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葉風不是曾經在酒吧的那些普通人,按聞人連的意思,白葉風在同齡人之中數一數二,這樣的人,真的能被池尤說附身就附身,說操縱就操縱嗎?
回去的路上,江落一直在跟聞人連打探白葉風,“這個人很厲害?”
“很厲害,”聞人連道,“比實力更厲害的是他的好人緣。”
聞人連頓了頓,似乎是怕戳中江落的傷心點,“他的追隨者很多,被別人看做是第二個池尤。”
江落差點兒沒忍住笑了,“第二個池尤?”
“對,”卓仲秋接話道,“白葉風從四五年前就開始模仿池尤了吧,行為舉止、處事風格和池尤越來越像,也是從那會開始有了名氣,池尤死的時候,他還趕過來參加池尤的葬禮了呢。”
江落若有所思,“這樣啊。”
那白葉風對他的針對,也能找到原因了。
可能是白葉風從哪里聽來了他編造的那個謊言,作為池尤的追隨者,白葉風因為“池尤喜歡他”這件事而針對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毣趣閱
如果是這樣,那么白葉風也不見得一定會是池尤的傀儡。
但為了以防萬一,江落決定還是將白葉風的事再仔細打聽一番。
一行人回到酒店里,萬老師喜笑顏開地帶著他們去飯店吃了一頓好的當做慶賀,飯桌上一直拍著江落三個人的背,“好家伙,好家伙!我們學校這回可出名了!”
從塞廖爾一直夸到江落,塞廖爾和陸有一都不好意思了,“都是江落的功勞,是他帶我們破陣的。”
萬老師兩巴掌又拍到了江落的身上,“好好好!池尤死了也能瞑目了,浪子回頭,老師看好你!”
江落幽幽地道:“……老師,你怎么知道我和池尤的事。”
飯桌上看熱鬧的幾個人全都低下了頭。
江落默默地從他們腦袋上掃過,八卦果然是最保守不住的秘密,暗地里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知道了“池尤喜歡江落”這件事。
江落真是太感謝他們了,恨不得沖上去一個個抱著喊上一聲“大好人”。
慶祝完之后,他們有五天的休息時間。但這五天并不是真的用來休息的,他們得到了下一關的線索,占據了優勢怎么也得保住優勢,在這五天里,他們至少要找出下一關的地點,再盡可能地搜集地點的信息。
當地在2012年擴建過的學校數目絕對不算少,尤其提示信息上還沒寫明學校是小學、初中還是高中大學,江落覺得能不能在眾多的學校中找到下一關的地點都難說,但聞人連他們卻很滿足,據他們所說,能得到有用的線索就謝天謝地了。
三天后,他們篩選出了最有可能成為比賽地點的十所學校。
十所學校的信息被打印成了八份,聞人連逼著他們通讀了一天之后,連記性最差的陸有一也能記起七七八八。
而江落也打聽到了更多關于白葉風的消息。
白葉風這人在上高中之前一直平平無奇,誰知道從五年前開始,他突然奮起,逐漸展露了自己的天賦和實力,并把池尤當做人生的榜樣。既天資出眾,又待人親和,白葉風的名氣越來越大,山海大學中更是處處都是他的追隨者。
江落還請人打聽到了白葉風身邊人的口風,據他們所說,白葉風的性格沒有什么變化,和以前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古怪的地方。
江落看完了信息,不得不承認,他似乎是被池尤搞得過于敏感,想得太多了。
如果白葉風真的不是池尤的傀儡,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白葉風這人,表面溫柔可親,實則心眼比針眼還小。不愧是池尤的追隨者,江落在心中嘲笑,兩人簡直一模一樣。
下午,辛勞了四天的同伴們喊上江落,趁著還有一天的休息假期打算出門玩玩,趁機放松放松連日以來緊張的心情。
陸有一還記著江落說過的事,“我們去看一看寺廟吧,江落這段日子太倒霉了,又是房子著火、又是脫臼,現在還遇上了蜘蛛人。”
賽事方檢查虎步村時都沒發現的蜘蛛人,就這么恰好地被江落和祁野遇上了,這已經不是倒霉,而是非常倒霉。
江落睡眼惺忪,努力打起精神,“云南寺廟?哪個寺廟?”
葛祝道:“金鶩寺。”
金鶩寺是云南有名的藏族佛教寺院,江落下意識看向葛祝,葛祝以前是佛家子弟,后又從佛轉道,現在去佛教寺院,葛祝心里豈不是很復雜?
但一看,他就看到葛祝穿著一身仙風道骨的道袍,興致勃勃地和匡正討論著寺廟齋飯,“聽說人家蒸出來的米飯都老香了,我以前去過金鶩寺,我跟你說啊,寺廟里面算命占卜的不要信,賣東西的對半砍,問你要十塊其實三塊就頂破了天……”
江落:“……”
他面無表情地收回了眼,扭頭去跟葉尋道:“小粉借我抱一抱。”
葉尋把兔子玩偶遞給了他,江落揉了兩把兔子耳朵,“第一關的時候不能帶特殊工具,你只能把小粉放在了酒店,第二關的時候應該可以帶上了吧?”
葉尋點點頭,“可以帶。”
江落想起自己那一書包的符紙,陰森森地笑了,“那可太好了。”
金鶩寺依山而建,面積巨大,坐擁著一處高山和龐大湖水。寺廟建造以白墻金瓦為主,倒有些像西藏的布達拉宮。
他們坐著寺廟的觀光大巴一直到金鶩寺下方,中軸臺階足足有兩百層,這處地勢高,若是想要一口氣爬上去,很有可能會遇見些高原反應,一行人便爬爬停停,說說笑笑地來到了寺廟前。
卓仲秋和這所寺廟中的高僧是熟識,她和葛祝去找高僧問好。江落和其他人隨便地在寺廟中逛了逛,陸有一拖著江落捐了不少香火錢,美名其曰,“心不誠錢來湊,你快拜一拜。”
江落以前是不信這個的,但都穿越了,還穿越到這靈異神怪的世界,他對這些神佛至少抱有一定的尊重。
他跟著同伴們一起跪在了拜墊上,標準地彎腰拜佛,他心想,我的要求并不多,只要池尤死了就好。
他們在山上玩了兩個小時,下山找了家藏族的旅行社吃了頓晚餐,很快就回到了酒店。
晚上稍晚的時候,江落正在洗澡,外頭有人敲門,過了一會兒,陸有一跑到浴室門口道:“江落,有人來找你了。”
“誰?”
“馮家的人,”陸有一壓低聲音道,“他說馮先生想見你。”
馮先生,自然指的就是馮厲了。
江落抹了把臉,睜開眼想了一會,“他有說見我是為了什么事嗎?”
陸有一道:“什么都沒說,只說馮先生想見你。”
江落摸了摸右手上的陰陽環,馮厲為什么想要見他?
他這第一場比賽,除了拿到了第一名,應該也沒什么其他特別的地方。
江落思索了片刻,道:“讓他先回去,替我說聲不好意思,就說我現在不方便去見馮先生。”
陸有一應聲離開了。
馮厲身為《惡鬼》里的主角攻,能和池尤成一對的男人,江落可不會小看他。
馮厲很強,江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和池尤聯合在一起,讓池尤變得更強。但在不了解馮厲這人的具體性格脾氣之前,江落還不想貿然去見他。
更重要的事,江落今天出去玩得很累,他任性,洗完澡就想上床,不想再去應付亂七八糟的人。
被陸有一拒絕的馮家弟子一路上了五樓,敲了敲馮厲的房門,里面傳來一道冷靜的聲音:“進。”
馮家弟子推門進去,就見馮厲正和卓正宇下著棋,馮厲并沒有回頭看他,卻好像腦后長眼似地淡淡道:“沒找到人?”
馮家弟子拘謹地道:“先生,江落說他現在不方便來見您。”
馮厲執子的手指一停,側頭看向弟子。
他的眸色很淺,好像人間煙火從不過眼,但給人帶來的壓迫感卻厚重得猶如實質,弟子瑟瑟發抖,馮厲緩緩放下棋子,自言自語,“不方便?”
卓正宇哈哈大笑,“馮厲,你太老派了。現在的年輕人啊,哪有一天到晚閑著沒事就等著你來叫人的,他們天天忙得很,玩都玩不過來!你要想見人,怎么不提前說一聲呢?”
“算了,”馮厲重新看向棋盤,語無波瀾道,“不方便就不方便吧,那就不見了。”
卓正宇眼見著下棋要輸,便趁機耍賴地將棋子一扔,擺上來了下一場比賽地點的地圖,“那就先來做正事,咱們兩個還沒決定好把那些學生們分到哪塊區域呢。”
馮厲看了眼地圖,從一旁的學生名單中找了找,抽出了一張紙條,放在了地圖中最兇險的地方。
卓正宇探頭一看,紙條上正寫著“江落”二字。
他瞅了一眼馮厲,心道你可真夠記仇的,就因為人家孩子拒絕來見你,就把人家孩子放在最危險的地方。
但最危險的地方收獲也越多,卓正宇想了想,把自家女兒的名單也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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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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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