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妝卿的臉上終于微微變色。
“去死吧!”
半人半獸的風照原咆哮一聲以驚人的高竄向法妝卿。
法妝卿后退一步與風照原的距離倏地拉開幾十米雙手交叉胸前周身的空間立刻變得堅如巖石。風照原厲嘯一聲利爪拍出銀芒激射凝固的空氣猶如密云中的霹靂轟然炸開。
下一秒風照原的利爪已經逼近了法妝卿的咽喉。
法妝卿忽然平平升起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線吊在她的頭頂上將身體拉起在半空中。
風照原落在地上仰著頭弓著背雙爪刨地雙腿彎曲仿佛一只獵食的野獸虎視眈眈地盯著空中的獵物。
法妝卿心中微寒不等她細想風照原已經高高躍起雙爪拍出幾十道水桶般粗的銀芒每一道快如閃電聲如響雷從四面八方向她襲來。
眼前已是一片銀白色的滔天巨浪。
法妝卿銀色的長火焰般地豎起黑袍激烈飛舞雙掌在身前連續交叉數十次迎向風照原。
“轟”的一聲巨響風照原噴出一口鮮血怪吼著在空中翻個筋斗落地腳下虛浮不穩。
法妝卿向后徐徐飛去臉色蒼白嘴角血絲滲出。一片黑布從她的右肩緩緩飄落裸露出來的肌膚濺出點點鮮血猶如皚皚白雪上零亂的梅花美得令人心驚。
近百年來她還是次負傷。
風照原似乎被激起了狂野的獸性頻頻怒吼雙爪掀起狂潮般的銀芒
瘋狂地卷向法妝卿似要將她活活碾碎。
法妝卿如同驚濤駭浪上的小舟跌宕起伏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風照原咆哮著再度躍起雙爪扣向法妝卿。
一股極強的吸力突然從背后傳來將風照原拉向地面四周的空間里伸出了無數根看不見的細絲縱橫交錯牢牢黏住他的四肢。
法妝卿雙拳合抱高舉過頭猶如飛天的女神嵌在夜空中美目中射出令人心顫的藍芒。
空氣中驟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大洞。
黑洞猶如一個人造的龍卷風陀螺般急旋轉將風照原、尊將和賽瑪一口吸入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過了很久黑洞一點點隱沒在空氣中。法妝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飄落地面血從嘴角不斷滲出。
鮮血的滋味又甜又咸呆了半晌法妝卿忽然一笑真是充滿刺激的一晚呢。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能和自己匹敵的人物。
四周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空間。
沒有天空沒有大地只有無窮無盡的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時間仿佛在這里凝固因為一切的流動乎了人類感官的測度。
五顏六色的光點大小不一在深不可測的黑暗中忽明忽滅格子形狀的藍色光網不時從面前飄過偶然有一道橙黃色的光芒劈過將空間的形狀突然改變。
這一秒是方下一秒是圓再過一秒空間扭曲成彎彎的隧道。
尊將慢慢地飄浮著陷在這奇異的空間中無法動彈。賽瑪在他的下方風照原懸浮在前方不遠處雖然恢復了原形但一個人自言自語地大聲叫喊像是了瘋。
“妖怪你不是說自己天下無敵嗎?你不是說要殺了她嗎?怎么我會被打入到這個鬼地方!”
風照原的聲音響徹四周輕輕的一句話在這里都會像打雷一般。
妖異的聲音仿佛在苦笑:“如果不是受困在你的體內力量大打折扣我早就殺了這個女人了。唉誰讓你不肯把靈魂交給我。”
“別廢話了你不行就是不行啊!還總是吹牛想騙取我的靈魂!”
風照原不滿地嚷道:“你一定是個喜歡招搖撞騙的妖怪吧。”
“oh,***!”
妖怪咒罵道風照原一呆突然大笑起來:“原來你還會說英文啊哈哈!”
“剛學會不久臭小子!”
“算了好歹你總算救了我們一條命。快告訴我我們現在在哪里?怎么回去?天啊這里不會是陰曹地府吧!”
“我也不知道啊。”
妖異的聲音頹然道。
尊將看著風照原猶豫了一下問道:“朋友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
風照原搖搖頭:“你也沒事吧?”
“我很好多虧了你。剛才你怎么突然變成了——獸人?”
“不是獸人不過是一個一個潛伏在我體內的妖怪出來逞能罷了。”
風照原勉強笑了笑不知如何向對方解釋。說實話到現在他也沒明白心中響起的妖異聲音究竟是個什么怪物又怎么會盤踞在他的體內。
“你被妖物附身?”
尊將吃了一驚。
風照原猶豫地點點頭:“可以這么說吧不過好像我也沒有什么損害它還救過我幾次。”
尊將心中一陣凜然盯著風照原看了很久才開口道:“真是不可思議。不過剛才你爆的力量驚世駭俗如果不是法妝卿的修為進入了秘能道的境地相信她早就沒命了。”
“秘能道?那是什么東西?”
“古老相傳有一種力量遠遠地過了第一流的秘術。那是一種純粹而完美蘊藏了生命本原的真正力量。掌握了那種力量也就掌握了宇宙的奧妙。”
尊將的眼里流露出神往:“而在第一流的秘術與那個力量之間有一座橋梁也就是秘能道。”
風照原倒吸了一口涼氣:“也就是說法妝卿已經站在了橋梁上很快就要掌握那種可怕的力量了嗎?“
“不可能。”
妖異的聲音突然插嘴:“我摸索了近千年都沒有領會那種力量。”
“所以你被她打敗啊!”
風照原譏笑道看見尊將詫異的眼神連忙解釋:“沒什么我是在和那個妖怪說話。”
尊將凝神看了風照原一會若有所思地道:“相對于異能和秘術來說秘能道是一個更高層次也是十分陌生的境界。就好像一只永遠生活在地底下的蟲子對遼闊的天空一無所知。只有突破第一流秘術的上限或者異能力達到巔峰才能一窺秘能道的玄妙。而對于秘能道來說真正的力量世界雖然已經很近了但要走過橋梁到達彼岸這幾步卻依然如同咫尺天涯般的遙遠。”
妖異的聲音在風照原心中感慨:“根本是遙不可及啊。”
風照原正要再問耳畔突然傳來咝咝的聲響放眼望去無數顆晶瑩剔透的液體在前方灑落如同垂下一面寬宏無匹的水晶珠簾。
三人不由自主地向前飄去。
透明的液體落在臉上涼津津的十分舒服穿過液體珠簾眼前猛然一黑仿佛又進入了另一個迥然不同的世界。
沒有一絲一毫的光亮似乎所有的光線都在這里被吞沒盡管近在咫尺風照原依然看不見尊將和賽瑪眼前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就連他的大聲呼叫也被黑暗吞噬。
在令人窒息的黑暗海洋中似乎有什么極為可怖的東西悄悄匿伏偶爾動一下讓整個空間都震顫不已。
一種說不出的情緒突然滋生在這深淵般的黑暗中風照原覺得異常煩躁不安。悲觀、絕望、痛苦、憤怒各種負面的情緒像深淵般的黑暗悄悄潛入他的內心。
風照原忍不住狂吼起來。
不知飄了多久眼前驀地一亮。無數閃爍著彩芒的物體高穿梭互相撞擊濺起繽紛的光雨。而每一次撞擊都組合成新的物體分分合合千變萬化。
風照原如釋重負地喘了一口氣才現衣服已被汗水濕透。如果再在那無休無止的黑暗里待上片刻準保他要精神崩潰狂性大。
“你沒事吧?”
尊將出現在距離風照原不遠的地方語聲嘶啞額頭上大汗淋漓。
“差一點就有事賽瑪沒事吧?”
風照原聽見自己破鑼般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
“賽瑪比我們幸運。”
尊將苦笑一聲如果不是救出賽瑪后現她傷勢嚴重用秘術封閉了賽瑪的感官暫緩傷痛的話后者恐怕早就獸性作了。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異度空間。”
尊將的聲音比臉色還要沉重:“法妝卿不愧是邁入秘能道的一代宗師居然將空間破開了一個黑洞把我們打入另一個異次元的世界。”
“黑洞?”
風照原駭然叫道:“根據最新的天體理論黑洞不是兩個宇宙之間的通道嗎?難道我們被法妝卿送往了另一個宇宙?”
尊將點點頭:“事實的確如此。”
風照原叫苦不迭每一個宇宙的時間流動方式完全不同在這里過了一秒在其它的宇宙也許就意味著漫長的幾十年甚至幾百年。就算自己將來有幸回到原來的世界中那時地球恐怕早就毀滅了。
尊將長嘆一聲:“看來一旦邁入秘能道的境地就可以隨意改變空間了。”
“我的天啊那法妝卿不就等于是半個神了!”
風照原喃喃地道浮現出法妝卿的絕世姿容。一群五彩繽紛的物體高襲來撞在他身上立刻彈開激起一連串璀璨的光點在四周變形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