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小哥哥身上有很多紋身</br> 柳蔚將畫中的人臉面,稍稍做了遮掩,這次,黃臨才露出恍然的神,慢慢點頭。</br> 將畫像收好,柳蔚起身,讓小黎看好黃臨,自己出去,找容棱。</br> 容棱與曹大人正在隔壁房間說話,因為又死了人,曹大人愁得頭發都快白了,眉毛更是都要凝成一股繩了。</br> 看到柳蔚進來,曹余杰立刻起身。</br> 顧不得之前還覺得柳蔚沒禮貌,立刻就問:“柳大人,可查清楚了?”</br> 柳蔚搖頭,只是將畫像交給容棱。</br> 容棱揭開畫像,待看到畫中人時,眉頭蹙了一下。</br> 柳蔚觀察到容棱的表情,比劃——認得?</br> 容棱沒回答,只是走到門口,對外面比了個手勢,沒一會兒,暗處不知從哪飛出來一道身影。</br> “大人?”暗衛躬身請安。</br> 容棱站在原地,看向柳蔚。</br> 柳蔚看看那暗衛,再看看那畫像,還不等柳蔚說話,旁邊的曹余杰已驚呼出聲:“就是他!”</br> 曹余杰直沖沖過來,仔細辨認畫中人,再篤定的指著那一無所知的暗衛。</br> “沒錯,容大人,就是他,您看?!?lt;/br> 是的,畫中人就是這暗衛。</br> 可是,這暗衛不會是兇手!至少,他們眼睛的顏不同!</br> 而且同時,柳蔚容棱在四姑娘家對面等待的那半個時辰里,這名暗衛也一直潛藏等候著。</br> 這個事實,柳蔚和小黎許是看不到,但容棱作為都尉很清楚。</br> 所以,兇手肯定是故意的!</br> 易容成了容棱身邊一名暗衛的容貌。</br> 畫像因此不再起到作用,那兇手的線索,此刻便成了謎。</br> 柳蔚現在唯獨希望,之前烙印下來的指紋和尸體身上的痕跡,能重新作為證據。</br> 可是,指紋需要對比,古代沒有數據庫,便是有,也需要記錄再案,有前科的指紋。</br> 柳蔚哪怕真的在指紋中找到兇手指紋,那也需要下次遇到他,同時再采取一次他的指紋,才能進行對比確認。</br> 而尸體上的線索,若真的按照黃臨所說,是一種火藥,那……只怕希望更是渺茫。</br> 柳蔚很好奇,這個兇手究竟從哪兒冒出來的?要做什么?</br> 來得這樣突兀!</br> 令人毫無防備,并且沒有道理。</br> 莫非,是遼州之人?</br> 那逃出城的死士回去通風報信了?</br> 可是遼州距離沁山府天南地北,要回去,至少得兩個月。</br> 便是那死士立刻通風報信,飛鴿傳書,只怕也要花費半月以上,況且,柳蔚并不覺得,在容棱的監視下,會給機會讓那死士找救援。</br> 但不是遼州之人,還會是誰?</br> 柳蔚腦中想了很多可能,最后,卻是容棱一語點破:“看來,還有人想要那件東西。”</br> 柳蔚眼瞳一閃,對容棱比劃——你是說,權王想得到的那件,藏在黃家的東西?</br> 容棱看了曹余杰一眼,確定曹余杰看不懂后,才點頭。</br> 柳蔚吐出一口氣,繼續比劃——估計等不到下午了,現在我們便去黃府走一趟。</br> 若真的藏著東西,那么,藏在那具干尸底下的可能性,是最大的。</br> 而那兇手若是目的便是奪取那樣東西,屆時,兇手一定還會再出現。</br> 這是抓捕兇手的最后機會,若是失去……</br> “大人?!边€不等柳蔚思忖完,外面突然進來個人,那人面惶恐,表情急促。</br> 瞧見容棱后,那人便直直過來,在容棱耳邊稟報一句。</br> 容棱聽完,眼神猛然變深。</br> 柳蔚比劃一下——怎么了?</br> 容棱上前,抵著柳蔚耳畔,說了一句。</br> 柳蔚聽完,臉又變了變。</br> 原本還留在沁山府中的那名死士,不見了。</br> 鎮格門暗衛的跟蹤竟然被甩開了。</br> 這么多天都沒被發現跟蹤,為何獨獨這個時候被發現了,并且還能逃脫?</br> 太巧合了。</br> 不正常。</br> 柳蔚這么想著,眉頭擰得更緊,又比劃問——干尸如何了?</br> 容棱點頭:“還在。”</br> 柳蔚卻比劃——估計也沒什么用了,若是要找的東西就在干尸里,只怕,已經被帶走了。</br> 容棱沉默。</br> 今日突然冒出來個高手,斷掉他們所有線索,這人,要說不是來自遼州,無人會信。</br> 但是,這高手是如何來的?誰通知他來的?從遼州過來,還是從其他地方過來,金瞳眸之人,裝扮怪異之人,若是還有這種人,藏在沁山府周邊的鎮格門眼線,怎可能會沒發現!</br> 這件事,透著種古怪,而更讓人在意的,還是斷手手掌中心,那顆與柳蔚掌心一模一樣的紅朱砂痣。</br> 是種暗示?</br> 還是一種警告?</br> 容棱不愿深想,他不擔心任何人被威脅受制,唯獨,不能牽扯柳蔚。</br> 而就在容棱思考著對策時,柳蔚也在思考。</br> 柳蔚的思考范疇,卻是八卦。</br> 金瞳,八卦,斷掌,這三條線索,足夠柳蔚延伸出很多想法。</br> 但,兇手已經逃之夭夭,即使延伸得再深,都無濟于事。</br> 懸案?</br> 此案最后會在她手里變成懸案?</br> 柳蔚不愿。</br> 柳蔚手里,從未懸過一門案子,在這里也不想打破這樁記錄。</br> 思考了一下,想不出對策,只好要先將那些尸塊檢驗。</br> 柳蔚走回房間,想叫小黎,卻見小黎正抓著黃臨的手,嘟嘟噥噥的說:“這個就叫紋身,我娘親說的,不是胎記。你看,上面還有凹凸不平的手感,胎記都是平的,沒有這些?!?lt;/br> 紋身,胎記?</br> 柳蔚直接走了過去。</br> 感覺到娘親回來,小黎仰起頭,對著娘道:“爹,小哥哥身上有很多紋身?!?lt;/br> 紋身一說,是柳蔚曾教過小黎的。</br> 當時柳蔚只是脫口而出,見小黎調皮搗蛋,就問他“你這樣沒出息,長大了想紋個身去當小混混?”</br> 這句話說出來,沒有起到震懾作用,因為紋身和小混混是什么,當時的小黎都不明白。</br> 但好孩子的精神就是,不明白就要弄明白!</br> 于是,柳小黎就問了。</br> 最后柳蔚又只得給兒子解釋一通紋身到底是個什么東西。</br> 柳蔚給兒子解釋過很多稀奇古怪的現代知識,全都是古代沒有的,當時只是圖省事。</br> 小孩子想聽故事,做娘親的就說故事。</br> 卻不想,這些話小黎近乎全部都記得,時不時會翻出來說兩句,好幾次,聽得柳蔚心驚膽戰。</br> 最后才決定,不能再告訴兒子現代之事,唯恐這孩子口無遮攔。</br> 而現在,小黎又秀了懂紋身一次。...“”,。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