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憤怒的罵聲,頓時讓王波陷入狂躁之中。
穿著皮鞋的腳掌,好像疾風(fēng)驟雨般地踹在跳跳的大腿,腰間,后退。
“哥……”小鄒兩個內(nèi)保的眼眶都特么紅了,淚水在里面打轉(zhuǎn),可是他們卻動不了,倆人的腳踝,被跳跳死死地抓著,愣是動彈不了半分。
半分鐘后,王波累了,有些氣喘地停下了單方面的毆打。
“你記住了,在宏泰娛樂,你永遠是個卒子!一個能夠隨便舍棄的卒子!”
這句話,太特么誅心了。
如果,咱的跳跳哥能起來的話,肯定忍不住,只不過,他起不來了。
退伍回來的王波,雖然現(xiàn)在夜夜笙歌,生活糜爛,身體素質(zhì)卻是異于常人,或許和成天訓(xùn)練的幾個內(nèi)保精英小組長比不了,但和跳跳比起來,還是強悍了許多,幾腳下去,讓他疼的死死地咬著牙槽,牙齒上全是鮮血,額頭上的傷口,也因為熱血沸騰,狂涌出來,很快,在地上結(jié)下了一朵心形的花朵,看起來,有點像血色曼陀羅。
冷血,嗜血,狂暴,戾氣席卷,草菅人命的惡魔。
“哥……”小鄒再次嘶吼一聲,脖子上的大動脈,直接被拉直,他倆的鞋子,已經(jīng)沾上了血跡,雙手死死地握著甩棍,身體發(fā)抖地看著地上掙扎的跳跳。
“你就不怕,軍哥找你麻煩?”沙啞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似乎喉結(jié)都隨著在抖動。
看到此情此景,那些十幾個來看熱鬧的內(nèi)保,面上有憐憫的,也有氣氛的,陰冷的,更有不忍的,可就是沒人說話,更沒人動手,不知道是啥意思。
按理說,都是一個號子里吃飯的,哪怕不能幫忙,好歹能勸上兩句,以前在一起喝酒的機會也不少,一個團隊,那是必須要團結(jié)的。
就好比,朱小屁的婚禮,這群人可是一個不拉地去了,并且外編的那些小弟,掙著搶著都去隨份子。
這群人,為什么看見這個場景,哪怕動容了,也不站起來說句話呢,難道,他們就是傳說中的冷血動物?
還是,他們已經(jīng)得到了某個大佬的密令?
“馬軍,能管你?”王波嗤笑一聲,眼珠子一眨,吼道:“你要想報仇,你給大東打電話吧,他不是看不慣我么。來,你打電話,我就看看,他能帶多少人來?”
“呵呵。”跳跳一把抹掉嘴角和眉角的血跡,冷笑連連,小鄒兩人立馬一人攙扶一個手臂,將他扶了起來,面上都是擔(dān)憂的神色,跳跳弓著雙腳,靠著兩人身上,縱然額頭上全是鮮血,還是不屑地昂著腦袋,看著王波:“叫人?呵呵,我特么叫人能把你埋了。”
“草!”剛剛還沒幫著動手的八九個內(nèi)保,頓時叫囂似的罵了起來,此時不顯衷心,更待何時。
“行,你叫吧?!蓖醪ㄐα?,雙手叉腰地站在最中央,看著跳跳三人:“我就看看,你們?nèi)齻€螞蚱,能蹦跶到啥時候,兩個嘍啰,一個內(nèi)奸,誰能幫你?”
小鄒兩人對他怒目而視,對方八九個內(nèi)保也不甘示弱,以前在一起訓(xùn)練,玩兒牌,喝酒劃拳,隨便開玩笑的幾人,瞬間成了對頭。
不得不感慨世事無常。
跳跳卻是不管,摸出電話,直接打了出去,備注是大東。
“嘟……嘟……”手機開的免提,眾人的嗓子眼,瞬間提了上來,哪怕是跟著王波的內(nèi)保,都有些緊張,畢竟大東在宏泰娛樂的威名,可是時間不短。
還有一點最關(guān)鍵,他得到上面的看重,這點,誰也不能當(dāng)不在乎。
事情發(fā)展到這個程度,很多人想不通,本來是為了一個公主,兩人才翻臉,現(xiàn)在的小云,俏生生地站在黑暗的倉庫里,身上披著防寒的軍大衣,一雙好看的眼眸,打量著外面的一切,似乎,她成了一個看客。
這里,成了王波和跳跳的戰(zhàn)場,不管是斗氣,還是有其他的因素,公主瞬間成了一個局外人。
或許,結(jié)局會更讓人想不到。
電話響了十幾聲,才被大東接起。
“怎么了?”大東的聲音很輕,好像在睡覺,但話語卻很清晰,周圍的環(huán)境也很安靜。
“哥,我被打了。”跳跳看著王波,咬著牙齒說道。
“恩?”大東先是一愣,隨即笑道:“你沒喝醉吧,這都幾點了,回家睡覺吧?!?br/>
“哥,真被打了?!碧貜?fù)了一句,大東的聲音立馬變得嚴(yán)肅:“誰?”
“王波?!?br/>
“……”這兩個字一出,對面是長時間的沉默,王波的臉色變得不可一世,十幾秒后,大東的聲音傳來:“都是兄弟,鬧點別扭,有什么揭不開的,等我回去,喝頓酒就好了?!?br/>
“哥……”悲憤的喊叫,跳跳的情景暴跳:“你在哪兒呢?”
“回家再說!”
“你在哪兒?”沙啞的嗓音,帶著無盡的悲憤,還有不甘響徹在整個地下室。
“我在緬甸,暫時回不去?!贝髺|很無奈,他不說,可能今晚都睡不著了。
“緬甸?”跳跳驚呼,臉上的表情驚疑不定:“你的意思,不幫我報仇?”
“報仇?報什么仇?”大東的聲音,依舊平淡:“都是兄弟,別上火,等我回去。”
“嘟嘟!”電話被掛斷,跳跳一時間接受不了,拿著手機,呆愣在原地。
“呵呵,就你啊,打你也白打?!?br/>
王波上前,輕飄飄地拍了幾下跳跳的臉蛋,跳跳么有任何動作。
“咣當(dāng)!”
鐵門被打開,小云被王波一把拽出來,摟著她的肩膀:“走咯,喝酒去。兄弟們,開個房,我請客?!?br/>
十幾秒后,王波帶著小云和八九個內(nèi)保離開。
“跳跳,別動氣,等東哥回來吧?!币粋€小組長上前安慰了一句,唉聲嘆氣地離開。
“哥,咋辦?”小鄒急了,這上面啥意思啊,明顯是不管的節(jié)奏,或者說,這明顯是偏袒王波一方。
難道說,跳跳在宏泰,真的沒有出頭之日?
“走!”沉默中的跳跳,回過神來,拉著倆人離開,很快,三人坐在跳跳的車上,朝著某個方向開去。
車上,跳跳一邊開車,一邊扯著紙巾胡亂地擦拭了幾下額頭。
“哥,上醫(yī)院看看去吧?!毙∴u道。
“不礙事兒。”跳跳陰沉著臉,伸手右手:“手機拿上來?!?br/>
“什么?”小鄒沒聽懂地再次問了一句。
“手機,你倆的手機,馬上給我?!?br/>
小鄒頓時呆愣,和同伴對視一眼,不知道咋辦,這是被打傻的節(jié)奏么?
“放心,你倆跟我一回,這次好好辦事兒,起來,很簡單?!?br/>
最后,倆人還是妥協(xié)了,雖然不知道他要干啥,反正死抱一把了,還能怎樣,大不了離開唄。
跳跳接過手機,看也不看地直接關(guān)機,隨即開車朝著農(nóng)村開去。
……
仰光,老幺最常玩兒的夜總會內(nèi)。
奔波了兩天的許文四人,只是在酒店休息了兩小時,就被拉著來了夜總會,在這里,有等著他們的美酒美女,還有打前站的連長和助理。
眾人先是撩扯一番,隨即許文坐在連長的身邊,交頭接耳地說了大半天,偶爾連長裝著和美女互動,就由那個助理補充說明一番。
“呵呵,挺好,玩兒著,我上個廁所?!痹S文喝了點酒,就借機去上廁所,而老幺很識趣地跟了上去。
男廁所,兩人拉開拉鏈一陣放水,老幺問道:“大哥,靠譜么?”
“呵呵,還行?!憋@然,許文很滿意,依他幾十年的人生閱歷,自然能在聊天之中,判斷這個生意靠譜不靠譜。
“四個太陽唄?”老幺放完水,站在后面興奮地說道:“貨款結(jié)算周期快么?”
“可能不止?!痹S文的回答讓他的眼珠子再次睜大,許文說:“我要親自和那個團長談,或許,還有其他業(yè)務(wù),咱們能深入合作?!?br/>
“哈哈,那敢情請,咱們以后在這里的盤子就穩(wěn)固了,什么大通,草,垃圾,看他們還拿啥跟我們搶地盤?!崩乡垲D時大喜:“草了,一家獨大,想想都興奮。”
“好了,低調(diào)?!弊焐想m然這樣說,但許文還是很開心的,臉上的笑容一直就沒消失過。
回到座位后,許文就和輝哥親切地聊了起來,這可是他能依靠的大將,必須實時地做一點適當(dāng)?shù)男睦磔o導(dǎo)。
可沒過十分鐘,許文的電話就想了起來,隨即他拿著電話走出夜總會。
不到兩分鐘,許文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是眾人面前,只不過,他的面上帶著焦急甚至是驚慌。
“老幺,小輝,來,來,快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