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護妻番外
茶茶這次喝醉被于故狠狠收拾了一頓, 酒醒之后,回憶起來昨晚的蠢話,面紅耳赤。
雖然喝斷片了, 但她還記得自己無理取鬧時候的樣子。
還有于故板著臉生氣的模樣,都記在她的腦子里。
于故清早還給她準備了醒酒湯,他臉上沒什么表情,看不出來還有沒有在生氣, 他問:“頭疼不疼?”
茶茶坐在床上,披散著頭發,剛睡醒臉蛋還紅撲撲的,她雙手攥著床單。
昨晚睡覺之前被于故喂過溫水,其實現在已經不怎么疼了,她咽了咽喉嚨,聲音小小的,對他撒了個嬌,“有點疼。”
于故說:“起床去刷個牙,然后再來吃早飯。”
語氣和平常沒什么不同, 聽不出來還有沒有怒氣。
茶茶乖乖應了聲好字, 下床踩著拖鞋,一步三回頭走進浴室, 止不住去觀察他臉上的表情。
好像是沒什么異常。
她刷牙洗臉后,穿著睡裙走到餐廳,裝模作樣嗅了嗅身上的味道:“好像還有點酒味。”
于故掀開眼皮淡淡看了她一眼,“坐。”
茶茶哦了兩聲,坐在他對面, 男人替她盛了碗粥, 推到她面前, “先墊墊肚子。”
茶茶從睡醒就夾著尾巴做人,心不在焉捏著勺子,勉強抿了兩口粥,心情忐忑。
于故看向她,說:“昨晚我打算幫你洗澡來著,你不肯。”
所以今早起來身上聞著還有股濃重的酒味。
茶茶不太自然咳嗽兩聲,她小聲替自己解釋:“我昨晚喝多了。”
于故淡淡道:“我知道。”
茶茶喝完一碗粥,眼神頻頻往他身上看,又說:“我以為度數不高,加上沒有忍住,就多喝了幾杯。”
于故冷淡應了一聲,若無其事收拾碗筷。
茶茶拿不準他心里是不是還有氣,她這會兒很能服軟,踩著小碎步走到他跟前,聲音弱弱地,“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再生氣啦。”
于故手上一頓,“沒有。”
茶茶跟在他身邊,“可是你現在黑著臉。”
于故將碗筷放進洗碗機里,轉過身來看著她,“我有什么好生氣的?”
“我不該食言。”
于故沉默地看著她,其實他最介意的倒不是茶茶昨晚喝了酒。
他氣的是她說的那些話。
茶茶好像也想明白了他到底在氣什么,磨磨蹭蹭走上前,小心翼翼勾著他的手指頭,“我昨晚喝醉了呀,你不要跟我這個醉鬼說的話過不去,我錯了。”
茶茶耐著性子哄人,“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不這樣了。”
于故嘆了聲氣,握住她的手,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嗯,記著你今天說的話。”
“好。”
醉酒風波過后,馬上就是新年。
茶茶今年臘月要去于故外婆家那邊拜年走親戚。
他外婆生于南方,長于南方。
親戚基本上也都生活在那邊,說的是茶茶聽不懂的吳儂軟語。
大年初三。
茶茶和于故從北城飛往南方,茶茶本來以為南方天氣會比北城暖和稍許,結果飛機落地之后,她卻感覺到了一陣鉆心入骨的濕冷。
于故讓她裹緊身上的羽絨服,又幫她整理好圍巾,將她的下半張臉遮擋的嚴嚴實實,不叫冷風有從脖子里灌進去的機會,他說:“這邊沒有暖氣,會有點冷。”
茶茶被風雪吹的直打哆嗦,忍不住往他懷里鉆,抱著他的腰,上下牙齒磕磕碰碰,她說話是還冒著白氣:“真的好冷。”
不過還好機場的擺渡車很快就到了。
茶茶飛快逃進車里,才感覺好了點。
這是茶茶第一次陪于故回他的外婆家,心里難免會感覺緊張。
之前她只在婚禮上匆匆和他外婆那邊的親戚打過一次交道,實在是不熟悉,也不知道她準備的禮物,他們會不會喜歡。
于故一路上都在安慰她,“我外婆還有舅舅舅媽這邊的人都很好,基本上都是教書的。”
茶茶頻頻喝水緩解壓力。
晚上七點多,兩人終于抵達他的外婆家門口。
一棟中式庭院,大門看著都古色古香,庭院面積似乎不小,像古代的大戶人家。
于故敲了敲門,很快,就有人披著外套穿過雪地,來給他們開門。
于故的小舅舅看見他,眼神驚喜,眉梢躍上幾分顯眼的笑意,“你媽說你今晚到,我還不信來著!沒想到還真的來了。”
舅舅的目光移到茶茶身上,笑意加深幾分,招呼著兩個人趕緊進屋,“天寒地凍,你們快進來,別在外面傻站著了。”
于故拎著行李箱,茶茶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跟著他叫了聲舅舅好。
舅舅滿面紅光,似乎很高興。
穿過正院,便到了主廳。
中西合璧的庭院,構造優美,光線明亮。
一大家子人已經聚齊在客廳,小孩子們坐在地攤上玩游戲,大人們則都坐在沙發上閑談聊天。
于故連行李箱都沒來得及放,便牽著茶茶的手,挨個和家里的長輩打招呼。
茶茶今天穿了件白色的羽絨服,戴著毛茸茸的帽子,打扮十分乖巧可愛,她嘴巴甜,乖巧叫人。
新媳婦第一次拜年,長輩都要給紅包。
于故的外婆倒也大方,紅包里厚厚的一疊,摸著就有不少的錢。
他的幾個舅舅舅媽,給的紅包分量也不小,雖然都是教書匠,但在當地也都小有名氣,且于家家底厚實,委實不缺錢。
茶茶收了一兜子的紅包,臉紅了又紅,感覺還怪不好意思。
于故緊緊握著她的手,從不曾松開,他說:“外婆,我先上樓把行李放好再下來和你們聊。”
“你們快去吧。”
于故住在江南的日子不多,但這個家依然為他備好了房間。
屋里空調開的很足,倒是不會再冷。
茶茶摘下圍巾,又脫掉了外套,穿著淺藍色高領毛衣,放好行李后跟著于故一起下了樓。
于故的舅媽們熟絡牽過她的手,“飛機上是不是沒吃東西?肯定餓了吧。”
茶茶有些招架不住這種熱情,靦腆點點頭:“有一點點。”
小舅媽爽朗一笑,“提前知道你和小故要來,我們準備了許多好吃的,今晚你可得多吃點。”
家養的禽類。
還有鄉下老家池塘里的螃蟹。
營養又健康。
飯桌上,親戚們都很關照茶茶,不斷招呼著她吃菜。
晚飯結束后,于故本來想拉著她去外面散散步順便消食,然而很不湊巧,夜里下了大雪。
風雪交加,不好出門。
又恰逢新年,小舅媽就提議一起打麻將。
北城和南方的麻將玩法不太一樣,茶茶看不懂,也不會玩。
而于故平時挺聰明的一個人,在麻將桌上輸得多,贏的日子算少。
兩個新人坐在同一張長椅上,茶茶挽著他的胳膊,懶洋洋靠著他的肩膀,看了幾局就有些困了。
但是她也不想提前上樓睡覺,免得掃了幾位長輩的興致,她強撐著精神,說:“我去陪弟弟妹妹們玩一會兒。”
于故握著她的手沒打算松開,他好心提醒:“那都是群熊孩子。”
茶茶笑了笑:“我孩子緣挺好的。”
于故依然舍不得松開她的手。
坐在他們右手邊的小舅媽,抿嘴笑了笑,“你們啊 ,既然感情這么好,也早點要個孩子。”
于故淡淡擋了回去,“舅媽,我們不打算這么早要孩子。”
“也是,畢竟你們還年輕,應該要多享受一下現在的生活。”
于故依依不舍放開她的手,小聲叮囑,“記得回來陪我。”
“好。”
茶茶就溜到了孩子們邊上,盤腿在他們身邊坐下,指著箱子里數不清的玩具,她問:“我可以看一看嗎?”
最大的哥哥,很霸道地說:“看看可以,只準看一分鐘。”
“好啊,謝謝你啊。”
茶茶拿起一個奧特曼的手辦,“這是誰給你們買的呀?”
小孩子都很實誠,“是于故哥哥買給我們的。”
男孩粗暴又用力搶過她手里的玩具,“是我們的!”
他們這幾個小孩子特別喜歡于故哥哥,哥哥從來沒兇過他們,還經常給他們買各種各樣的玩具。
但是于故哥哥結婚了。
娶了新娘子,以后肯定不會像之前對他們那么好。
所以小孩子們,對這個小嫂子有一點點的......類似于親人被搶走的嫉妒感。
小朋友的喜惡表現明顯,被家人寵的無法無天,“你走開,我們都不喜歡你。”
茶茶也沒跟他們生氣,轉而認真地問起來,“為什么?”
“不告訴你。”
“好的吧。”茶茶從兜里摸出一把糖果,放在他們面前,“請你們吃糖。”
說完,她重新站起來,打著哈欠回到于故身邊,定睛一看,男人面前的籌碼已經輸得差不多。
于故將她按在椅子上,“你幫我報仇,我去洗點水果。”
茶茶誒了兩聲,“我也不太會。”
“沒事,贏錢是你的,輸錢是我的。”
“輸光了怎么辦?”
于故尚未回答,麻將桌上其他長輩聽了后笑了起來,“你放心,天塌下來也有于故給你頂著。”
茶茶紅著臉低下頭。
于故坦然笑道:“對,我給你撐著。”
于故聽力極好,他不是真的想吃水果,而是要去收拾剛才那幾個小崽子。
他悄無聲息走到小崽子們撒潑的客廳,垂眸冷冷看著他們。
幾個小孩看見最喜歡的哥哥,興高采烈蹦起來。
于故揪著他們的衣領,“坐好。”
這幫混世小魔王就真的乖乖排排坐好,一個個睜著圓溜溜的黑眼珠看著他。
于故問:“剛剛是誰說不喜歡嫂嫂?”
大哥哥迫不及待跳出來回答,“是我們都不喜歡。”
于故抿唇微微一笑,有些冷淡還藏著幾分怒氣,說出來的話倒是溫和,“不可以不喜歡。”
小朋友們已經上過學,基本的道理都懂。
他說:“學校的老師說過,我們有喜歡一個人的自由,也有不喜歡一個人的自由。”
于故呵呵笑了兩聲,“現在不是學校,是在家里,我說了算,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小朋友氣的張牙舞爪。
于故威逼之后,又問:“為什么不喜歡嫂嫂?”
小朋友想都不想說:“因為她搶走了哥哥!”
這個理由,還真是幼稚的可笑。
于故翹起嘴角,他說:“我本來就是屬于她的。”
他語氣陡然冷了一個調,“知道了嗎?”
小朋友們沒見過這位哥哥發脾氣,但內心懼怕他冷臉嚴肅的模樣,不過兩秒,就特別老實,異口同聲,“知道了哥哥。”
于故滿意了,“一會兒要去和嫂嫂道個歉,聽見了嗎?”
“噢。”
麻將桌上的茶茶運氣不錯,連贏三把,扳回一城。
麻將局結束時,小兩口輸的不算多,小一千。
茶茶哈欠連天,早已困得不行,上樓睡覺前,精神充沛的小朋友們挨個排隊在她面前道歉,然后又特別大聲說喜歡她。
茶茶笑的喘不過氣,心里也有點高興,她轉過頭來看著于故,“是不是你恐嚇他們啦?”
于故舉起雙手,面不改色道:“我沒有,他們自愿的。”
茶茶才不相信他的話,站在樓梯口,她摟著他的脖子,點著腳尖才能親到他的眼睛,她說:“你不用這樣,我不會把小孩子們說的話放在心上。”
于故握住她的手指,親親她的嘴角,認真虔誠地說:“這件事很重要,我的家人,無論年齡大小,都要尊重你。”
茶茶埋在他懷中,“嗯。”
兩人互訴衷腸到一半,等茶茶的意識再次清醒已經到了床上。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拽到了大床中間,聽見他說房間隔音效果不錯,才半推半就跟他胡鬧。
這天晚上于故在她身上忙活了大半夜。
情到濃時,欲望大過理智。
套子用完都沒發現。
算算日子和時機。
后來他們無意中降臨的孩子,大概就是這次懷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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