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連走出房間就收起了臉上的笑,揉著眉心愁著臉去找了葛祝。
葛祝正緊張地等著他。
聞人連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嘆了一口氣,“我怎么總感覺對不起江落呢……葛無塵這個方法總感覺……”
總覺得不太可以。
但想起葛無塵胸有成竹的表情,聞人連剩下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十五天期限后的最后幾天,葛祝和聞人連實在不知道怎么辦了。其實不是沒有辦法,如果聞人連想的話,他真正的手段還沒有使出來,只是聞人連難以將那些會讓江落傷心的方法用在江落的身上。關(guān)鍵時刻,葛無塵加入了他們,給他們提供了最后這個狠招。
在之前,聞人連被葛無塵一大段一大段很有道理的話給說服了,加上馬上到了池尤給的期限,他自己也有些著急,就同意了葛無塵的方法。但現(xiàn)在,聞人連總覺得有些不妙。
他和葛祝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共同浮現(xiàn)出了一個辦法。
葛無塵真的靠譜嗎?
但葛無塵說過,就是他幫助池尤和江落確定了情人關(guān)系,那應(yīng)該是靠譜的吧……
但聞人連卻總有一種,他和葛祝被葛無塵下了套的感覺。
不過葛??墒歉馃o塵的弟弟。
聞人連抿了抿唇,想不到葛無塵會陷害自己和葛祝的理由,只能安慰自己或許是他想多了。一秒記住http://m.26ks.cc
*
江落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如果是在池尤為他跳入龍泉之前,江落看到這種照片,他只會冷笑著和池尤一刀兩斷,關(guān)上自己的心扉。但在池尤冒著生命危險把他從龍泉里救出來后,江落承認(rèn)自己愛上池尤了,他把池尤放在了心里,這一張照片成功讓江落升起一肚子的酸水和震怒,但江落不會因為這一張照片就和池尤鬧掰。
他更多的是怒火。
還有嫉妒和醋意。
江落是個很不屑于愛的人,或者說是嫉妒和恐懼。年少的經(jīng)歷讓他惡心過于親密的距離,也吝嗇表現(xiàn)真正的自己。他封閉著自己的內(nèi)心,如果別人不是用了百分之百的愛意來融化他,他絕對不會對別人敞開真心。
但池尤做到了。
他亂雨狂石,強(qiáng)硬地打開了江落的心門,而江落一旦將他容納進(jìn)心里,他絕對不會再放池尤離開。
如果池尤真的喜歡上了別人。
江落眼中一片冷意,他會殺了池尤,再殺了他喜歡的那個人。
他寧愿讓池尤死在他手里,他也不會讓池尤背叛他。
江落翻身下床,面無表情地去了葛祝。
這會兒,聞人連已經(jīng)離開了葛祝的房間。葛祝正在忐忑地等著江路的反應(yīng),看著江落快步走過來后,他不由自主一抖,立刻站了起來,訥訥道:“江落……”
江落冷聲道:“把葛無塵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br/>
葛祝乖乖給了他。
江落拿了之后就走,他沒有回房,而是直接下了山。在下山途中,江落撥通了葛無塵的電話。
葛無塵像是早就等著他一樣,立刻接通,“喂?”
江落面無波動,“把手機(jī)給池尤?!?br/>
他的聲音太過冷凝,葛無塵不敢不照做,片刻后,他將手機(jī)交給了池尤的手里。
江落不用池尤開口,他直接道:“你在哪?!?br/>
池尤道:“九號酒樓。”
江落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上地圖上查了一下九號酒樓的位置,好嘛,就在一家醫(yī)院的旁邊。
江落冷笑兩聲,他無法描述他自己此刻是什么樣的感覺,理智還在,好像能為對方察覺出很多解釋的理由,比如池尤會因為被救喜歡上別人?比如池尤會帶人下館子?比如池尤會喜歡那種類型的人?
但情感還是焦灼、憤怒,乃至氣急攻心。
江落在山下打到了車,一個半小時后,他到了九號酒樓。
葛無塵正站在酒樓大廳里,手上還拿著一張房卡,見到江落之后,他眼中閃爍了一下,想要說什么又欲言又止,“江施主……”
江落冷眼看著他的表情,他此刻陷入了一個奇怪的漩渦之中,好像理智到了極點,也好像憤怒到了極點。他看清了葛無塵臉上明顯的表演痕跡,甚至他故作同情的眼神、嘴角掩飾不住的笑意都一清二楚。
江落不知道他掩飾了什么,但他心里的怒火燒得越來越重。
他直接從葛無塵手里奪過房卡,一路來到了房間門前,推開門一看,池尤正坐在落地窗旁等著他。
江落關(guān)上門,陰翳地看著他的背影。
池尤轉(zhuǎn)過身就瞧見他快要吃人的眼睛,惡鬼反而笑了出來,“你來了?!?br/>
他的神情愉悅,江落拳頭硬了。他冷笑一聲,表情覆著寒冰,看著池尤的眼神足夠冷漠和嚇人,“他是誰?!?br/>
池尤一步步走向他,也干脆利落地道:“我的一個傀儡,給廖斯準(zhǔn)備的身體?!?br/>
江落一愣。
他已經(jīng)想到了很多種答案,但他沒有想到,那竟然是池尤的傀儡,廖斯的新身體。
那“救命恩人”是怎么回事?
一直被各種各樣濃烈的情緒壓制的理智終于冒出了頭,江落眼神變得狐疑,他瞇著眼睛看著池尤,一瞬間想到了各種可能。
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江落的心里陡然一松,但下一瞬,突然高漲的怒火讓他的表情微微扭曲。江落能夠感覺到,自己這次很可能被池尤耍了,他冷笑道:“所以呢,救命恩人又是怎么回事?!?br/>
池尤走到了江落的跟前。
他專注地看著江落臉上為他升起來的扭曲的憤怒的神色,江落的每一個蹙眉每一個含著戾氣的眼神都讓池尤覺得美味無比。他想要去撫摸江落的臉頰,但手卻被江落狠狠攥住。池尤看著江落抓著自己手腕的手,看著江落冷漠下藏著警告的眼神,開口道:“那都是假的?!?br/>
甚至不用江落問,他又繼續(xù)地坦誠道:“因為我想聽你的表白?!?br/>
江落猝不及防因為這句話驚愕住了。
什么東西?他的表白?
池尤想聽他的表白?
惡鬼低聲道:“我聽到你曾經(jīng)和聞人連的對話,你對他說,如果我放棄毀滅玄學(xué)界,你就會和我分手?!?br/>
江落心里一窒,幾乎一瞬間有了心虛的感覺,面上勉強(qiáng)穩(wěn)住冷漠的神情。
惡鬼道:“你讓我很沒有安全感?!?br/>
這句話由誰說出都好,但唯獨不應(yīng)該由池尤說出。他說完之后,江落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甚至有些啼笑皆非,要笑不笑,要怒不怒,江落覺得自己現(xiàn)在都被表情一定嚇人極了。
但一路以來的憤怒并沒有這么容易消失。江落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拳砸到了惡鬼的腹部。
這一拳用了他十足十的力量,惡鬼被打地往后踉蹌兩步,抬起黑黝黝的眼睛無辜看著他。
江落笑瞇瞇地道:“怎么辦,我被你耍了這一次還是很火大,池尤,你真的是厲害了,敢用這種方法來耍我。我以后用這種方法來耍你你愿意不愿意?我還沒泄火,如果你不想真的和我分手,那就一切聽我的指揮。你既然敢耍我,就要承受被我報復(fù)?!?br/>
他四處看了看,似笑非笑地走到落地窗旁將床簾放下,拿走了系住床簾的束帶。
江落將池尤推到床上,將他的雙手束在床頭,整個過程一直都在笑著,但笑容卻陰沉沉。
江落和池尤的情人關(guān)系,和普通的情人關(guān)系并不相同。
或許他們一個是瘋子,一個是惡鬼,所以欺騙、互相戲耍、給對方找麻煩看樂子的行為層出不窮。他們也同樣可以互相了解,互相信任,互相深愛著對方。這是他們獨特的相處方式,也是他們之間的情趣。
江落這次被耍了,他可以認(rèn)輸,但他不喜歡這樣的方式。
一張照片,是讓他認(rèn)識到了自己對惡鬼的占有欲有多么強(qiáng)烈,但江落不希望還有下一次。
他的怒火,足以燒滅了照片里的所有人。
男人是需要調(diào)/教的,惡鬼更是應(yīng)該如此。
池尤順從地被他綁了起來,眼神一錯不錯地看著江落。江落冷笑兩聲,抽下池尤的皮帶,毫不留情的一下抽到了池尤的腹部。
“說,”江落雙手將皮帶折起,居高臨下看著惡鬼,艷紅的唇冷酷緊抿,“是誰給你出的主意。”
他不相信連欲望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池尤,會知道用這種方法來逼他和池尤表白。
“葛無塵,還有你那兩個被我威脅的朋友,聞人連和葛祝,”惡鬼全盤托出,他似有若無地道,“他們真的是盡心盡力,費(fèi)了不少心思,特別是你的兩個朋友,我都要好好地感謝他們?!?br/>
聞人連和葛?!?br/>
怪不得,怪不得他總覺得他們這些天有些不對勁。
江落閉了閉眼睛,心中冷了冷。
惡鬼有些期待地問:“你真的不想對我說什么嗎?”
“說什么?”江落睜開眼睛,眼尾嘲諷挑起,“說你是我的東西,你要是敢碰誰,誰要是敢碰你,我把你們一起宰了?”
惡鬼低笑,他愉悅地道:“這樣也很不錯?!?br/>
江落還想要出口譏諷,但唇剛張開,他又閉了起來。因為江落看得很清楚,池尤是真的愉悅,甚至有些被討好了的愜意。
他的心情很好,就因為江落的一句嘲諷的話。
江落在這一瞬間認(rèn)識到,池尤真的很在意他的“表白”。
江落以為池尤不會在意。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想要說出來的想法。
江落沉默了一會兒,走到了池尤的身旁,“我以為我?guī)е阍谏盍掷飽|躲西藏的那半個月,已經(jīng)足夠表明我的態(tài)度了?!?br/>
惡鬼靜靜地看著他。
隱晦的欲色從惡鬼的眼底浮現(xiàn),讓惡鬼的臉多了些色/欲的性感。但除了侵略和愛欲,江落還看到了渴求。
池尤道:“那并不夠。”
他頓了頓,“尤其是在你打算和我分手的情況下,那更不夠了?!?br/>
江落的理智再次斷了弦,他突然之間再次燒起了熊熊怒火,他“啪”地一聲,一皮帶抽到了床上,低吼道:“那你就讓葛無塵連同我的朋友一起來欺騙我嗎?!”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握著皮帶的手也在隱隱顫抖,“我要是不喜歡你,我會在你走之前親你那一下?我要是不喜歡你,我他媽會跟你三番兩次上床?池尤,你他媽是瞎子還是傻子!你想要聽這種話不會直接問我嗎?!”
說到最后,他已經(jīng)是在怒吼了。
池尤猛地掙脫了束縛,從床上坐起身抱住了他。
饜足、愉快,所有的情緒炸成了煙花,讓惡鬼的唇角高高揚(yáng)起。他不顧江落的掙扎,將江落輕輕地按在了床上。江落明明有著更強(qiáng)大的力量,卻沒有真正地掙脫他。
不斷的掙扎讓床鋪雜亂,床也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江落的頭發(fā)被蹭地凌亂,他聽到惡鬼在他耳邊一遍遍地重復(fù)。
“我很開心,江落,”他低聲道,“我很開心。”
江落張開嘴微微喘著氣,池尤含住了他的喉結(jié),在江落的悶哼聲中,又和他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這一吻深不見底,惡鬼的愛欲和占有欲望展露得淋漓盡致,江落窒息一瞬之后,同樣還擊了回去。
曖昧的聲音在房間內(nèi)緩緩回蕩,空氣變得越來越炙熱。一吻結(jié)束之后,江落的唇和池尤的唇分開,唇上有些刺痛,看著惡鬼臉上碾轉(zhuǎn)出來的暗火,江落有些失神,他抬手摸了摸唇。
惡鬼低低笑了兩聲,在江落的耳邊說道:“聞人連和葛祝欺騙你了。”
江落的眼神一暗。
惡鬼繼續(xù)不緊不慢地,猶如蠱惑一般地道:“你看,被你那么信任的朋友也會為了其他人背叛你。他們會欺騙你,會把很多東西看得比你更重要……這樣的人,你為什么還要信任他們?”
江落的理智搖搖欲墜,惡鬼的一句句話正中江落的傷口上,在江落失神時,他不斷訴說著聞人連和葛祝對江落的背叛。
聞人連,葛?!?br/>
有道裂痕在惡鬼的話語下悄然要裂開。
惡鬼眼見要成功了,他聲音里多了一絲笑意,“你的朋友都不值得你的信任,江落,所有所有的人,無論是誰,他們都會背叛你……”
他抬起江落的下巴,深深地和江落對視,惡鬼漆黑無比的眼中,流露出了藏了十五天的另外一個更重要的目的,陰暗詭譎屬于惡鬼獨/裁似的占有欲污水般的展現(xiàn),除了想聽江落的表白,池尤更加無法忍受江落對聞人連他們的信任。
江落對朋友的信任和看重尤其深刻,他的朋友甚至可以影響江落是否決定和池尤在一起,這怎么可能不讓惡鬼為之嫉妒。
于是惡鬼威脅了他的朋友,又命令葛無塵故意錯誤引導(dǎo),用江落朋友的做法來挑撥江落和他們感情。
惡鬼想要切斷一切人類與江落指尖過于深刻的情感,他聲音低地仿若催眠,“這個世界上,你真正能信任的人只有我?!?br/>
“只有我可以讓你信任,也只有我可以保護(hù)你。懂了嗎?江落。”M.??Qúbu.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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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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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