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似乎一時間還反應(yīng)不過來,呆在原地。
半晌后,翔子才難看地咽下口唾沫,無奈地低著頭:“他們要和張老板斗,這輩子,恐怕都不行了。”
“走吧。”
幾人往后徒步了十分鐘,一輛車停在了他們身邊,開車的是戰(zhàn)神。
“你一直跟在我們后面?”小三看著駕駛室的戰(zhàn)神,突然發(fā)現(xiàn),為啥大東一直強調(diào),要對此人要尊敬,原來也是禁衛(wèi)軍啊。
“呵呵,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老板身邊的人。”大東站在窗口,遞過去一支煙,翔子四人,看了他一眼,臉色更黑地上了車,沒有脅迫,沒有繩子捆綁,四個人被戰(zhàn)神拉到了我的身邊。
“好,你的任務(wù)完成,上車呆著吧。”幾人一下來,小開立即迎了上去,拉著大東就往另外一輛車上帶。
“大哥……”他沉默半晌,還是鼓足勇氣沖著我喊了一句,我點點頭,隨意面無表情地看著朝著我走來的四個人。
小開一笑,拉著兩人上車,隨即狠狠地帶上車門。
這里,屬于無名山進山口側(cè)面的一面平地,周圍啥都沒有,很是空曠。
小開華子,小豪站在我的身側(cè),幾個保安,站在身后,腰間別著槍支。
“老板!”
四人走到三米處,翔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來,規(guī)矩還是要有。”小豪先是一笑,隨即走了過去,雙手一臺,示意四人叫出手槍。
“你是老板不假,但這么做,是不是不道德了?”老三率先發(fā)難,臉色陰沉。
小豪低聲呵斥:“你要這么說,還必須得這樣做了。”
他一招手,身后的四個果汁廠保安立馬走了上來。
“我們自己來。”翔子同樣臉色不好看,誰被這樣的對待,心里肯定都不好受,但他還是沒有辦法反抗。
尼瑪啊,進山都幾十人了,還有警戒,外出都帶著幾個全副武裝的戰(zhàn)士,屁的保安啊,這不就是妥妥的軍士么?
你看那槍口,那裝束,一碼的外軍裝備,吉普車上,甚至還能看見輕機槍。
張海龍,你到底在這邊是干啥的啊?這么牛逼。
不過,也不奇怪,你要沒這實力,憑啥敢在異國他鄉(xiāng)圈住許文等人?
翔子率先摸出手槍,并且將留下來的子彈全部交了出去,老二老四照做,等到老三時,他卻不干了。
“我特么給你辦事兒,你就這樣對待我?”
老三后退一步,他這一動作,瞬間四把槍口整齊劃一地對著了他的腦袋。
“反應(yīng)這么大,只能徒增我對你的懷疑。”我摸著下巴,淡淡地看著幾人。
小豪冷笑:“要不是給你們機會,你現(xiàn)在能看見我們么?”
“老三。”翔子皺眉呵斥了一句,老三愣愣地摸出手槍,在幾個戰(zhàn)士面前,他就是再亡命徒,也不敢做啥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當老板的,都疑心重。”他冷笑一聲,隨即站在了翔子的身后。
我不管其他,走過去,看著四人,語氣很冷:“說吧,誰先說。”
“呵呵,說啥啊?”翔子似乎也看淡了,摸出香煙點上,抽了一口看著我:“你叫我們來,其實就是圈住我們,想找出我們中間那所謂的內(nèi)奸,呵呵,我咋說,前段時間華子一直不聯(lián)系我了,原來問題出在這里。”
“難道不是么?”
我冷聲看著他們,心里莫名的難受。
是的,那是真難受。
想當初,還在龍升的時候,就有所謂的背叛,張五子他們的行為,讓我當時很不解,但也沒真正的生過氣,因為那是生意場上的正常競爭,而在炮哥手下,在凱倫那段時間,更是異常煎熬,不過也學(xué)會了很多東西。
比如人性的殘忍和淡漠,比如社會的黑暗,比如現(xiàn)實的殘酷,雖然老炮是我的對手,但我卻很感激,是他讓我逐漸成長,趨于穩(wěn)重和成熟。
后來到了郊縣,建立宏泰,一個又一個的牛鬼蛇神來挑戰(zhàn)我的心理底線,一個個的蝦兵蟹將將我的宏泰當成了戰(zhàn)場。
我也不惱怒,為什么呢?
因為有句話說得好,你如果不成功,那誰都不會在乎你,只有當你的自身實力達到某一個程度,手上掐著的錢和資本能撼動一些別人利益的時候,他們才會關(guān)注你,甚至攪亂你。
我很欣慰,也很感謝,這些年推著我往前走的每一個人,不管是對手還是敵人,值得尊重。
但看見翔子他們,又難受,因為他們不是我親自招來的,而是李琦招來的亡命徒,當初只知道是老家找來的,并且也是他的好心好意,就好像當初小不點一樣,只不過,他們的好心,卻給我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
稍不注意,這顆定時炸彈就會毀滅掉我。
“呵呵,不是。”翔子依然堅定,老三跟著說道:“我們要是內(nèi)奸,還會來這邊么?還不如早點跑呢。”
“哈哈。”我頓時撫掌大笑,指著老三說到:“你要跑的話,當初在區(qū)里,為什么一直主張回來呢,為什么在你們離去之后,小開的一個電話,你就想快點回來呢?為什么去了海棠縣,李琦找你們過去,你們一點都不帶猶豫的呢?難道說,真的想靠著宏泰這顆大樹,隱身在國內(nèi),當一個閑散的逍遙人?”
“還有你!”我轉(zhuǎn)頭又指著翔子,說道:“王波在郊縣,被逼離開宏泰娛樂,為什么你大半夜,在我接到電話之后,你的電話還能不停地響起呢,我記得,當時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多,呵呵,你們這群人,一般肯定不會聯(lián)系你們吧,何況還是在這個時間段,另外,還記得馬軍被人襲擊的事情么?”
翔子和老三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掐著香煙的手指,有些顫抖,雖然他刻意地控制,但還是讓我們看的清晰,就連老二和老四,都奇怪地看著兩人,似乎一點也不知情。
“我記得,當時馬軍說過,佟小樂的堂弟,佟小兵帶人準備圈他的時候,他回到了工地,而當時,就只有你們在工地,他和老四在車上,而躲在后方的任務(wù)就交給了你們,我現(xiàn)在就納悶了,當時即將開槍的時候,你的手機鈴聲,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響起呢?”
“作為一個專業(yè)的亡命徒,靠拿錢辦事兒的人,連這點基本的規(guī)矩都不知道么?反正我是沒聽說過,辦事兒的時候,還開著鈴聲,另外,你們在區(qū)里的表現(xiàn),種種表現(xiàn),從現(xiàn)在看來,都帶著疑點,我讓你們處理華天娛樂的事情,只是威脅恐嚇,你們卻打斷了人家的腿,還跑去醫(yī)院殺人,如果不是你們運氣不好,是不是就讓你們得逞了呢?”
說完,我深吸一口氣,看著四人:“我剛剛說的疑問,你們能解釋清楚,我不僅讓你們走,還給錢你們安家,甚至在這邊幫忙,我都愿意安排。”
遠處,吉普車內(nèi),大東雙手掐著自己的肌肉,十分緊張地盯著外面的事件發(fā)展情況。
小三同樣不解:“哥,你說,翔子他們真的會是內(nèi)奸么?”
“我不知道。”大東看著他說道:“在宏泰,你只能知道,上面給你什么任務(wù),你辦好就行,其他的不是咱能管的,就連想,也不要想,因為,無濟于事。”
“但是哥,我就不明白了,上面既然猜測他們是內(nèi)奸,為什么還派出來呢?難道說,上面想借刀殺人?”
“不是。”大東抿著嘴唇,異常艱難地開口:“我聽說,家里的王波,被朱小屁親自拿槍給逼走了。”
說完,他又頓了頓,看著小三:“朱小屁是誰?那是整個郊縣的奇葩,他要干誰,不說直接干死,至少是個重傷,能讓王波跑掉?”
“……你是說,上面不確定誰是鬼,所以在一步步測試?”小三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眼神中除了震驚還有驚訝和緊張。
“也不全是。”大東思考著說道:“我估計啊,這邊的人,肯定有王波的人,而王波是誰的人,就不清楚,至少現(xiàn)在,我還沒接到家里的消息,說王波已經(jīng)回來了,那么這樣想,就應(yīng)該能理解了。”
“……那王波,以后可就難了。”小三撇了大東一眼,見他臉色不咋好看,所以就沒再開口,隔了十幾秒,他卻一抹腦袋上看不見的汗水嘆道:“真是伴君如伴虎啊,在宏泰,不踏實走都不行啊。”
空地上,翔子四個人,面色難看,他叼著煙,死勁地裹了幾口,隨即扔掉煙頭,抬頭看著我,沉思到:“所有的事兒,都是我安排的,內(nèi)奸就是我,你們弄許文的消息,也是我泄露出去的,你的一切疑問,都在我身上,現(xiàn)在告訴你,你整死我,我沒怨言,但你別動我兄弟。”
“呵呵,真光棍。”我邪笑一聲,突然問道:“那你,到底是誰的人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