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鬼自從寅虎壓倒在地上時,就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當高座上位的黑發青朝著他輕輕微笑時,這股不好的預感沖上了頂峰。
羅剎鬼看著斗鬼場,斗鬼場中,鎖在鐵籠后方的鬼獸已走到了鐵籠旁,饑渴的鬼閃著幽幽青火,涎水流落,目光在斗鬼場邊緣的鬼怪中掃視。
羅剎鬼的面上流『露』出了和曾他殺死的人臉上一模一樣的恐慌情,他轉就想逃離斗鬼場。
但之前避開他鋒芒的鬼怪們卻圍住了他的路。
羅剎鬼的紅發因為怒火飛舞著,他的獠牙外呲,大吼道:“你們敢攔著我?”
他心里越害怕,面孔越是扭曲,羅剎鬼的模樣本就猙獰,如今更是恐怖。
但包圍他的鬼怪們卻沒往后退上一步。
羅剎鬼哪怕再強,也抵抗不了這么多的鬼怪。他眾鬼抬起來,往斗鬼場中扔去。
三米高的羅剎鬼重重摔落在斗鬼場之中,和巨大的斗鬼場比,他就像是一小孩子。
熱烈的歡呼聲在斗鬼場邊響起。
“看啊,羅剎鬼要死了。”
“我打賭他活不了一鐘,哈哈哈,我早就看他不順了。”
“快放鬼獸,我要看他咬成肉渣!羅剎鬼,你死期到了!”
“把他的扯下來給我們踢皮球。”
陰間沒白天與黑日,陰森森的暗『色』包裹著整鬼城,扭著的鬼魂們像是一灘丑陋的爛泥。
鬼怪的話傳送到了江落的耳朵里,江落微笑地想,真是沒人『性』的惡鬼啊。
殘酷,冷血,唯恐天下不『亂』。
多么惡心,多么兇狠。
但江落的靈魂,卻在因此而沸騰著。
牛在一旁問道:“大人,你想放出哪只鬼獸和羅剎鬼斗?”
江落的目光在鐵籠中巡視。
鐵籠上方繪制著鬼獸的樣貌,江落的目光停在一只著九顱的蟒蛇上。
他聽到自己笑著道:“既然羅剎鬼喜歡吃顱,那就放出這條蛇吧。”
牛的聲音含著對羅剎鬼的同情,“好。”
但下一刻,他高聲喊著放鬼獸時,又克制不住地興奮,“放九蛇——”1
羅剎鬼還在怒吼著。
“是誰把我扔下來的?我非吃了他不!”
怒罵似乎能讓他不那么懼怕,羅剎鬼的罵聲越來越響亮,但突然之間,他的頂卻雨水滴落。
雨水從他的腦袋上滑到鼻梁上,羅剎鬼意識到了什么,他僵硬地伸手抹下雨水,放在鼻前聞了聞。
腥味濃重,雨水稠黏。
羅剎鬼驚恐地抬起。
一巨蟒直起,冒綠光地看著他。
九蛇九顱,三男人顱在下,三人顱在中間,三小兒顱在上。九顱盯準了羅剎鬼,龐大的蛇緩緩移著。
牛道:“九蛇活了兩百。一百前,它在冬天快要凍死時三戶人家收養。等九蛇醒來后,和他們一起過了兩日子。兩后,三戶人家都生了孩子,九蛇聞到孩子味嘴饞,就把孩子給吃了。吃完之后,它饞上了人味,又一家一家將三對夫妻也給吃了。”
“這之后,九蛇就長出了九顱,這九顱最喜歡的就是吃人腦袋。”
江落恍然大悟地笑了,他支著含笑看著斗鬼場,“那他們一定很共同語言。”
下一瞬,羅剎鬼尖叫聲刺耳,他九蛇撕成了兩半,九蛇的顱埋在羅剎鬼的上,時別數后,鮮血再一次染濕了斗鬼場的地面。
現場靜默一秒后,更高『潮』的呼喊聲幾乎響徹整斗鬼場。
斗鬼場的邊緣,因為過于激,甚至推搡的鬼魂掉入了斗鬼場中,成為九蛇新的口糧,引起了大片哄笑。
“下一!”
“再來一人!”
無數人的目光定在高位上。
斗鬼場的王慵懶的目光在他們之中巡視。
“選哪呢。”
撲通、撲通。
每只惡鬼都緊張地注目著他。
江落凝去看這些惡鬼上的黑『色』霧氣。
作惡越多的鬼,上的煞氣越濃重,也越是他的選擇目標。
他并非是善心發作,想要借此機會鏟除惡鬼。
他只是單純地覺得,強者在死亡面前掙扎時才最好看,最具觀賞『性』。
這些惡鬼壞事做盡,他們是否也想過自己也會這么一天?
他們面對死亡的時候,是會痛哭流涕,還是會頑強抵抗?
江落手指伸出,這只白皙修長的手如同一件藝術品,骨節明,指腹飽滿。但在這時,這只手指好似死手里的鐮刀似的,他指過的鬼魂臉『色』煞白,沒指中的鬼魂一臉慶幸。
手指最終定在了一煞氣濃重、殺人無數的厲鬼上。
厲鬼滿臉的興奮『色』盡消,他不敢置信地推入了斗鬼場中。
“只九蛇一鬼獸出來,對其他的鬼獸不太公平,”高位上的王認真索了一番,忍不住笑出了聲,“不如這樣,一批一批把他們放出來怎么樣?”
牛咽了咽口水,道:“大人覺得以,那就以。”
“那就這樣吧,”江落往后一靠,雙目中隱隱惡鬼似的殷紅閃現,“五鬼獸,五惡鬼。這樣的場面才好看。”
他潔白的手敲著扶手,往后一靠,笑了笑:“否則,這一秒鐘就結束的戰斗也太無聊了。”
*
斗鬼場內很快便血流滿地了。
眾人鼻尖呼吸的空氣都好似混著血沫,許多鬼怪如同活人那般脫了上衣,光著膀子漲紅著臉怒喝著,“上啊!”
“對付無面狼的鬼真是廢物,虧我還賭了他能撐過一炷香,浪費我紙錢,呸。”
眾鬼百態,賭盤早已擺起。斗鬼場宛如成了供他們消遣樂子的斗獸場。
江落靜靜地看著。
現場的氣氛越來越亢奮熱烈,但他卻逐漸覺得索然無味。
稍稍變快的心跳速度重新恢復到了平常的水平,江落甚至覺得他都以睡覺了。
他腳尖晃著,百無聊賴地在惡鬼之中找著下一批進入斗鬼場的鬼怪。
之前那些作惡多端的鬼怪們瞧著厲害,但竟然沒一能夠成功斬殺鬼獸,一面倒的碾壓局只是單方面的屠殺,讓江落的體跟著呼吸加重,血『液』沸騰,精上卻覺得枯燥而單調。
如果能來點好玩的就好了。
江落想。
他的目光隨意地掃視著,忽而頓在了角落之中。
在鬼怪們的后,一處偏僻陰暗的角落里,站著兩人。
一是光和尚,一是西裝筆挺的池尤。
江落定定看著池尤,高深莫測地笑了。他終于坐直,側跟牛說了兩句話。
遠處,葛無塵看著群魔『亂』舞的場景,憐憫地道:“拿命做賭,真是一群蠢貨。”
池尤沒看這些丑態盡出的惡鬼,他的視線一直穿過眾人,牢牢落在那高高在上的王座上。
“真沒想到,”他聲音低低,睛移不開,“他竟然真的做到了這一步。”
邪雕像具『性』和邪『性』,而像心臟,就是雕像之中的精華,是聚集惡意、邪『性』無比的存在。
像心臟,天生對惡無比敏感。
足夠多的惡意會喚醒像的心臟,探究出像心臟的能力。但這么邪的東西,會一點點放大人類心中的“惡”,然后輕而易舉地反過來控制人類的靈魂。但江落不僅保留住了理智,他還利用像心臟開啟了斗鬼場。
這代表著江落本的惡念,已足夠和像心臟中的“惡”抗衡了。
這是多么讓池尤驚喜的一件事?
像雕像是池尤從幾前開始就為自己準備的體,他用自己的血肉去養出了一尊邪,除了像生出了自我意識這一意外,像幾乎就是為池尤量定制。
那心臟中的“惡”,幾乎成了濃稠的黑『色』,因為那浸透的是池尤的惡。
是今天,池尤才發現原來還另外一人以和他的“惡”互抗衡。
現在比起拿回心臟,他更想知道,江落“惡”的本質會是什么?
他緊緊地注目著江落,江落的一舉一他看在里。黑發青一懶散的抬眸、俯視的,看在池尤的里,都會讓池尤為此而感到期待和愉悅。
在這時,牛從鬼群中走到了池尤邊,嗡嗡地道:“王讓你下去斗鬼場。”
池尤一頓,緩緩笑了起來,“我?”
牛那雙銅鈴似的睛不由『露』出了幾同情,“對,王讓你一人對付五只鬼獸。”
池尤抬,隔著萬千鬼魂,和王座上的黑發青對視著。
黑發青揚起嘴角,朝著他『露』出一『迷』人又惡劣的笑。
“真是好狠的心,”池尤嘆了嘆氣,伸手解著領帶和袖口,“葛無塵,不幸地告訴你,我們今天要白跑一趟了。”
葛無塵皺起眉。
池尤帶著他來到酆都鬼城,一是為了拿來屬于他這具體的心臟,二是為了放出斗鬼場的鬼獸,使其成為他的鬼獸傀儡。
葛無塵不知道池尤為什么會突然了控制鬼獸的主意,當他問池尤時,池尤只是道:“我只是覺得『操』控野獸的感覺應該會很不錯。”
但池尤做事一向隨心所欲,甚至稱得上是任『性』。葛無塵也就沒多問,反鬼獸實力強勁,成為主人的傀儡也算是一大助力。
于是他陪著池尤來到了這里。但臨到跟了,池尤這話又是什么意?
“主人,您這是什么意?”葛無塵嘆了口氣,苦口婆心勸道,“都到了這里了,您忍一忍,裝作輸了或者不把這些鬼獸打死,不是照樣以完成我們的目標嗎?”
只要這些鬼獸不死,照舊以成為他們的傀儡。
葛無塵真的不想要白跑這一趟。
他本來以為池尤會聽勸,畢竟他信池尤也不想白跑一趟。裝輸或者慘勝而已,這樣扮豬吃虎的事,池尤曾在池家是整整忍了二十多,葛無塵信他這時也會忍下來。
但池尤卻將解下來的領帶和袖扣遞給了他,似若無地笑著道:“但我卻覺得這樣的贏法還不夠好看。”
說完,他往前走了兩步,直直跳入了斗鬼場內,平穩地落在地面。
斗鬼場的鬼獸們還在吃著上一批慘死者的尸體。
地面上臟污一片,沒小鬼敢進來收拾尸體的殘渣。血『液』與殘肢斷臂四處飛濺著,干凈的地面所剩不多。
池尤好落在一處極為干凈的地方。
他的靜驚了在啃食的鬼獸,五奇形怪狀但同樣龐大的鬼獸轉過來腦袋,怖的睛盯在了池尤的上。
它們感受到了來自這只惡鬼上的威脅,五鬼獸不約而同地放棄了嘴邊的食物,謹慎地『逼』近著池尤。
與此同時,池尤的后響起了數道鐵籠升起的聲音。
斗鬼場上方看熱鬧的鬼怪們反而發不出呼喊聲了,他們瞠目結舌地看著斗鬼場中從鐵籠里走出的一只又一只鬼獸,恐懼讓聲音變得顫抖。
“又、又開了五……”
關押鬼獸的鐵籠再次打開了五。
五只鬼獸低著從鐵籠中爬了出來,它們早已斗鬼場中的血腥味激得涎水流了一地,蠢蠢欲著朝池尤靠近。
瘋了似的加入狂歡的鬼怪們總算清醒了一些,他們屏息后退了一步,面面覷。
“還、還賭嗎?”
“這還怎么賭,這只鬼一定活不過一秒。”
“說的也是,十鬼獸啊,他一鬼都不夠一鬼獸塞牙縫的。”
江落半垂著看著鬼獸們將池尤包圍。
剛剛覺得乏味的心臟再次躁起來,愉快讓他止不住地想笑,江落在心里鼓勵著那些鬼獸,上啊,一起咬上去。
把那只惡鬼擊敗,將他西裝革履的外表撕碎,讓他俯首認輸,讓他無路逃。
斗鬼場里,鬼獸包圍起了池尤。
池尤站在中間,和鬼獸一比,他看上去憐又弱小。一只暴脾氣的鬼獸率先朝他吼了一聲,嘴里噴出來的氣流刮起了一陣邪風。
池尤的衣衫風吹『亂』,發絲凌『亂』地散在眉間。沒了領帶的衣領隨風晃了晃,倒別一種閑適輕松的味道。
“十只,”池尤自言自語,“想要贏得好看,這真夠難的。”biqubu.net
話音剛落,鬼獸們好像看他沒回擊,便膽子大了起來,兇猛地齊齊朝他沖來。
池尤避開地面上的臟污,無視這些鬼獸,朝著江落的方向走去。在鬼獸即將奔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前方的鬼獸卻無視了他,猛得朝他后方的鬼獸撲去。
鬼獸兩兩攻在了一起,控制的鬼獸成為了池尤忠誠的護衛。在鬼獸的嘶吼聲中,池尤風輕云淡地在其中穿行而過,片葉不沾。
但他快要走出斗鬼場時,后突然傳來一陣地山搖的靜。
池尤轉一看,斗鬼場又放出了新的鬼獸朝他沖來,幾乎轉瞬沖到了他的前。
來不及將這些鬼獸變成傀儡,池尤皺著眉抬起手,黑霧包裹住鬼獸,像捏死一只小鳥一樣將鬼獸在黑霧中捏死。但鮮血和殘肢卻直接濺到了池尤的上,將他干干凈凈的衣衫瞬間染上了臟污。
池尤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鬼獸的氣味臭不聞,他連接著捏死一又一,已渾血腥,徹底變成了一副浴血過后的狼狽模樣。
贏了,但贏得沒他計劃中的好看。
池尤鬼氣森森地看著江落。
他不用想就知道這是江落的壞主意,果然,黑發青的笑遮都遮不住。
池尤冷冷扯起唇,一步步朝江落走去。
牛做夢一般地飄忽道:“他走出來了。”
不敢置信。
竟然真的人能從的鬼獸包圍中活著走出來。
只要能活著走出斗鬼場,就能來王。池尤裹著一血腥與煞氣,走到了江落的面前。
他與江落離得距離越近,像體與像心臟的感應越強。
像心臟跳得更快了。
池尤甚至能感受到像心臟的跳。
像心臟越是活躍,它蘊藏的“惡”越是容易控制別人的心。池尤突然一笑,快步走到了江落的前,彎著腰,極為紳士地牽起江落的手,在唇前落下一吻。
“終于到您了,”他贊嘆地道,笑容中卻些陰森森的味道,“您的斗鬼場真是厲害又漂亮。”
他微笑著,惡意濃重。在這樣近距離的情況下,像心臟他的惡意激發到了極致。
混合著池尤本質的“惡”,帶著江落的心跳也飛速跳了起來。
池尤故意讓像心臟用的惡意去影響江落。
池尤是睚眥必報的人,他此時很想看一看,江落暴『露』本『性』之后,他會是什么樣。
江落從池尤的臉上移到了他后的斗獸場中。
斗獸場中的整整二十鬼獸,已死絕了。
這場本來能維持一天的游戲就這么結束了,而且沒給池尤造成任何傷害。
江落冷冷看回了池尤。
他輕輕往后一靠,手掌仍在池尤布滿鮮血的手心之中,黑發披在他的肩上,像黑『色』的綺麗靡艷的玫瑰。
“誰讓你站著說話了?”江落心中的不爽、煩躁等負面情緒好像突然放大了一樣,他看著池尤的之中帶上了不耐,這種環境并不需要他壓抑自己的情緒,江落毫不掩飾地皺眉,“你讓我很不高興。”
在斗鬼場里,江落是王。
池尤從善如流地單膝跪地,優雅而虛假地笑道:“這樣您還滿意嗎?”
江落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他的目光敵意深深,攻擊力強盛。
這樣的頃刻間讓池尤亢奮了起來,他笑意漸深,緩緩抓緊了江落的手,輕聲道:“你在想些什么?”
江落在想著,怎么能讓池尤死。
他心中最深處的惡意好像釋放了出來。他冷冷地注目著一切,無論是斗鬼場中的慘狀還是鬼魂的懼怕,好像都和他沒關系。
他不在乎,也并沒任何感受。慘狀引起不了他的同情,死亡卻喚醒了他對于血腥的渴望。
江落想起了初來這世界的時候。
當他在池尤的棺材前無助哭泣時,他心里卻在想著,戲耍惡鬼原來是這么的爽。
他喜歡池尤這角『色』,在那一瞬間,他卻覺得比喜歡惡鬼更爽的是戲耍惡鬼帶來的刺激。
欺騙一只惡鬼爽嗎?
爽,爽極了。
江落看著前渾鮮血,模樣怖的惡鬼,心里卻另外一更為邪惡的聲音響起。
“殺死惡鬼豈不是就沒這種樂趣了,就沒這種爽感了?”
對啊。
那該怎么辦?
那聲音道:“為什么不把這只惡鬼變成你腳邊的一只狗呢?”
“讓他像你謊言中所說的那樣,愛上你,瘋狂『迷』戀你。你說什么他都會去做,你讓他去死,他也會乖乖去死。”
“就像是惡鬼喝了和合符那樣,比那還要強。他成為了你手里不用傀儡煉魂之術就以『操』縱的一只惡鬼。馴服一只強大狠辣的惡鬼,不是更刺激的事情嗎?”
你說的似乎是對的。
讓池尤瘋狂地愛上他,讓池尤求著他上,似乎也是一不錯的主意。
江落里紅『色』血絲漫上。
池尤聞到了稠黏的,屬于“惡”的味道。
他幾乎要這股惡意給『迷』倒了。
他驚嘆地、贊嘆地看著江落。
這股惡意是這么的濃重和『迷』人,池尤在一瞬間便能確信——
江落的本質和他是一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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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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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