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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

    茶茶失蹤了。
    第一個發現這件事的人是于故, 課間他給茶茶發的消息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這幾乎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因為他平日給茶茶發消息發的也很勤快,有事沒事就發一條,她被擾的煩了, 也會回他一個嗯字或是簡便的符號。
    于故連著上兩節課, 課間休息抽空給她打了電話, 起先是無人接聽,后來再大就直接關機了。
    于故就沒什么心思講課,給班上的同學布置了課后作業,就提前下了課。
    他直接找上了茶茶的舍友。
    陳心意認真回憶, 睜著茫然一雙茫然的眼睛, “啊?她跟我說她回家了啊。”
    于故深深擰著眉頭, “回家了?”
    陳心意點頭:“是啊, 說要回去再搬個空的行李箱過來裝衣服, 答辯完就回去了, 應該早就到家了, 是出了什么事嗎?”
    于故覺得頭痛,內心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深, 他面無表情道:“你給她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打得通。”
    陳心意試了,打不通。
    于故臉色冷冷,邁開大步急匆匆離開,開車路上還給江州等人打了電話。
    他也沒啰嗦, 開門見山問:“茶茶在你這里嗎?”
    江州道:“不在, 怎么了?”
    于故聞言臉色不是難看了一星半點, 表情冷的能結一層厚厚的冰,他說:“茶茶聯系不上了, 我現在在去派出所的路上。”
    江州語氣陡然冷卻, “什么叫聯系不上了?今天早上不還好好進了學校嗎?”
    “嗯, 就是失蹤了。”
    江州當即撇下公司里的事情,讓助理備車,然后冷著臉吩咐助理把撥通劉局的電話。
    劉局也不知怎么就招來江家這尊大佛,小心翼翼地試探:“不知道有什么事,我能幫得上江總?”
    江州架著腿,表情冷峻坐在車里,他道:“我妹妹不見了,煩請劉局幫忙找一找。”
    劉局一聽松了口氣,還好,不是特別大的事情,找個人而已。
    他當即拍了拍胸脯說沒問題,隨后又問:“不知您妹妹叫什么名字?失蹤了多久?是在哪里不見的?”
    “楚茶,快三個小時了。”江州頓了頓,“一會兒警局里再詳說吧。”
    原本還在休假的劉局,也顧不得休息了,穿好衣服也趕往市里的警局。
    劉局到的時候,廳里已經坐著兩個氣度不凡的男人。
    劉局迎上去,同江州打了聲招呼,隨即又問辦事的民警查的怎么樣了?
    在劉局來之前,就已經和局里的人打過招呼,讓他們上點心,莫要含糊,更別想著隨便就能糊弄過去。
    “劉局,我們查了學校的監控,楚小姐最后出現的畫面,是正常的,沒有被劫持的痕跡。”
    而且才沒消息短短幾個小時。
    很難立案。
    說起這個于故的眼神冷的能下刀子了,監控里茶茶和沈執說了幾分鐘的話,然后就跟他上車了。
    “車子開上高速,早就已經出了城。”
    劉局聽了細細琢磨了下,覺得此事還是比較簡單的。
    沒有窮兇極惡的綁匪,就再好不過。
    江州站起身,同警局的工作人員道了謝,說道:“今日麻煩了。”
    “應該的。”
    江州也算弄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這是姓沈的那小子膽大包天把他妹妹給帶走了。
    特意挑在她訂婚的前一天。
    還真是.....用心良苦!狼子野心!
    江州冷冷笑了兩聲,把車開到了沈家門前,上門打擾也并未提前打過招呼。
    顏穗瞧見許久不見的江州和他身后臉色難看的男人,愣了好久。
    “你怎么過來了?”
    江州倒是講禮,“阿姨,沈執在家嗎?”
    顏穗搖頭:“不在,他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就去郊外的私宅休養了。”
    顏穗心中難安,她問:“是出了什么事嗎?”
    江州并不打算瞞她,“茶茶被他帶走了,現在兩個人的手機都打不通。”
    顏穗不可置信瞪圓了眼睛,“這...這這這怎么可能呢?”
    認真想一想,怎么就不可能呢?
    阿執只不過看起來像正常人,好像是少了許多執念,尤其是茶茶準備訂婚后他仿佛徹底死了心。
    但說不定他只是刻意壓抑著自己,等著徹底爆發的那一刻。
    真的綁走了人,也不是做不出來。
    顏穗越想心里越急,臉色蒼白,手指用力摳著門框,勉強撐著身體,“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
    撥過去,只有關機提醒聲。
    江州嘆氣,問:“顏阿姨,你知道沈執的私宅在哪里嗎?”
    顏穗神色凝重,點了點頭:“我知道,我帶你們去。”
    一行人連夜趕往京郊,除了還被瞞在鼓里的楚清映,其他人都已經知道沈執把茶茶給綁走了。
    京郊的私宅隱藏在僻靜的山林里,大門緊鎖,平日看管宅子的管家說一切如常,大少爺最近沒有回來過。
    顏穗便知道連她也被兒子騙了,怕是今日這場綁架蓄謀已久。
    她強壓下心中的不安,眼神愧疚望著他們說:“對不住了,是我沒管好兒子,我一定盡快幫找到他。”
    事到如今,除了滿世界的找,也沒有別的辦法。
    而明天的訂婚宴,怕是要取消了。
    一路沉默寡言的于故忽然發作,一腳踹翻了邊上的椅子,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冷,不見初時那般淡定。
    于故已然用盡自己的人脈,大范圍的開始找人。
    凌晨三點多,他們終于找到了沈執的那輛車。
    找到車,人依然是不見蹤影。
    好像消失了一樣。
    查不到出入境記錄,火車票、機票等等什么信息都沒有。
    要找一個人,大海撈針太難了。
    茶茶醒過來的時候,腦子還昏昏沉沉,特別的暈。
    她費力睜開眼皮,映入眼簾的畫面,十分的陌生。
    這是一間樸素溫馨的臥室,十來平米,布置的簡單,風格明朗,從床單到窗簾用的都是粉色系的。
    她尚且未曾完全清醒,耳側響起一道生冷的聲音,“醒了?”
    意識慢慢回籠,茶茶記起來自己之前在他的車上暈了。
    茶茶萬萬沒想到沈執會膽大包天到綁架她,她的手腳還是沒什么力氣,慢吞吞爬起來,眼睛用力看著他,“你這是綁架,是犯法的。”
    沈執嗤的笑了聲,溫聲提醒:“是你自愿上我的車的。”
    茶茶憤憤道:“你騙了我。”
    沈執用眼神將她從上到下都打量了一遍,似乎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伸手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的抬起眼睛,目光注視著少女蒼白的臉頰,淡淡道:“你猜猜現在什么時候了?”
    茶茶無聲無息攥緊了身下的被單,十根手指頭都特別的用力,骨節泛白,臉上也沒什么血色,不置一詞。
    沈執也不惱,攥著她尖尖的下巴,自說自話,“已經是十六號的中午了。”
    他輕輕笑了兩聲,“想結婚?你想得美。”
    茶茶臉上血色退的干凈,“你是不是瘋了?”
    沈執用拇指擦拭干凈她額前的汗珠,淡聲道:“我不讓你嫁,你就嫁不得。”他抱著她,握著她柔軟的腰肢,強勢的不容拒絕,罕見露出這樣的一面,他說:“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哪里嗎?”
    在一個偏遠的小鎮上。
    風光獨好,不會讓其他人找到。
    茶茶覺得眼前的這個沈執,她好似從來都不認識。
    太陌生了。
    陌生的沒有見過。
    他的眼神冷酷,眼底幽幽,閃著烏沉沉的暗光,看不透摸不清楚。
    戾氣和暴躁,糅合其中。
    不對,這幅可怕的樣子她也并非沒有見過。
    在他們很小的時候,茶茶就曾見過他這般可怕的目光。
    茶茶咬緊齒關,不肯理他。
    沈執接著說:“你猜他們多久才能找到你呢?”
    他的手掌,落在她的小腹,“說不定那個時候我們連孩子都有了。”
    茶茶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覺著沈執可能是真的瘋了。
    “你別做夢了。”茶茶忍著心底的恐懼,好聲好氣和他講道理,“你現在這么做是犯法的,我們回去,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沈執冷冷笑了一聲,親親她的耳垂,自說自話,“我給你買了很多衣服。”
    茶茶心涼了半截,沈執現在的精神狀態就是不對勁。
    他好像走進了死胡同。
    茶茶耐著性子,柔聲道:“那你先把我的手機還給我,我給爸爸媽媽打個電話報平安。”
    沈執嗤的一聲,“想給他們通風報信嗎?還是說想讓于故來救你?”
    他揉捏著她的小手,抱著懷中的人,空蕩的心口被充盈,他前所未有感到滿足。
    人是趨光性的生物。
    他只是個偽君子,表面正經,內心充滿臟污。
    他是個陰暗小人,性格扭曲,偏執記仇,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他活在潮濕黑暗的角落,渴望被足夠的光暖照耀。
    沈執也想放過她,沒法子,他就是放不下。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勉強自己裝這個好人呢。
    早就想把她帶走,到一個沒有別人的地方,藏起來,誰也不讓見。
    失去讓他把普通平凡的喜歡,變成了病態恐怖的占有欲。
    茶茶手指冰涼,“我沒有。”
    沈執哪能看不出她在和自己周旋,企圖降低他的防備心。
    沈執松開她的腰,緩緩站起來,他走到床邊的衣柜前,拉開柜門,從里面拿出一套面料上好的衣裙,丟到她面前,“你就穿這個吧。”
    茶茶低眸一看,眼前是一套校服。
    藍白短袖,百褶短裙。
    裙子上的格子閃著細細的光,好像被撒了金粉。
    款式和他們高中的校服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面料,這套面料顯然昂貴很多,莫約是私人定制。
    茶茶搞不清楚沈執腦子里怎么想的。
    她現在好想回家。
    沈執面色淡淡,“換。”
    茶茶捏著衣服,動作利落下床,頭也不回就要進浴室。
    沈執一把撈著她的胳膊,“就在這里換。”
    他微微抬起下巴,語氣自然又冷淡,“脫吧。”
    茶茶忍了又忍,實在無法再忍。
    她也不管自己會不會刺激到眼前這個瘋子,摔了手里的衣服,對他又是打又是罵又是咬,眼睛紅了一圈,“你這個變態!瘋子!神經病!”
    沈執輕松制住她的手腕,捆在一起,抵在床頭,另一只手靈活滑落到她胸前的紐扣,鎮定自若道:“不愿意當著我的面脫?那我親自動手幫你換吧。”
    茶茶瘋了似的拿腳去踹他,“你敢!!!”
    沈執已經解開了第一枚扣子,目光瞥過她的胸/衣帶子,輕輕拍了怕她的臉,“茶茶,你搞清楚,現在你在我的地盤、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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