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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大合地產(chǎn)

    大廳內(nèi)杯盞交換,包房內(nèi),卻是另外一場景象。
    張五子看著空蕩蕩的桌面,面帶苦澀:“張總,我也是被老炮蒙了,這次機會,你能給我不?”
    “你說說,我聽聽……”我面無表情地抽著煙,看著他。
    內(nèi)心,還是有些起伏跌宕的。
    早就知道這逼樣的后面有人支著,但沒有想到是凱倫的老炮。
    老炮,對我有恩,但在訛了他那四百萬以后,咱們的關(guān)系,就到此為止。
    說是相敬如賓有點扯淡,但也算是自己整自己的,你不惹我,我也不惹你,唯一的目標(biāo),就是各自摟錢。
    可他媽干得好好的,為啥來捅咕我呢?
    我不明白,也很生氣。
    如果這是孟如是在處理這件事兒,我不知道他會不會退卻,但漲價,是肯定的,只是多少問題,因為工地的進(jìn)程不能停,我在想,他可能會以說服為主吧。
    “巴巴……”
    張五子抽了一支煙,立馬又點上一支煙,內(nèi)心很糾結(jié),撇了我?guī)籽郏~頭上的汗水,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隔了一分多鐘后,他咕嚕咕嚕灌下幾口茶,看著我,語氣變得平緩:“前些日子,大合地產(chǎn),在大合王朝原址上,修建公寓樓,下面的幾個業(yè)務(wù)經(jīng)理,也不知道老炮的底細(xì),也沒給我將,主動上門去拉業(yè)務(wù),當(dāng)時接待的,是他們下面的一個經(jīng)理,晾了我們這邊的人幾次,但聽說我們是一個綜合性貿(mào)易公司,能夠提供所有的建筑材料,老金就主動找到了我們當(dāng)時的業(yè)務(wù)經(jīng)理,談了幾次,就談好了這個供銷合同。”
    他撇了我一眼,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繼續(xù)低沉地說道:“當(dāng)時的價格,比你們這邊還要低點,業(yè)務(wù)心來的業(yè)務(wù)經(jīng)理,在價格變動上,有一定的優(yōu)惠權(quán)利,那段時間,你也知道,你在整二期工程的競標(biāo),我們?nèi)娜舛纪对邶埳捻椖可希沁呂覀兙蜎]有咋管,等合同簽下來,我才知道,這個項目,是老炮的。”
    “你不知道大合地產(chǎn)是老炮的?”我皺著眉頭,嗤笑一聲,反問道。
    “知道。”他的腦地再次低了下去:“但下面的經(jīng)理不知道啊,而且合同的內(nèi)容,和你們的差不多,如果不供貨,我們的賠償金,將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到手的鴨子,我也不能讓他飛了,結(jié)果,他的項目一啟動,我們的材料送過去,就被人攔住了,攔住的人,我不認(rèn)識,但絕對是他安排的。”
    “我沒有辦法,只能妥協(xié),后來他又拿了兩塊小地皮,主動找我談合作的事宜,然后……”
    “然后就商量怎么給我下套?”我陰沉地接過話,看著他的眼神:“老張,你說,從你接觸我以后,那一次的合同,沒讓你賺錢?”
    “都賺了。”
    “沒有刻意克扣壓款吧?”
    “沒有。”
    “那你咋就不知好歹呢?”我氣憤地站了起來,一邊在房間踱步,一邊繼續(xù)呵斥:“咱們接觸時間雖然不長,但你知道我是啥人,我們的友誼,雖然是建立在對等利益之上,但你只要有事兒,我下面的人沒給你辦么?”
    “草,連棒棒都喜歡給你們辦事兒,特別那個碎嘴老李,他在夜場整事兒,哪次不是棒棒過去給你解決的?”
    猛地,我停下腳步,一把薅住他的脖子,讓他的眼睛看著我的眼睛:“現(xiàn)在,你想咋整?”
    “張總,價格不變,能行不?”他躊躇地看著我,眨巴眨巴幾下干涸的嘴唇,有些心急地回答。
    我使勁將他脖子往自己這邊一帶,兩人的距離不超過十公分:“你這么一整,價格還是原來的價格,你覺得,是我能接受,還是你能接受,還是你代表的那群傻逼,只看錢的傻逼,能夠接受?”
    “……”他咬著嘴唇,汗水沾著眼角,有些咸,他抹了一把眼角的汗水,鼓起勇氣看著我:“張總,價格下降一成。”
    一成,就是總價格的百分之十,已經(jīng)是個很大的讓步。
    “你覺得能行么?”我獰笑著,不為所動。
    “那,你說……”他氣得牙根直癢癢,好像我的要求很過分,恩,確實很過分。身體止不住地都在顫抖,肩膀抖動之間,汗水就像下雨似的。
    “啪!”我一把放開他的脖子,站起身,看著房間內(nèi)掛著的一張水墨畫,上書志存高遠(yuǎn)四個大字,我笑了笑:“別用你那憤世嫉俗的眼神看著我,我不逼你,下降一成,你自己說的,呵呵,合同,自己去和龍升法務(wù)部,進(jìn)行變更。”
    “好……”他咬著牙齒,失魂落魄地出了包間,直接走向飯店的門口,就連老李的喊叫他都沒管。
    “你到底咋啦?”老李根本沒心情吃飯,見他出來的樣子,頓時慌了,連包都沒要,著急忙慌地跑過來,拉著他的手臂就問了起來:“說話啊,談的咋樣啊?”
    張五子一轉(zhuǎn)身,有些費力地抬起右手,食指指著老李,不停地抖動,嘴角肌肉顫抖:“就你這點心眼,我他媽早晚得被你整死,回去,咱就清算股份吧。”說完,不顧尷尬在原地的老李,轉(zhuǎn)身來到門口,看見一個大漢抱著膀子,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他低吼道:“給我讓開。”
    大漢一動不動。
    “吱嘎!”我推開包間的房門對著大漢揮揮手,他才讓開,隨后,張五子離去。
    他走了不到兩分鐘,他帶來的那些伙伴,全部走了個一干二凈。
    而剩下的承建商,則是在二十分鐘后,打著飽嗝,挺著肚子離開了酒樓。
    他們離開后,我們一行人,加上大福麻子的朋友,這才開始吃飯。
    我相信,他們這一出之后,絕對不敢再跟我作對。
    不為別的,敢有異心,在經(jīng)濟上,實力上,我雙殺他,必須讓他丟盔棄甲,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
    第二天,一大早,張五子帶著公司的財務(wù),以及律師,來到了龍升,在法務(wù)部,將合同的價格,變更了。
    至于他和老李他們的合資公司,沒有黃攤子,但各自負(fù)責(zé)的那一攤,算是自己整了。
    關(guān)系近的,能在一起整,而且還是實力比較對等的情況下,但性格差異比較大,只有越整越衰,到最后,人情沒了,錢也沒了。
    接到法務(wù)部通知后,我直接給老蘇打去了電話。
    “老板,干啥呢?”我斜靠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手里搖晃著茶杯,十分的悠閑。
    “呵呵,澳大利亞呢,聽說最近羊駝挺火,我過來掃一眼。”老蘇似乎心情很好,跟我說話,也很高興。
    “那啥,老板,事兒你都知道吧?”
    “啥事兒啊?”
    “呵呵,老板,全公司,還有你不知道的事兒?”我不信地說道:“就張五子他們材料的事情。”
    “呵呵。”老蘇拿著電話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故意給我打這電話是為啥,呵呵,反正那價格是你整下來的,咱們以前的預(yù)算不變,聽說你最近在整莊園,那一成,你就拿了吧,自己跟財務(wù)說,直接劃賬就行。”
    “哎呀,老板,國外這么好么,出去一趟,咋這么大方了呢?”
    “呵呵,小龍,你給我把家看好,你干啥,我都支持。”老蘇十分給面地回了一句。
    “哈哈,老板,敞亮。”
    和老蘇聊了聊公司最近的狀況后,我們就掛斷了電話。
    另外一邊,張五子在和我們變更合同之后,就帶著家人出去旅游,因為他知道,接下來老炮,絕對會找他。
    所以,在這個時候離開,是最明智的選擇。
    八月份的第一個周末,去廣州看望宇珊的嫂子,拎著大包小包回到了家里。
    “哐當(dāng)!”她拎著厚重的幾個大包裹,緩緩悠悠地走進(jìn)了客廳。
    剛一打開房門,鼻腔就瞬間被刺激了。
    一股強烈的辣椒香味,充斥鼻腔。
    她放下包裹,換好鞋子,走到餐桌前。
    一盆水煮魚,一個干煸鱔魚,一個丸子湯,兩疊青菜,規(guī)矩地擺放在餐桌上。
    菜上,還冒著熱氣,看上去,讓人非常有食欲。
    “小龍……”
    嫂子穿著拖鞋,有些疲憊地走到廚房門口,看著那個,圍著圍腰,正拿著湯勺,嘗咸淡的背影,雙眼頓時泛紅。
    “唰!”
    聽見聲音,我立馬轉(zhuǎn)頭,西呲牙一笑,放下湯勺,摸了一把脖子,笑道:“我燉了個土雞,有點淡,所以我又燉了會兒。”
    “桌子上,都是你做的?”嫂子捂著小嘴,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呵呵,你這是咋啦?”我淡笑著上前,雙手握著他的手臂,低頭看著她:“怎么了,給你做頓飯,就這么感動啊?呵呵,那我以后,可得多給你做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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