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伊莉德·彭尼沃斯,bau的新實習生,”一身昂貴服飾、怎么看都不像實習生的伊莉德環視著整張圓桌上的人,笑得很標準,“請各位多多指教。”
除了加西婭,bau的其他人之前都見過伊莉德,大家簡短地互相問好后,霍奇敲了敲圓桌的桌面。
“很好,大家都互相認識了,希望接下來的六個月我們能好好相處加西婭,你可以開始了。”
“密歇根州羅斯市的哈特利一家,今早被發現全家在住所內被謀殺,滅門慘案。除了七歲的二兒子外,哈特利夫婦,十二歲的大兒子和五歲的小女兒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虐待。”
加西婭盡可能用簡潔的語言概括了犯罪現場,她的臉色不算好,事實上,在一張又一張犯罪現場的照片出現在熒幕上后,大家的臉色都不怎么樣,就連羅西和霍奇也一樣。
“警方在地下室發現四人的尸體,母親麗薩,雙手有八個指頭的指甲被拔掉,直接死因為心臟中槍;父親盧卡斯,部分牙齒被拔掉,左腳五指和右腳腳掌粉碎性骨折,身上有多道致命道口,死于大量失血;大兒子羅尼的右手小指和無名指粉碎性骨折,割喉致死;小女兒莉莉脖子上有多道勒痕,死因是窒息”
“唯一沒有遭受到**虐待的是二兒子馬克思,他的陳尸地點也與其他人不同,是在他臥室的床上,死因是過量注射鎮定劑,初步推測是巴比妥酸鹽類物質。”加西婭說著切換了圖片,出現在大屏幕上的是一把血.跡斑斑的工具錘。“另外,盧卡斯和羅尼的傷都是鈍器重擊造成的,兇器應該是這個。”
“真tm見鬼”艾米麗目瞪口呆地盯著圖片,喃喃感嘆著,“這簡直是”
“最后,”加西婭惡狠狠地摁著手中的控制器,仿佛這樣就能讓那些可怕的罪行和那些讓人作嘔的圖片一樣全部消失,“正如你們之前看到的,馬克思被不明嫌犯擺成了雙手交叉擺在胸前的姿勢,胸口還放著一根白羽毛。”
“不明嫌犯對馬克思的態度和對其他人完全不同,種種舉動都表現出他的悔意,”瑞德用手中的圓珠筆虛指著屏幕,“可我不覺得他在做了這些事情后會想懺悔。”
“具體情況我們在飛機上再討論。加西婭,我希望你現在就開始調查哈特利一家,他們各自的工作、學校,經濟狀態、人情來往、近期安排一切內容。”霍奇猛地合上手中薄薄的案件資料,從加西婭開始,依次為眾人分派任務。
等他的目光從所有人身上繞過后,最后才停在了伊莉德的身上。她的眼神平靜,看起來沉默卻充滿氣勢,她沒有被方才那些血腥的圖片影響也許她早就講過更讓人反胃的畫面了也沒有對霍奇把她晾到最后的行為有任何不滿。
在跟霍奇四目相對時,她的神色中似乎多了幾分期待?
“伊莉德,你有半個小時的準備時間”
“我帶了外勤包,就寄存在前臺秘書處,我可以在任何時候出發,長官。”
除開霍奇,剩下幾人的臉色立刻豐富多彩起來,看向伊莉德的眼神也變了,摩根甚至半是玩笑半是吐槽地感嘆了一句“我們的實習生可真懂行”。
霍奇也盯著伊莉德,或者說,在之前的對話過程中,他的視線一直都沒有離開女人。在聽到伊莉德的話后,他輕笑一聲,嘴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bau并不是軍隊,伊莉德,叫我霍奇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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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端著咖啡從廚房出來,一屁股坐在羅西旁邊那個單獨的空位上,猛地灌了一大口咖啡,心滿意足地長嘆一口氣。
“這樣的一個早上,就是需要這樣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啊!”
就如同往常一樣,在去程的飛機上大家都盡可能坐在一起,互相頭腦風暴、商討案件。羅西倚靠在側面的位置上,艾米麗和霍奇坐在四人座的一邊,對面則是瑞德和伊莉德。四人座的桌子上擺放著電腦,摩根剛說完話,屏幕上的fbi標志就切換了,加西婭正好上線。
“哦寶貝,你對我來說可比咖啡.因更提神,”摩根立刻笑著沖加西婭眨眼放電,“有什么好消息嗎?”
“并沒有,”屏幕那頭的加西婭神色嚴肅得可怕,她在不說話的時候緊緊抿著嘴唇,嘴角處被拉出了兩道深深的皺紋,“只有很壞的消息。”
“我已經收到第一份調查報告了,在現場并沒有發現不明嫌煩的指紋或者纖維,工具錘上也沒有但是他們在現場找到了一把老虎鉗和一把拔牙鉗,上面”加西婭說道這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音聽起來都有些含糊,“上面只有哈特利夫婦的指紋。”
“等等,你的意思是他們兩人是自己拔掉指甲和牙齒的?!”瑞德倒抽一口冷氣,“哦,這聽著就疼!”
坐在霍奇旁邊的艾米麗更是抱住雙臂,一臉嫌惡地嘟囔著“太惡心了!”
“而且沒打麻藥,小伙伴們,考慮到我上次看牙醫的經歷,我更同情哈特利先生了,”加西婭語速飛快,手上還“噼里啪啦”地敲擊著鍵盤,“我已經對哈特利一家進行了初步的調查,他們住在密歇根州的安娜堡,在羅斯市有一處房產,這次是去那兒度假的。”
“中產階級,夫妻二人都有穩定工作,兩個兒子在安娜堡的私立學校念書,成績不錯,女兒還在念幼兒園數量正常的少量貸款,沒有犯罪記錄,每個月都能按時還清賬單近兩年沒有照顧過心理醫生、離婚律師等等的生意非常正常美滿的一家人。”
“不明嫌犯逼迫夫妻兩人用及其痛苦的方式自殘,考慮到兩個孩子身上的傷,我想他是用小孩作為威脅的。”羅西立刻指出這一點。
“看看這些現場圖片,不明嫌犯用繩索和膠帶將被害人捆住,還有這里的痕跡,我猜他用特殊道具堵住了被害人的嘴,也許是口塞,避免他們尖叫,典型的性.虐.待行為,”霍奇說著點了點攤在桌上的現場圖片,接著他抬頭,看向正坐在他對面的伊莉德,臉上露出一個帶著幾分安撫和鼓勵的溫和神色,“你怎么看?任何想法都可以,伊莉德,不用緊張。”
伊莉德微微點頭,在又凝視了一兩秒鐘桌上的圖片后,她伸手將馬克思的那張抽了出來。
“正如之前在辦公室時說的,兇手對待馬克思的態度跟其他人完全不同,我們應該將馬克思從整個案件中割離開考慮,他沒有受虐待,死法也相對溫和,他更像是整個事件的‘旁觀者’,不明嫌犯特意將他挑選出來,也許是因為馬克思在這個家庭中的角色跟不明嫌犯本身類似?”
“另外,死者和羽毛,我想到了埃及神話中的阿努比斯和瑪亞特,也許在不明嫌犯的妄想中,他在扮演審判者的角色。”
伊莉德在說完這番話后小心翼翼地看著霍奇,接著又看向身邊的所有人。她方才說出的結論并不難推斷,但在之前的討論中,bau的所有人都避開了這一點,甚至于,霍奇也是特意點名要她參與討論的bau的眾人在給她開后門,這點伊莉德心知肚明。
正如霍奇說的,bau是一個大家庭,只要她加入其中,他們就會把她當做家庭成員來對待。
“當然我覺得這些內容你們都知道,希望我沒有說錯。”
“不,小姑娘,別這么妄自菲薄,”在伊莉德停下后,羅西第一個笑了起來,聲音很是爽朗,“我喜歡你關于羽毛的那部分評價。”
“分析得不錯,伊莉德,”霍奇也給出肯定的評判,“現在資料不足,我們沒辦法得出更詳細的結論。等會抵達后,羅西、瑞德和艾米麗,你們去本地警局,我帶著摩根和伊莉德去現場,希望我們能有些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