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六四開,我六,你四</br> 金南蕓揚起笑容,上前親熱的挽住柳蔚的胳膊,嬌滴滴的道:“看你說的什么話,我能做什么?我跟兇手有什么關系,我還能去劫獄不成?”</br> 柳蔚掰開金南蕓的手:“所以?”</br> 金南蕓很為難,咳了一聲,才說:“就是做點小買賣,你別這么嚴肅,你告訴我真相,我會給你提成的,兩成夠不夠?”</br> 柳蔚屈指在金南蕓腦袋上敲一下:“做買賣做到朝廷機密頭上了,想錢想瘋了?”</br> “那我能怎么辦?”金南蕓索性破罐破摔了:“我讓你幫我跟鎮格門打個招呼,你死也不肯!那要安排人護送商隊穿越邊境,我不多請一些高手護送能行嗎?請高手你以為便宜?我自個兒的私房錢都快搭完了,還是不夠!只能賣點消息幫補點了。”</br> “這個幼兒失蹤案,眼下是在京都鬧開了,現在想從我這兒買消息的人多了去了,不說別人,就是柳府,就愿意花一千兩買個真相,柳豐一直生死未卜,你以為我那公公看著鎮定,就真的鎮定?那畢竟是他的老來子,他不在乎誰在乎。”</br> 柳蔚冷瞥了金南蕓一眼,看著餐桌已經備好了,便坐過去。</br> 靈兒帶著小丫鬟們布菜,浮生也跟著幫忙,金南蕓看人多了,也不好再說,只能安靜等著。</br> 等到飯菜都布好了,金南蕓做主把懷月院的丫鬟都攆出去,只留下浮生伺候,再關了門,才說:“柳蔚,咱們多少年的姐妹了,你就說點能說的消息給我,權當幫我個忙了。”</br> 柳蔚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糖醋肉,慢條斯理的吃起來。</br> 金南蕓著急:“這樣,三成,分你三成!”</br> 吃完糖醋肉,再夾了一塊四喜丸子。</br> “四成,四成夠了?”</br> 四喜丸子今日的火候差了點,不過炒菌菇不錯誒。</br> “五成,只能這么多,姑奶奶,我還得擔風險,就當我求求你。”</br> 柳蔚細嚼慢咽的將炒菌菇咽下肚子,這才揚起一抹笑,淡淡的道:“六四開,我六,你四。”</br> “你——”金南蕓倏地站起,臉上一陣氣惱。</br> 柳蔚一點不急:“你考慮清楚,我這兒的消息,絕對比你在其他地方打聽的真實,不過你考慮快點,要是等鎮格門出面公布了,到時候這消息可就不值錢了,現在值一千兩的,明日就該一文錢也不值了。”</br> 金南蕓好好的喘了口氣,才重新坐下來:“好,你狠!我答應了,六四就六四,說消息!”</br> 柳蔚勾唇一笑,探身附在金南蕓耳邊,小聲說道起來。</br> 金南蕓先聽著還算鎮定,等聽到后面,卻變了面。</br> 等到柳蔚說完,繼續捏著筷子開始吃了,金南蕓才久久回神,咬著牙齒道:“你可真是關照姐妹啊,這樣的消息,你是敢說,但我敢往外傳賣?”</br> “沒點風險,怎么算大消息?”柳蔚輕描淡寫的說。</br> “事關遼州,還牽扯到權王,又是叛軍,又是造反,我便是說出去,有人信嗎?”</br> 柳蔚淡淡道:“會信的人,自然會信!”</br> 金南蕓瞪著柳蔚:“你說的容易!”</br> 柳蔚也不是不為金南蕓著想:“不過你可以說些能讓人接受的。”</br> “比如。”</br> “比如說含糊些。”柳蔚提點:“實際上,容棱和我都無法確定,此事真與遼州有關,但遼州邊境有叛軍是真,逃回來的兩個鎮格門傷兵,還是我救的。那些開棺驗尸的孩子,尸骨上南方特征也很重,我鎖定了幾個州府,其中就有遼州。”</br> “而幼兒失蹤案的兇手,的確圈養了一些變種蝙蝠和變種蛇,與我在臨安府,在人腦中找出的小蟲,屬于相同類型的變異。再加上昨晚,我在兇手住處的地道,找到的鋪面刺繡,和殘余的宣紙,都有遼州的特征,一次巧合是意外,多次巧合代表什么,我明白,你也明白!”</br> “即便如此,這些話能往外說嗎?若真像你說的,權王在遼州屯兵數萬,意圖謀反,背后還有巫蠱一族相助,我但凡敢往外傳一個字,只怕下一刻,便要被以妖言惑眾之名腰斬人前,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害死我了,對你有什么好處?”</br> 金南蕓氣的就快掐著柳蔚的脖子質問了!</br> 柳蔚只是閑淡的捏著筷子,一邊嚼,一邊說:“反正消息告訴你了,剩下的看你。”</br> “你這消息,說了等于不說!”金南蕓看柳蔚吃的香,自己也捏起筷子,夾中一塊柳蔚看上的糖醋肉,放進嘴里,發泄的咀嚼!</br> 柳蔚低笑一聲,繼續吃著。</br> 等到晚膳用完了,金南蕓也想清楚了:“消息既然擺在這兒,賣肯定是要賣,否則浪費了,不過我得花些功夫,你既然白拿六成,多少也要幫點忙。”</br> “你說。”</br> “我的身份,必須受到保護。”</br> 柳蔚支著下顎,看著金南蕓:“怎么保護?”</br> 金南蕓道:“賣消息的話,我自然不會親自出面,我有中間人,但那個人一旦被盯上,我就脫不了身,所以,那個中間人的安全,必須確保!我相信,京都之內,鎮格門要保護一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br> 柳蔚挑挑眉,隨即點頭:“好。”</br> 柳蔚答應得這么干脆,金南蕓反而愣了:“你竟同意?”</br> “同意。”</br> 金南蕓皺眉:“這么爽快?”</br> “否則?你不是也說,錢分我六成,我自然要多出點力。”</br> 金南蕓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br> 上次讓柳蔚找鎮格門幫忙,柳蔚那急于擺脫的摸樣,金南蕓到現在還記得,但這次,柳蔚卻這么主動。</br> 不會是中間有什么問題?</br> 但好歹是多年相識,就算心有狐疑,金南蕓還是相信柳蔚不會害自己,思忖一下,金南蕓點點頭。</br> “那個中間人的身份,回頭我告訴你,但有件事我也要問清楚,你說的這些消息,我真的全都能說?”</br> “為什么不能?”柳蔚反問。</br> “這些應該屬于機密,容都尉真的會同意,讓這些事暴露民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