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入了十月,子受每天都是笑呵呵的。</br> 這是發自內心的快樂。</br> 昏庸值在宣戰萬國之后的第一個結算期,直接沖破到了四位數,如果不是越人突然臣服,這個數字只怕還會往上跳。</br> 子受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善意,因而,選擇和后宮妃子們一起分享。</br> 分享嘛,自然得人多才好,一個不落才行,光是零頭都能換一堆小藥丸了。</br> 正在此時,一個寺人在殿外道:“陛下,戶部尚書、兵部尚書求見!”</br> 見就見吧,正好休息會兒,子受道:“讓他們進來。”</br> “拜見陛下!”</br> 不過多時,魯雄與費仲來到殿中。</br> 看費仲那一臉苦逼樣,明顯是被魯雄強行綁過來的,真慘。</br> 子受道:“魯尚書,費尚書,你我君臣已有十余年,就不必行禮了。”</br> “禮不可廢!”</br> 魯雄嚴肅搖頭,一臉正色,雖然他年紀都可以做紂王爺爺了,但從未有過倚老賣老的想法,君臣之禮不可廢。</br> 子受深表遺憾,直接說及正事,道:“你二人聯袂而來,是有何事?”</br> 魯雄對著子受說道:“天下諸侯心懷不臣,陛下對萬國宣戰,臣便是賠上這條老命,也要助陛下重定天下,如今已過去半年,不知陛下打算何時派兵討伐不臣?”</br> 說罷,魯雄側頭瞪著費仲。</br> 費仲縮了縮腦袋,只好附和道:“是啊,陛下若是派兵,戶部必會將錢糧物資打點好。”</br> 子受一聽這話,不由得有些頭痛,道:“聞太師還在南方征戰,朝歌兵力不算充裕,錢糧雖有,卻也不能空耗,只怕今年無法出兵了。”</br> 末了,子受還補了一句:“而且竇榮已至汜水關,有他把守,一時半會無人能夠破關。”</br> 百越臣服的消息沒有傳出去,便是朝中大臣也被蒙在鼓里,這正好給了子受拖延的機會,無論是打勝仗還是敗仗,打仗就要死人,能少死些人就少死些,急什么?</br> 魯雄卻是不依不饒,繼續詢問道:“那陛下的意思是,明年可以出兵了?”</br> 呃...</br> 子受沉吟片刻,敷衍道:“若不出意外,明年應是可以。”</br> 魯雄聽聞,皺著眉頭,道:“陛下對萬國宣戰,本就應該以勝仗打出國威,又怎能怯戰?臣等為了大商,何惜一死?”</br> 子受苦笑道:“是是是,魯老將軍說的是,明年若無大事,肯定可以出兵。”</br> 拖到明年一月,又是一個結算期,兩個結算期的大額昏庸值在手,應該也能做些事情了,明年開戰倒也不是不行。</br> “好!”魯雄搓了搓手,道:“只是明年若是出兵征討,可否交由臣領軍征討西岐?朝歌與西岐路途遙遠,行軍困難,臣雖不才,行軍經驗卻還算豐富,定能擔下重任。”</br> 子受聽明白了,魯雄是來請戰的。</br> 他也不急,取出了一份輿圖,道:“西岐為我大商首敵,雖路途遙遠,但西面關卡眾多,出兵的地方也是極多,多種多樣,臨潼關、穿云關、界牌關、汜水關、潼關.....”</br> “每道關卡,都是一條出兵之路,甚至可以多路進軍,一路大軍佯動于界牌關,牽制西岐主力,大軍卻出穿云關進攻西岐,打他個措手不及。”</br> “甚至還可以防守反擊,竇榮乃良將,扼守汜水關,堅守不出,姬發想做諸侯之首,周軍同樣急,必須拿出戰績,情急則容易生亂,則有機可趁。”</br> “若能挫傷周軍士氣,繼而一鼓作氣拿下西岐,如此天下諸侯為之膽寒,天下可定,大商可興。”</br> 聽了子受的分析,魯雄哈哈大笑道:“我還道是陛下怯戰,不想陛下看得明明白白,西岐乃我大商唯一的敵人,西岐定則天下定,看來陛下早已有安排,這可是一統天下的大計啊!”</br> 子受又道:“魯將軍可先退下整軍,待出兵討伐西岐之時,可再在大殿之中教朕用兵。”</br> 魯雄點了點頭道:“也好,大軍出征,定要提前準備,臣便先去了。”</br> 說著,他就拖著費仲走出殿外。</br> 子受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苦笑著搖了搖頭。</br> 沒錯,他剛才所說的,就是大商統天下的大方向。</br> 是他和后宮妃子這陣子在床上討論出來的,那幾個妃子一個個獻策獻計比誰都勤。</br> 可惜,這都是理想情況,不是子受悲觀,而是事實就是大商壓根打不過有仙人相助的周軍。</br> 哪有那么簡單啊?</br> 在封神原著之中,大商一共進行了七次西征。</br> 第一次,晁田、晁雷兩兄弟西征,吃了敗仗就投降了。</br> 第二次,張桂芳西征,連敗西岐數員大將,逼得姜子牙高掛免戰牌,然后姜子牙上昆侖山求援,張桂芳被數十騎圍攻,從清晨殺到傍晚,自殺了。</br> 第三次,魯雄西征,打得姜子牙不敢和他斗兵,后來在岐山避暑的時候,被姜子牙招來風雪,連著大軍一塊兒凍沒了。</br> 第四次,聞太師西征,都把姜子牙打死了,結果復活的姜子牙不僅得到版本加強,還找人把聞仲反殺了。</br> 第五次,鄧九公西征,土行孫睡服了鄧嬋玉,鄧嬋玉說服了自家老爹投降歸周。</br> 第六次,蘇護伐西岐,好家伙,這個打都不打,要不是部將攔著直接就投了。</br> 第七次,張山伐西岐,支撐了很長時間,最終周軍偷襲大營,沒了。</br> 三十六路人馬,七次西征,比諸葛亮北伐還多出兩次。</br> 其中的第二、三、四、五次西征,更是占盡前期優勢。</br> 可為什么還是輸了呢?</br> 因為姜子牙喊人了啊!</br> 當然,聞仲也喊了人,截教也助了商,可還是沒打過闡教和西岐聯手。</br> 子受很清楚,就當前大商的情況,雖然比原著好很多,可依然不夠看。</br> 就比如連年增產的糧食,看起來很厲害,但沒用啊!</br> 闡教的韓毒龍、薛惡虎手上有個法寶糧筒,里頭的糧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西岐隨便爆兵!</br> 若是按現在這樣的情況,直接西征,結局依舊是鹿臺自焚。</br> 所以子受將主意打在了昏庸值身上,已經高達四位數的昏庸值,才能給他提供翻盤機會。</br> 不然就這么去剛圣人逆大劫,也太不靠譜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