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酒莊后,江落的表情總算變好了一些。
酒莊內(nèi)部的裝飾要比外面正常多了,和人類社會中的莊園沒有什么區(qū)別。
紅燈籠在路邊樹上掛著,為他們指引著方向。葛祝看了一圈,和陸有一道:“這和你當時帶我們?nèi)サ臏厝频瓴畈欢嗟母杏X啊。”
都大,都豪華,不像是個吃飯的地方,更像是個度假莊園。
穿過小橋流水、山石花木,一路跟著紅燈籠走到頭,就到了吃飯的地方。江落率先推門進去,果然看到惡鬼衣冠楚楚地坐在了餐桌旁。
惡鬼聽到腳步聲,優(yōu)雅地側(cè)頭看來,薄唇勾起,露出一抹完美的笑。
他今天的衣著確實一絲不茍,將他的俊美發(fā)揮出了十足十的魅力。但那個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揍,簡直就是欠揍極了。
江落更加確定,來接他們的鬼轎和酒莊門口的女鬼都是這家伙故意搞出來的事。
他不信池尤身為一個大家族的掌權(quán)人,連炫富都不知道怎么炫富。明明在國外旅游的那半個月,這家伙可是豪華酒店一個接一個來。
媽的。
不是人。
江落扯起了一抹假笑,“喲,池先生,你來得挺早啊。”
語氣可謂是陰陽怪氣到了極點。一秒記住http://m.26ks.cc
池尤笑著對著他拍了拍身旁的椅子。
在朋友們面前,需要維持一下和諧情侶間的表象。江落朝池尤翻了個白眼,走到他身邊坐下。等所有人都落座之后,飯菜就被一個個貌美的女鬼送了上來。
江落專門看了每一道菜的樣子,還好,飯菜和酒水都很正常。菜肴還冒著熱氣,聞著香味就知道味道不錯。
酒水更是一個大驚喜,酒味醇香,聞著味道就恨不得讓人把舌頭吞下去,應當是百年的佳釀。讓江落這個不好酒的人都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這頓飯是江落和池尤的脫單飯,按理說飯桌上會頻頻打趣兩位當事人。但其他人一看惡鬼優(yōu)雅用餐的模樣,頓時說不出打趣的話了,一個個慫成了啞巴。
但慢慢吃著喝著,他們也逐漸放松了下來,飯桌上重新開始說說笑笑。???.??Qúbu.net
但讓他們開池尤玩笑,他們還是不敢。
偶爾回想起來,他們都想不起來身為人類時池尤的性格了。
給他們當助教時,池尤好像是個溫柔的人。
好像很喜歡幫助人?
但現(xiàn)在將這兩個詞放到池尤身上,他們只感覺到怪異扭曲。
江落慢條斯理地吃著飯,偶爾再和身邊的聞人連說說話,全程無視掉了池尤。惡鬼不甘寂寞,拿起餐巾擦過唇,給江落倒了一杯酒,“我們來一杯?”
江落回過頭,拿起酒杯和他碰了碰,“你敬酒的理由是什么?”
“敬今晚的見面。”惡鬼道。
江落笑了,將酒一飲而盡,反手敬了回去,“那我敬你今晚給我的驚喜。”
惡鬼喝完了酒,沉吟了一會道:“生氣了?”
“怎么會,”江落溫柔地笑了笑,“我很喜歡你給我的驚喜,怎么會生你的氣?”
他朝著惡鬼幽幽一笑,笑意迷人,但惡鬼卻總覺得他是在打什么壞主意。
江落看池尤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忽然對池尤道:“我想喝點熱水。”
池尤打了個響指,正要叫人來,但他不好伺候的情人卻道:“你去給我拿。”
整個飯桌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一邊吃著嘴里的飯,一邊小心翼翼地拿眼睛瞥過來偷看。
池尤一動不動地在座位上坐了三秒,終究還是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下,步伐不緊不慢地出門,去給江落拿熱水。
大庭廣眾之下被對象命令,這事放在普通男人身上都會覺得丟面,但惡鬼卻被江落指使動了。
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嘶……”
沒想到池尤竟然還是個疼對象的。
池尤很快回來,他剛剛把熱水放下,江落伸手去拿水壺時,指尖被燙了一下,迅速縮了回來。
惡鬼無聲嘆了口氣,拿起水給他倒了一杯,混入了些涼水,變成剛好可以入口的溫度。
江落朝著他一笑,“謝了。”
他舉起杯子喝了口水,但放下水杯時,又不小心把筷子碰掉在地。
江落低頭看了一眼筷子,無辜地回頭看著池尤:“……”
雙眼可憐兮兮,就是不彎腰撿筷子。池尤冷笑兩聲,“說吧,你還想讓我干什么,我一口氣全部給你干完。”
江落眨眨眼,繼續(xù)看著他。
惡鬼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陰森嚇人,在其他人大氣不敢喘時,他猛地站起身,再次走了出去。
聞人連以為他是不耐煩地離開了,等池尤的背影消失不見后,他遲疑地道:“江落,你一直這樣使喚他,是不是不太好?”
江落搖搖頭,忍不住笑了,“不,聞人,你們不知道,他其實很喜歡我這么做。”
真當江落看不出池尤隱藏在深處的享受?
惡鬼包攬了他的所有私人用品,喜歡極了江落依賴他,有麻煩就找他的舉措。江落樂得滿足池尤這種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的小樂趣,就像是池尤也會面上煩躁無比、甚至冷漠暴戾地滿足他所有要求一樣。
這是他們兩個人秘而不宣的情趣。
果然,沒過多久,池尤就拿了一雙嶄新的筷子回來,放到了江落的面前。
江落勾了勾他的手指,“謝謝池先生。”
池尤略顯不耐地重新坐了下來。
聞人連看著他們的互動,眼角抽搐一下,突然感覺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酒聞著香,后勁也足,將沒有防備的眾人喝得各個有了醉意。喝大了之后,他們說話就更加沒有顧忌了,一個個開始劃拳,誰輸了就自罰一杯。
葉尋和陸有一勾肩搭背,踉踉蹌蹌地走到江落旁邊,兩個人打了個酒嗝,陸有一舌頭都大了,“池尤……你還、還記得你什么時候喜歡江落的嗎?”
江落微不可見地一僵,余光掃過惡鬼,示意他好好回答。
池尤輕笑一聲,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修長的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戲弄地看著江落,“對啊,我是什么時候喜歡上你的?”
“是在我死之前,還是在我死之后?”
葉尋下意識提醒道:“是在你死之前。”
“對,是在我死之前,”池尤裝模作樣地皺眉沉思,“哦,我想起來了。似乎在我給你們當助教時,就喜歡上了江落。”
“畢竟我早就對他情根深種了。”
江落給了他一個贊賞的表情。
不錯,把他的謊話給圓起來了。
葉尋和陸有一齊齊地“哇”了一聲,像是很滿意池尤的回答。葉尋醉得滿臉通紅,但聽到八卦之后,他眼睛跟著一亮,口齒不清地繼續(xù)問道:“我們都、都沒有看出來。江落那會、天天罵你,你……你為什么會喜歡江落?”
池尤道:“我喜歡他的原因,都是因為他這一張能說會道的嘴。”
已經(jīng)醉了的兩個人聽不出他話里的深意,還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他們當初得知池尤竟然和江落在一起時的震驚。陸有一倏地一拍桌子,“池尤,我以前、特別,嗝,特別崇拜你。你一定要對江落好,別、別欺負他!”
說完,不等池尤回答,陸有一就醉倒在了地上。葉尋跟著他倒地,兩個人擠在一塊,呼呼睡著了。
“哈哈哈哈,陸有一和葉尋竟然醉倒了,”不知道誰又大著舌頭說了一句,“我也有點醉了……我跟你們說,還好池尤今天不在,聞人告訴我,今天面試人的時候,竟然有好多人騷擾江落……這要是被池尤知道,不就完了。”
江落聞言,立刻轉(zhuǎn)頭為難地對池尤道:“你還不知道吧,我今天撞上了不少爛桃花運。他們一個個的又是摸我手又是給我塞小紙條,快煩死我了。”
池尤沉下了眼,“是誰?”
看著他足夠以假亂真的演技,江落也半點不含糊,一口氣連說了五六個名字,期待地看著池尤。
“你能讓他們以后別在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嗎?”
你他媽的別再來裝面試者了。
惡鬼笑了笑,繾綣地撫摸著江落的發(fā)絲,眼神滲人,“他們當然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了。”
江落翻了個白眼,心道,你可真會演。
要不是早就知道那些人就是池尤本人,他都信了池尤和那些人沒關(guān)系了。
一伙人吃完飯,除了江落和池尤,其余各個都醉倒了。池尤讓人將他們送到酒莊的房間里,和江落并肩去往他們的房間。
江落道:“這酒莊是你的?”
惡鬼點了點頭,“喜歡嗎?”
“天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見,說不上喜不喜歡,”江落嗤笑,“不過你讓花貍來接我們的鬼轎,我倒是很喜歡。”
惡鬼很好說話地道:“那就送給你了。”
江落道:“你他媽趕緊滾吧。”
回到房里,江落就嚇了一跳。原因無他,這個臥室里,竟然裝滿了一個屋的鏡子。
他頃刻間就想明白這些鏡子的用處了,江落若無其事地走進去,指著床頭床尾兩面墻壁上的鏡子裝傻充愣:“這是什么意思?”
池尤意味深長,“你待會就知道了。”
草。
江落覺得,池尤今晚是要搞一筆大的了。
但之前連欲望都不明白是什么東西的家伙,為什么突然之間就變得這么會了?
江落心里存疑,他面不改色地走到衣柜旁,找著換洗衣服。
“我去洗澡,你要是困了,那就先睡吧。”
他這句話就是一句廢話,都特意把房間弄成這個樣子了,池尤怎么可能會先睡覺?
出乎意料的,衣柜里面竟然沒有江落的衣服。
這怎么可能?要知道無論去哪,池尤那個掌控欲極強的變態(tài)會從內(nèi)到外為江落準備好一切,下到內(nèi)褲襪子,上到外套圍巾。
除非……這是故意為之。
江落在心里嘖嘖嘖,手指在僅有的幾件池尤的衣服上一件件略過,最終停在一件黑色的襯衫上。
好吧好吧。
他配合池尤玩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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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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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