們或許還會很驚訝,但是變成龍玉簫的話,就顯得很正常了。</br> “獨孤師弟,我懷疑眼前這個年輕人,應該是被人追殺,才誤闖我們烈火宮,應該不是其他宗門派來的臥底,就算要派臥底前來,也犯不著將他打成重傷,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br> 那名看起來很是憨厚的青年開口道。</br> 青年名叫高一鳴,跟獨孤崖是好友。</br> 聞言,獨孤崖微微點頭,看向了孔艷。</br> 孔艷笑道:“就算他是被人追殺而來,誤闖了烈火宮,想要活著離開烈火宮也不可能了,除非他有大背景,大來歷,不過話說回來,他要真有大背景,大來歷的話,估計也不會被人追殺了。”</br> 聽到孔艷的話,獨孤崖兩人都是贊同的點點頭。</br> 走了一段路后,龍玉簫似乎是怕江辰直接掛了,直接提著江辰的脖子,朝其中一座大殿走去。</br> 那大殿修在半山腰,大門上方,有著一個牌匾,牌匾上執法堂三個字格外的醒目。</br> “哈哈哈,我抓到了一個疑似臥底的家伙!”</br> 龍玉簫走進了執法堂,旋即直接將江辰丟在了地上,看著大殿內忙碌的眾人說道。</br> 見到是龍玉簫,不少人直接轉過身去,懶得再搭理對方。</br> 這家伙純粹就是以折磨人為樂。</br> 他抓了無數次修士,結果都不是所謂的臥底,反而是一些無辜之人,這讓執法堂經常受到上面的批評。</br> “龍玉簫,你又在胡鬧什么?”一名臉色陰鷙的青年走了過來,臉色有些難看的問道。</br> 他知道,要是不將龍玉簫打發掉,這家伙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情來。</br> 這個家伙仗著自己的師尊乃是烈火宮的長老,在烈火宮內,堪稱無法無天,做事向來無所顧忌。</br> “趙師兄說的什么話,我這是在為宗門除害,這家伙偷偷潛伏在我們烈火宮附近,不用說,必然是其他勢力派遣而來的探子,或者臥底,趙師兄,我建議你好好查一查這個人的來歷,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龍玉簫淡淡的笑道,似乎并沒有將這名臉色陰鷙的青年放在眼中。</br> 趙江北聞言,掃了一眼地面上的江辰。</br> 此時的江辰,可謂是半死不活了,連氣息都變得若有若無。</br> 見此,他的眉心不由狠狠的跳動了兩下。</br> 這個龍玉簫,還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居然將人折磨成這副模樣。</br> “你想讓我們怎么調查?”趙江北問道。</br> 龍玉簫不由摸了一下下巴,旋即說道:“要不,你們直接將他交給我,讓我來處理?我保證讓你們滿意!”</br> “龍玉簫,這里是執法堂!”趙江北的臉色不由沉了下來。</br> 執法堂,一向是一個十分嚴肅的地方。</br> 任何人,也無權干涉執法堂的執法,哪怕宮主也是如此。</br>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烈火宮的弟子才會有一種安全感,不用擔心會被宮內其他有背景的弟子欺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