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后,兩輛掛著治安大隊的警車,緩緩停在了宏泰的門口。
“白隊長,麻煩了?!崩铉驹陂T口,迎接了白劍。
白劍接過他遞來的香煙,看了一眼頭頂碩大的招牌,笑道:“這次,又是哪個混混鬧事兒是不?”
李琦一聽,眨巴眨巴眼睛,笑道:“恩,就是,夜場嘛,喝多的客人,總是愛鬧事兒,咱們正規(guī)公司,也勸不住,只能求助你們了?!?br/>
“呵呵,我們治安大隊,就是干這個的?!卑讋Σ灰詾橐獾匦α诵Γ粨]手,帶著十幾個同事,走進了宏泰。
在服務(wù)生的帶領(lǐng)下,十幾個治安大隊的隊員,領(lǐng)著橡皮棍,闖進了藍云的包房。
可房間的場景,讓他們頓時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
哪兒來的鬧事者???這他媽是單方面的虐打啊。
只見地上躺著兩個漢子,身上的衣服被拔了個干凈,只留下一條褲衩子,大腿上,小腹,全是酒瓶玻璃碴子劃出來的血痕,腳上的鞋,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兩人睡在冰涼的地板上,閉著雙眼,呼吸勻稱,一看,就還活著。
另外一頭,一個女孩兒,穿著內(nèi)衣,不停地隨著輕音樂晃動著身軀,那豐滿的胸脯,看得幾個小年輕隊員,頓時鼻孔直冒熱氣。
白劍皺著眉頭,示意身邊的同事上去看看。
一個青年,上前,拍了拍女孩兒的胳膊,人家居然無動于衷,瞇著眼睛,不停地晃動著。
“隊長,這他媽一看就是抽多了?!?br/>
青年無語地掃了一眼,轉(zhuǎn)身回到隊伍中。
“草了,這事兒,咱們管不了了?!卑讋吡艘谎郏厣系腻a紙吸管等物,說了一句:“通知緝毒隊的來吧,這事兒,不歸咱們管。”
“等等……”就在這時,一個十分虛弱的聲音從角落傳了過來,白劍一回頭,之間不是很亮的角落,緩緩站起一個身影。
定睛一看,這不是藍云藍大少么?
要說整場戰(zhàn)斗,來的十分突然就不說,但人家只抓著藍云打,那就不對勁兒了。
他的兩個朋友,不知道是真暈過去還是假暈過去了,但人家就是暈過去了。
藍云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出來受了什么傷,但看他走路的姿勢,應(yīng)該是受傷不輕。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他不清楚,因為現(xiàn)在他的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但他卻很清新地知道,自己被干了。
全身上下的疼痛,然他不停地咧嘴,他記得,起碼幾十個酒瓶砸在自己的身上,好在,對方?jīng)]有砸在腦袋上,要不然,幾十個瓶子下去,直接就給開瓢了。
“你也挨打了?”白劍皺眉問道,他認識藍云,不僅僅是認識藍云,郊縣能說得上號的一些人,他都熟悉,并且,那些下九流的人,他認識得更多,畢竟人家就是干這個的,成天接觸的,就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
“沒……”藍云捂著自己的腰間,拖著右腿,緩緩坐到了沙發(fā)上,全身的疼痛,讓他的思維,稍微變得清晰一點。
“你們這是抽大了?!卑讋o語地說道。
“呵呵。”藍云陰森地一笑,緩緩地靠在了沙發(fā)上,感覺腦袋很沉,但他還是強忍著疼痛沖著白劍說道:“白哥,能送我們出去不?”
白劍一聽,頓時愣在原地。
“白哥,能送不?”藍云再次問了一句。
白劍看了他很久,隨即一扭頭:“把他們帶上,咱們收隊?!?br/>
幾分鐘后,一群人出了宏泰,兩方人馬各自告別,白劍也沒說溜冰啥的,藍云也沒說感謝什么的,各自上了自己的車輛。
“唔……”
“滴滴!”就在這時,兩輛私家車,快速地駛來,直接將藍云的車頭給別住了。
“嘩啦!”一聲,幾個中年漢子,穿著襯衣,帶著槍套,下了車。
“當當當!”
幾個人站在車窗口,敲擊了幾下。
“啥事兒???”看著幾個嚴肅的中年,藍云蒙了。
中年往他車里掃了一眼,只見一個女郎還在不停地搖晃,兩個漢子,赤裸著上身,好像死人一般。
“我懷疑你毒駕,跟我們走一趟。”
“我是藍云……”藍云挑了挑眉毛,語氣猛然間就沖了起來:“你抓我?草,我爺爺主政的時候,還沒你呢?”
“草!”一個中年一下拽開駕駛室的車門,一把著他的脖子就拽了下來。
“你爸是李剛,你今天也必須跟我走?!?br/>
“尼瑪,我爺爺……”
“啪!”一個巴掌直接扇了上去。
“全部帶走?!鳖I(lǐng)頭中年,沉這個臉,發(fā)布了最后的時令,幾分鐘過后,這群人就帶著四個留溜冰者離開了會所門口。
執(zhí)法車上面,目睹了一切的白劍白隊長,轉(zhuǎn)頭問著自己的同事:“你剛才真的通知緝毒隊了?”
同事也蒙圈了:“沒有啊,這他媽才幾分鐘啊,我有時間通知,他們也來不了這么快啊?!?br/>
白劍一愣,抬頭再次看了一眼五樓高的會所,開車帶人離開。
……
宇珊住院,我每天真的盡到了一個丈夫的責任,擦臉送飯,如廁換藥,一切都是我親自來,我想用這一切,讓我自己的心,好受一點。
她一住院,咱們會所退出的制服季活動,就落在了小不點和馬軍李琦等人頭上。
有了小不點這么一個強大的大腦,活動很成功,成功到到什么地步呢?
咱們簡單來說說,活動開始的當天晚上,僅僅是小費的進項,就相當于一天的營業(yè)額,這是一筆龐大的數(shù)字,對于目前很渴的我們來說,無異于雪中送炭。
這個活動,分為一周為一季,也就說,每周都必須換新花樣,客人才愿意來玩兒。
我們的公主,在紅姐的訓練下,都比較大方,所以,來玩兒的人,很多,有那句話來說,就是:簡直了。
我們這生意一好,肯定就占據(jù)了整個市場的份額,這個縣城就那么大,每天在外面喝酒應(yīng)酬的人,也就那么多,所以,注定要產(chǎn)生一些沖突。
這天,經(jīng)典KTV的經(jīng)理,小成,無意間聽到下面公主的牢騷,他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宏泰的生意很好,直接壓住了他們的營業(yè)額,作為一個經(jīng)理,在這個時候,似乎必須想到一點辦法來挽回損失。
“哥,我說那群外地佬,就是他媽的犯賤,來到我們這還不懂規(guī)矩,啥錢都掙,這不是來得罪人來的么?”內(nèi)保室內(nèi),幾個內(nèi)兵在一起,和小成扯著犢子。
小成的身份,不簡單,第一,他是老板薛哥的身邊人,也是他的司機,老板的大部分事情,都是交給他親自辦,可以說,老板有很多秘密,他都知道。
第二,他是會所的經(jīng)理,別看他只是一個經(jīng)理,但就是總監(jiān)辦事兒,都得咨詢他的意見,可見他在這邊的威望,還是不低的。
“呵呵,人家投資幾千萬,不賺錢,那些錢,拿來打水漂啊?”小成抽著煙,淡笑著,不過,笑容看起來,有些陰森。
“還不是老板幫他們的么,沒有薛哥,有他們今天啊,一點都不懂的感恩,草。”這個內(nèi)保,就像個憤青一樣,不停地叨逼叨,好像我們掙的錢,全他媽是他家的一樣。
“呵呵,別說了,這事兒,老板心里有數(shù)?!?br/>
這事兒要是發(fā)生在薛哥身上,他可能也就是一笑了之,因為他這人,不太喜歡和人爭斗,即便是為了利益,那也是以和為貴,最喜歡的,當然是比較柔和的手段。
別人要不說呢,小成可能也會跟著這么想,畢竟常年跟著一個人,他的思維和做事方式,多多少少都會受到一點影響。
但潛藏在他內(nèi)心的,是那二十年來,不斷積累的戾氣,被人一攛掇,屬于立馬尥蹶子的套路。
這就好比,陳少河,他一個標準的超級富二代,一出生,就是含著金鑰匙張大,年紀輕輕就出國留學,外面的新鮮事物耳濡目染,這已經(jīng)成為一個習慣。
回到家后,他老子,陳國鵬,一直教他修身養(yǎng)性,可最后呢,還不是一無是處。
人,都是活在糾結(jié)之下。
如果陳國鵬不是因為陳一波的死去發(fā)火,我們這群人,絕對是八里道所有青年羨慕的對象。
一周之后,宇珊出院,休息兩天之后,又投入了工作,進行制服季的下一次活動策劃。
又過了幾天,肥子出院了。
肥子出院當天,居然很大方地,宴請了很多所謂的朋友,而這些朋友,大多的一些賭徒,還有就是社會上的小大哥。
……
在里面呆了十五天的藍云,胡子拉碴地出了戒毒所,迎接他和肥子,孫胖子,以及宏泰團隊的將是什么呢?
讓我們拭目以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