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的江落,心情是真的好。
因為時差,明明出發時國內還是早晨,落地的城市卻已經入夜。出了飛機場后,江落看著全然陌生的一切,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這么愉悅的心態,來旅游放松心情了。
尤其是這場旅游還擔負著“讓宿命人自亂手腳”的目的,江落玩起來更加毫無負擔了。一想到宿命人發現他不在了之后后悔驚慌的模樣,江落的心情就好上加好。
酒店是池尤訂的豪華酒店,最高一層,頂級配置,有一個獨立露天游泳池。江落把行李扔到床邊地上,快步打開落地玻璃窗走到泳池邊。水汽立刻撲面而來,看著在暖燈下波光粼粼的藍色泳池,江落暢快無比地張開雙手,“這也太……”太美了。
話還沒說完,江落就被猝不及防推下了水。
“嘩啦”一聲,江落狼狽地從水里冒出了頭。他重重抹了把臉上的水,惡狠狠地看著罪魁禍首。
池尤站在池邊,褲腿濺上了幾滴水珠,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江落,某種危險的味道從他的嘴角泄露。江落雙手撐在池邊,想要出泳池,嘴里禮貌地問候池尤,“你有病?”
“有病就好好治,別出來禍害人好不好?”
池尤嗤笑一聲,輕輕抬手壓在江落頭上,重新把江落壓進了泳池里。
江落徹底怒了,“草——”
“出來第一天,就和別人聊得這么高興,”池尤解開袖口的紐扣,脫下外衣,慢條斯理道,“剩下的時間把你關在酒店里是不是更好?”
他把外套扔在一邊,骨節分明的手散漫地解著領帶,江落突然從水池里伸出手握住了池尤的腳腕,猛地把池尤也拉入了水中。首發網址
又一個巨大的水花落開,江落哈哈大笑,毫不客氣地壓著池尤,“你是醋桶做的嗎?”
池尤優雅地笑了笑,手迅猛而有力地拽住了江落,將江落的頭也埋在水中。
泳池的水因為他們的動作不斷溢出,水聲淅瀝,撞翻了一旁被侍者提前送上來的紅酒杯。
江落進入水里就下意識閉了氣,但他很快就發現,在水底不呼吸對他這個活死人的影響不大。
江落徹底放松了,大膽地對著池尤打擊報復。
池尤對江落的狠勁也絲毫沒有因為江落是他的情人而留情。偌大的游泳池鬧騰了一會兒,直到半個小時后,水面才緩緩平靜。
透明的藍色游泳池下方,江落和池尤不知道什么時候吻在了一起。
擅長虎口拔牙的江落顯然已經對如何安撫被他激怒的惡鬼有了足夠的經驗。先打一架,打著打著惡鬼的怒火往往會變成另一種熊熊的火。如果惡鬼的怒火還沒消失,江落稍微出賣點色相就能完美地轉移惡鬼的注意力。
到現在為止就沒有例外。
這么一想,江落的眼里不由多了幾分嘚瑟。
兩個人的衣物漸漸浮到了水面上。
江落被池尤推到泳池壁上。在水底接吻的感覺和在岸上完全不一樣,身體重心不穩,好像隨時都能漂浮起來。這樣的感覺放大上了感官上的刺激,江落感到癢意從舌尖到達四肢百骸,池水一波一波蕩著他的皮膚。
江落的手壞心眼地頓了頓,移向了池尤的身后,但很快被池尤抓住。池尤朝他陰冷一笑,隨即就抱著江落浮出了水面。
惡鬼掐著江落的脖子,動作狠戾,又柔情萬種地將江落壓在池邊,“試過在水里做/愛嗎?”
江落雙手攥著他的手,哼笑一聲,“我試過沒試過,你還不知道嗎。”
池尤眼神一暗,拉著江落再次沉入了水底。
埋在水底的感覺特殊極了。
這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快感,甚至隱隱有種失控的感覺。池面的水紋漣漪卻來越大,一如逐漸失去理智變得瘋狂的兩個人。
等一切平息后,月亮已經高懸,時針指向了零點。
江落氣喘呼呼地半躺在岸邊,膝蓋埋在水里。線條流暢的身軀猶如藝術家手下的雕塑,平復著剛剛的余韻。
整座城市好似陷入了睡眠,緩緩安靜了下來。
池尤拿過紅酒倒了兩杯,江落抿了一口,愜意地瞇起了眼睛,“我有點餓了。”
暗示性強烈,惡鬼點著煙吸了一口,瞥了他一眼,“你是活死人,不需要吃東西。”
江落道:“活死人就不能餓了?”
看著一動不動的池尤,他幽幽嘆了口氣,“天天做/愛做/愛,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做/愛的前提是填飽肚子,腦子里估計都灌滿水了吧,晃一晃腦漿都能成一碗豆腐泥。”
惡鬼的臉上還帶著攻城拔寨后的性感,他抽了一口煙,溫柔地問道:“江同學,你是在說誰?”
江落哼了一聲,“我說誰誰知道。”
池尤手里動作一頓,深深看了眼他,掐滅煙站起身回到了房間。
等他人影不見了,江落立刻捂著肚子悶笑好幾聲。隨后扯過旁邊的浴袍穿上,回到房間不久,送餐的侍者就來了。
江落打開電視,找到一個脫口秀節目,還好他的英語水平很不錯,能跟得上翻譯。他一邊看一邊吃,期間被逗笑了好幾回。池尤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著他,江落吃了幾口被看得不得勁,轉頭瞪了他一眼,“再看我把你眼睛挖掉。”
池尤冷幽默道:“然后給你加個餐?”
江落:“……求求你別說,我突然之間沒有胃口了。”
池尤不由無聲笑了。
惡鬼難得陪著情人一起看了場脫口秀,雖然沒有被電視里的人逗笑,但卻罕見地感到了幾分平和。
他看著江落全神貫注笑容不止的模樣,好像突然之間覺得這個世界留著也沒什么不好的。
脫口秀結束時,江落換著其他臺,隨口道:“我們先玩個幾天,等之后我帶你去幾個地方。”
惡鬼問道:“去哪?”
“墓地,大廈,還有幾個經常發成靈異事件的城堡小鎮,”江落,“雖然是出來玩,但也不能放著你的重傷不管。我問了塞廖爾不少鬧鬼的地方,咱們國內的鬼魂有陰差和鬼城的保護,你不能大范圍的吸收,但國外的鬼魂沒有這個限制了吧?”
池尤沒有想到江落會這么說,他的內心好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突然變得有些柔軟。池尤不習慣這樣的柔軟,他移開看向江落的視線,生硬地道:“你說得對。”
第二天,江落和池尤就在這個城市逛了逛。國外的建筑風格和文化傳統和國內有很大的不同,因為即將就是狂歡節,街道上的表演團隊越來越多,已經很有氛圍。
江落興致勃勃地跟著歡慶的隊伍走了兩條街,池尤并不喜歡熱鬧的環境,但還是忍了下來。
一路下來,江落玩得很開心。但令人苦惱的是,在國外,他的外形好像極其受歡迎,不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看到他的時候都要多看幾眼。
江落還聽到有人指著他大叫“東方娃娃”,幾條街逛下來,有很多人上前搭訕。
下午,池尤強硬地帶著江落去了射擊俱樂部。憑借著出色的身體條件,江落剛開始學習射擊就取到了良好的成績。并且“一不小心”,在教練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和池尤破了俱樂部的紀錄。
江落還覺得不過癮,晚上又找到了一家拳擊俱樂部報了名。
很快,他和池尤就分別登上了不同的拳擊臺。
江落的第一個對手是一個身高超過兩米全身腱子肉的黑人。和黑人相比,江落本來修長勻稱的身材也顯得纖細十足。黑人看著他就沒忍住嘲笑道:“我可不和沒成年的孩子打拳擊。”
江落正在讓別人給自己戴上拳擊套,他的黑發垂在肩頭,眼神好奇地打量周圍,瞧在其他人的眼里,就像是一個精致的洋娃娃。
聽到這句看不起他的話,江落余光掃了一眼黑人,“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他試了試戴上拳擊套的感覺,笑瞇瞇地和對手說道:“因為我不僅成年了,還會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圍觀他們打拳的觀眾頓時哄然大笑,口哨聲接二連三的響起,氣氛熱烈。
“哈哈哈東方娃娃,我看好你,你要加油把他的腦袋打下來當球踢!”
“寶貝你可真辣,快用你的小拳頭往他胸上打吧,他一定會嚇得腿軟的。”
沒有人相信這么瘦弱的東方人可以打敗強壯的拳擊手。甚至有人羨慕地大喊道:“大塊頭,我真羨慕你,能和這么漂亮的東方娃娃打拳擊!”
還有人警告拳擊手道:“嘿,你可小心點,別傷到了他!”
江落面色不變地聽著他們的話。有個穿著皮夾克的男人慫恿江落道:“要是有人能打贏你,你敢不敢跟他去約會?”
臺上的黑發青年像一顆璀璨而亮眼的明珠,他黑色的眼睛是那么的神秘和美麗,居高臨下看著眾人時,更加高傲得像國王。
輕而易舉地讓人升起了蠢蠢欲動的征服欲。
江落干脆利落地道:“好啊。”
他沖著黑人笑出一口大白牙,慢悠悠地道:“誰能打贏我,我可以和他約會一次。”
黑人聞言,面色不由嚴肅了很多,他的手臂肌肉鼓起,“好吧,漂亮的小家伙,那我就不客氣了。”
等裁判一吹口哨,黑人就毫不客氣地一拳揮了過來。江落敏捷地低頭彎腰躲過,一擊下勾拳從下方重重砸上黑人的腹部,拳速快得帶起了風,黑人哀嚎一聲,直接痛得跪地捂住了腹部。
臺下頓時安靜了下來,幾秒種后,歡呼和掌聲狂熱地響起,圍觀群眾不可思議地看著江落,不停地瘋狂鼓掌,手都鼓紅了,滿嘴都是“神秘的東方功夫”。
江落翹起唇角,“運氣真好。下一個是誰?”
話音剛落,江落就聽到不遠處的拳擊臺傳來“嘭”地一聲響聲。江落抬頭看去,池尤已經暴力解決了第二個人,這會兒正身姿筆挺地耐心等待著下一個人,還朝江落看過來一眼。
江落挑了挑眉。
這一晚,他跟池尤比賽式地打倒了一個又一個人。最后果然到了江落和池尤的決戰,他們倆都不能使出超過人類水平的實力,打得倒是旗鼓相當,有來有往。
拳擊俱樂部的人也分成了兩股聲勢,支持江落的人比支持池尤的人多多了。氣氛越來越白熱化,江落被氛圍感染,攻擊越來越犀利。最后,他成功贏了比賽。
觀眾立刻跳了起來,興奮又激動,“啊啊啊贏了!東方娃娃贏了!”
“太酷了!我的天呢,這太酷了!”
江落重重地將池尤壓在拳擊臺上,藏著星光的雙眸閃閃發光,他臉上的汗水同樣折射著燈光,讓池尤仿佛看到了明亮的、正在綻放的靈魂火苗。
“我贏了,”在快要掀翻屋頂的尖叫口哨聲中,江落笑容滿面,他大聲地對池尤道,“怎么樣,服輸嗎?”??Qúbu.net
池尤低笑一聲,“真可惜,我并不怎么服氣。”
江落“嘖”了一聲,拉著池尤站起了身,“那也不行,反正是我贏了。”
池尤及時拉住了他的衣領,掐了掐他的后頸。不悅地看了眼臺下追捧江落的一些人,“回去了。”
一連七八天,他們倆不旦參加了熱鬧的狂歡節,還去了海邊沖浪。甚至沒帶任何裝備地潛到了海底深處,挑戰了一下身體能承受的最大壓力。
等玩夠了,江落和池尤就開始非法吞噬國外厲鬼。吞完一個地方的冤魂厲鬼就立刻換另外一個地方,時間不知不覺,匆匆從指縫間而過。
但留在大昭寺中,好不容易得到真神指點、見到成神希望的宿命人,在發現真神猝不及防離開之后,再也不復兩百年的冷靜,一日比一日心急如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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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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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