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他媽困,我想睡覺,誰也不要吵醒我,讓我睡,let……
夢境,又是夢境。
夢里我化身為一個嗜血的魔鬼,張著血盆大口,露出代表尖銳的代表著死亡的獠牙,撲扇沾滿鮮血的雙翼追逐著驚恐的人們。我仰天發(fā)出一陣寒冷如冰的長嘯聲,揮舞著鋒利的爪子撲向地上的人們。剎時間血肉橫飛,斷肢殘臂伴隨著血雨四處飛散。我的利爪劃過一具又一具身軀,帶出各種人體器官。破碎的軀體、如雨點般飛濺的鮮血、流出體外還在不斷蠕動的五臟六肺,一切一切讓我興奮,讓我瘋狂,讓我滿足……
“嘣!”一聲巨響,我的頭部像是撞到一塊鋼板上似的。
“快摁住他!”。
“瘋子你怎么了?”
……
七嘴八舌的急叫聲把我喚回現(xiàn)實。
我睜開眼睛看著那一副發(fā)熟悉的臉龐,焦急擔(dān)心分明寫在臉上。
是我的兄弟們,是我最安全的6點鐘方向。
“這是哪呢?”我艱難地露出一絲微笑。
“車?yán)锬兀诜祷伛v地的路上。”
“我的頭好疼,剛才是什么東西撞了我?”我摸著額頭道。
“操,你好好意思說,你看車頂那個凹痕,修理費從你補貼里扣!”到現(xiàn)在還不忘剝削我陳冬這狗日的我跟你沒完。
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在回駐地的路上大家都在嘻嘻哈哈地笑談著,新兵們第一次見血的不適感很快隨笑聲淡去。車廂里充滿了惡狠狠的大笑聲,沒錯,就是惡狠狠的笑聲,咱傘兵軍爺就算是笑也是惡狠狠的!最后隊長居然開通了隊內(nèi)聯(lián)絡(luò)頻道,其他小組的兄弟也加入了聊團,整個b中隊都在惡狠狠地笑。
回到駐地已經(jīng)是深夜了,筋疲力盡的我們連裝備都沒有脫,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當(dāng)冬日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我的屁股上的時候,我悠悠轉(zhuǎn)醒。身上的裝備不見了,身上還蓋著被子。再看看其他人,也都裹著被子穩(wěn)穩(wěn)地睡在床上。
我想起來了,是陳冬那貨。昨晚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他輕手輕腳地跑上跑下給睡著的隊友卸裝備蓋被子……這貨真他媽會收買人心。不過,我還真愿意被丫的收買。
深吸一口氣,我突然用最大的分貝吼出一句:“兄弟起床了!小鬼子打進來了!”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躺下蓋上被子作熟睡狀。
“霹靂嘣嘣……”一連串的響聲傳來,其中居然夾雜著“咚”的沉悶的巨響。悄悄露出眼睛一看,賣糕的,張騰那小子反應(yīng)過大一頭撞在了天花板上,天花板上應(yīng)聲出現(xiàn)一個頗深的凹痕,一些白色的粉末紛飛而下……可憐的天花板,張騰那貨的頭可是能把鋼板撞變形的。
“誰他媽的耍老子?!”
他們終于還是發(fā)現(xiàn)上當(dāng)了。我趕緊屏住呼吸,小心肝卜卜地跳著。
“他媽的瘋子你這狗日的老子知道是你!”
“他娘的兄弟們上!”
我哭啊,他們怎么能這么聰明呢?我雙手緊緊護住命根子,閉著眼睛準(zhǔn)備承受三條體重125斤以上的大漢的蹂躪。
“啊……”
寢室樓中傳出一聲撕心裂肺響徹云霄使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十分鐘后我鼻青臉腫地走進食堂,見怪不怪的隊友們照例發(fā)出一陣哄笑。我雙手抱拳向大家致意,作堅毅狀。
“他媽的你小子還來勁兒了?吃完早飯到隊務(wù)室來一趟。”隊長照著我的屁股就是一腳,笑罵道。
“哦,我一定親自去一趟。”說完趕緊跳開,隊長他老人家的傘兵大腳板可不是好受的。
吃完早飯我來到了隊務(wù)室,進去之后發(fā)現(xiàn)難得一見的指導(dǎo)員他老人家也在。自從進入了傘特大隊,就沒怎么見過我們b中隊的少校指導(dǎo)員。平時一些該他老人家負責(zé)的工作都一并讓隊長給干了。而指導(dǎo)員整天神龍見頭不見尾的,不知道整天忙什么。
“坐,”隊長大大咧咧地朝板凳一指,“指導(dǎo)員有話跟你說。”然后出去了。
“指導(dǎo)員,您找我什么事?”我恭恭敬敬地小心翼翼地問。
“聽說這次任務(wù)中你表現(xiàn)得不錯哦。”指導(dǎo)員笑瞇瞇地說。
“呃,指導(dǎo)員你老就明說吧,我這心臟受不了。”我愁眉苦臉的,到這份上了我就是長了個豬腦袋也明白了指導(dǎo)員此時的召喚一定是為了我在解救人質(zhì)中的“出色表現(xiàn)”了。
“那我就直說了,”指導(dǎo)員拿起桌面的軟中華掏出一支,“追捕越獄逃犯的行動中你表現(xiàn)出色,一個人擊斃了三名逃犯打傷了多名,還別出心裁地使用了手雷,后來的解救人質(zhì)中又擊斃了兩名。照這戰(zhàn)果完全可以給你個嘉獎什么的,立個二等功之類的也很有可能。不過,最后你的表現(xiàn)……雖然活捉了最后一名逃犯……但是……”
指導(dǎo)員您老就痛痛快快宣判吧!
“那家伙被你嚇成了神經(jīng)病,現(xiàn)在除了哭著喊媽媽什么都不會說了,這家伙罪有應(yīng)得。但是,那位被劫持的女大學(xué)生也被你嚇成精神障礙患者……”
人質(zhì)也被嚇傻了?我目瞪口呆,完全沒有想到會造成這樣的后果。
“所以,功過相抵,你有沒有意見?”
“沒,沒,沒意見,一切聽黨的。”
“你小子,”指導(dǎo)員甩過一支煙,我趕緊接著,他又說:“不過你得去看看那丫頭,畢竟人家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
“啊?不去行不行?”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
“不行,這是命令。”
“可是這會違法隊里的保密條例的啊,難道戴著頭套去?”
“你,你這小王八蛋。”指導(dǎo)員一下被噎住了,“管好你的嘴巴就行,換上便裝,馬上跟我走。”
“哦好。”
c市人民醫(yī)院。
我忐忑不安地跟著指導(dǎo)員跳下他的勇士,向精神治療部走去。
我在腦子里假設(shè)著待會見面會出現(xiàn)的情景,最后不得不放棄。我實在是想不出這種狀態(tài)下會是個什么樣子。
在護士的引導(dǎo)下我和指導(dǎo)員來到了一間掛著特護病房bc8號牌子的病房前。看著那個猩紅的“bc8”,我的心猛地縮了一下,我在隊里的代號就是bc8。
“愣著干嘛?進來。”指導(dǎo)員拉了我一下。
偌大的病房里擺滿了各種家具,一扇巨大的落地玻璃將房間和陽臺隔開,從房間里可以看到醫(yī)院外面的綠化區(qū)。若不是刺眼的白色和醫(y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我還以為走進了某個富豪的臥室了呢。
一個穿著寬松的病號服的女孩坐在大大的病床上,雙手抱腿,下巴頂在膝蓋上,雙眼毫無焦點地看著前面的墻壁。那時我有種錯覺,這是一個厭倦了塵世紛爭的天使。
“你們是?”病房的洗手間出來一個年過四十的婦女,手中的蘋果正在滴著水。
“你好,我們是公安局的,來探望楊潔同學(xué)的。”指導(dǎo)員臉不紅氣不喘地笑道。我汗呀,指導(dǎo)員居然報上了公安局的名頭,還說得那么理所當(dāng)然。
“噢噢,你們好,快請坐。”中年婦女很熱情地招呼我們坐下。
“我是楊潔的母親,請問二位怎樣稱呼?”
“我姓華,”指導(dǎo)員呵呵一笑,指了指我,“這是小李。”
“你們好你們好,”楊潔媽媽很有禮貌地跟我們握手,她身上隨意流露出的氣質(zhì)表明她是一位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她看了看呆呆坐在床上的楊潔,忽然嘆了口氣,“唉,自從出事后小潔就變成這樣了,天天就那么坐著,話也不說。可醫(yī)生說她只是受了點驚嚇,休息一段時間就好。我就不明白怎么就發(fā)生這種事了呢。”
說著說著眼眶里變閃爍著晶瑩了。
我的心跳驟然加速,看樣子楊媽媽并不知道罪魁禍?zhǔn)拙驼驹谒媲埃晃也凰酪驳妹搶悠ぁ?br/>
“你別難過,既然醫(yī)生都說沒什么大問題了,過一段時間楊潔同學(xué)就會好起來的。”指導(dǎo)員安慰道。
“對對對,您放心吧,楊潔一定會好起來的。”我趕緊附和道。
我話音剛落,原本還如木頭般呆坐在床上的楊潔突然轉(zhuǎn)過頭來,無神的雙眸頓時變得神光閃閃,而她視線的焦點正是我。
突然間,她從床上一躍而起,像頭餓狼朝我撲過來!我實在沒想到這么一個文文弱弱的女孩子會有這么恐怖的爆發(fā)力。
大家都被嚇得目瞪口呆,連指導(dǎo)員都大張著嘴巴。我下意識地抬手作出一個格擋的動作,但轉(zhuǎn)念一想她又不是敵人,只得硬生生地改為大張雙臂。要不接住她,以她這種姿勢一定會摔歪鼻子的。
“魔鬼!他是魔鬼!他是魔鬼!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她撲進我的胸膛雙手緊緊地抱著我的脖子哭著喊著,身體猶如八爪魚似的吊在我身上。我的老天爺啊,我這抱也不是放手也不是。
“啊!”
病房里發(fā)出一聲慘叫,呃,是從我嘴里冒出來的。這小丫頭片子哭鬧了一會兒竟然狠狠地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一臉無辜地看著指導(dǎo)員和楊媽媽,同時向他們發(fā)去求助的眼色。指導(dǎo)員也沒有料到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臉色難看地在那手足無措。楊媽媽倒是一臉抱歉地上來幫忙,費了半天勁兒也沒能把她弄下來。
“阿姨,還是讓我來吧。”我苦笑著對楊媽媽說,然后把楊潔抱到床邊,偷偷瞄了指導(dǎo)員一眼,他老人家見我瞄他趕緊別過臉去作沒看見狀。什么人啊這是?
我悄悄深吸了一口氣,掰開他抱著我脖子的雙手,忽然暗暗運勁全身一抖。
她“嘣”地摔在軟軟的床上,呆呆地看著我。
我再次苦笑地看向指導(dǎo)員,他老人家看見我用這手弄掉了身上的八爪魚居然還有心情投來一個贊賞的眼神。完了,b中隊沒有一個正常的,我欲哭無淚。
“對不起,我們還有公務(wù)在身,就先走了,下次再來探望楊潔同學(xué)。”指導(dǎo)員馬上對楊媽媽說。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讓二位見笑了。”
“沒事沒事,我們先走了,再見!”我偷偷推了指導(dǎo)員一把,再不走沒準(zhǔn)那八爪魚還會撲上來呢。
“嗚嗚嗚……不要走,救我,救我……”
那小丫頭片子突然哭了,慘兮兮地蜷縮在床角。那哭聲一聲一聲地沖擊我的心菲,聞?wù)咝耐窗 N彝蝗挥X得自己很冷血,人家畢竟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
我和指導(dǎo)員就在門口停住了,我茫然地看著指導(dǎo)員,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還要到省軍區(qū)辦點事,你留在這吧。辦完事我再過來接你。”指導(dǎo)員扔下一句話就轉(zhuǎn)身大步走了。
“別呀指導(dǎo)員,我……”
您老不能扔下部下不管吶!
“小李,給你舔麻煩了,我去給你倒杯水,你快請坐。”楊媽媽看到了眼前這番情景很抱歉地對我說。
我還能說什么呢?只得摸著鼻子坐在床邊的一把椅子上。說來也怪,那小丫頭看到我居然不哭了。她雙手背在身后看著我,只是她看向我的那眼神怎么好像充滿了……哀怨?差點讓我的骨頭都酥了。我靠啊,要是你知道你口中的魔鬼就是我,看你還敢不敢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就那么渾身不得勁兒地坐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真他媽的難受,比25公里奔襲好難受。
楊媽媽給我端來了一杯水,然后接了個電話,便著急對我說:“小李啊,麻煩你陪小潔一會兒,我公司有點急事我要去處理一下,麻煩你了。”說著急匆匆地走了。
我愕然,這,這算怎么回事?把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扔在這里就這么走了?有你這么當(dāng)媽的么?
“嘿嘿,這下只有我們兩個人了,該是算帳的時候了吧?”
“嗯?算什么帳?”我下意識地問道,然后圓瞪著眼睛驚愕地看著楊潔,“你,你,你沒傻?”
我驚恐地看著笑吟吟的楊潔,下巴都他媽的快掉下來了!
“你才傻呢!”她白了我一眼,然后伸出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手中赫然拿著一個手機,“我老媽是我支走的,嘿嘿。”
他媽的原來她是早有預(yù)謀的!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本來是想趁機逃課來著,沒想到今天卻見到了你,嘿嘿,我記得你的聲音,一輩子都記得!”
說完就撲上來對我就是一陣亂拳。
我無奈地苦笑著讓她的拳頭在我的胸口臉上搔癢癢,這是我今天的第幾次苦笑了?唉,原來是我的聲音暴露了自己,怪不得我一開口說話這丫頭就跟他媽的瘋狗一樣撲到我身上。
“指導(dǎo)員啊,你他娘的把我害慘了!”我在心里詛咒著硬拉我過來搞什么鳥慰問的少校指導(dǎo)員。
“你怎么不躲呀?你不疼?”看見我沒反應(yīng),楊潔停下手,瞪著大眼睛奇怪地問。
“你發(fā)泄完心中的燃燃怒火了嗎?如果沒有請繼續(xù),如果發(fā)泄完了,那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我站起來,想逃開她的魔爪。
“不許走!我沒發(fā)泄完!”
“哦,那請繼續(xù)。”
“你不是警察?”
“呃,這個……”
“一定不是,警察沒有你身上這種氣質(zhì),你是軍人,對吧?”
“呃,是的。”
“我就知道,警察也沒有你那么厲害的身手,也沒有那種嚇人的眼神……”
“呃,如果你沒事了那我先走了。”
我受不了了,扔下一句話迅速起身朝門外走去。
“不要走!”我看見一個身影向我的前面飛去。我大吃一驚,照著架式非得撞到墻壁不可。我猛然啟動飛身過去,在她撞上墻壁之前把她接住。
“你不要命了!”我真的生氣了,他媽的怎么跟神經(jīng)病似的!
“我知道你不會讓我有危險的。”這小丫頭片子居然調(diào)皮地眨著大眼睛說。
換了別人也許會被她這句話感動得稀里嘩啦,然后擠出動情的淚水,可是我……
我只覺得心中一股怒火騰地起來了。他媽的打都讓你打了你還想怎么著?長這么大還沒誰敢打我的臉,更何況是女人! 還真他媽的給點陽光就當(dāng)自己是太陽了?老子最煩的就是得寸進米的女人!
我抱著她往床上一甩,然后整個身子壓上去,嘴巴湊到她鼻子前惡狠狠地說:“知道老子當(dāng)兵前是干什么的嗎?就是整天閑著沒事專門禍害像你這樣的無知女大學(xué)生的!正好今天沒穿軍裝,你再他媽的纏著不放信不信老子……”
楊潔被嚇得臉色鐵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看到目的已經(jīng)達到,欲起身離開,卻不料她突然雙腿夾住我的腰,雙手又圍上了我的脖子,小嘴湊到我耳邊吐著熱氣:“我信,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相信了。”
噢賣糕的,難道我參軍的一年多時間里世界已經(jīng)變了?
我的腦子一下子當(dāng)機了,把她吃了?上帝啊別開玩笑了,換成以前的我當(dāng)然沒有送到嘴邊的肉不吃這種壞習(xí)慣,可一年多的軍營生活已經(jīng)讓我改變太多,更何況我的身份注定我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光榮的人民軍隊。
“楊,楊小姐,我認輸了,您饒了我吧?”我?guī)缀跏前笾f出這句話的。
“怎么?你不是說要……的么?我現(xiàn)在答應(yīng)了你又不敢了?”她繼續(xù)在我耳邊吹著熱氣。
“你能不能把我放開再說?”我艱難地咽著口水,老天,我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如虎似狼的特種兵,這丫頭的身體緊緊貼著我,寬松的病號服里似乎……什么也沒穿?
“就不,剛才是誰惡狠狠地壓在我身上來著?”
“楊小姐我求您老人家了,放過我吧,這要讓人看見我這一身清白……”
“放心,不會有人看見的,沒有我的允許誰也進不來。”
“你,你能不能冷靜點?你說你一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趴在一陌生男人身上……算什么事嘛?”
“你不是陌生人,這是我們的第三次見面了。”
“嗯?什么意思?”
“第一次是在街上,我正要跟你照相來著沒想到你居然跑了,第二次是你救我的時候,現(xiàn)在不就是第三次了嗎?”
“什么?你就是那個大眼睛女孩?”
“什么?你忘了?我這么一個大美女主動和你照相你不領(lǐng)情跑了也就算了,你居然還把我給忘了?”
“就把你忘了怎么著?趕緊松手!要不我就采取暴力了!”
她不說話了,突然她的雙肩在不住地抖動,我感覺她的臉貼在了我的脖子上。一絲冰涼從脖子處傳來,她哭了?
“你為什么總對我那么兇?”她抽泣著,“我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男人面前這么放肆過,可是見到你我就想,我就想這樣任意地放肆。可是你為什么總是那么兇?”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我,不只是我。
緩緩伸手在她白嫩的脖子上大拇指一按,感覺著她的四肢慢慢地放松,最后失去力氣。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蓋上被子,看著她那張?zhí)焓拱愕拿婵祝€有上面的淚痕,我無聲地嘆了口氣。對不起,好好睡一會兒吧,祝你有個好夢。
轉(zhuǎn)身離開病房,徑直走出醫(yī)院,我掏出手機撥通了指導(dǎo)員的電話:“指導(dǎo)員,我請求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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