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0月1日,我想,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但是并不僅因為這天是我們偉大祖國的生日。嗯,是這樣的,這天老子終于如愿以償加入了天殺的傘兵部隊——空軍第15軍。
“千歲軍”,15軍被稱為千歲軍,其來由街道辦事處的大媽都知道。經典的抗美援朝題材的《上甘嶺戰(zhàn)役》中的主角就是空15軍的前身——陸軍第15軍。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就看過了這部抗美援朝題材的電影了。我清楚地記得,那個時候我和弟弟緊張地坐在黑白電視機前,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畫面。而媽媽就在旁邊告訴我們兩兄弟“那是志愿軍叔叔在打美國佬”。讀高中的時候曾經在網吧客串過一段時間網管。那天一位染著黃毛邪里邪氣的青年把我叫過去讓我?guī)退乙恍?zhàn)爭電影看看。當時我便隨便搜索出幾部《黑鷹墜落》之類的美國大片,誰知道他朝我嚷了一句話,讓我感觸良多的一句話。
“老子不看鬼佬片,我就喜歡看咱中國的打鬼子之類的,你給我找找上甘嶺戰(zhàn)役吧,經典中的經典!”
我根本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很“哈韓哈日”的不良青年居然對這種老電影情有獨鐘!在我的印象里,像他這樣的人甚至不知道“918”代表著什么,卻為那些所謂的圣旦節(jié)的到來而欣喜若狂。然而事實上,我的思想片面了。中國始終是中國,垮不掉也亡不了,讓那些鼓吹“中國將在新一代的手中衰落”的垃圾見鬼去吧!
言歸正傳,故事繼續(xù)。
朝鮮戰(zhàn)爭前,15軍只是一支默默無名的二流部隊,除了在解放戰(zhàn)爭中的鄭州戰(zhàn)役中因為跑得快摁住國民黨軍一頓好揍獲得一個殲敵萬余的戰(zhàn)果之外,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了。所以它在強悍得令人地球人顫抖的中國陸軍當中,很是黯然無色。
后來,讓美國佬做了幾十年惡夢的朝鮮戰(zhàn)爭爆發(fā)了,它作為參戰(zhàn)部隊入朝了。剛跨過鴨綠江就遇上了五次戰(zhàn)役。1952年10月14日,范佛里特指揮的聯合**向上甘嶺地區(qū)的高地和高地北山發(fā)起了突然進攻,這就是著名的上甘嶺戰(zhàn)役。
在這二十天的血戰(zhàn)中,45師犧牲3076人,負傷5676人,1萬多人的步兵師幾乎打光。在整個上甘嶺戰(zhàn)役中,15軍傷亡萬人,其中犧牲5260余人,占15軍建軍以來犧牲總數的三分之一。上甘嶺戰(zhàn)役一直持續(xù)到了11月25日,聯合**進攻43天,只奪下了高地北山的兩個小陣地,而傷亡慘重,終于停止了攻勢。15軍一戰(zhàn)成名。15軍的戰(zhàn)士們自豪地稱自己為僅次“萬歲軍”***的“九千歲軍”,千歲軍的稱號由次傳開了,15軍萬余將士的鮮血換來了屬于自己的榮譽。
哎呀,這些陳年舊事就不扯了,隨便上百度敲下“15軍”那些光榮戰(zhàn)史要多詳細有多詳細。總而言之,空降兵是很牛x的!中央軍委直屬的唯一的戰(zhàn)略快速反應部隊可不是他媽的吹的!
呃,其實10月1日之前呢,我只是空軍聯勤部的一名地勤人員,整天掃跑道保養(yǎng)飛機的干活。這可不是我參軍的初衷,所以呢,當了差不多一年的機場清潔員之后,老子終于把腦袋削尖了,擠進了傳說中的空降部隊。千萬別問我怎樣把腦袋削尖的,這一年的往事不堪回首啊!
2號那天,一個穿著耀眼的城市迷彩作戰(zhàn)服的小少尉開著一輛勇士就奔機場來了。那時我正在使勁地清掃著跑道,連長帶著小少尉就過來了。
“瘋子,接你的人來了,回去收拾收拾趕緊滾蛋!”連長是個大嗓門,機場那地兒嗓門不大人家聽不見你說話啊。
“不是說明天走的么?”
“少他媽的廢話,不愿意走就給老子留下!”又來了,都那么久了連長大人還是對我的決定“懷恨在心”。
我趕緊連滾帶爬上了勇士,小少尉一腳油就把我送回了營房。
收拾好東西,好好看了待了一年的營區(qū),心里一橫,上車了。
就在車子剛剛發(fā)動的時候,連長沖出來吼道:“李風,你個**毛可別給老子丟臉啊!要不收拾你!”
“連長你放心吧!我不會給你丟人的!”我向著那個越變越小的影子狠狠劃了一個軍禮。連長,瘋子不會給你丟臉的,請放心!那個將自己的青春奉獻給軍隊的老連長,真的忘不了。
小少尉似乎對這種情景司空見慣,一點表情都沒,他娘的居然還當沒看到我肩上的一毛二?!要不怎么主動敬禮都沒呢?
“少尉同志,請問見到比自己高級的軍官應該怎樣做?”泥人都有三分氣呢。
小少尉沒說話,只是若無其事地整了整城市迷彩服的衣領,然后摸了摸胸口處的傘兵徽章……
我一下氣餒了,低頭看了看自個身上的純色地勤作訓服,深深嘆了口氣。
“你們連長為什么叫你瘋子?”冷不丁他冒出了這么一句。
“呃,這個,陳年舊事,陳年舊事。”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臉頰上的劃痕,背脊上涼涼的。
“是不是那次事故?”
“你怎么知道?”我吃驚了。
“廢話!那天我剛好在機場,我們連都在機場。”小少尉說,“看不出你個新兵蛋子還挺拼的啊!”
“嘿嘿嘿!”
我尷尬地笑著,那天發(fā)生的事情頓時浮現眼前,手腳不由有點哆嗦了。
那是我剛下連隊的第一天。新兵連那會兒,本來想著憑著咱這頭腦身板隨便到個把陸軍的野戰(zhàn)部隊是沒一點兒問題的。可不知道老子哪點讓空軍給看中了,給拉到培訓基地訓了仨月,之后就他娘的稀里糊涂當了個“清潔工”(我對機場地勤人員的稱呼)!
那真的很是憋屈,那會兒我們幾個新兵正跟著老同志保養(yǎng)戰(zhàn)機來著,突然機場的警報聲便凄厲地響了起來。緊接著一架蘇-27拖著一道濃煙搖搖晃晃地下來了。我們幾個新兵蛋子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蘇-27已經成功迫降了,可能那天的日子不利我出門,他娘的蘇-27居然燃著大火朝我奔來了!
老同志們早就反應過來了,正手忙腳亂地將可能被波及的戰(zhàn)機拖離跑道,消防車也尖叫著奔了過來。新兵蛋子們慌慌張張地四處奔散而去。
此時我想真實地說一句,那個時候我其實是被嚇呆了,根本不是他娘的什么臨危不懼!
蘇-27氣勢洶洶地殺到我面前十米左右的地方終于停了下來,我這才他媽的反應過來。然后我就操起身邊的滅火器沖了上去!別問我為什么身邊有滅火器,自己到機場找答案吧。呃,我還想真實地說一句,我這純粹是他媽的自然反應!
消防車轟鳴著殺了過來,我身后的老大們戰(zhàn)友們還有新兵蛋子們在呼喊著,那時腦袋一片空白只想著把火給滅了,根本沒聽清他們在喊什么。
我就是那樣僵硬地朝蘇-27噴射著干粉,連那個從駕駛艙里跳下來的飛行員也讓我給噴了一身白沫。
也就在那個飛行員剛跑開的時候,蘇-27的某個部位發(fā)生了爆炸,一塊碎片輕輕地撫摸了我的右臉頰,留下了一條細小但是永恒的吻痕……
那一刻,我暈了過去,是被嚇的……
嗯,沒錯,接下來的就像他媽的小說寫的一樣,我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白色的世界……這不廢話么?醫(yī)院都他娘的一個操性。
然后呢,師長老大親自代表全師官兵來探望咱了,說咱老李的勇敢行為挽救了一架戰(zhàn)機和飛行員的生命,為保護國防資源作出了重大貢獻云云……還給咱留了一張啥證明書?哦,想起來了,二等功證明書。這可是破了他娘的世界記錄了啊,新兵下連隊的第一天就立了一個二等功!
我紅著臉小心翼翼地將那玩意兒收好,尋思著哪天給兩老寄回去,也好讓他們樂呵樂呵。
之后某某軍報的記者問我有什么感想,我就脫口而出:“他媽的老毛子的東西就是不能讓人踏實!”然后那個戴著眼睛的記者屁滾尿流地逃了出去,再也沒有來過了。
“嗯?這是去哪呢?”
我發(fā)現小少尉把車拐進了一條陌生的路,我去過45師,這路絕對不是通45師部駐地的,而我接到的抽調通知書是45師發(fā)出來的。
小少尉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轉過頭去看著前方,不說話了。
得,不該問的別問,我只能郁悶地看著前面,心里卻天馬行空地活動開了。
這事情里透著古怪哦,莫非要把老子送到某個野獸訓練營訓個一年半載,然后分到某個牛x的特種部隊,然后天天出去跟某些欠操的勢力死掐?想到這里,我眼前似乎浮現出我身著酷到能迷倒一卡車mm的黑色作戰(zhàn)服,帶防彈功能的戰(zhàn)術背心,套著只露出兩只眼睛和嘴巴的黑頭罩,手持加裝了激光指示儀的95式突擊步槍,腰間的快槍套還插著一把消音的92式毫米手槍……
“嘎嘎嘎……”意淫中的我不由發(fā)出一陣讓人戰(zhàn)粟的笑聲。
“你干嘛?”小少尉朝我瞪著雙眼,一陣莫名其妙的壓力朝我襲來。
“呃,沒事,沒事。”我偷偷摸了一把冷汗,心里就像被悶雷嚇了一跳似的。他只是瞪了我一眼,可我怎么感覺到像被野獸吼了一嗓子那樣壓力劇增。聽一些戰(zhàn)友說,飲過敵血的都這樣……
我越想越覺得身邊這為專心開著車的小少尉很不一般,看他年紀,跟我差不多,二十歲上下,也許他比我大點。他肩上扛的是一毛一,在作戰(zhàn)部隊,和平時期在正常的情況下以他這個年齡能混到一毛一是很不容易的。而我不同,本來我就是以大學本科生的身份參軍的,入伍就是一毛一了,之后立了個二等功,一年后晉中尉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而且后勤部隊跟作戰(zhàn)部隊在晉銜上要付出的努力可是有很大的不一樣的。
如果這個小少尉是在列兵干起來的話,除非他有特殊渠道(指后門)或者和我一樣,否則以他現在這種年紀扛一毛一是幾乎不可能發(fā)生的。剩下最后一種可能,聽說在特種部隊中,晉銜就跟玩兒似的……
“少尉同志,自我介紹一下……”
“李風,21歲,漢族,籍貫廣東,中**員,2006年10月在華南某大學特招入伍,那時你讀大三。在沿海某空軍基地后勤部服役至今。更詳細的資料我們都有掌握,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這是我們部隊挑選兵員的一貫做法。我叫陳冬,大家都叫我冬瓜,你喜歡怎樣稱呼我隨便。至于我們是什么部隊你就別瞎猜了,到了之后你自然會知道。我現在跟你說這些多話純粹是沖著你那個瘋子的綽號。現在開始,如果沒有什么事情請保持安靜。”
得,我這熱臉換來了兩片冷屁股,話都沒說完就被人家給打斷了,還說什么沖我的外號才跟我說這么多,莫名其妙的。不過,從這外號冬瓜的小少尉嘴里,我還是明白了幾點。一,人家對我很了解,估計在大學里可勁兒換女朋友的那些破事也被形成文字材料擺人家面前了。二,可以肯定,我轉調的目的地部隊絕對不是45空降師,就算是也會是其中的特戰(zhàn)連啊偵察連什么的牛x師直屬部隊。
“陳冬同志,咱們這是去哪呢?”
他沒答話,只是輕輕扯扯嘴角瞪了我一眼,似笑非笑。
我再吃了個癟,也不說話了,老實待著。
勇士最終駛離了寬大平坦的國道,拐進了彎彎曲曲隱藏在林木之間的山間小道。約摸過了一個小時,勇士終于喘著粗氣“嘎吱”地停在一片爬滿各種藤類植物角度近乎90度的陡壁前。而我腳下的這條明顯經過偽裝的泥石路到了這也嘎然而止。
我納悶中……
陳冬扯過車載電臺嘰哩咕嚕地說了幾句話,聲音太輕,被發(fā)動機的轟鳴聲掩蓋,聽不大清楚。
完了之后我就看到了小說里常出現的場景。那面陡壁居然從中間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仔細一看,我操,原來還真是一個門!那門關上之后與周圍的景物形成一體,那相似程度估計就算是用手去扒就找不出破綻來!因為車開進去的時候我赫然發(fā)現那門上居然長滿了毛絨絨的青苔!
現在我已經顧不上向陳冬訴說我的疑惑了,因為我已經被眼前出現的一切打入了石化狀態(tài)。那時我只有一個念頭,原來小說中的場景并不全是虛構的!
這是一個建在山體之中的巨大的基地,是什么基地不清楚,但我敢保證這里是一個保密程度很高的地方。
里面的光線很不錯,空氣也很新鮮,我不由在心里感嘆道:工程部隊的弟兄真不簡單啊!
陳冬把我扔到一個操場上,然后很不負責任地走了,噴了我一臉的汽車尾氣。
操場上已經站著幾撥人了,看樣子和我一樣,都是被挑選進來的。一個個都四周地打量,相互間低聲地交談著。
“集合!”
吼聲在空曠的操場上回蕩,震得我胸生悶氣。
我趕緊提著迷彩背包跑過去,身上的純色地勤工作服在全迷彩的方陣中格外顯眼。
一陣手忙腳亂,我們終于將列好了隊。兩個身著叢林迷彩作戰(zhàn)服的上校軍官走到我們面前,一張寒冷的國字臉板著,眼神就像x光線般一個接一個掃著我們。另一個含著笑容,微瞇著眼看著我們。
喊集合的上尉軍官后轉跑到國字臉面前:“報告大隊長,新兵連167人集合完畢,請指示!新兵連長陸軍!”
新兵連?我靠!不是吧?上尉哥哥是不是口誤了啊?
“稍息!”
上校大隊長目光炯炯地掃射著我們,“說兩句,同志們,我想,你們是不是認為陸軍上尉出現口誤了?新兵連……你們都是服役超過一年的老兵了,有的甚至有三年以上的兵齡了!可是為什么會將你們稱為新兵?”
他深吸了一口氣:“因為你們將要參加的是傘兵特戰(zhàn)大隊的選拔訓練!在我們傘兵特戰(zhàn)大隊眼里,你們,就是一群新兵蛋子!”
“167人,我向你們保證,將會有百分之七十的人被淘汰,送返原部隊!”
我聽到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而我更是目瞪口呆,同時也明白過來了。原來之前參加的所謂的45師傘兵選拔不過是取得進入傘兵特戰(zhàn)大隊訓練營的門票而已!不過之前我卻是以為會送到45師當一名普通的傘兵而已,根本就沒想過進入傳說中的傘兵特戰(zhàn)大隊!與時常出現在電視熒幕中的某某軍區(qū)特戰(zhàn)大隊相比,這支部隊根本就是鮮有人知。除了知道他們號稱“天殺的傘兵”之外,其他的一無所知。據我所知,這支神秘的傘兵部隊和海軍陸戰(zhàn)隊兩棲偵察大隊一樣具備了三棲作戰(zhàn)的能力,全軍上下僅此兩支部隊具備這種能力。
百分之七十的淘汰率,而且是經過第一次選拔之后的淘汰率!這意味著起碼有116人會被淘汰,這是聞所未聞的!更讓我驚訝的是,上校大隊長居然向我們公布了淘汰率,他想干什么啊?
“你們當中有士官少尉中尉上尉甚至少校!你們在原部隊中都是佼佼者,曾經為部隊爭取了很多榮譽,也證明了你們自己。但是,從今天開始,你們將一切歸零!你們在這里將沒有軍銜沒有名字,”他的眼中噴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甚至沒有自由和尊嚴!你們唯一擁有的只有代號!”
“誠實地說一句,”上校大隊長的嘴角突然向上扯了扯,揚起一個狐貍般的微笑,“你們甚至不是人!你們只是一群綿羊!是一群沒有任何威脅的綿羊!而我的任務就是將你們這群綿羊變成一群狼!一群就算是安靜地站在那里也能讓敵人為之膽顫的野狼!”
隊伍中響起一陣沉重的呼吸聲,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那種視死如歸的堅決。僅僅幾句話,這位上校大隊長就成功地喚起了每一位戰(zhàn)士心底中的那股子氣,那股叫做“士氣”的東西。
“我的話完了!”上校大隊長同志很干脆地劃了個軍禮,轉身走了。他身邊那個年紀與他相仿的看上去和藹可親的上校軍官也一同離去,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你們的表現讓大隊長很不滿意!”新兵連長陸軍上尉大吼著,“放下你們的背包,馬上給我去跑15公里!”
于是我們氣勢騰騰地圍著操場開始跑15公里,初來咋到,誰都不想被人看扁。那時我們有著同一個疑惑,大隊長并沒有表現出很氣惱的樣子啊,怎么這位叫陸軍的連長說他不滿意了呢?后來當我正式加入這支天殺的傘兵部隊后,那時是我的中隊長的陸軍才跟我說,你有沒有發(fā)現自始至終大隊長都沒有跟你們說他的名字?我想了想說是啊,然后他說,每年給新兵講話,如果他對那一年的新兵集合的表現不滿意就不會介紹自己的名字,如果滿意了,他首先會說“大家好,我是……”
我恍然大悟,大隊長這習慣真他媽奇怪。
圍著操場跑一圈500米,15公里就要干上30圈。事實上到了第10圈我已經感覺到地球在旋轉,雙腿像被灌了鉛一樣沉重。胸腔像被塊破布塞著似的,每喘上一次都發(fā)出“呼嚇”的聲音。我知道這是一個臨界點,只要撐過過去,剩下的路程就能機械化地完成。
不斷顫抖的眼幕中,我看到其他人已經把我落下了,遠遠地形成一個集團,我自己一個拖在了后面。
“我操!”
看他們那架勢,顯然是經過長時間訓練的,我這后勤系統(tǒng)小中尉根本沒法兒跟他們比。雖然我拼盡全力邁動雙腿,可那雙該死的腿根本不聽使喚!
“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我告訴自己,大家都是他娘的當兵吃皇糧的,憑什么他們行我不行?
“最后3圈,挺住!”
“啊!!!”我拼盡最后一絲力量仰起頭大吼一聲,咬破舌根,一絲腥甜的味道灌入我的腦子,渾濁的腦子終于恢復了一絲清醒。我咽下一口水血向前奔!
當我最后一個到達終點的時候,視線已經模糊了。我跌跌撞撞地跑到連長跟前,抬手敬禮,拼命讓自己的呼吸平緩一些:“報告!”
然后我依稀看到陸軍哥哥的臉上突然出現一片血跡!
“敵襲!隱蔽!”我心里一驚,大喊著往地上一撲臥倒隱蔽,根本沒想到誰會偷襲這個如此隱蔽的基地。
可是在我接觸到堅實的地面后,我再也爬不起來了,然后很徹底地昏了過去。最后的念頭是:完了,要當俘虜了。
當我悠悠醒轉睜開雙眼,看到了一張巨大的人臉。
“我真的被俘虜了!”我猛地一驚,掙扎著要跳了起來。沒等我完成這個動作,我就被一雙大手摁在了床上。
“**的!老子跟你拼了!中國**萬歲!”我張開嘴巴向那人的喉嚨咬起,老子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李風!你他媽的有病啊?怎么跟瘋狗似的逮人就咬?”
我被死死地摁住,那雙大手就像壓路機般壓著我的胳膊。
“連、連長?”我看清楚了那張臉,愕然道,“你沒死?”
“臭小子說什么呢?咒我死啊?”
我的腦袋重重挨了一下。
“可是我明明看到你那一臉的血……”
“你他媽的還好意思說?噴我一臉的血,以后收拾你!”
“什么?”
噢靠,老子又出丑了。原來連長哥哥臉上的血是我的。那時咬破舌根的時候因為控制不住力道咬重了,連嘴唇都出血了。當我到達終點的時候已經是滿嘴鮮血了。那些早就到達終點的哥們紛紛說,這小子真他媽的強悍,跑個零負重15公里都能跑吐血。不過那時我的耳朵嗡嗡地鳴著,沒聽見。向連長哥哥喊報告的時候,由于視線模糊神智不清我是直直地對著他的臉近距離地報告,然后就順理成章地噴了他一臉的血,然后我大叫“敵襲”……
之后這件事便成為了我們大隊的經典笑話。
現在我正躺在醫(yī)療室的病房里輸液,體力的嚴重透支加上失了點血,我昏了8個小時才醒過來。那時已經是凌晨2點多了,連長哥哥見我醒了就走了。他走之前跟我說,我不愧是沿海空軍基地有名的瘋子,他告訴我,我咬破舌根的時候離終點還有一個整圈,血跡也足足淌了一圈。這時我才覺得舍頭和嘴唇在發(fā)痛。他還說他就喜歡有這樣一股瘋勁兒的兵。噢買糕的,我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個埋進去,丟人啊!
從連長嘴里我還知道,我是整個集訓隊中唯一一個來自后勤系統(tǒng)的,因為我在初期的選拔中表現出色又是大學生,加上我所在的空軍基地的領導們的推薦,所以我被批準進入集訓隊參加進一步的訓練和選拔。聽了他這番話我才明白,那些被我稱為老頑固的基地領導們原來是如此關心我的,真的讓我汗顏無比。
可是還有一點只有我知道,其實是我這個在讀大三的大學生在學校的時候讓學校領導很頭疼,既愛又恨,愛我的聰明才智,恨我那層出不窮的搗亂。不過我想應該是恨多一點。所以當我提出要參軍的時候,學校領導立馬答應下來,并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辦好所有手續(xù)……
第二天早早的通訊員把我領到了宿舍,指著僅剩的一張空床說,那是我的床位,然后頭也不回就走了。
大家都起床了,正在有條不紊地整理內務。看見我進來他們都停止了動作,十一雙眼睛“刷”地看向我。
“都看著我干嘛?”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臉。
“哈哈哈!”宿舍里突然炸起一陣爆笑,幾個還一邊笑一邊捂著肚子捶打著床板。
我突然明白了過來,他們是在笑我第一天的“敵襲隱蔽”。丟臉丟到馬來西亞了,我又有了挖個洞把自個埋進去的沖動。
好一會兒他們才恢復過來,一個少校跳下床,憋著紅紅的臉朝我綻放出一個笑容,伸出右手:“1號,歡迎歸隊!”
“歡迎歸隊!”
“1號?”我奇怪地問道。
“嗯,代號按照昨天的長跑名詞來分配,你是1號,倒數第一。”
寢室里又是一陣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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