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江落還有些不敢相信這就結(jié)束了。
虎頭蛇尾,頭重腳輕,太過簡單的結(jié)局就是讓江落感覺格外不真實。
但連羌師兄弟倆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他們就差喜極而泣、抱頭痛哭了。
三個人回到了池家,匆匆去找連雪和李小。
還沒到地方,就見連雪她們兩人趕了過來,見到江落三人后就眼睛一亮,“師兄!”
江落道:“去假山說。”
他們躲到了假山山洞里,從江落這里得知已經(jīng)殺掉惡鬼可以出去的時候,連雪喜不自禁,“那就是再過五個小時,咱們就能離開了?”
江落點點頭,“對。”
每個人都很欣喜,面上帶著久違的放松神色。但連雪笑了一會兒,突然有些猶豫地看著江落,“師兄,你不高興嗎?”
“能離開鏡中世界,我當然高興,”江落淡淡笑了,道,“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連雪:“哪里不對勁?”一秒記住http://m.42zw.com
江落看著手里的黑袍,“有些太簡單了。”
“但能離開這里就是好的,”連雪低聲咳嗽了幾聲,喜意褪去后,她的臉色便有些失血的蒼白,“這里待得我日夜不安心,昨晚還著了涼,今天頭疼得厲害。”
江落覺得連雪實在是不受寒,“在別墅的時候,你就有些發(fā)燒了。這樣的身體素質(zhì)不行,等出去后,連雪,你還是多鍛煉鍛煉身體。”
連雪眼睛彎起,“我也是這樣想的,師兄。”
“那離開這個世界之后,我們是不是再也不會進來了?”李小惶恐地問。
連羌歡快地道:“當然啦,這個鏡中世界都崩塌了,我們再也不會進來這操蛋的世界了。”
李小徹底松了一口氣,喃喃,“太好了,太好了……”
假山外頭。
在無人注意的黑暗中。
池尤站在其中,聽著從山洞內(nèi)傳來的話,神色晦暗不明。
鏡中世界,崩塌,離開。
池尤是個聰明人,他很快就明白了這是什么意思。
這個在他意識里無比真實的世界,竟然是他們口中的鏡中世界。
他知道鏡中世界是什么意思,更是因為知道,所以會更加震驚。
但池尤卻很快冷靜了下來,用一種讓自己都有些驚訝的速度飛快地接受了這個驚天消息。
以往覺察到的不對一個個冒出了頭,在此時都成為了這個世界只是一個虛假世界的佐證。池尤抬頭,看著天空。
在他的眼中,這個天空仍然是灰蒙蒙的正常模樣,沒有任何坍塌的跡象。
強烈的不甘和怒火突然在他心中升起。
他是這個虛假的鏡中世界的人,但江落卻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在五個小時之后。
池尤低著頭,在他身后有黑霧緩緩彌漫,像深淵一樣在背后包裹住了池尤。
鬼紋開始攀爬,爬到了池尤的耳側(cè)。
池尤的眼睛越來越漆黑,他的面上抹去了一切神情,黑霧從頭到腳纏繞住他,讓少年人看起來猶如神祇一般俊美冷漠,又如同惡鬼一般可怖而猙獰。
突然之間,他眼中閃了一閃。
好像有人在他耳邊問:“你想做什么?”
“我想要……”池尤的聲音低不可聞,“留下他。”
把江落,徹底留在我的世界中。
池尤眼中的光越來越亮,他好像聽到了什么回答,忽而頷首,露出一個令人心驚膽跳的笑。
“啊,真是一個好辦法。”
“那就這么做吧。”
*
江落從假山出來,回去的路上,他和連雪幾人遇見了站在橋上看湖的池尤。
池尤全神貫注地喂著魚,微風(fēng)從他身旁吹過,歲月靜好。
只是在黑暗中,他的舉動卻變得怪異很多。
誰會在夜里來喂魚呢?
聽到聲音之后,池尤回過頭,朝著江落幾人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江少爺,回來了?”
朦朧夜色中,江落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池尤這話像是在特地等著江落一樣,江落走到橋面上,挑眉,“池少爺,你這是在等我?”
池尤好脾氣地點點頭,將最后的魚食全部拋下了湖,用手帕擦過手后,牽著江落往回去走,“已經(jīng)深夜了,我們該休息了。”
被留在橋底下的連雪四人互相望了望,鏡中世界的時間流速雖然變快了,但崩塌的速度沒有變快。還有五個小時呢,他們不如也回去休息休息,沒準一夜起來,他們已經(jīng)出去了。
連雪道:“走吧,咱們也回去睡覺。”
連羌嘟囔道:“我感覺我才剛起床,怎么又要睡覺了,現(xiàn)在還一點困意都沒有。”
說是這么說,但他還是轉(zhuǎn)過身往回走。李小跟在他們中間,她膽子最小,雖然身前身后都有人,但她還是有一種毛骨悚然的發(fā)毛感覺,像是黑夜里面有無數(shù)雙眼睛正盯著他們一樣。
李小手握在胸前,縮著肩膀,眼睛不斷往周圍看去,余光突然瞥到了湖里,“那、那是什么?”
其他三個人轉(zhuǎn)過頭,順著李小的視線看去,就看到泛著冷光的湖面上好像飄著一個又一個發(fā)白的東西。
連秉站在最后,他心里好奇,走到湖邊一看,頓時被腥味沖地捂住了鼻子,“嘔,這都是一條條死魚。”毣趣閱
“死魚?”連雪快步走過去一看,只見湖面上漂浮著的,確實是一個個翻著肚皮的魚。
魚眼珠子發(fā)白,連雪臉色也有些不好,她腦海里閃過池尤剛剛灑下去的魚食,捂住口鼻道:“咱們先走吧。”
話音剛落,連雪和連秉就聽到了“咕嚕、咕嚕”的水聲,他們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來看去,但水面一片平靜,沒有什么異動。
那水的聲音是從哪里傳來的呢?
“咕嚕、咕嚕”,聲音更近了。
連秉低頭看著自己腳邊的湖水,心里有些不安,他往后退了兩步,“師姐,我們……”
話還沒有說完,水里突然伸出了一根舌頭,猛然纏住了連秉的腳,用力將連秉拽入了水中。
連秉慘叫兩聲,“師姐救我!”
“師弟!”連雪連忙拉住了他的雙手,但拉住連秉的東西力氣實在太大,幾乎要把連雪也拉下去,連雪往湖里面看去,想要看到究竟是什么東西拽著連秉。
但她只看到了黝黑的水。
不,不對,水會這么黑嗎?
連雪咬咬牙,一邊拽著連秉,一邊用力用腳尖蹭了蹭水面。鞋面勾著一大團黑色發(fā)絲到了岸上,連雪這才明白,水之所以那么黑,是因為這一層水面上都鋪滿了這樣的頭發(fā)。
看著這么多頭發(fā),簡直就像是胃里也塞滿了頭發(fā)一樣,從喉嚨里發(fā)出作嘔的感覺,但下一秒,連雪卻在發(fā)絲下對上了一雙陰毒的眼睛。
連雪心里一顫,下一瞬,水面中突然竄出了一個個腦袋。腦袋臉色青白,頂著長得不見底的頭發(fā),一個個貪婪地看著她們。
不妙,連雪臉色大變,大聲喊道:“連羌,李小!過來幫忙!”
但她卻聽到了李小的尖叫聲。
連雪連忙轉(zhuǎn)頭往后看去,就見到一顆顆樹上掛著許多拴著脖子的尸體,尸體慘白的臉上掛著詭笑,隨著風(fēng)一晃一晃,將連羌和李小包圍在了一起。
更遠的地方,已經(jīng)彌漫起了薄霧,薄霧中好像有無數(shù)的人影在朝他們靠近,連雪知道,那些都是鬼!
巨大的恐懼包圍起來她。
這個世界,到底怎么了?
*
警局看守所中。
池田被劇痛喚醒,他想張張嘴,結(jié)果嘴里一片腥味,他這才想起來他的舌頭被自己咬斷了。
他恐懼地摸著自己的嘴,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手胳膊還疼著,池田想起了池尤那個雜種,頓時恨意扭曲了表情。
“唔唔唔!”他拼命地叫喊:我一定要殺了他!
有個警員走到了門前,警員戴著帽子,臉被陰影蓋住,他死板地站著,語氣平直地道:“池田,你媽帶人來探監(jiān)。”
池田一喜,抬頭看去,就見門外走來了兩個人。
他的母親雙目含淚的看著他,母親身邊還有一個穿著旗袍身段曼妙的蒙面女人。
警員打開了門,讓兩個女人走了進去,隨后便離開了這里,只留下池田三人獨處。
池田覺得這警員還挺識相的,就著急拉住了母親,“唔唔”了半晌,讓母親趕緊把他贖回去!
母親連連點頭,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池田這才放下心,看向了母親身邊的女人。
女人的皮膚白得像個死人,看起來就冰冰冷冷,她一聲不吭,相當賢惠地站著,旗袍邊露出的長腿又細又直,看得池田眼睛發(fā)直。
母親道:“田啊,這是娘給你找的媳婦,讓她好好伺候伺候你,娘在外面等你們啊。”
說完,池田的母親就出了牢房。
池田覺得他娘真是懂他,他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身上的疼痛都好像沒有那么疼了。池田本來還想和這女人說說話調(diào)調(diào)情,但他現(xiàn)在說不出來話,啊啊兩聲這女人也絲毫不動。
池田索性不費事了,直接把女人帶到了床邊,撲在了女人身上。
女人很冷,凍得池田一個哆嗦。池田抖了抖,急色地扯著女人的衣服,女人絲毫不動,像個沒有反應(yīng)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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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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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