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在分別之前有一段共同的路。
車上有些沉悶,聞人連為了緩解這幾天的糟糕氣氛,等到車子啟動之后,他就故意打趣地看向江落,“你下去干什么去了?”
祁野和葉尋聞言朝江落看去。
江落咳了兩聲,“什么干什么了?”
他余光瞥過陸有一,怕彼此開玩笑會讓陸有一難受。
陸有一之前一直喪喪的,這會兒倒是有了點精神氣,跟著一起有點好奇地看著江落。
聞人連意味深長地道:“你不是去見池尤了嗎?和池尤說了什么?”
江落淡淡笑了笑,“你眼睛可真尖。”
江落不是一個扭捏的人,要是平常,他早就光明正大地承認了。但這會兒滕畢剛死,他沒有心情調笑,況且,他也不想要和聞人連談這個問題。一秒記住http://m.26ks.cc
因為他還記得他在聞人連面前說過的話,他怕聞人連問他什么時候和池尤分手。
但怕什么來什么,聞人連直接問道:“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和他分手?”
江落:“……”
聞人連低頭拿瓶水,隨意道:“之前不是說等解決完宿命人就分手的嗎?估計快了,你想好分手的理由沒有?”
葉尋捕捉到關鍵詞,“分手?”
聞人連回頭一笑,“對啊,我之前跟江落打電話。他打定主意要和池尤分手,我怎么勸都沒有用。他現在和池尤在一起成為情人只是權宜之計,穩著池尤的。其實我覺得他和池尤在一起很般配,兩個人又有舊情,但他自己不這么想,分手的決心比金剛鉆還要硬。”
他每句話都化成刀扎在了江落心臟上,江落笑容僵硬,想要解釋的話又咽回了肚子里。
葉尋贊同地點點頭,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是挺合適的,不過江落不想要和池尤在一起那就算了。但江落,池尤能和你分手嗎?我們是不是要做好點防備措施。”
說完,他可惜地看了祁野一眼。
他們之前還想過撮合祁野和江落呢,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們到底沒有緣分。
祁野靜靜地聽著,手里拿著紙筆不斷寫寫畫畫,好像忙碌得沒時間摻和他們的聊天。但往他紙上一看,才能發現他紙上畫出來的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
“所以你打算怎么分手?”聞人連轉過頭看向江落,繞回重點,“和池尤分手就跟拆炸彈一樣危險,你從現在開始就要想好理由了。”
“……”江落看了眼車上,祁野還在。算了,車上不方便解釋,等回去再說吧。江落含糊地道:“等回頭再說。”
開車的司機眼里閃爍一下,好像被人切斷了控制一樣,下一秒就恢復了正常。司機什么也沒察覺出來,樂呵呵地放了首音樂。
另一輛車上。
車子剛剛起步,惡鬼的心情很好,甚至哼起了曲調怪異的歌。正當其他人因為他的好心情而松了一口氣時,不知道聽到了什么,惡鬼嘴角的笑容突然一僵,眼神變得冰冷,笑容逐漸從臉上消失。
這一系列的變化猶如巖漿到寒冬,微禾道長一向忌憚池尤,看見池尤面無表情的樣子更是脊背升起寒意,心里打著退堂鼓。
葛無塵也不知道池尤怎么突然之間心情就變得不虞起來了,他小心翼翼地道:“主人?”
池尤閉著眼睛,靠在了椅座上。
他聽完了江落和其他人的對話。
本來,池尤還以為江落真的接受他們的情人關系了,沒想到他還在打著分手的主意。也是,江落從來沒向他表達過心意,沒有過任何表白和承諾。但江落這些天的表現,卻迷惑了池尤的判斷。
即使江落貼心照顧他,也有可能只是因為權宜之計和救命的恩情。
一整段對話里,江落除了沉默就是最后一句“等回頭再說”,沒有其他多余的一個字,顯得冷漠又殘酷。池尤放在大腿上的手指輕敲,一下又一下。
看在熟悉他的葛無塵眼里,這一下下的動作簡直像是巨石落地一樣掀起一陣陣余波。葛無塵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池尤在思考著怎么對待江落。
在之前,他還會因為江落說的離開的話而發怒,但現在,池尤已經冷靜了很多。經歷過江落死而復生的事情后,不管江落去了哪里,池尤都不會再放過江落。
實際上,池尤覺得江落并不是對自己沒有感覺。
他了解江落,如果對他只是權宜之計,江落絕不會在上車之前主動親他那一下。只要江落對池尤也有感覺,那池尤只需要讓江落看清對他的感情就好。
不久后,車子停在了一個爛尾樓面前。
這就是葛無塵找到的鬼氣濃郁的地方。
池尤下了車,阻止了其他人跟來,吩咐道:“葛無塵,你帶著他們先回去。”
葛無塵聽話地點點頭,和微禾道長離開了這里。
轎車疾馳而去,池尤獨自一個人進了爛尾樓。十幾分鐘后,他就原樣地走了出來。細看之下,他的臉色比之前好了一些。
池尤沒有用鬼紋,而是自己吞噬了鬼魂。
龍眼讓他本身也受到了嚴重的損傷,一只鬼怎么填補重傷?當然是吞噬其他的鬼魂。biqubu.net
不止是鬼紋急著恢復,池尤本身就需要更多的鬼魂,以前他不屑的野鬼,現在也成了他腹中的美味。
但還是不夠。
他看了看空中的鬼氣,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
一下飛機,江落就看到了來接機的塞廖爾和卓仲秋。他們快步走上前,塞廖爾朝他們笑笑,小聲道:“我已經把請神的東西都帶來啦。”
江落心里一松,一行人匆匆趕到陸有一的家中。事到臨頭也不著急這一時半會,為了讓塞廖爾有充足的精神請神,江落請客點了一桌外賣,幾個胃口大的人風卷殘云,各個吃了個飽。
塞廖爾滿足地打了個飽嗝,開始準備東西。
等他開始唱著跑調的請神歌之后,陸有一有點緊張地拉上了窗戶,整個房間昏暗了起來,頓時有了請神的神秘氛圍感。
陸有一苦著臉,壓低聲音問:“江落,塞廖爾能成功嗎?”
不是他不相信塞廖爾,但塞廖爾怎么看怎么感覺不靠譜啊。
江落高深莫測地道:“能成,你等著看就知道了。”
他話音剛落,塞廖爾的高音就破音了。塞廖爾臉色通紅,當做什么也沒發生,堅強地繼續唱了下去。江落沉默了一會,開始在心里默默祈禱:一定要是黑無常一定要是黑無常……
事實證明,除了黑無常之外沒有別的神愿意降臨在塞廖爾的身上。塞廖爾猛地打了個激靈,再次睜眼之后,他臉上的單純神色變得沉穩,湛藍的眼睛有果斷的暗色沉淀,氣質完全變了一個人。“塞廖爾”一一掃過他們,眼神之中透露了些許疑惑。
江落看到他的神色,心里就穩了,“黑哥?”
“塞廖爾”看向他,淡淡笑了,他微微頷首,平靜地問道:“你有事找我?”
江落伸手指向沙發,邀請道:“黑哥不如先坐下?咱們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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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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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