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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能姑息一次,卻不能姑息第二次

    第510章:能姑息一次,卻不能姑息第二次</br>  柳蔚索性將那暗衛帶進山洞,指著每一塊石頭,說:“西南方那快中石,原本在那顆碎石前三寸,現在移到了左六存,前面那根木柴,原本在角落石縫,現在出了縫兒,滾到了洞中間,東南方那塊石頭,位置雖然沒變,但石頭旁邊多了很多碎石,而這塊石頭,比我上次看,多了許多凹坑,顯然是被人敲擊過……”</br>  柳蔚將看到的不同一一說出來,暗衛越聽,臉越黑。</br>  等到柳蔚都說完了,暗衛用一種很復雜的神,看了看柳蔚,再求救似的,看向自家頂頭上司。</br>  都尉大人,柳大人好像瘋了,快帶柳大人去看大夫,病人不能隨便在外面亂跑。</br>  柳蔚說完,看暗衛不回話,還詢問一遍:“瞧出不同了?”</br>  暗衛面無表情的一句話不說。</br>  他就想問一句,誰他媽看的出這種不同?</br>  在現代的案件中,有一樣工序,是無論什么案子,無論多大多小的案子,都不可或缺的,那就是照相。</br>  第一案發現場,現場環境,尸體位置,都需要優先確定,而這個確定,便是用相機確定,用相機,存下第一時間整個場所里的每一幀每一角。</br>  古代沒有相機,柳蔚用的全都是記憶。</br>  柳蔚的記憶不算太好,畢竟是人腦,比不上機器,可到底是職業水準,又在古代適應了五年,柳蔚現在,算是生生鍛煉出來了。后天的,將自己訓練成了接近照相記憶。</br>  但凡是柳蔚刻意想記住的東西,只要花一些功夫,細細的記住每一滴每一點,而后就能完全記住。</br>  再想用,翻出來的時候,就變得輕而易舉,且毫無錯漏。</br>  這樁人皮燈籠案,牽扯太大,況且兇手還在逍遙法外,作為第一案發現場,這個山洞,是柳蔚的重點記憶位置,柳蔚自然將此處的每一塊石頭,每一塊木頭,每一片葉子,都盡量記得一清二楚。</br>  但是現在,柳蔚分明發現,這里被變動過了,有人,進來過山洞這里,還改動了一些東西。</br>  是誰?誰進來的?</br>  兇手嗎?兇手又想做什么?改動的這些東西,到底有什么用?是隱藏了什么,還是尋找了什么?</br>  柳蔚越想眉頭蹙得越緊,暗衛很無辜,只是傻站在那里,口徑還是與之前一樣——真的沒人進來過!</br>  柳蔚看暗衛這么執著,覺得頭疼極了。</br>  容棱比較有行動力,一口氣將所有暗衛都招了出來,一個一個的詢問。</br>  但得到的答案,全部都一樣。</br>  容棱自己的下屬,容棱清楚。</br>  容棱相信他們沒有說謊,但山洞內確定有過變化,容棱也看得出,雖說沒有柳蔚那般精細,但仔細瞧著,還是總覺得哪里不對。</br>  可暗衛這里得不到一絲答案,變動的地方又瞧不出蹊蹺,這就麻煩了。</br>  最后,柳蔚留在這里,又重新找了一遍,等到折騰完,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了,午膳時辰都過了。</br>  柳蔚也沒心思用膳,繼續咬住了不放,找完山洞又去外面的林子轉,這一轉就快轉到天黑。</br>  習武之人,一兩頓不吃也沒甚所謂。</br>  容棱也始終陪著柳蔚,瞧著柳蔚忙碌的背影,容棱生生克制,才克制住要命人去帶些吃的回來,強喂給她吃的沖動。</br>  計劃已經成功一步了,關鍵時刻,他不能前功盡棄。</br>  容棱想的很深,他也夠心狠,能對自己心狠,也能對柳蔚心狠,畢竟,這女人沒心沒肺,連“美男計”之法都想到出,可當真是翅膀硬了,學會飛了,他能姑息一次,卻不能姑息第二次,唯一的法子,還是只得從根源上下手。</br>  柳蔚,必須要教訓。</br>  這女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現在不將夫綱振好,將來,無限受罪的也是他。</br>  柳蔚就這么沉迷于現場搜證,一搜,就從天光白日,搜到黑燈瞎火。</br>  可沒搜到東西,柳蔚卻并不累。</br>  柳蔚知道,這山洞和這片林子估計都廢了,再也查不出東西了,連點漏網之魚都捕不到了,她心思飛轉,立刻定了下個目標。</br>  “去衙門!”柳蔚話音剛落,人已經甩上輕功,上了天。</br>  容棱:“……”</br>  不逼著她用膳,她就真的不用膳了嗎?</br>  柳蔚興致勃勃的飛去了衙門,一副很有精神的摸樣,容棱陰沉著臉陪著柳蔚,到了衙門。</br>  柳蔚直奔紀邢那間屋子。</br>  紀邢的屋外,有兩名衙役看守。</br>  瞧見柳大人和容大人,兩人急忙拱手行禮。</br>  柳蔚隨意揮揮手,讓他們開門。</br>  門打開,這是自紀邢被軟禁衙門后,柳蔚第二次見他。</br>  與上一次相比,這次看到,柳蔚覺得紀邢有些不一樣了,或許也并沒什么不一樣,只是她的心態不同了罷了。</br>  畢竟上次見面,柳蔚并不知曉,此人竟有可能是自己的族兄。</br>  兩名衙役機靈的關上房門,將里頭與外頭完全隔絕。</br>  柳蔚自顧自的拉了張椅子坐下,容棱也走過去,坐到離柳蔚較遠的一個位置上。</br>  紀邢看著兩人,又看看桌子上自己還沒用完的晚膳,遲疑一下,問道:“要一起嗎?”</br>  柳蔚淡涼著臉,正要說不用了,卻聽身后不遠處,另一道聲音響起:“好。”</br>  柳蔚一愣,轉頭看向容棱。</br>  容棱從那椅子上起身,出門吩咐多拿兩雙碗筷,等吩咐完,回來時就自覺坐到了桌邊。</br>  柳蔚驚訝的看著容棱,滿腦子都是——你還真打算吃?</br>  事實證明,容棱的確就打算吃。</br>  衙役很快送來碗筷,接著,柳蔚就眼睜睜看著容棱執著筷子,在桌上的餐盤里,夾了一塊丸子,放進嘴里,吃了起來。m.</br>  有這么餓嗎?</br>  柳蔚都不知道說什么了。</br>  偏偏容棱還說:“有些咸。”</br>  紀邢倒是目光復雜的看容棱一會兒,隨即推了推面前的一盤青菜,好心提醒:“這個淡。”</br>  容棱嘗了一口,贊同道:“嗯。”</br>  紀邢問他:“味道如何?”</br>  容棱道:“可以。”</br>  然后,兩人就開始若無其事的討論菜的優勝,柳蔚坐在離餐桌較遠的地方,手指緊緊的捏著椅子的扶手,指甲都捏得泛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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