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說的不會是他們吧?”幾十米的長橋,足以讓我們將對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兩輛滿是灰塵的破舊皮卡,幾個健壯的漢子,穿著外軍的作訓(xùn)服,皮膚黝黑,腰桿挺得筆直,帶著墨鏡。
“呵呵。”我拍著小豪的肩膀,嬉笑兩聲:“怎么樣,以后在這邊,玩兒一段時間,能接受不?”
小豪頓時一怔,嘴角抽動兩下:“哥啊,這邊有女人么?”
看他那弱弱的樣子,我頓時大笑,心知他應(yīng)該猜到我要他過來做啥了,再次緊了緊他的胳膊。
“老板,我最近身子弱,哎,我媽讓我回家好好補(bǔ)補(bǔ)。”朱小屁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說著就要轉(zhuǎn)身就走,卻被我一把拉了回來:“你是我手下的大將,這種事兒,你不來,誰來?”
“哎,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得咯,落進(jìn)狼窩里了。”他嘆息一聲,隨即我招呼眾人過邊檢。
邊檢手續(xù)很簡單,就是一個小本本,這是很久以前就辦好的,拿到那邊一蓋章,我們就完成了國界與國界的跨越。
五分鐘后,我們過完橋,站在皮卡面前,怔怔地看著面前這個,飽經(jīng)滄桑的漢子。
兩人沉默三秒后,張開雙手,擁抱了過去。
“挺好,壯實了不少。”我拍著他的肩膀,縱然他臉上的那條刀疤依然駭人可怕,可我覺得,還是如此的親切。
“那必須的啊,你花這么大價錢,我能給壯實么?”韓非大笑,言語之中,帶著足夠的自信和傲嬌,讓我心底大喜。
不錯,此人就是從八里道,前往廣州,并且再次偷渡,經(jīng)過湄公河,來到緬甸的悍匪,韓非。
“你真是過來旅游的啊?”他撇了一眼我身后的幾個女人,小鵬拿著外煙給我們一人來了一根,并且親切地點上。
“恩。”我沉悶地答應(yīng)一聲,抽了口煙說道:“走吧,先去你那兒,咱們再說其他的。”
“行。”說著,幾人朝著皮卡走去。
“誒,你另外那個兄弟呢?”我記得,他來之前,身邊除了小鵬之外,還有一個特別喜歡碎嘴的兄弟,現(xiàn)在卻沒看見,另外兩個,一看就是中年人,一點也不像。
“死了。”他的回答,很平淡,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我聽完之后,掃了一眼臉色有些發(fā)白的女人,便不再說話。
由于皮卡的座位不多,所以他帶來的漢子,全部只能坐在后面,我們這么多人,卻只能擠在狹小的空間內(nèi)。
“不好意思,現(xiàn)在就這條件,將就一點吧。”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啟動車子,朝著我們這次的目的地進(jìn)發(fā)。
我開著一輛皮卡,在這四個女人,韓非開著皮卡,在這另外兩個女人和小豪兩人,其他的人,則是擠在后面的貨箱。
他在前,我在后,一路跟隨。
“龍哥,你不會把我們拉去賣了吧?”小不點緊緊抓著嫂子的胳膊,眼神中,第一次出現(xiàn)了真正的害怕,因為在她們的腳下,赫然放著幾桿國內(nèi)淘汰出來的自動步槍,整個車廂,也彌漫著一股腥味和汗臭味,相當(dāng)?shù)碾y聞。
“老公,到底出什么事兒了?”宇珊坐在副駕駛,望著車窗外的山林樹木,同樣的忐忑不安。
這畢竟是國外,不是國內(nèi),而且緬甸這個地方,一直遭受戰(zhàn)火的洗禮,啥反政府組織,自由武裝,政府軍隊,外籍非法武裝,全部生存在這片土地上。
這邊的空氣清新,環(huán)境優(yōu)美,但少有過來旅游的,就是因為動蕩的政局,很多人不敢來這邊。
“家里有點小事兒,為了防止對方狗急跳墻,不得不將你們先帶過來,家里事情處理完畢,就接你們會來。”我深知瞞不下去了,索性就實話實說,不說的話,她們還得沒玩沒了的問,而且還成天生活在擔(dān)驚受怕當(dāng)中。
“你說的,帝豪那邊?”小不點頓時了然。
“差不多吧。”我再次加速,因為這邊的山地,很不好走,要是家里的私家車,在這邊,估計要了不了多久都得大修一次,一年之內(nèi)就得報廢,難怪這邊全是皮卡等抗曹耐磨的車型。
“注意安全就行。”嫂子擔(dān)憂地來了一句。
我說沒事兒,菲菲卻嘟著嘴巴,不高興地說:“好好做生意不行么,還得讓我們遠(yuǎn)走他鄉(xiāng)。”
“呵呵,妹妹,要是不擔(dān)心我們,他會送我們來這么遠(yuǎn)的地方么?”嫂子的一句話,打消了她的疑慮,不過幾人并沒有再問。
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我們的車子,才進(jìn)入了一個看似不大的山寨,這邊的山寨和我們那邊有很大的不同,看似全是木頭的閣樓,時常有人巡視,包括瞭望塔,機(jī)槍眼,全部一應(yīng)俱全。
“吱嘎!”
皮卡伴隨著巨大的灰塵,停在了山寨的大門外,大門是木頭做的,卻放著兩挺極強(qiáng),旁邊還團(tuán)幾輛皮卡車。
一下車,我就皺起了眉頭,因為我感覺到了空氣中,那一抹不同尋常的味道。
“老板,不好意思,最近對頭有點矛盾,不得不小心點,咱們下車走路上去吧。”
小鵬扣著腦袋,跑到了車窗外,我余光一掃,才發(fā)現(xiàn),他的腰間不知何時,已經(jīng)裝備齊了手槍,伸出腦袋往外面一看,另外兩個漢子也是一樣,唯獨韓非無所謂地招呼眾人下車,大門內(nèi)部,架設(shè)機(jī)槍的位置,兩個漢子剛剛還如臨大敵,看見是韓非后,才招呼一聲,斜躺在沙堆上,吞云吐霧起來。
“啪!”我一下拍在韓非的肩膀上,他轉(zhuǎn)頭看著我,嘴角抽動兩下,欲言又止。
“算了,你不用多說,先安排我們吃飯,等下我去找他談?wù)劊揖筒恍牛鶢斆磕昴敲炊噘Y金走向,還能讓你在這邊受委屈了?”
我臉色陰沉,大概猜測到了這邊的情況,他點了點頭,帶著我們往山上走。
大門里住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走路起碼十幾分鐘,周圍除了甘蔗橡膠等作物,就算是一些簡單的軍事攻勢,一路上來,眾人很少說話,就連幾個女人,都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緊緊地跟著我們,一言不發(fā)。
十幾分鐘后,我們來到半山腰的院子內(nèi),這邊有幾棟二層的吊腳樓,一上來,一個本地的漢子就持槍走了上來。
“韓非,帶朋友來了?”漢子四十來歲,帶著一定太陽帽,已經(jīng)變色了,眼眶上,搭著一個地攤上十塊錢買三個還送雙襪子的劣質(zhì)墨鏡,一說話,就露出一口熏得很黃的牙齒。
“我大老板。”韓非盯著漢子,伸手指了指我。
中年漢子一愣,連忙上前,伸出臟兮兮的右手,臉上帶著虛假的笑容:“我叫朋克,你好。”
“你好。”我伸出手,淡淡地和他握了一下,韓非隨即招呼我們跟著他走。
我們剛走,漢子就朝著左邊最高的一棟樓跑去。
又過了兩分鐘,我們來到一棟樓面前,韓非帶我們?nèi)雰?nèi),直接上了二樓。
不一會兒,小鵬就帶人上菜,菜很簡單,一只烤全羊,一大盆酸菜魚。
“這邊條件就這樣,呵呵。”韓非招呼兩聲,小鵬關(guān)上門,我們一行十一人,坐在了低矮的凳子上。
“你們將軍,叫啥啊?”我拿起酒杯,和他砰了一下,皺眉開口問道。
“呵呵,塔坦。”他一笑,招呼幾個人開吃,并且很樂觀地吩咐小鵬給眾人切肉。
“我來這邊,我給你說過,是想讓幾個女孩兒,在你這邊呆一段時間,但現(xiàn)在看來,你這邊,似乎不是很好過?”我嘆息一聲,拉著宇珊的手,輕微地捏了捏,從進(jìn)來開始,她就很害怕的樣子,包括其他幾個女孩兒都是如此。
生活在安穩(wěn)條件下的人,一旦來到陌生的環(huán)境,還是這種成天見人抱著槍睡覺的地方,誰也不得不考慮安全的問題。
“沒事兒,你給我打電話,我就安排了,絕對沒問題。”他揮揮手,看了幾個女人一眼,道了一聲嫂子,繼續(xù)說道:“龍寨雖然不大,但有了六爺?shù)闹С郑谶@邊,軍火不需要考慮,主要是最近,隔壁寨子的來過兩次,爆發(fā)了一點小矛盾,這些都不是問題,你放心好了。”
“我能放心么?”我咬牙看著他,心底有些生氣,要是知道這邊是這種情況,我寧愿親自帶著眾人去迪拜度假,也不會來這里了,太特么的不安全了。
操心國內(nèi)的時候,還得擔(dān)憂這邊,那我還送過來,就沒有任何意義。
“能!”他放下碗筷,眼神灼灼地看著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